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給他點顏色

白赴星磨磨唧唧地站在門口,終于鼓起勇氣,擡手,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顧逆穿着睡衣,單手随意地擦頭發,平靜地看了他兩秒,側身。

白赴星有種即将進入狼潭虎穴的感覺,同手同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去的。

顧逆将門反鎖好,看着他。

白赴星:“……”

他的頭發微濕,露在外頭的半截鎖骨很性.感。但白赴星完全沒有心思欣賞美色,滿心都是身臨兇案現場的危機感。

白赴星站得筆直,真誠道:“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顧逆随意地擦着頭發,走過去。

白赴星站好,背出提前準備好的道歉稿:“為我的冒犯,為我的不矜持——”

顧逆平靜地遞過毛巾。

“啊?”

顧逆淡淡道:“幫我擦幹。”

“哦。”白赴星接過毛巾,靠近他,擡手拿毛巾裹住他腦袋,熱情服務了一番。

顧逆:“……”

顧逆垂眸,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白赴星擦得十分認真,用力。

Advertisement

他們挨得很近,顧逆垂眸便能看到白赴星認真的模樣,他今天穿着寬松的藍色衛衣,顯得很乖,脖子很白。

傻乎乎的。顧逆看向別處,斂住眼裏的笑意,半晌,單手捉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

白赴星一下子撲到他懷裏。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白赴星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顧逆低頭,慢慢道:“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面了,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麽?”

白赴星所有的悸動立刻煙消雲散,危機意識襲來,快速站好,立刻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不能動用私刑,公報私仇!”

顧逆慢慢道:“那我們之間屬于國法還是家規?”

白赴星毫不猶豫:“家規!”

顧逆輕咳一聲,很受用。

白赴星有理有據,語氣令人信服:“我們之前住在一起,關系還那麽好,肯定屬于比較友善的家規範疇。”

顧逆抿了抿唇:“的确。”

白赴星心裏沒底,小聲道:“那你打算怎麽罰我?”

顧逆移開視線,将毛巾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淡淡道:“家法我要想一想。”

白赴星跟過去,拿手指去扯他的衣角,可憐巴巴:“重嗎?”

顧逆平靜道:“看你表現。”

白赴星立刻道:“我會表現得很好的!我一定會洗心革面,規規矩矩,重新做人。”

顧逆看向他,勾了勾唇:“倒也不必規矩。”

他又道:“也不必做人。”

白赴星:“?”

顧逆俯身:“我覺得做某種小動物就挺好的。”

白赴星反應了一下。

顧逆說扒就扒,毫不含糊,語氣平和,表情和善,說話的內容卻讓白赴星吓到不敢動:“你現在這樣就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白赴星緊張地挺直背,手指頭無意識動了動。

顧逆淡淡道:“說來也奇怪,我家的兔子莫名消失,之後你便出現在我家,你覺得——”

他頓了頓,視線往下:“手裏是什麽?”

白赴星伸出左手,掌心是一個皺巴巴的小橘子。

顧逆眸裏動了動。

白赴星遞過去,小聲道:“這個是給你的,我、我可想你了,我那天摘到好吃的橘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顧逆心裏一動,看着皺巴巴的小橘子。

這小妖怪沒主動告訴自己,一定有他自己的顧慮,自己還是別吓他。

白赴星認真道:“你快嘗嘗,放了幾天,可能沒有之前那麽酸。”

顧逆放心地吃了一口,險些吐掉。

……剛才扒到哪兒了?

白赴星挨他近了一些,态度很好道:“之前是我做的不對,事後我可自責了,我怎麽能對你做那種事?我實在沒臉見你——”

顧逆靜靜道:“所以你便離開,給我留了五十二元五角三分?”

白赴星:“……”用不着具體到分吧。

顧逆挑眉:“你對我是有多不滿?”

白赴星輕輕地鼓了鼓腮幫子:“還好吧。”

顧逆看向他。

白赴星立刻道:“你別瞎想,我很滿意的!每個人風格不一樣,像你這種的也很有魅力。”

顧逆額角一跳,擠出三個字:“我哪種?”

白赴星含蓄道:“矜持冷靜,那什麽冷淡,坐懷不亂,心有餘而力不足。”

顧逆深呼吸,冷靜地拿手指按了按太陽穴。

空氣中安靜了一會兒,白赴星心裏沒底,問了一句:“你在想什麽?”

顧逆:“家法第一條。”

白赴星立刻輕踮起腳,給他捶捶肩膀,又殷勤地捏了捏:“我表現得好不好?”

顧逆握住他的手腕,靜靜道:“上床。”

“啊?”白赴星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要好好表現?”顧逆看了看床的方向,“三秒鐘,三,二——”

白赴星紅着臉,快速滾上床。

顧逆平靜地躺在他旁邊,把他拉到懷裏,抱了一下。

白赴星僵了僵。

顧逆淡淡道:“家法第一條。”

白赴星愣了愣:“就這?”

顧逆:“嗯。”

白赴星使勁抱了他一下,彎了彎眼睛,這家法也太輕了吧。

他忍不住看向顧逆。

顧逆這個角度很好看,下颌線完美,白赴星對他的美色一向毫無抵抗力。

它還是小毛球時便時常拿爪爪踩腹肌。

睡衣的衣襟敞了一大片,露出讓人想啃一啃的鎖骨,脖子處有幾個淺淡的紅痕。

白赴星抱有一絲希望,弱弱道:“你脖子是磕到哪兒了嗎?”

顧逆淡淡道:“不知道誰抱着啃的。”

白赴星立刻道:“對不起!”

顧逆:“然後呢?”

白赴星認真道:“然後我會補償你的。”

顧逆冷笑一聲:“五十二元五角三分?”

白赴星:“…….”

“也是,”顧逆擡手,捏了捏他的臉,“你這是尊重我的勞動成果。”

勞動成果四個字說得異常重。

白赴星臉紅耳赤。

什麽叫勞動成果?

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垂眸,看到顧逆修長的手指,聯想到不好的東西,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逆輕輕捏了捏他的臉。

白赴星立刻按住他的手,強行讓他的手消失在視野中。

手這麽隐私的部位,就不要晃來晃去晃來晃去了吧!

顧逆看着他,似笑非笑。

“顧逆。”他紅着臉,腦袋在顧逆肩膀上輕輕挨了挨。

白赴星想起一件事,欲言又止,忍了忍,沒忍住,張了張口:“那個,我有些好奇,你畫的是心嗎?我是想說你畫得很好,深入靈魂,戳到我了。”

顧逆淡淡道:“是。”

白赴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逆:“……”

顧逆平靜道:“笑什麽?”

白赴星憋着笑,臉漲得通紅,肩膀抖了抖:“沒有。”

顧逆面無表情地環住他,手指無意間輕觸到他腹部,皺了皺眉:“胖了。”

……白赴星立刻笑不出來了。

顧逆之前一直抱他睡覺,手感再熟悉不過,一點點變化都能察覺到。顧逆摟着他的腰,手觸到他腹部:“別亂動。”

的确胖了一點,可能是這兩天吃多了。

白赴星驚恐道:“有嗎?”

顧逆把他往自己懷裏拉了拉,平靜道:“沒有,我感覺錯了。”

白赴星松了口氣。

白赴星很享受道:“你手就放在這裏,別亂動,給我輕輕地揉揉,很舒服。”

顧逆冷靜道:“白赴星,希望你搞清楚,現在是我在興師問罪,你是賠罪方——”

“輕點,對,就是這樣。”白赴星舒服得不想動。

顧逆輕輕地給他揉了揉肚子。

白赴星打了個哈欠,往他那邊側了側,昏昏欲睡。

顧逆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白赴星迷迷糊糊道:“嗯?”

顧逆:“家法第二條。”

白赴星紅着臉,小聲道:“你這家法也太可怕了吧。”

顧逆不說話,閉上眼睛。

白赴星看了他一會兒,吹了吹他眼睫毛,小聲道:“好了,可以不摸肚子了。”

顧逆的手移開。

白赴星軟軟地往他懷裏縮了縮,使喚道:“你現在哄我睡覺吧。”

顧逆睜開眼,靜靜道:“白赴星,希望你搞清楚——”

白赴星打了個哈欠。

顧逆輕聲道:“乖,快點睡覺。”

白赴星閉上眼睛,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他迷迷糊糊地抱住顧逆,軟綿綿道:“你真好,我真的可想你了。”

顧逆高冷道:“我不信。”

“真的,”白赴星眷戀地抱着他,小聲道,“如果不是太不像話,我都想天天用家法第二條對付你。”

顧逆喉結動了動,手指撓了撓他柔軟的頭發。

白赴星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呼吸均勻,睡得很香。

顧逆看了他一會兒,不悅道:“表現得真不好。”

白赴星睡着的模樣很可愛,顧逆越看越睡不着,視線移向天花板。

【等下一次見面,自己一定要給他點顏色,順便把他馬甲扒了,讓他知道他倆之間是誰說了算。】

結果非但沒有把他馬甲扒掉,還哄了他睡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自己被白赴星吃得死死的。

既然說要給他點顏色,就一定要給他點顏色。顧逆說到做到,湊近,不動聲色地在他脖子上留了一點紅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