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總有一天你要學會愛別人勝過愛自己
☆、總有一天你要學會愛別人勝過愛自己
孟姜說因為病情拖得太久所以藥物治療只是緩解,近期還要做一個小手術。安若點頭表示明白。臨走時,孟姜叫住安若,聽林菀說你已經知道蘇韞得病的事情了。
兩天前安若約了林菀,在下午的咖啡館見面。隔着玻璃沒辦法聽見她們的對話,卻能清楚地看到安若滴答滴答落下的眼淚,和抗拒林菀安慰的雙手。林菀低着頭說:“安若,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蘇韞想要告訴你他自己會好好告訴你,這種事情就算是孟姜就算是我……怎麽能透過蘇韞告訴你,我們,”林菀扭過頭,雖然猶豫還是說了“畢竟是外人……”
安若徹底恨死那句“我們已經都不是小孩子”,看着林菀,看着和她一起長大的林菀,安若委屈得像個孩子似的對她說:“小菀,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那天她忍住眼淚走了很久,冬季的陽光照在蒼白的雪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躺在一年前和蘇韞相遇的長椅上,安若蜷住身體泣不成聲。如果時光肯倒流安若一定不會任由蘇韞離開不問一句,如果時光肯倒流安若一定要把那句喜歡說的人盡皆知。
可惜,時光他說,不肯回去。
晚上安若回家的時候身體已經耗損殆盡,整個人一下子倒在玄關。
周旬愣愣,趴在她頭頂看着她,一個吻輕輕落在額頭,冰涼涼的,輕聲問一句,哭什麽。
為什麽,哭得像個孩子,為什麽,眼淚掉在地上摔碎成幾瓣了卻都不肯哭出聲,為什麽,就連眼淚都散發着苦澀的味道,為什麽,那個女孩看着少年的眼神悲傷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安若從地上爬起來抱住周旬,哭得委屈,她說,小旬啊,直到現在我都已經不知道該埋怨誰了。
周旬猶豫着卻還是抱住了安若,抱住了他心愛的女孩,抱住了那個他千方百計要保護卻總是弄哭的女孩。
那天,毫無緣由的夜晚兩個人哭得那麽傷心。
安若這邊收拾着住院要用的東西,那邊叮囑依靠門框看着她的周旬要注意什麽,唠唠叨叨沒完沒了。
周旬看着她的背影,裏裏外外忙前忙後,最後落得個手忙腳亂,仿佛一次住院一場離別,那少年嘴角淡淡笑意從背後抱住安若,束縛住她忙碌的雙臂,将臉埋進她的脖頸一臉幸福。
雖然住在一起這麽久,但是親密的舉動這也算是極限了,所以安若不自在的僵持住。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是笑着反手揉揉周旬的頭發,嗔他撒嬌。
那少年只是越抱越緊,仿佛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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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看着手裏疊到一半的衣服遲疑了,她低聲輕嘆:“小旬,或許這個世界除了媽媽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你這麽看重我的人了。”
周旬将她轉過來面對自己,盯着她的眼睛,忽而閉上額頭頂住她的,低聲呢喃:“安若,我現在能吻你嗎?”
安若笑了,輕輕一掌推開周旬,那個被推開的少年雙臂撐着向後靠的身體,竟然也笑了起來,笑得岔了氣。
安若看他笑着,卻漸漸地收斂了笑容。
早晨到公司的時候不少職員圍在臺長辦公室外竊竊私語,談論着薇安将電視臺重要文件透露給其他對手電視臺,為了跳槽得到更好的報酬——不過那時不過是謠傳。
但看現在的架勢如果不是确有其事那麽就是被誰願望無中生有了,奇怪的是安若卻不相信薇安會做出卑鄙的事情,其實她們應該不算朋友的,但是她就是覺得薇安就算是要跳槽也會像個女王一樣驕傲的幹幹淨淨離開,她不了解薇安卻義無反顧的相信着,竟然不知道這種信任從何而來。
薇安平時做事應該也是鐵腕政策,得罪了手下不少小孩子,那些人平時敢怒不敢言,于是現在言語上攻擊越來越重,竟然到了讓安若拍桌子的地步。
用個成語的話,安若應該算是“拍案而起”,再用個俗語形容安若說話的樣子應該是“吹胡子瞪眼”。
她瞪着那些人後嚼舌根的職員:“你們要是閑的慌就去工作啊,在這費什麽口舌!人家怎麽樣跟你們有什麽關系!薇安是什麽人你們相處這麽久還不清楚,那麽驕傲的人會做這麽不上臺面的事情嗎!你們就是讨厭她,也不能背後編排別人啊,有本事面對面的說啊!”
十三厘米高跟鞋也能步履生風另一部節目的總監梁雅冷哼一聲,雙臂環胸走到安若面前,找了一圈,看到一杯咖啡打開蓋子,就那麽倒在她頭頂,不屑一顧的說:“如果事情不是她做的,到時候你來潑我!”說完将空杯子塞到安若手心裏。
帶着人剛要離開,突然被安若叫住:“梁總監,到時候我要用特大杯帶雪頂的熱咖啡!”
梁雅眉頭微皺還是仰着頭帶人離開了。
安若緩過神的時候薇安正看着她,眼神中驕傲帶着一絲友善。薇安帶着安若來到商店,也沒問一問就憑着自己的喜好挑了兩件衣服一雙鞋子讓安若去換衣間換好。安若遲疑的說:“你如果是報答我剛剛替你出頭,那就不用了,我只是就事論事,對你,我依然沒有好感。”
薇安搶過安若肩膀的包包,将衣服一股腦塞到她懷裏,擡頭說:“彼此彼此,我只是覺得我手下幹活的人不能穿着髒衣服而已,純粹是好人好事。”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仿佛串好的臺詞,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不過是兩個不誠實的壞孩子,誰也不肯承認自己眼中的彼此早已不是當初尖刻的模樣。
安若端詳着鏡子裏的自己仿佛量體裁衣,尺碼被薇安拿捏的剛好。薇安不屑一顧,一邊協助服務人員刷卡付費,一邊說:“你的身材,可沒什麽尺碼。”
安若聽着卻沒法生氣,只能和她一直拌嘴說下去。
出了商店門,陽光刺眼的奪目,一身酒紅外套的薇安仿佛盛開的玫瑰,她比安若站的稍稍靠前,低聲說:“安若,你一定有機會潑梁雅咖啡的,到時候別忘了買兩杯算我一份。”
安若看着她的背影,倔強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心領神會的勾起嘴角了,她說,我要離開一陣子,別太想我。
薇安繃不住笑了。
陪着周旬最後在醫院外面轉了一圈,緊了緊他的衣領,摸摸頭發:“回去吧,明天就要手術了。”
周旬踩着白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略帶凄涼。仿佛踩碎時光的痕跡,徑直回到那年寒冬牽緊女孩的少年雙手。周旬将手放到安若臉頰兩側,張口吐出白霧,微笑的溫柔的說:“暖和吧。”
安若将周旬脖子上松散的圍巾圍緊,拉拉他的毛線帽:“暖和着呢。”
周旬抱安若在懷裏,輕聲呢喃:“如果我手術結束了,你一定要第一個出現在我身邊。”
安若遲疑,卻還是答應了。
直到醫生推周旬去了手術室,安若也沒說出口她要去找蘇韞的事情,可她心裏想的是,我看一眼就回來,就一眼。
周旬的手術很順利,安若邊照顧着邊準備去英國的手續。其他的東西都是托林菀代辦的,那天林菀找到她,說自己最近遇到了些事情有些心煩所以那天言語才會偏激。那個姑娘滿臉歉意,明明只是誤會,可安若知道她們對于彼此都是那麽重要的,而這一點相信林菀也知道。
安若的機票和行李都準備好了,自己離開的這段日子裏,找來張嫂代為照顧。
周旬終于康複回家,臨行那天安若将這一切告知給了周旬。他仿佛早早知道了一切,也許他真的早早知道了,也許他只是早早的料到了,無論怎樣他都是淡定的,安穩的。
他說,安若,連你也要抛棄我對不對。
他說,安若,是你說的要陪我一輩子。
他說,安若,撒謊的人,吞一千根針。
那雙纖細白皙的手緊緊握着針盒,遞到安若眼前,手都是顫抖的。
曾經這雙手給她彈琴演奏,曾經這雙手求她拯救依靠,曾經這雙手緊緊抱着她生怕離散……
如今,這雙手握着裝滿銀針的盒子,用了最極端的方法,描摹一句,求你留下。
他恨自己,竟然連挽留一個人的方式都學不會。
安若放下手裏的行李,看着周旬,終于伸出手取了針盒,打開蓋子拿出銀針遞到嘴裏。
卻被周旬一把掌狠狠打落,少年慘白的面目被淚水淹沒,紅着雙眼仿佛徹夜未眠,他咬着牙,指着門外狠狠地說,安若,你滾,滾得越遠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布正在醞釀下一部初步定名《知不知,雨後花開滿園》是一部很虐的小說,所以《今夕》就更得慢一點,不過最艱難的時期已經挺過去了,往後應該會加速的,但是最近應該還是兩天一更新!
不會寫文案的小布将初步定下的《知不知,雨後花開滿園》的文案放上來誘惑一下,當然以後可能會改,所以僅供娛樂
方允知道這場感情無論對于他還是對于長安都将是一場僅此一次的搏命賭局,他們都成了最瘋狂的賭徒。
只是方允十二歲沒了父母陪在身邊的只有長安,而十八歲的時候一場大火連他的長安也被火焰的巨浪吞噬,但是他明明知道無論是飛機罹難的父母還是大火燒死的長安,發生在他身邊一切的一切不幸都不是命運,是有人故意而為,要他孤立無援要他溺死在詭計和陰謀裏。
九年後他遇到了死而複生的長安,只是那個女孩此刻已經不記得他,仿佛是前世的緣分,今生難續,可他執拗一定要截住時光的洪流,可他不知這仍然只是個陰謀……
誰也不知道那個如今在盛世集團風生水起的執行總監曾經是整個盛世集團的主人,誰也不知道方允那個被他疼愛的失聰一輩子只能靠着助聽器過活的妻子曾經是謀害他的陰謀裏一顆棋子,誰也不知道他愛上長安的時候還只是個孩子,那時候的長安驕傲任性都是他包容并進寵着長大的……
就連長安自己也不曾知道,自己對于方允,已經是這輩子的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