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是年輕将我們蹉跎了時光,歲月再不敢輕狂

☆、是年輕将我們蹉跎了時光,歲月再不敢輕狂

電話第三次響起,已經是在地上,睡夢中的安若在床頭櫃閉着眼睛摸了半天,才想起剛剛一怒之下已經将它扔到了地上,如今正殘喘着。

安若費力撿起是因為她實在比不過電話那頭的人耐力驚人,于是一口口水還含在嗓子眼,就應了一聲“喂”。電話那頭是個男人的聲音,溫柔地說:“還沒起啊。”

安若反應了一下想起是誰,睡眼惺忪懶懶的笑說:“我還在倒時差,大老板這就上崗就位啦。”

“我幫你找了一份電臺主播的活,有空就去看看吧,還有,”電話那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晚上方便出來吃個飯嗎?”

安若也沒想就答應了,可電話那頭的喜悅卻洋洋灑灑的溢了過來,這才驚醒安若的腦神經,她終于明白那頓“晚餐”意味着什麽。

她坐在床上發着呆,一瞬間,睡意全無。打開行李箱希望找到一件心儀的漂亮裙子,可意大利兩年積攢的行李裏,安若最心儀的竟然只有那塊墓地的産權書。

她的長發胡亂的在腦後攏在一起,兩頰細碎的發絲卷曲的垂着,終于她還是回了那個放空了兩年的家,打開了那扇久違了的衣櫥門扉。而其中的記憶猶如洪水猛獸席卷而來,令人招架不住。

自以為是的離開,自以為是的逃離,最後失去的不過是兩年的光景和存折裏的存款而已。而她終于臨近三十,再無青春供給于蘇韞那個敗家子揮霍,他們終于在光陰的洪流之中都略顯滄桑了。

多麽神奇,至今為止她愛一個人足足十八年,一段足夠一個生命長大成人的光陰,而他們卻負了良辰美景年華似錦。

她穿着一條酒紅色的絲帶長裙,那傾瀉而下的裙擺仿佛是纏綿醇厚的紅酒,而她的卷發就那麽柔軟的随意的披散着。一雙高跟鞋穿的她很不舒服,直至今日她即将步入三十歲之際,卻還是小女生般稚嫩愚蠢。

張臣越一身西裝革履儒雅文氣的樣子全然看不出已經是個五歲孩子的父親了。是的了,如果她的意大利之行僅有一點的收獲,那就是張臣越了。

他的身邊還坐着一個五歲小女孩,應該是就他的小女兒艾米,那孩子的眉眼和張臣越很相像,卻又仿佛神似另一個女人,那應該就是張臣越念念不忘的失蹤前妻了。

回國之前張臣越曾經試圖将兩人一年的感情做一個相對圓滿的總結,所以他帶着蒂芙尼的鑽戒和她求婚。

她不小了,兩年前就知道了,所以當蘇韞向她求婚的時候她喜極而泣。可當她看到張臣越拿着鑽戒單膝跪地向兩年後的她求婚的時候,她竟然打心底不想要答應。而她又在猶豫什麽呢?張臣越雖然有個女兒卻一點也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反倒是多了一份作為男人的氣度和成熟魅力,他經營着一家規模不小的IT公司,是出了名的鑽石王老五。他已經足夠成為所有單身的或者不單身的女性夢中情人,可偏偏當他選擇了安若的時候,那個姑娘卻退縮了。

她說,先讓我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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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苦苦守着一份什麽,明明她愛的那個兩年前就不要她了。

張臣越的女兒長得很漂亮,一雙大眼睛很靈動活潑,看得出作為一個單身父親,張臣越很精心的照料着這個視若珍寶的女兒。

張臣越起身給安若拉凳子,誰知艾米卻突然叫鬧起來說什麽安若身上的香水讓她惡心的吃不下,一定要安若坐遠一點。于是出于大人不跟小孩一般見識的原則,安若一句話也沒說,坐到了離他們父女最遠的位置,而大廳內詭異的目光也一點點消散開來。

吃飯間隙艾米将不愛吃的香菜全部推給了安若,安若剛想說什麽,就聽那小丫頭振振有詞道,我媽媽以前都會幫我吃掉不愛吃的香菜。

安若心裏嘀咕,你媽媽是你媽媽,是你爸爸要跟我求婚搞得好像我死皮賴臉巴結他,順便也要巴結你一下似的!

如果是幾年前安若一定會這麽說出來,毫無顧忌,可是張臣越遇見的是如今的安若,已經磨砺的十分圓滑,早早學會忍氣吞聲。只是這忍氣吞聲的她有些飽了,看着眼前的香菜一陣陣犯惡心。

就在她想跟張臣越提出可不可以不吃的時候,張臣越卻突然叫來小提琴師,于是安若這才想明白,原來他還沒死心。

可就在張臣越想要說什麽的時候艾米的水杯卻被她弄撒了,外套沾上了果汁的艾米哭鬧起來,張臣越沒辦法只好叫停一切拿起外套到衛生間給艾米擦幹淨去了。安若覺得這場景甚是有畫面感,仿佛羅曼蒂克的泰坦尼克撞上了即将拆遷的危樓,好一份浪漫派與現實派的完美結合。

其實安若想錯了,是她小瞧了五歲的小女孩。

那個小姑娘蹦下椅子走到安若身邊笑着說,阿姨,你是不是想要嫁給我爸爸?

安若說,不是啊。

的确不是安若要嫁給張臣越,是張臣越死乞白賴要娶安若才是真的。

可小姑娘不知道,笑的天真無邪的說,阿姨,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想嫁給我爸爸的女孩又不止你一個。比你年紀小的,比你漂亮的姐姐數都數不過來。

安若驚訝于這孩子這麽大點就如此口蜜腹劍,将來是個人才,于是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那就告訴你爸說你讨厭今天陪你們吃飯的阿姨,實話實說就好,做個誠實的孩子啊。

艾米卻伸手拿了安若面前盛着熱茶的杯子說,一會兒不用我說,我爸爸就不會再和你聯系了,因為你會因為我不吃香菜拿熱茶水潑我!

應聲為起的是一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哀嚎,她哭得那麽真那麽慘,j□j的半個手臂被熱茶燙的發紅。

安若腦子裏嗡嗡亂叫個不停,眼前的一切仿佛是個笑話,而她成了笑話的主角,張臣越抱起哭得撕心裂肺的艾米,心疼的神色溢于言表。他走的時候都沒看安若一眼,只聽那孩子一句句的說,爸爸,爸爸,艾米再也不挑食了,叫阿姨以後不要用熱茶潑艾米了好嗎?艾米會乖乖的,會聽話,不會再想媽媽,不會再和阿姨提起媽媽!

她越是可憐,越是顯得安若面目可憎。旁邊的客人眼裏流露的鄙夷,仿佛是嫌棄一雙破爛的鞋子。她應承了所有後母的臺本,善妒自私虐待繼女。

可她明明是來拒絕張臣越所有的求婚的,明明她在心裏都想好了,一旦張臣越拿出戒指向她求婚,那麽她就會拒絕,義無反顧的拒絕,絕對不貪戀他的美色錢財。可她沒想到最後卻被個五歲小孩擺了一道,的确她不想跟張臣越結婚,可是張臣越也是為數不多的和蘇韞無關的安若的朋友,她實在珍惜。

現在看來,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不合腳的高跟鞋踩在腳上那麽的不合适,安若一個晃神整個人摔下了樓,可萬幸她只是擦傷了皮,像極了沒有骨頭的橡膠玩偶。

服務生扶她起身的時候驚詫道她臉上一顆顆密密麻麻的小紅點。

醫院裏,安若被确診為香菜過敏。

安若說,我沒吃香菜。

醫生說,吃了你就窒息而死了。

安若說,聞味兒也能過敏啊?

醫生說,你體質特殊呗。

安若說,從前都沒發生過過敏啊。

醫生說,你好好想想。

安若好好想來,從前蘇韞都會挑光她飯菜裏所有的香菜,仿佛他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所有的忌諱。可那又有什麽用,到頭來還不是娶了別人。

安若晃神的瞬間仿佛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緊追慢趕跛着腳擦着地面尋覓着。卻一下子沖進電梯裏和那個人撞了個滿懷,她擡頭看到那人的臉,一瞬間淚水盈眶,嘴唇咬得發白,嘴角卻還要硬生生牽扯出一絲笑意,随意招呼,嗨,好久不見。

蘇韞,好久不見,最終還是我來奮不顧身的找你,到頭來,十八年。

作者有話要說: 小布盡力了,最近都很難又更新了,兩塊大洋打了一章,小布很是心痛啊,可為了親們小布忍了。所以大家要支持啊,orz,我的人民幣啊!ps,安若加油!你就是忘不了蘇韞,一輩子都忘不了!

今夕何夕終成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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