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三更)
向暖覺得這輩子會被色字害死了。
她就動了動心思, 沒想到就被蕭宴逮住了,被蕭宴反擊,她還無話可說。
“你是不是壓根就沒睡。”向暖怒了, 說着就往蕭宴的臉上招呼上去。
蕭宴的掌心覆在向暖的手面上, 為自己解釋,“我睡眠向來淺, 你一動我就醒了。”
“信你就有鬼了。”向暖才不相信蕭宴的鬼話, 蕭宴捏着她的手,抵着她的額頭, “暖暖,我真的知道錯了, 以後什麽事都不瞞你。”
向暖原先心就動搖了,現在又被蕭宴逮到對他意圖不軌, 向暖也沒了之前的堅定。
“現在才知道錯了,以前幹什麽去了,”向暖撇撇嘴, 不樂意。
蕭宴環着她的脖子, 态度誠懇道, “這輩子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 所以很多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感情。”
“你以前沒有女朋友或者是喜歡的人?”向暖唇角揚着笑。
蕭宴笑,“只有你。”
“那還差不多。”向暖得到這個答案,還算是滿意。
向暖從蕭宴的身上扒拉下來, “時間還早,我們繼續睡會。”
蕭宴唇角勾起,順勢把向暖勾進了懷裏, “好的,我們再睡會。”
向暖朝着蕭宴的懷裏縮縮,兩個人緊貼在一起。
睡到自然醒,外頭的天已經黑了,父親到賓館,找他們吃完飯。
休息了一下午,向父身上的酒氣散的差不多了,眼睛又變得清明。
Advertisement
“和好了?”向父笑眯眯的,作為老一輩,一眼就看出了這兩個人之間微妙的變化。
向暖沒有吱聲,蕭宴卻抓住了她的手,“讓叔叔操心了。”
向父咳嗽一聲,背過手,“還叫叔叔,現在應該換了稱呼了。”
蕭宴秒懂,喜悅在心底蔓延,“爸。”
“爸,你也對他太好了吧。”向暖哼了一聲,感覺蕭宴通過父親這關,太過于容易。
向父笑笑,“女婿也是半個兒子,對他好,也是應該的。”
蕭宴笑的燦爛,向暖觑他一眼,“瞧你嘚瑟的。”
“我就是高興。”蕭宴認真道。
“好了,好了,以後高興的事情多呢。”向父擺擺手,滿意的目光看着女兒和女婿,心中的一顆大石頭總算是落地。
向父說是去附近找一個館子吃飯。
“爸,晚上我請。”蕭宴現在再也不是當初無力的孩童,他如今有錢有地位。
蕭宴當然知道蕭宴的身份,但是作為長輩,現在女婿又是到他這裏,他想做他能做的。
“你們難得來一次,爸也想要面子。”向父這麽一說,蕭宴就不好說了。
去了館子,老板是熟人,熱情的跟向父打了招呼。
“你們去樓上的包間,剛好有坐。”老板招呼他們上去。
“爸,你在這裏熟人不少啊。”這一路上,有好幾個人跟父親打招呼。
向父笑笑,“我都在這裏待了好幾個年頭了,多多少少也能認識一些人。”比起當初的一無所措,他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
想去哪裏,該幹什麽,他心裏頭都清楚。
“爸,你難道就不想回來嗎?”向暖很想父親在南城,哪怕是在偏遠的郊區,那也有見面的機會,而現在父親在白城,中間隔了幾百裏路,一年到頭也難見上面。
向父喝了一口酒,閉了眼,嗓子到胃,辛辣一片。
“我不是不想回去,是沒臉回去。”向家也曾是世家,即使不像蔣家,蕭家那般的豪門大族,但也很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圈子裏都知道他這麽一號人。
但公司破産,家道中落,讓他的人生跌入了谷底,在公司最困難的時候,他曾想過問朋友借錢,撐過這一段時間,也許就能力挽狂瀾,東山再起,但圈子裏以往那些有生意往來的人,不是躲着他,怕他借錢,就是當面奚落他。
他不想回那個傷心地,也怕走在路上,遇到熟人。
所以,他逃離了南城,來了這裏。
“爸,我不該問的。”父親神情悵然若失,向暖知道自己勾起了父親的傷心事。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向父又喝了一杯,勉強勾着笑,“吃菜,吃菜,”向父換了話題。
一頓飯吃的不上不下,向暖心裏挺內疚的。
把父親送回去,向暖趕緊打自己的嘴巴,“我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難得見面,我說這些幹什麽。”
蕭宴捏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打,“這不是你的錯。”
“怎麽不是我的錯了,我應該想到才對。”向暖自責,畢竟向家破産那年,她都十幾歲了,她親眼見到父親每天垂頭喪氣回來,一身酒氣,頭發大把大把掉的狀态,父親雖然沒跟她說在外頭碰到的釘子,但是她也應該知道。
“別打,我心疼。”蕭宴不讓她再打。
向暖嘆口氣,忽的換了話題,“蕭宴,你前面二十多年,是怎麽過下來的。”
在那個落後的山區,沒有高樓大廈,沒有柏油馬路,沒有直達的公交車,甚至學校也只是幾間磚瓦房堆砌起來的。
要是向暖,也許早就放棄了希望,随波逐流,根本不會想着離開,但蕭宴卻從那裏出來,到了南城。
蕭宴緩了緩腳步,側目,垂下眼眸盯着她。
“你想知道?”向暖幾乎不問他以前的事情。
而現在,她卻主動問他。
“要是你覺得不想說,也沒關系的。”向暖估摸着那也不是什麽很好的記憶,就像是今天飯桌上,她說的一番話,讓父親不舒服了。
向暖随意想着蕭宴那以前的生活,肯定過得不好,八成是吃了上頓就沒了下頓,要不然也不會窮的連學費都交不起,需要人資助了。
向暖一副我什麽都懂的表情,蕭宴驀地笑了。
“其實,那段日子不算難過,”蕭宴平靜的語氣提起以前的事情。
“那都不算難過?”向暖驚訝。
都窮成那樣了,都不難過,難不成還有比他當時更窮的。
蕭宴掌心落在她的頭上,揉了揉。
“因為,那時的我,大概知道,只要出來,就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