第42章

在凱西的事情妥善解決後,肯尼迪第一時間将尾款打給了行壹與亞伯。

行壹特意為此新開了一個銀行賬戶,并沒有把錢打入原身所用的戶頭。盡管她知道有心人真想追查銀行賬務情況總有辦法,但希望新賬戶的VIP等級能更确保隐私不被輕易洩露給他人知曉。

所謂他人就是與原身有關的那些人。

行壹對此不僅是持着出于防人之心不可無,更是懶得去解釋為什麽能有如此的不菲收入,至于将來會否會被保建軍與保澤欽父子兩人得知她從事的職業,那些都是将來的事情。

“合作愉快。”老周舉起玻璃杯與行壹幹了一杯果汁。今天行壹來把中介費的尾款結清,順帶與老周吃一頓正宗華國菜慶祝事情順利解決,期待下一次還能賺到一筆大的。“這種生意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後來那個邁克爾的情況怎麽樣?有沒有恢複正常?”

惡鬼被除之後,凱西魂魄歸位清醒了過來。

行壹為凱西做了安神定魂的法事,不過凱西經歷了一場小産,身體虛弱是在所難免。

至于被亞伯撈上岸的邁克爾,鑒于他沒有出過一分錢,當然就得不到對待客戶般的優質待遇。亞伯能夠将他的行蹤透露給紐約警方,都是看在愛德華出力做事的份上。

“凱西對于惡鬼與羽蛇之争根本沒有意識,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件好事。邁克爾就倒黴了,他記得很清楚是怎麽巨蟒被拖入了水中,又是如何處在溺死邊緣被卷着穿過多條河流到了金字塔的密洞裏。”

行壹沒有再見過邁克爾·艾德,她是聽愛德華說起了艾德家後來都做了哪些愚蠢的事情。“因為從科學的角度解釋不了為什麽邁克爾會出現在墨西哥,老艾德将矛頭指向了給出線索的亞伯,懷疑他與綁走邁克爾的真兇有關。不得不說,老艾德的懷疑本質上也沒錯。”

亞伯是與羽蛇打過交道,但是誰有本事将一條回到異世界的神蛇交給警方處置?

至于邁克爾說的什麽蛇要殺他,什麽金字塔密洞,墨西哥警方給出的調查結果就是金字塔裏面一個腳印都沒有,所以千萬別胡扯,邁克爾還是先交代怎麽無聲無息過了海關再說別的,可別把屎盆子往他們的著名景點上扣。

老周邊吃菜邊頭頭是道地分析着,“難怪最近艾德家的生意遇到了問題。雖然我對老美靈媒修士的圈子了解不夠多,但那天在肯尼迪家見過亞伯一面,那人一看就不是好欺負的角色。艾德家也很有勇氣才敢得罪有真本事的神父,只要亞伯動動手指就能讓艾德家走好久的背運。”

老周的話一點都沒錯。

亞伯一般話不多,他也沒有做什麽特別的事情,只是加深了邁克爾身上被羽蛇施下的黴運而已。

這份黴運足以牽連到艾德一家的運勢,讓他們在未來的半年之內喝水都塞牙。如果老艾德想要破去黴運的話,他就盡管去找有本事的人化解,如果有人願意化解神明留下的黴運印記,那樣一筆開支足以讓艾德家的流動資金鏈斷裂。

行壹抱着好事成雙的想法又給邁克爾添了一道禁制。既然邁克爾習慣性地歧視亞裔,那麽倒不如下一道禁言咒,只要他再口出惡語,那麽就會整夜夢到被蛇纏繞的場景。

而不論行壹或亞伯都不必再接觸邁克爾就能對他隔空施法,誰讓邁克爾身上有着羽蛇留下的黴運标示,那就是妥妥的定位标杆。至于何時此份黴運才會散去,懷有善念正氣者諸邪不侵,邁克爾需要慢慢修行了。

不必多去考慮無關緊要的邁克爾,行壹對實際到手的四百四十五萬美金做了一番規劃。她也沒逃出華國人有錢就想要買房的習慣,并非想要找一處安穩的地方定下來,而是希望能有一個存放各類物件的方便之處。

可惜,行壹調查了紐約的房價市場就放棄了在紐約買房的打算。交通便利、環境尚佳、公寓房型較好,僅是符合這三條的房子起碼以兩三百萬起賣,關鍵買下房子後每年還要向美國政府交納房地産稅,越是好的房子、好的地段所要交的稅收就越高。

不怪珍妮弗總是将納稅人的錢挂在嘴邊,那還真是因為生活在美國每年要交的稅款并不少。而紐約還真是一個燒錢的地方,難怪像是肯尼迪這樣的有錢人不把五百萬美金放在眼裏。

行壹也重新評估其了她的收費标準,以後如果再遇到大客戶價格還能在漲一漲。畢竟對于那些人而言,損失一筆錢可以再賺,但是命沒有了就沒有翻盤的可能了。

話說回來,在紐約買房會出現買得起供不起的可能,與其把這筆錢交給美國政府,她為何不留着吃吃喝喝或是到國內買幾套房子,不求房價翻幾倍升值,但也能賺一筆房租為收入。

“老周,你也知道紐約的房産市場是什麽情況,選擇差不多的房型與居住環境,用這筆錢能在華國的一線城市買上幾套房了。

行壹心想難怪要賺美金卻折合成人民幣花出去,這個彙率差就能翻好幾番了。“一事不煩二主,你幫我留心一下這方面的情況,倒是不必着急定下來能有多些選擇也好。”

老周點了點頭應承下來此事,兩人再随便再聊了幾句也沒有談得太久。

還有十來天就要到六月中旬,美國大學就要放暑假了,行壹還有好幾篇的期末論文要上交,在這十多天必須全力投入論文寫作。此時,她也清晰地認識到自己還是一枚大學狗,期末時分世上的妖魔鬼怪都為論文,就連亞伯曾說的女巫鎮一行也要延期到一切期末考核結束。

**

六月中旬,華國結束了一年一度的高考。

保澤欽結束最後一場考試,不管高考的成績到底怎麽樣,明天他終于能睡到自然醒了。

“都已經考完了。你這個暑假有什麽計劃嗎?”

保建軍這幾天放下了公司的公務,騰出時間接送保澤欽往返考場,他并不希望讓兒子獨自一人面對高考的壓力。“不管成績怎麽樣,成績出來之前的兩周不妨出去放松一下。”

“反正我是留在國內讀書,又不像行壹去紐約上學,還需要面試什麽的。這次應該都正常發揮了,大致上沒什麽問題。”

保澤欽說着就刷起手機,而今在不久後每一科考試的參考答案就會在網上公布出來,雖然也有人告誡說不要對答案以免影響心情,但他還是對過了前幾門的參考答案。并不是自我感覺良好,就是認為對的地方都對了,而有些吃不準的地方也錯了,估算下來比模考的狀态發揮得更好一些。

至于這個沒有暑期作業的暑假要去哪裏?

保澤欽想着在某度上打入了紐約兩個字。他不是想念遠在大洋彼岸的親姐姐,只是有些好奇國外到底是什麽樣的,那裏是否會改變一個人?

“爸,我和朱志濤、謝祺之前讨論過暑假去哪裏玩,要是你願意把預算放得寬一些,我們想要出國逛一圈。美國就是個不錯的選擇,你說呢?”

保建軍沉默了半分鐘,出國意味着一定要坐飛機,他并沒有飛機恐懼症,但自從妻子遭遇了概率極低的空難意外後,他對飛機就有了一些抵觸情緒。平時出差旅行時還沒什麽太大感覺,但想到兒子要坐飛機遠行,難免就多了一份恐懼的憂慮。

不過,保建軍沒有把這種負面情緒表露出來。保澤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坐飛機,他總要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去美國也好,你們自己做好規劃,是跟團出行還是自由行。如果自由行的話,訂酒店與車輛接送是我找人安排,還是你們自己來,這些都要計劃好。還有你既然去了美國,那麽去紐約看看你姐姐嗎?”

保澤欽并沒有說要去看行壹。不論是這兩年幾乎沒有任何聯絡,還是曾經在同一屋檐下的相對無言,他們姐弟之間的關系都不夠親近,甚至都比不過同班同學來得熟悉。

“我們會安排好具體的行程,定好了計劃會給你過目的,其他就不勞你操心了。”

六月十六,保澤欽和他的兩位朋友抵達了紐約的肯尼迪機場。

三人取好行李箱辦了入關等一系列手續後,終于有了踏入異國他鄉的感覺。此時,耳邊響起的是英文廣播,标示牌上雖然備有多國語言的标注,但是再難看到中文呈現出最大字體。好似不論在國內将英語說得多順流,這一刻總有難免會有一下子卡殼的感覺。

“眼下這情況,我覺得有必要聯系保叔說的應急聯絡人。”謝祺看着人頭攢動的機場大廳,他真不覺得能夠一路順利地達到酒店,“阿保,你真覺得我們要繼續體驗生活?”

朱志濤斜了一眼謝祺,“之前是誰說要獨立,要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我們已經訂好了酒店,現在只要走出機場,攔到出租車,将行李箱提上車,讓司機載我們到酒店,完成這一簡單的過程就可以了。難道你覺得這也要叫生活給你的考驗,那個司機總認識英文吧。”

保澤欽稍稍握緊了行李箱的把手,“這才第一天而已,難道我們來第一步也跨不出去?走吧,去攔出租,這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易鹹無心地旁聽聽了這一幕,他看着身邊三個高中生在自我鼓勵後彷如英勇就義般走遠了,他笑着搖搖頭也拖着行李箱走往了另一側。

時間過得太快了,當年他獨身一人來到紐約時也有過比之更甚的惶恐,完全不知命運會怎麽發展。

十多年過去了,反而應了那句且認他鄉作故鄉,紐約成了他最熟悉的城市,祖國故裏竟是多了幾分疏離。也許對于一座城市有所留戀,僅是因為那裏有着心中挂懷的人。

易鹹想到這裏下意識想去摸心口,但還是克制住了這個慣性動作。小半年以來,他想做的事情進行得不夠順利,是真沒有想到當年為他封印特殊體質的玄渠和尚竟在前年已經圓寂了。

依據寺廟裏受玄渠委托的和尚所言,玄渠找到了一張古方,以求找出一套适用于易循序漸進地為古怪體質的功法,偏偏大功未成,玄渠去藏地處理另一樁事情卻是耗盡生機而亡。

如果可以的話,易鹹并不想帶着這份未完成的功法去找行壹。只是逞強并沒有好處,而他找不到更信得過的人,如果僅有一個選擇,他願意選擇相信行壹一次。

當行壹上交了最後一篇論文,幾乎是放空了腦袋離開了學校圖書館,正在此時收到了易鹹的電話,尋問她今晚有沒有興趣一起吃飯。

“你掐點還掐得真準。我這是被期末論文掏空了身體,急需補充能量。哪有不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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