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紐約時間,下午17:34。

保澤欽與朱志濤、謝祺三人下了從華盛頓回紐約的大巴。

“來,我們拍一張照片。”朱志濤說着就拿出了手機,沒等另外兩人對準鏡頭,他已經找到了最合适的角度,連帶着地标建築都拍了進去。

謝祺斜了一眼朱志濤,“從前怎麽不知道你喜歡自拍,還特意去注冊一個推特號,還有幾天就要回去了,你到時候不嫌累還特翻牆啊?”

“你就別管二師兄了,他被美女蛇纏住了完全不會覺得翻牆累,你該問得是隔了一個太平洋,僅是靠網絡能不能滿足他們的熱情。”

保澤欽吐槽了一句就準備去攔出租車,但因為他們回到紐約的時間不太好,趕上了晚高峰時段,等了一會都沒有等來出租。“要不我叫網約車了?現在太陽沒下山,也不會約到什麽奇怪的司機吧?”

“你早該約了。我們三個男人還怕什麽,最多就是被打劫到一分錢都不剩。”

朱志濤發完推特後終于有空看向身邊的兩人。他們來了美國六天,發現這裏也沒網上傳得那麽邪乎,只要不主動去挑事不主動往高危區域走就好。話說回來,他們是來旅游的,也不可能沒事找事往窮人區走。“就別磨磨蹭蹭了,早點回去,還趕着吃晚飯。”

三人意見一致的情況下,保澤欽下了訂單。

來接車的司機并不是看上去人高馬大的黑人,而是有些瘦小的亞裔,說不清是來自東南亞的哪一國,用帶口音的英語向三人确認了地址就開向了酒店。

晚高峰名副其實的堵,平時只需三十分鐘的路程,硬是被堵成了一個小時。

保澤欽看着手機的時間,他當然記得今晚與保建軍說好要查分數。

“二師兄,你也別玩得太瘋了。跨國戀想想就不靠譜,何況那個菲比都快大學畢業工作了,等過了這一段新鮮勁,誰有那個太平洋時間記得你。你這被丘比特射中的腦子沒忘記今晚出高考分數吧?”

“沒忘。”朱志濤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也不知他是否聽清了後排的保澤欽到底說了什麽,敷衍地回了一句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手機,正與另一頭的菲比說起了前兩天在華盛頓的見聞。

保澤欽與謝祺對視一眼都搖搖頭。

“我總覺得咖啡廳豔遇有些不靠譜。”謝祺并沒有壓低聲音說話,就當他是不習慣美國文化,但是素不相識的幾人坐在一張桌子上一起喝了杯咖啡,然後就能聊得熱火朝天了?“我更相信那句,一見鐘情其實就是見色起意。”

保澤欽也不想一竿子打死一見鐘情,據說他的父母就是一見鐘情,只不過朱志濤這種微胖又不夠高的體型,難道很符合美國人的審美标準?

“見色起意,總要有色才行吧?你說菲比是看上二師兄哪一點?”

“你們兩個別在我背後說壞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朱志濤還真煞有其事地說出了自己的優點,“我這人特誠懇,難道這不算優點嗎?就不許有人能透過現象看本質?誰像你們就坐着喝咖啡都不帶搭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棄自己英語口語不夠好,所以才不敢開口說話。”

“像你這樣一開口就交代清楚家底嗎?”保澤欽不和被美色所迷的人多說話,“好了,我都明白。我們好不容易熬過了高三,你是要在上大學前奮不顧身地要抓住早戀的尾巴。”

保澤欽說了這句也就不與朱志濤擡杠了,他看着天色漸暗的紐約,想到還有三天就要飛回國到底要不要給行壹去一個電話?

上一次姐弟見面還是在母親的葬禮上,他真記不得兩人有說過話,而行壹只在廣州呆了兩天就飛回紐約了。

謝祺一只耳朵塞進了耳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阿保,你姐就在紐約上大學吧?說來你們也有快一年半沒見了,你真不聯絡一下?一起出來吃個飯什麽的,也算是禮數到位了。”

“棋子,你還不知道阿保和他姐的關系。我們是出來放松的,又不是出來給自己添堵的。”

朱志濤居然還沒忘了插話,“阿保要真是聯系了他姐,指不定就是被怼了一句‘沒空,你們自己玩’,然後就結束了。”

保澤欽呼了一把朱志濤的後腦勺,“玩你的手機,別亂說話。我看就把選擇權就給老天爺吧。不是說明天才下雨,如果今晚就下雨的話,我就主動聯系她。”

在天色完全暗了之後,三人終于抵達了酒店門口。

三人住的酒店價格不算太昂貴,房間設施有些欠缺,但是勝在周邊環境幹淨、交通也較為便利。

“我還有約,你們随意去吃一點。”朱志濤沒有要進酒店的意思,他指了指馬路斜對過的小餐廳,“我和菲比吃一頓飯就回來,不超過一個半小時,一定在查分之前回來。有時手機聯絡。”

“等等,你還手機聯絡?你的手機還有電嗎?”謝祺不放心說着,“回房拿以一個充電寶再去也來得及。”

朱志濤卻是已經揮了揮手,“這麽近的距離,我就吃個飯也不怎麽用手機了,百分之七的電足夠了。兄弟我早去早回,你們別想我,幫我把這袋行禮帶上去。”

保澤欽接過朱志濤的雙肩包對謝祺說到,“別管他了,我們也找一家店先吃一點。”

兩人徑直去了酒店邊上的披薩店,邊吃邊聊幾句很快就到了晚上八點,還有一個小時就能上網查成績了。

這正準備回酒店,謝祺不放心還是給朱志濤打了一個電話,誰想到他的電話已經關機了。“我就說會他的手機會沒電。阿保,要不我們過去提醒二師兄一句,免得他真的樂不思蜀。”

“也好,就當是遛食了。”保澤欽想着從披薩店到小餐廳不超過三百米的距離,走走最多也就十來分鐘。“那家小餐廳在轉角處,那裏的路燈壞了,二師兄可別一腳踩到香蕉皮上。”

兩人背着背包就走向了那家小餐廳,遠遠透過落地玻璃窗一看,裏面只有四五個客人,而朱志濤與菲比都不其中。

難道這麽快就吃完了?還是坐在死角裏才看不見?這麽一想,兩人過了馬路就準備走進小餐廳看清楚。

正在此時,轉角處停得那輛面包車忽然下來了兩個高大的白人大漢。

白人大漢動作極為迅速竄到了保澤欽與謝祺背後,朝着他們的後頸幹淨利落地就砍了下一記手刀。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猛地一痛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驚雷炸起。

保澤欽迷迷糊糊有了一些意識,他感到脖子非常疼,手腳被綁住了,而鞋子也被脫了。他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一時間又還沒有力氣,卻是聽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

“我确定了,這三個黃皮是獨自來地紐約,沒有其他人跟着。最高的那個手表裏有GPS追蹤定位都已經處理妥當。那個胖子的心髒有人定了,其他兩個是弄一處還是放回去,這還要看上面的意思。”

“我剛才在車上聽到那個高個子在紐約有個姐姐,而且一般人誰會在手表裏放定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次本來是沖着胖子的心髒去的,你們還想着再弄兩個人。”

“多一個人能賺多少錢,你難道算不清楚?別管他們本來是不是有來歷,到了我們手裏,是龍得盤着,是虎得卧着。”

“索菲說得好,阮你還是太小心了。不管怎麽樣人都已經綁了,先把他們都運回去,那個胖的直接送到冰庫。”

盡管才是寥寥數語,保澤欽卻都已經聽懂了,他們居然遇到了倒賣人體器官的犯罪分子,而聽到兩個熟悉的聲音正是菲比與那個網約車的司機,而對方已經将他們的情況都摸查清楚了。

朱志濤有一點說得沒錯,菲比是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所以一見鐘情的不是他的色,而是他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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