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蕭宴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
當年, 他受到資助,所以才能讀高中,參加高考, 有機會離開那個貧困的地方。
當他拿了第一筆資助的錢的時候, 有個念頭就在他的心頭産生。
想見資助人,想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之前, 他只是抱着一顆感恩的心, 但自從知道向暖是他的資助人之後,這份感情就變了質。
“你這話說的。”向暖瞥過了臉, 眼睛低着黑漆漆的地面,蕭宴這随便一句話, 就把她的心撩撥的不上不下的。
“這話怎麽了?”蕭宴捏着向暖的手,往懷裏一帶。
蕭宴并不覺得這話有什麽別的含義。
向暖臉紅撲撲的, 不敢去看他。
蕭宴不明所以,但還是拽着她的手,“別急着回去, 在路上走走。”
季節已經進入到深秋, 樹葉落盡, 空氣涼飕飕的。
北城的溫度比南城還要冷上一些, 迎風的風跟刀子似的。
向暖為了保持身材欣長,穿的不多,身體都是涼的,蕭宴把她的手攥着,擱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
“你體質不好, 多穿點。”蕭宴并不欣賞現在的女人美麗凍人的想法。
作為醫生,他覺得沒有什麽比身體健康更重要的事情。
“我穿的不少了。”向暖自認為自己能這麽早穿上大衣,已經相當不錯了, 他們單位有不少同事,這個天也就是小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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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少。”蕭宴皺眉。
向暖覺得按照蕭醫生的标準,她得穿成了一個大胖子。
“你穿的多,給我捂捂不就行了,”向暖往蕭宴的懷裏蹭蹭。
蕭宴摟着她,把她圈進了懷裏。
考慮到向暖穿的少,蕭宴便帶向暖去了商場。
時間還早,他們去樓上看了一場電影。
剛好,他們選的是一個愛情片,情到深處,電影中的男主女主公滾了床單,向暖尴尬極了,早知道就應該看科幻大片的。
蕭宴捏着她的手,擱在膝蓋上,忽的看着她,眼神深意。
“你想的美。”向暖張了張嘴,比劃了一個口型。
蕭宴淡笑,沉下聲音道,“我不急,可以慢慢等。”
向暖:“.”
從北城回來,蕭宴先送向暖回去。
滕麗看到向暖身後跟着的男人,就知道那是蕭宴。
那個喜歡向暖的人。
以往滕麗都是遠遠的見上一面,看不真切,但今天蕭宴到了家裏來,滕麗的眼睛亮了亮。
蕭宴經常在樓下往這裏看,但也是第一次進來。
見到屋裏的人,應該就是房子的女主人,也就是向暖之前提過幾次的滕麗。
“你好,我叫蕭宴。”蕭宴跟滕麗客套幾句。
滕麗私下戳戳向暖的肩膀,肯定的語氣,“和好了。”
向暖咧着嘴笑,她看了蕭宴一眼,“你回去吧。”
蕭宴點頭,把向暖的行李箱擱進了房間裏。
蕭宴下了樓,向暖還在樓下遠遠的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向暖的內心是充實的。
蕭宴第二天一早,向暖就等在滕麗家的樓下,送向暖去上班。
“又不順路,你不用來接了。”向暖不是不講理的人,也體諒蕭宴的工作。
“辭職手續已經辦好了,後面我去蕭氏上班。”蕭宴跟向暖解釋。
“你要去蕭氏?你難道想要争家産了?”向暖的腦子裏已經想出了豪門權利相争的各個版本。
蕭宴勾了唇角,“你很感興趣?”
“最近電視劇看的有點多,都是這麽演的。”向暖估摸着蕭家複雜的關系,應該也差不多。
蕭宴到公司,蕭延之那個人能善罷甘休嗎?憑借着她對蕭延之的了解,不鬥個你死我活,那是不會結束的。
“怕嗎?”蕭宴問。
“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你站在哪裏,我也只能跟着站到哪裏。”向暖也曾是那個圈子的人,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争,就能和平解決的。
“那就行了。”蕭宴與向暖十指相扣。
到了向暖上班的地,蕭宴攔住了向暖,“送你個東西。”
“最近變化挺大。”向暖挺欣慰蕭宴在她手上的轉變。
她接過,覺得奇怪,一個文件袋,能是什麽東西。
她還以為是一些珠寶首飾。
拆開,是一個紅色的房産證,是蕭宴之前拿向暖的證件辦的。
向暖看着房子的地址,微楞了片刻,神色複雜。
“上次去北城,原來想直接給爸的,但想了想,還是先交給你比較好。”蕭宴在知道向暖的真正身份後,就從宋家手中買回了這套別墅。
他知道,比起向家其他的宅子,這棟別墅的意義非凡。
這裏是向暖出生的地方,她所有的記憶都在這裏。
“都過去這麽久了,我早已不在乎了。”向暖放下了紅本子,擱在一邊。
她嘴上說着不在乎,但一閉眼,就是小時候的事情。
那個時候,她還是向氏集團的千金,父親也被人尊稱一聲向總,她還有一個完整而幸福的家。
“暖暖,相信我,我會讓向家回到從前,”蕭宴慎重承諾。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已經不是一件難事。
“再說吧。”向暖已經對從前的輝煌不再執着。
她知道,即使向家回到了從前,但她的家已經沒了。
而她現在只是想抓住手裏的幸福。
蔣安城到了公司,高秘書已經等在門口。
“什麽事?”蔣安城開了門,拉開了窗簾,辦公室瞬間變得明亮。
“是向小姐的事情。”高秘書最近一早盯着向暖的動态,他今天派去的人,拍了照片給他,他覺得很有必要跟蔣安城報告。
“她怎麽了?”蔣安城落座,摸出一盒煙,挪了煙灰缸過來。
他記得,向暖去了趟北城。
那地方,是向暖的父親在的地方。
父女多日未見,向暖也許是想了,去看看。
高秘書沒說話,只是把照片擱在了蔣安城的眼前。
蔣安城看着照片上親密的兩個人,臉色白了又白,“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兩個人不是已經分開了嗎?”
蔣安城看着照片,眸色陰郁,捏着煙,把猩紅的煙頭在蕭宴的臉上戳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