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總以為你走不太遠無非這裏或者那裏

☆、總以為你走不太遠無非這裏或者那裏

電視臺準備一檔新的節目,準備初期人手不夠調走了新聞部的安若,薇安是那檔節目的總策劃。

安若和小旬的日子依舊過的磕磕絆絆,只是兩個人都在忍耐還沒散夥;薇安依舊外冷內熱,強勢作風;林珩依舊忙着掙銀子不常聯系,但随叫随到;孟姜林菀依舊在一起,冰箱沒還只好重買。仿佛誰也不曾離軌道誰也不曾離散一切好像本來就是這樣,唯一不同的只是少了蘇韞,沒了那麽一個損她罵她奴役她的蘇少爺。

可她竟然有些不習慣,不得不說安若實在是受虐的人格。

午餐時間企劃組的幾個姐姐激動地談論着接下來要訪談的嘉賓,安若起初是沒在意,但是當她聽到那個人的名字終于把筷子折成兩段,暴力外露了。

準備工作忙碌不堪,好不容易才逮到一個去衛生間的機會,卻在走廊看到趙錦程和林珩倆人聊得像要婚外戀的男女一樣歡愉,安若躲在角落目光盯着笑的像朵花似的林珩心裏想着,你個死叛徒!

早知道趙錦程前幾年從政,現在管着土地局,因為他爸爸的關系爬的像肯德基兒童套餐送的玩具猴一樣快,沒想到林珩還真是不浪費資源。

安若想着的時候,不知道原因反正趙錦程離開了,留下林珩本想離開卻不料被安若逮個正着,安若将林珩拉到樓梯間堵在牆角,那丫倒是一點都不怕,反問:“姑娘,您這是要劫財還是劫色啊?”

安若瞪眼:“少貧!你怎麽又和趙錦程厮混到一起了!”

林珩繃不住笑了,揉揉安若的頭發問她:“怎麽,你不跟周旬玩了?要投入我的懷抱嗎?”見安若不說話,林珩終于恢複狀态,不再嘻嘻哈哈的模樣認真的說:“趙錦程現在管着我的地盤,我不巴結人家怎麽從他口袋裏拿錢,再說以前你們不還是一個系的學長學妹的關系,還以為你倆是朋友呢。”

安若手臂環胸,扭頭:“蘇韞生病之後我就沒理過他!反正我看見他就煩,總覺着他像白雪公主的後媽!”

林珩整理整理被安若揪的皺皺巴巴的衣裳說:“安若,看來我說的話你是一丁點都沒聽進去,我說你沒長大,你還真就保持童心,你以為咱們現在多大?三歲?十歲?喜歡誰就和誰玩,不喜歡誰就離他遠遠地?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能嗎?利益關系而已,你就以為趙錦程願意和我稱兄道弟的?不就是看着我家能賺錢給他創造政績嗎!不過是相互利用,不長腦子!”說完林珩用手指輕輕捅了捅安若額頭。

安若想不明白,但是聽明白了。

采訪內容交流完畢之後,安若本想就那麽扭頭就走的,可是偏偏被趙錦程叫住,安若回頭看着趙錦程沒給好臉色:“還有事就和薇安姐說吧。”

趙錦程待人接物的本事要比學生時代成熟更多,微微一笑神色溫潤如玉,低聲說:“老同學敘敘舊還不行?”

安若可不記得和趙錦程有什麽好敘舊的,從前也就是打招呼的關系,怎麽今天突然有話說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只是剛想轉身,就聽到趙錦程在身後好意詢問——蘇韞的眼睛,好些了嗎?

Advertisement

安若動不了了,腳步停在原地,耳邊的聲音扭曲變成詭異的怪叫,大聲喊着,蘇韞的眼睛!蘇韞的眼睛!蘇韞十三歲受傷的眼睛……

蘇韞的眼睛已經模糊到看不清眼前的東西,醫院裏蘇韞躺在床上,媽媽最後問候一聲離開了。整個病房裏終于只剩下他一個人,黑漆漆的一切像是孩子的夢境,莫名的恐懼像是帶着面具的小醜,吓壞不懂事的孩子。

蘇韞勉強支撐起身體透過窗子模糊的光線摸索前進,三步碰到桌子兩步磕到椅子,滿身傷痕後終于走到窗邊,伸手觸碰冰冷的玻璃,明明觸感如此清晰,眼前卻仍舊是令人害怕的模糊一團。蘇韞突然想起十三歲第一次受傷的時候,他的最後一道光線——慘白的雪和,孤零零的少女。

那時候,十三歲的少年脆弱的像個一觸即破的水晶娃娃,卻咬緊牙關不肯哭出聲,不知道媽媽是否知道不哭的孩子其實很害怕,不哭的孩子要比哭泣的孩子更加脆弱,像是蝶翼,雖然美麗但是卻不能觸碰。

十三歲的少年自我保護的唯一方式不過是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假裝眼睛還是好好地樣子,再次面對少女也不肯提起那段讓他恐懼的日子,總以為以後有機會,卻沒想到還沒道謝便已離散。

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總有一大堆一大堆的話一大堆一大堆的事來不及說來不及做。

小黃毛趴在蘇韞病床邊問他:“老大,你初戀是什麽時候?”

蘇韞想也沒想就說:“五歲時在西雅圖的七號大道巷子裏香水店的老板娘,那時候瑞妍(蘇韞的媽媽)經常在那畫畫所以認識。”

小黃毛不解:“為什麽喜歡她?”

蘇韞依舊不假思索的說:“j□j。”

小黃毛撅嘴:“小色狼!那你為什麽後來又不喜歡她了呢?”

蘇韞唇邊一絲調侃的笑意:“因為聖誕節之後就和瑞妍搬家去了法國啊,沒在一個城市,不能見面,現在的喜歡就不如從前的喜歡那麽喜歡了。”

小黃毛嘀咕一句“薄情寡義”,蘇韞也沒生氣只是假裝驚訝的說她中文越來越好了,連成語都會用了。

小黃毛接着問:“老大第二個喜歡的人呢?”

蘇韞看孩子沒有停下去的意思,好像是要把他上輩子的情史也翻出來的架勢,閑來無聊有她陪着說說話倒是也好。

所以蘇少爺好氣回答:“中學同學。”

小黃毛撓撓頭詢問道:“喜歡她j□j?”

蘇少爺搖搖頭摸摸小黃毛的黃毛:“以為離得近,就算她走遠了我也知道該去哪裏等她回來。”像個學乖的小孩。

小黃毛給蘇韞掖了掖被子:“那為什麽還分開了?”

蘇韞收起調笑,仿佛回憶侵襲,心酸的笑了:“因為我的以為只是以為。”

小黃毛的表情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一樣,離開了。

孟瑾是凱勒女士移民之後推薦給蘇韞的特護,之前一直受凱勒女士的悉心照顧,所以蘇韞和DrWhite都很信任凱勒女士,而事實證明孟瑾的确是一個善良細心又很優秀的護士,蘇韞被她照顧的非常好。

因為後來他知道原來孟瑾是孟姜的伯父的女兒,所以兩人的生疏也漸漸打破。

孟瑾随和的性格實在讓人沒辦法聯想她是在萬千寵愛的呵護下長大的千金大小姐。

那時蘇韞的眼睛還能依靠藥物和器械看清東西,明明看到病人将滾燙的熱水打翻燙傷了她的手臂,可她還是不顧傷痛,去安撫還無法接受抗癌治療帶來的痛苦的病人。蘇韞看着她就在想,究竟是怎樣一種信念支撐她單薄的身軀竟然如此堅強。

孟瑾也只是笑着說,其實生病的人沒了華麗安全的僞裝,誠實的就像個孩子,他們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而我能做的只有陪伴。

晚上孟瑾最後為蘇韞檢查了一下,确認沒問題正準備走,蘇韞突然問她:“為什麽選擇護士而不是醫生,做醫生不是能救更多的人嗎?”

孟瑾微笑回答:“我想離病人更近一些。”

蘇韞輕聲叫住她,孟瑾,你讓我想起一個從前認識的人。

那個女孩也曾說過,看吧,有什麽壞事都有我陪着,多好。

孟瑾問他是誰,因為蘇韞沒回答,所以孟瑾也只道了一聲晚安便走了。

第二天早上,蘇韞剛醒來就聽到小黃毛一肚子怨氣的問他:“蘇韞!你說,安若是誰!為什麽做夢會喊她的名字!”

蘇韞眼前的光線模糊,望着窗外依稀刺眼的光線,仿佛夢呓般念叨着,就是啊,是誰呢,怎麽記不起來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更新比較慢,因為出去玩了,小布會調整時間專心碼字!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