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人拼搏一輩子,也付不起我房子的首付!”表哥對自己的現狀表示滿意,不由得再次露出了笑容。
“回答我。”董輝的聲音卻低了半調,他對別墅一點都不感興趣,對給黑幫公司賣命更是。
“對。”何清看董輝似乎什麽都沒聽進去,便回答了董輝的問題。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董輝強行反抗說一定不會在這裏做,他也不得不把一切付諸程序。
但他的打算并沒有實現,董輝很爽快地回答:“行,我在這裏做。”
“識時務,真是識時務,看來你這十幾年也沒白過嘛。”何清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心想不愧是何蓮的兒子,何蓮則是蹲了十幾年,出來還是再入行。這個董輝,從小就不像是會安分做正事的人。如果做的是所謂邪道,說不定比他這個半路出家更出息才對。
董輝連苦笑都笑不出。沒有選擇的時候還要他如何反抗,他這剛好是才出虎口就入狼窩的絕佳诠釋。
何清仍然是帶着有些得意的笑容,發動了車子将董輝載回了家。
苗豔豔因為昨天的事對董輝冷淡了許多,董輝也稍稍松了口氣。吃過了晚飯,他回到房間,直接開始抽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想着,可能他這一生果然是交待了。
章023
“阿茶,你幫我找個戒毒所,到時候我送他……”
“我哪也不去,天童,你非要走我走,不如殺了我。”
“怎樣?你翅膀硬了想去天堂?”
自從萬彬出了事之後,向天童一直在張羅着找個戒毒所想把他送去,他這裏還省心省人力省時間,可以先做該做的事。但萬彬就是一邊犯着毒瘾一邊哀號着,抵死不肯離開向天童。
向天童沒轍,只好找人看着萬彬,自己出去做事。
另一方面,阿茶找的房子也很快落實了。由于沒有合适的大房子賣,他們的人又多,只好購進了附近小區的一整層樓強行改的複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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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要向天童去看房子,向天童實在沒心情,叫阿茶看着合适就定了吧。之後一查房子的賬單,頓覺得肉疼。
萬彬一直吵着自己沒事,向天童一看,他犯瘾的次數不多,精神狀态也不錯,就不再把他鎖進單獨的小屋還叫人看着他了,讓他沒事出來享受享受陽光。
不過向天童一直在囑咐叫他好好聽話,千萬不要趁人不注意跑出小區,如果他自己一個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一定要求助,如果家裏人不在,小區門口的保安也行。
萬彬一聽向天童這麽說就樂,說我們不是黑社會嗎,跟小區保安求助什麽。
向天童就無奈,他也不想事情變複雜啊。他前兩天還起過把小彬送回家的念頭,但一跟小彬說,小彬就瞪圓了眼睛以死相逼。也許他關注小彬的時間變短了,可是以前還真沒感覺到這人有這麽犟,最多就是任性了點,我行我素了點。
期間副局又過來找他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副局坐下喝茶,表明來意說,最近治安變差了,他所管轄的區域自從姓周的走了之後已經連續出了三起大案。
向天童腹诽:出案子關我屁事,又不是我犯的,說起來你們的人幹什麽吃的,不就是辦案用的嗎。
“哦,最近比較忙,我會留意。”結果他是這麽說的。
副局也是公務纏身,聽向天童許此諾言便茶也未飲盡,揚長而去。
最近正如副局所言,局勢不太平。主要是由于向天童扳倒姓周的引發的一系列事由,人生地不熟,隐藏勢力的下馬威,不僅附近幾家開不下去了,小彬也受了重創。
向天童心力交瘁,差點把骨刺一樣的董輝忘在了腦後。當然說是差點,只是因為他一邊想事情一邊開車,又無意識地開到了星辰酒吧門口。
來都來了,他就把車開進了車位,停車走了進去。
正是下午時分,酒吧處于半停業狀态,看裏面情況,似老板娘剛到。
很快裏面的人就發現了向天童這個不速之客,一看迎出來的人,是聞川。
聞川客客氣氣道:“大哥不好意思,一小時後才營業,您看是不是移步……”再一看,眼前的居然是個熟客。
“我能不能坐這裏等一下?”向天童本來出來兜風,也沒什麽事做,想找人解解悶。
“你坐倒是可以,但是我家董老大不會再來了。”聞川這點明眼還是有。
向天童聞言吃了一驚,忙打聽怎麽回事。聞川愛說,扶着身邊的圓桌侃侃而談那日告別盛況。向天童一聽,那天正好還見了董輝兩個朋友,他還收了名片。
再細細想來,他長得像王君佚,董輝還脫口而出“仇也報了”這種話。憶起那天董輝好似解脫的目空無物的狀态,搞得向天童心裏既不舒服,還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有沒有說以後去哪做?”向天童思罷忙問。
“還能去哪做,估計回老家找個老實的結婚,以後老婆孩子熱炕頭啦……”聞川以自己對這行的理解說道。
“那他老家在哪?”向天童又問。
“這……我倒沒聽說過……”聞川無奈攤了手。
“那我就不打擾了。”向天童坐都沒坐,問完話,便出了酒吧。
之後他坐在車裏,拿出手機,看了看還沒打過的在董輝花花綠綠名片上記下的號碼,心想要不要撥撥看,又想他撥了的話就很奇怪了:你好,我是你最後一單生意的嫖客,別來無恙了。
他便把手機放回口袋,将車有目的地開到了董輝住的出租房樓下,去找房東替他開門禁,說是去找董輝,就沖了進去,房東在後面喊什麽,他也沒聽到。
等他來到董輝門前,拍了有半分鐘門,胖子房東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追了過來:“別……別敲了,這小子……我很多天……都沒見過了……但……但他房子還有租……所以……所以一直保留……”
“他人呢?你知道去哪了嗎?”
“這我哪知道……”
這種專門出租的屋門基本都是不隔音,很透氣,昆蟲可以随意出入的,向天童俯下身子聞了聞,似有股腐臭味道飄進鼻子,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拉住胖子喊道:“他屋子的備用鑰匙拿來!”
胖子不解:“拿鑰匙幹嘛?你是什麽人,要備用鑰匙得他本人拿身份證……”
“還什麽本人啊!?他本人說不定已經爛在屋裏了!”向天童急得不行,把胖子強行按到門上叫他聞。
胖房東還真的聞到刺鼻臭味,當下懵了,他們做出租屋最怕遇到這種事,小則住戶搬走,大則租都租不出去,他急忙下樓取來鑰匙,又是上氣不接下氣跑上樓,心疼地看到門上全是新鮮踹上去的腳印,然後打開了門。
接下來的事就有點尴尬了。不過向天童沒看到董輝吊死在這屋裏,心裏頓時放松了下來,查看屋子,只見一些細軟被收走,打開衣櫃和整理箱,衣服也沒了大半,最後發現腐臭味道來自一包沒來得及扔掉的垃圾。
他臨走的時候拿走了卷在衣服裏的筆記本,又給了房東兩張大票做精神損失和封口費,提着腐爛的垃圾扔到樓下垃圾箱。
再次坐回車裏的時候,向天童果斷拿出手機,用帶着垃圾臭味的右手給董輝打了電話。
沒讓他等太久,兩秒鐘左右,電話就接通了。董輝沉郁的聲音響起來:“你好,哪位?”
“我有點想你,今天有空出來坐坐嗎?”向天童話音剛落,對方就挂斷了電話。
章024
董輝看了看來電所在地,默默把這個手機號拉黑了,然後繼續聽部門副手在白板上寫寫畫畫地開會,會議內容是工資結算和辭工流程。
開車的時候,向天童接到了阿茶電話:“老大,你馬上回家來。”
阿茶慣用祈使句,但這證據實是不太尋常。待向天童回到家裏,就知道又出了事。
阿茶手底下有個外號名叫一只耳的下屬,幼年間耳朵被醉酒的父親割掉了一只,後來父親債臺高築,賣房舍業,最後人也不知道去了哪,一只耳流落街頭,幸得遇上了阿茶。
他們在這邊被迫駐下來,一只耳是從家那邊重新調過來的。在這附近挨家跑了解情況的時候,被人套了麻袋拖到暗巷,把另一只耳朵也割了。
這一只耳還算豁達,醫院包紮回來還樂着說以後怎麽有臉叫一只耳。
從小彬開始,不到半個月,類似的事已經發生了五起,不管怎麽說,這下馬威也太過了,而他這邊還一點線索都沒有。對方不說要錢也不說要命,單單這樣,說是惡作劇又沒這麽輕松,想要他們交什麽保護費或是想幹脆驅逐他們,又沒人出頭談判。
或者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