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歸年這句話,讓段驚風心不在焉了一整天,偏偏說話人一臉沒事人的模樣,似乎半點沒把這話放在心上,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氣的段驚風牙癢癢。

按照一中慣例,晚自習前兩節課要上課,後一節課則用來自習,以好好消化這一天的知識。

若是在平常,段驚風肯定早拿出試卷來做題,然而今天他看着課本上的字,腦袋裏則不斷閃過歸年下午說的話。

他是真沒想到歸年會讓他咬他。

段驚風不耐煩地啧了聲,煩躁到在草稿紙上一通亂畫,想借此驅散掉心裏的煩悶,免得自己總控制不住去想歸年。

只不過效果不佳。

“怎麽了?”歸年聽到旁邊的動靜,慢慢挪過來問段驚風,聲音軟乎,“不開心?”

數個小時過去,歸年身上的味兒散的差不多,現在段驚風離他這麽近,也只能聞到淡淡的果香,不像早上那麽濃郁。

“沒。”段驚風心裏矛盾的要死,又想讓歸年知道他在煩什麽,又怕歸年覺得他事兒逼,幹脆忍着一個字都不提,“真沒事。”

歸年不信,嘟着嘴陳述事實,“哥哥騙我。”

正在轉筆的段驚風手一頓,不知道是該誇歸年心細,還是讨厭他敏感,讓他連秘密都不能有。

歸年做不到對段驚風說謊,同樣不喜歡段驚風有事兒瞞着他,所以現在他一感覺段驚風心裏藏着事,還沒有告訴他的意思,歸年就覺得他心被丢進了五味瓶,複雜的不行。

“不能說嗎?”歸年反握住筆,輕輕戳段驚風手,不放棄地繼續追問,“那能告訴我是……”

穆楊還坐在講臺上守班,底下的人或在做題,或拿出書包開始收拾東西,就等着零響放學。

“真沒事兒。”段驚風糾結半天,還是選擇不告訴歸年。

聞言歸年沒接話,只是靜靜地看着段驚風,漂亮的眼裏映襯着教室裏的光,漂亮得像盛滿星辰大海,而他僅僅是偌大銀河裏再普通不過的一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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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張嘴說話時的歸年殺傷力為五,那沉默不言時的歸年殺傷力則上升到九,段驚風拿這樣的歸年,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沒過多久,段驚風就舉械投降,打算對歸年坦白所有。

但不等段驚風開口,歸年倒先張了嘴,還語出驚人,吓的段驚風出一身冷汗,“哥哥在想怎麽咬我?”

“????”段驚風差點沒忍住大叫出聲,用力掐着大腿,才把那聲驚呼壓在喉嚨裏,只湊到歸年耳邊,用氣聲道,“你胡說什麽呢?”

這猜的跟他想的,完全兩碼事!!

歸年眼睛亮晶晶的,“難道不是嗎?”

“怎麽可能?!”段驚風臉又紅了,看起來有點惱羞成怒,不住地反駁,“我怎麽會想這種……不對,哪有人會想這種事?!?”

段驚風心想正經人才不會滿腦子這事!

可歸年永遠讓段驚風意外,“我會想。”

“我就一直在想,”歸年聲音忽然低了下去,聽起來似乎是害羞了,“從跟你說完後,我就在想哥哥會怎麽咬我。”

我日!!!

段驚風無聲罵了句髒話,明明剛才好不容易把心裏的想法壓下去,結果現在歸年一提,那心思就跟水似的,不要錢似的湧上段驚風心頭,迫使他做點什麽。

歸年并沒察覺他這句話有多刺激人,說完後還一個勁兒地抿着嘴樂,懷|春少女般不斷擡頭看段驚風,嘴角的笑意蔓延到眼底,看的段驚風一愣一愣的。

“不會也沒關系。”歸年攥住段驚風手指,柔聲安慰道,“我會教哥哥的。”

段驚風面上發熱,快被歸年撩成狗了,控制不住去想歸年是對誰都這樣,還是僅僅對他這樣。

段驚風希望是後者。

而說話人歸年也沒好到哪裏去,臉紅到脖子根,整個人都快害羞炸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甚至連和別人多說一句話都不樂意,要不然也不會長到這麽大,連個像樣的朋友都沒有。可在面對段驚風時,歸年能明顯感覺到不同。

在段驚風面前,他甚至都沒有猶豫,那些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埋怨、撒嬌,就自然而然地說出了口,就連Omega最敏感的腺體,他都能毫無防備地低頭,徹底展露在段驚風面前。

這要是讓歸家人知道,估計會被氣的半死,畢竟就連歸年本人,偶爾也會覺得他太不檢點了。

至少作為Omega,他過于放得開了。

理智告訴段驚風說他現在最正确的做法,是嚴厲拒絕歸年,然而在看到歸年眼底的期待,以及感受到他自個兒的激動後,段驚風頓了幾秒,很不要臉地點了點頭。

“好。”段驚風說,“年年記得教我。”

小名一叫,氣氛陡然暧昧好幾度。

***

時聞折今兒要回家,下課鈴一響就收拾好書包,跑到段驚風桌邊,打算等他一起走。華霄原本也要來湊熱鬧的,只不過黃佳寧晚上身體不舒服,華霄得陪女朋友去醫務室。

早在下課前段驚風心就飛了,恨不能拉着歸年立馬回家,然後跟他探讨一下咬人文學,所以段驚風老早就弄好了,就等歸年把東西收拾好回家了。

然而平時手腳麻利的歸年,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教室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還坐在座位上慢悠悠地收東西,看的段驚風心裏急死了。

“歸小年你再慢點,我車就沒了。”時聞折感慨道,“所以咱們快點?”

不等歸年接茬,段驚風先替他回了,“要不你先回去?我感覺我們一時半會走不了。”

時聞折是真趕時間,所以他聽到段驚風這麽說,沒多猶豫就直點頭,“那行,你們也早點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OK。”

時聞折一走,陸續又有好幾個人離開,一時教室只剩下段驚風、歸年,和等着鎖門的衛生委員。

段驚風隐約感覺到歸年在拖延時間,但他猜不透歸年這麽做的原因,不過猜不到段驚風也就不想了,幹脆順着歸年的想法往下做,“你先走吧,等會我們鎖門。”

“成。”衛生委員沒客氣,“鑰匙我放窗臺了。”

說完他就走了,留段驚風站在過道,無奈地看着歸年把最後一本書裝進書包,“都好了?”

段驚風還是沒問原因。

“嗯。”歸年也沒解釋,笑着說,“完事了。”

段驚風去幫歸年拿書包,但歸年卻身體一側,躲開段驚風伸過去的手,快步走到過道,“我自己背就行。”

段驚風一愣,不過沒多想,輕笑着跟上去,拿起窗臺上的鑰匙打算關燈鎖門,結果他手還沒伸過去,教室的燈到先一步被人關了。

下一秒段驚風被人推倒牆上。

教室裏的窗簾沒有挽起,這會兒窗外吹進一陣風,窗簾被風掀起罩在兩人身上,平白讓氣氛變的暧昧。

段驚風和歸年挨得很近,他甚至能聞到歸年和他同款洗發水的香味兒,以及歸年身上不斷傳來的果香。

味道又變重了,但還是很好聞。

“歸年。”段驚風手貼着牆,聲音有點啞,“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放學後的教室特別安靜,因而顯得段驚風說話的聲音有點大,就連走廊上的聲控燈也亮了。但兩人站在窗簾後,段驚風還是不怎麽能看清歸年的臉。

只知道歸年的心跳和他一樣快。

歸年燒的快冒煙了,雖然心底不斷有聲音在提醒他這樣做不對,可聞着段驚風身上讓他心安的氣味兒,歸年卻顧不上那麽多了。

歸年主動解開校服拉鏈,然後低下頭,露出後頸那一塊軟|肉,似是求饒,又像是在讨好,軟着嗓音叫哥哥的同時,不忘提醒段驚風咬他。

黑暗能讓人的欲望被無限放大,還能讓人能直面最真實的自己。

段驚風也不例外。

所以歸年話音一落,他都不帶停頓的,便直接扣住歸年腰,用力将人摟進自己懷裏,然後在歸年反應過來前,張嘴咬上他的後頸。

嘴唇和肌膚相觸的一瞬間,歸年沒忍住低叫了聲,而段驚風也從熟悉的果香中,聞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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