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洪荒之亂零碎了光陰

☆、洪荒之亂零碎了光陰

電梯一層層向下落去,他們不看對方尴尬沉默。安若看着映着身後男人側臉的光潔牆壁,問他:“你知道我對香菜過敏嗎?”

他淡淡說:“知道。”

她問:“你還知道什麽?”

他依舊淡淡:“睡覺不能點燈,咖啡要兩勺奶一勺糖,生理期不能吃辣,蘋果不吃皮,春季粉塵和花粉過敏,喝醉吐完要及時給你吃一顆糖不然會低血壓……”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安若囫囵一把抹了臉上的水漬,闖出電梯,她憤憤邁了兩步又不甘心的轉過身盯着蘇韞問他:“為什麽啊!如果這麽了解我,為什麽還放棄我啊!為什麽分手啊,蘇韞為什麽啊!”

蘇韞沒有說話,看着氣急的安若。

她見他這樣,難過的要死,還不如就像從前數落她笨責備她傻,總好過現在一副虧欠什麽的樣子。

安若扭過身子背對他,放棄似的揮揮手,道了聲珍重便頹然離去,她的背影有些蕭索,好像是瘦了,國外的那些年生活似乎折磨她許久才算适應,但是最終折磨她最深的還是那個叫蘇韞的男子。

她其實恨透那個狼心狗肺的,可是……可是恨得太深就忘不掉了。

原本她去意大利只是為了忘了蘇韞,卻沒想到,心情這種東西其實是跟着走的,她逃不掉的是自己。

薇安看到安若的時候,那姑娘在外面站着凍紅了臉頰,哆哆嗦嗦捧着兩杯熱咖啡,笑得像個傻子,嘿嘿哈哈。

她們許久不見,轉眼間安若已經長發及腰翩翩的模樣,而薇安依舊濃烈飛揚。那個姑娘笑笑,舉杯,三十八歲生日快樂!

薇安白了她一眼,招呼她上車。

會所包房裏,酒過三巡,安若趴在桌子上呵呵傻笑,對着薇安叫嚣說:“知不知道,你這個人特別讨厭。”

薇安晃晃酒杯,馬丁尼裏的冰塊撞擊玻璃杯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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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嘟嘟囔囔說:“你那麽堅強,就連別人誣陷你的那次都可以鎮定自若,可我見過你哭,唯一一次,在你離婚的那天,你喝的一塌糊塗,滿嘴說胡話,哭得那麽凄慘,那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壞人,只是個可憐的女人。”

她說她是個可憐的女人。

薇安笑笑。

安若騰地坐起來比比劃劃的說:“薇安姐,我在意大利兩年,有十五次想要殺了蘇韞,十五次想要自殺,最後買了一塊墓地就回國,只想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可是……”那句“可是我還舍不得他”還沒出口,安若就哭得岔了氣,胃裏的酒精翻江倒海,安若捂着嘴連滾帶爬去了洗手間。

薇安拿出手機打給蘇韞,也只說一句:“安若喝醉了,來接她吧,地址是……”

在廁所斷斷續續吐了将近十分鐘,就在她回到包房整個人倒在沙發上的時候,一杯水遞了過來,安若接過來坐起身咕咚咕咚喝下去。

他問:“頭還疼嗎?”

她說:“惡心着呢。”

他說:“何必呢喝那麽多酒?”

她說:“生活太惡心,所以想要一股腦都吐出來。”

包廂裏只剩下他們倆,安若恨啊,直到如今即使不看他,也知道身邊那個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蘇韞。

她眼淚噼裏啪啦落下來,蘇韞急忙塞了一顆糖果到她嘴裏。

安若抓着蘇韞的手臂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妥協般問他:“如果你看到一個吃香菜起疹子,睡覺不能點燈,咖啡要兩勺奶一勺糖,生理期不能吃辣,蘋果不吃皮,春季粉塵和花粉過敏,喝醉吐完要及時吃一顆糖不然會低血壓的女孩,如果你遇見了這樣的女孩,會想起我嗎?”

蘇韞依舊是那一副虧欠她的神情,可她寧願他張揚跋扈不可一世,也不要他這副挫敗的樣子。

酒精的氣味彌漫開來,可醉了的人卻越發清醒,嘴裏的糖果漸漸變得苦澀。蘇韞反手握住安若的手臂問她:“安若,兩年過去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做回好朋友好不好,哪怕是比好朋友還要再好一些的好朋友,行嗎?”

這麽多年蘇韞第一次求安若,他求她,做個比好朋友再好一些的好朋友,他求她,不要再苦苦相逼回到從前。

安若哭得慘烈無聲,整個頭頂在蘇韞胸口,渾身哭得顫抖,她說:“好!”

這輩子安若都無法拒絕蘇韞,永遠讓他占了上風,而他也永遠知道安若最招架不住什麽。

他擁她入懷,小聲念叨着:“謝謝,謝謝。”

安若越掙紮他抱的越緊。

早晨醒來時頭越發的疼痛,安若揉着太陽穴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不認識的大床上,正迷糊着,眼前卻突然遞來一杯水,托盤裏還裝着稀粥小菜。蘇韞将這些放在床頭,坐在她身邊,将她的身體攬到自己懷裏,溫柔給她揉着太陽穴,還問:“力道還好嗎?頭還疼嗎?”

安若軟軟“嗯”了一聲。

他好像做了所有男朋友的工作卻只是安若的好朋友。

安若躺在他的懷裏,有些模糊他們的關系,于是靈光一閃問他:“少爺,我能搬來和你一起住嗎?”

蘇韞看着她,有些詫異,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又揉起來。

安若說:“林菀也不在了,小旬……那房子越住越傷心。”

蘇韞将她扶起來,喂她喝粥,說:“想搬來就搬吧。”

安若看着他,突然覺得那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所以只是輕輕“哦”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小布回歸!從今天開始每天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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