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給澆得濕透。
“看來我得問問……”向天童雙腿僵硬地邁步進去。
“他吸了什麽？”董輝先發制人。
向天童的臉色就更差了，毫無防備地把整件近乎意外的事情說給了董輝。董輝聽着心裏一動，想着不會那麽巧是他們公司做的吧。
“怎麽不送去戒毒所？”董輝問。
說了半天，小彬這才開始一邊搖頭一邊掙紮，向天童見他嘴裏還塞了塊抹布，便哭笑不得地替他扯下來，就聽小彬叫：“不去！”
向天童作了個果然如此的聳肩。
“你喜歡留在這裏添麻煩，我也管不了。”董輝也是聳肩。
“我才沒添麻煩！你他媽的添麻煩！不知道誰抽煙把房間搞成這樣子的！”小彬聲音提高八度吼道。
“哦，就是我啊，哪件東西是你的，我雙倍價賠給你。”董輝也有點來勁。
向天童眼看倆人像小孩一樣還吵上了，想出言阻止一下，但小彬遲遲沒接下一句，可能被董輝一句無心氣話刺痛了。
“行行行，好好好。“向天童坐在積滿水的真皮沙發上，替小彬把捆豬一樣緊的繩子解開了。
小彬一掙脫皮帶就怒氣沖沖走掉了。
屋裏就潮濕地陷入了寂靜，反正董輝也沒什麽事可做，就從衣服裏把剩下的半盒煙拿了出來。
向天童見此情景就打破寧靜：“你是我大爺，別抽了行嗎？“
董輝見四下裏情況，也不好說什麽，用煙指了指窗外，示意自己出去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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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起身，向天童就叫住他：“董輝！”向天童的想法是這董輝弄得渾身濕透，外邊又下過雪了，一出去非凍成一根真正的冰棍不可。
不出所料，董輝轉頭看他，臉上的神色立刻不耐煩了。
“坐。”他指指指眼前的沙發，仿佛有要事相商。
董輝坐回沙發上的一汪水中，勢要看着向天童吐象牙。
“我也是想送他去戒毒，但又拿他沒辦法不是。”向天童又開口，就是之前的話題，“那些國營的戒毒所貓膩多着呢，真的送去，我也放心不下。”
本來董輝想說你們家的事，愛怎樣怎樣，反正他已經仁至義盡給了建議。剛想再次起身離去，就僵在那裏，想他到底來幹嘛的呢。他是來把這裏所有人一網打盡的，相信到時候所有的人都一樣，不死也比死好不到哪裏去。
他順勢欠了欠身子，說道：“我有個朋友，在泰國開了家私營戒毒所，要不要試試？”
向天童只是找話題，這下居然拿到了解決辦法，一下子就堵死了話題。他只得回答：“我去商量一下吧。”
接着又是寂靜，寂靜裏還有床沿滴水的聲音。
章029
後來向天童叫人幫忙把濕透的東西都搬去換新，在暖氣的幫助下，屋子裏很快幹燥起來。倒是向天童進來的時候衣服是全幹的，後來坐進了水裏，一起身像尿了褲子一樣，終傳成了一段佳（？）話。
倆人當晚住在新床墊上。第二天阿茶推門而入，還見到她家老大受氣一樣蜷在床邊。
阿茶見狀把向天童叫出屋門，趁着他睡眼惺松說道：“大敵當前，能不能注意節制。”
向天童可屈得慌，三言兩語把撿到董輝的事說了。
阿茶一細想，就覺得有些漏洞，便叫他小心點，他們的人剛剛跟蹤到古怪的貿易公司，現在又出這種事，風口浪尖還是多疑些好。
向天童就“好好好”，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阿茶也知道老大的德性，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最新的調查報告交給他，叫他快點看完來吃飯。
向天童打着哈欠進屋，又把沙發坐出了一股水。
董輝睜眼，感覺自己似乎在客人家睡着了，便一下子坐了起來，詐屍一般把坐得遠遠的向天童都吓了一跳。随即他發現煙還在身上，沒必要那麽着急。
在別人家醒來，不立刻離開，還要死皮賴臉住着，董輝這方面經驗可謂是零，他剛躺下拿出煙，就想起昨天的慘狀，只好再次爬起來，穿好衣服，慢慢走到外邊去。向天童全程沒說話，一邊假裝在認真看手上的紙張，一邊瞄着董輝，看他還有什麽新花樣。
董輝出去後，向天童就改瞄外邊，看着董輝從單元門走出去，來到小區裏，又走到別的樓後去了。
他剛想收回目光，卻看到小彬匆匆跑出來，向董輝消失的地方沖了過去。
向天童張開手指按了按太陽穴，覺得有點頭疼。
小彬和向天童初見大概在五、六年前，那時小彬可是個真正的未成年。
正是青春叛逆期的時候，萬彬就向家裏出櫃了。他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可謂最純粹最守舊的一派人，他帶着小男友回家裏，鼓起勇氣，兩人卻遭了一頓毒打，逐出家門，從此他再也沒回有回過老家。
從小家裏人就灌輸給萬彬，只有讀書才能出息、只有讀書才能賺錢、只有讀書才有出路，所以他從小到大都是個聽話的好學生。被逐出家門的時候他正上高中，無依無靠在縣裏游蕩，除了讀書，他什麽都不會。
他的小男友是個社會人士，聽說他缺錢，還想把高中讀完，就給他介紹了工作，那時候萬彬就開始做MB。這個行當只要顧客渠道對，就是非常賺錢。賺了錢，小男友作為介紹人還要二八分成拿大頭。
向天童那時候已經小有名氣，人也是愛玩愛浪，經介紹就和小彬遇上了。那天他帶小彬去KTV玩，小彬從上高中就和現在差不多個子差不多臉，向天童閑聊中才得知這家夥還在上高中，不由慣例問了下年齡，萬彬剛入行不久，也不知要瞞一下，就和盤托出。
這下向天童就嘆氣了，大屏幕上放着歌，倆人往沙發上一靠，就開始唠。
“你年紀輕輕，怎麽就做起這行了？”這是向天童的開頭語。
萬彬做的時間短，卻遇了不少奇葩事，從也連農活都沒做過，嬌生慣養，現在居然沒人管，要靠賣屁股才能活下去，心裏就覺得委屈，眼眶也紅了，幾經努力才說道：“我得上學。”
向天童看這孩子怪可憐的，又入行未深，興許有得救，就說道：“你去我那工作吧，我開工資給你，包吃住。正長身體的時候，別幹這行。”
萬彬一聽簡直看到了希望，但随即就想到自己還有個男友，便惋惜地與向天童說了這事。
向天童便冷哼一聲：“男友？還二八分成？這他媽是老鸨子。”了解向天童的人知道，這人幾乎不會爆粗，真爆粗了，那可就氣急敗壞了。
随即向天童開始點歌，自顧自唱起來。萬彬倔得很，自己在一邊傷心難過，抹眼淚也不出聲。
向天童一直唱到時間，放下麥克就走，萬彬急忙就跟了上去，留在了向天童身邊。
接下來幾年裏，向天童供萬彬上完了高中，以六百五十的高分考上大學，又供他讀完了大學。萬彬畢業了，趁着沒找工作，又帶着他和家裏幾個人一起出來玩。
董輝蹲在垃圾箱邊上，透過欄杆看着裏面已經枯死的花花草草，嘴裏叼着根煙，問道：“跟我說這幹嘛？”
萬彬站着，手上拿着剛跟董輝要的煙：“我就想說，我家老大可是個好人。”
“哦，然後呢？”黑社會老大是好人，董輝要笑了。
“他喜歡你，能不能對他好點？”
“什麽情況，你們倆不是一對兒？”
“是就好啦，”小彬拿着煙，也不往嘴裏送，“他由着我膩着他，随便開黃腔，還不是因為慣着我。”
董輝仰頭看看，嗯，是慣着，只有不谙世事的傻白甜才會跑來和他說這種話，他接着抽煙，一根一根地。
站了一會兒，小彬又說：“我也不能總拖累他，還是先去把身體調理好吧。”
董輝還是抽煙，一根接一根。
當晚，向天童還在愁該怎麽勸服小彬，小彬就先來找他談心了。
死犟着的小彬居然這麽好解決，向天童只能聯想起白天小彬董輝倆人湊一塊不知道做什麽，半個多小時才出來，他都急得沖出去拉架了。
向天童問董輝白天跟小彬說過什麽，給小彬說得這麽通。董輝就莫名其妙，他可什麽都沒說，出去抽幾根煙招誰惹誰了。
确認了向天童想要他托關系去私營戒毒所，董輝就給廖月打了個電話。
廖月說着英語接電話，聽明來人，就直截了當地問：“這回有什麽事？”
董輝就笑笑，他每次給廖月打電話都是有求于人，廖月這下都不問別的了。
章030
一問之下，廖月說正在日本忙生意的事，董輝就道離這麽近，抽空回來一趟吧。廖月滿口應允，要他備好家鄉的酒肉來接他。
“我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