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沒,沒什麽,是平日裏打發時間的話本子。”妘錦吞吞吐吐道。

蕭程走了過去,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臉:“你臉怎麽這麽紅。”

“我,我塗了胭脂。”他指腹微涼的觸感讓她輕顫了一下,一想起适才的畫冊,臉上又微微灼燒起來。

蕭程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走向桌旁,桌上放着倆只青玉合卺杯,他把倆只杯子拿起來,将其中一杯遞了過去。她接過杯子,望了一眼他,他那雙漆黑的眼眸也正深深凝望着她。

她心微微跳動,倆人的手臂纏繞,宛若倆株糾纏的藤蔓。

放下酒杯,他将她頭上的鳳冠取了下來,然後忽地把她抱了起來,将屋內的燈一一熄滅,才走向那張寬大的喜床。

忽然襲來的黑暗,讓她的心微微緊繃起來,屋內很靜很靜,只聽得見倆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妘錦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愈發的快。

他終于将她放到了床上,窗外朦胧的月光,并不能讓她看清楚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氣息越來越濃,她一動不動的,只覺得心快要蹦了出來。

他用舌尖舔了一下她的上半唇,沿着唇線細細的描繪,用舌頭輕輕在上面繞着圈。

越來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妘錦全身一陣酥麻,他的唇舌忽地襲卷,帶着綿綿纏意,将她的唇舌一點一點撥弄。

她迷濛了雙眼,唇齒間盡是他的氣息,她全身緊緊繃着,絲絲的蘇麻感從齒間散開,直達四肢百骸。

他輕輕咬着她的耳垂,故意将他的氣息全噴灑在她的耳內。

她全身輕顫,忍不住溢出聲來,他匍匐于她耳畔,低低喘息道:“可以嗎?”

醇厚的嗓音宛若帶着絲絲的撩撥,直擊她的心。

他又堵住了她的唇,不再是細細綿綿的淺吻,宛若要将她整個人都吞入腹中一般,帶着 一種強勢一種霸道。

她仿佛掉進了他親手織的一張細密精美的大網中,她的感官極具放大,腦中一陣天旋地轉,她忘了身在何處,望了所有的一切。

蕭程從身後緊緊将她擁在懷裏,妘錦感受到身後熾熱的身軀,想起适才的一切,微微有些恍惚,

蕭程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他稍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道:“疼嗎?”

妘錦低不可聞地輕輕嗯了一聲,蕭程把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細細密密的吻沿着眼睛,鼻子,耳垂,最後到嘴唇,好久,他才克制的停了下來,再将她緊緊抱在了懷裏。

她下意識環住他的腰身,卻忽然摸到一處傷疤,長長的一條,像是,像是鞭子打的,她猛地就收回了手。

蕭程也是一愣,他的手無意識的開始攥緊,須臾,他起身穿了件裏衣,這才重新将她擁在了懷裏。

妘錦默默待在他的懷裏,聞着他身上的氣息,她想如若哪天他能不在乎這些傷疤,和她說這些傷疤的來歷,是不是就是他放下來的那一天。

她微微勾了勾唇,希望那天快點到來,模模糊糊想着,眼皮開始打架,便這樣睡了過去。

在這無聲的夜裏,蕭程靜靜的擁着她,感受着她沉穩的呼吸,他的心竟從未有過的安寧,她說的對,過去的便讓它過去吧!

翌日清晨,妘錦鴉睫輕顫了顫,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眼前的那張臉膚如白雪,下颌線條分明,那雙墨黑的眸子藏着幾許溫柔。

蕭程輕聲道:“睡的可好。”

妘錦輕輕嗯了一聲,還稍有些不适應,便往後退了退。

蕭程卻一手撈了過來,把她緊緊裹在懷裏,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屋外隐隐約約傳來步履聲,他望着她嬌俏的模樣,眸色深了深,将心底的那抹躁動壓了下去。

安閩尖細的聲音在外響起:“皇上,該起了,還要去太皇太後那請安。”

倆人收拾好,便坐着歩辇一同去往慈寧殿。

慈寧殿內,太皇太後一身深紫色交領錦袍,精神奕奕端坐在上首,她左側站着服侍的嬷嬷,右側站着餘芷,底下坐着幾位太上皇的妃嫔和公主。

這時,外面守門的太監喊道:“皇上,皇後娘娘到。”

妘錦并排走在蕭程的右側,她今日雲鬓高绾,頭戴鳳釵,露出了那秀美的脖頸,一身嫩黃的對襟軟衫,俨然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站在蕭程的身旁,顯得娉娉袅袅。

太皇太後遠遠瞧着,竟覺得倆人很是般配。

蕭程一走近,衆人忙行禮,随後蕭程和妘錦一塊兒給太皇太後請安。

妘錦給太後敬了茶,太後賞賜了幾件貴重的物件,妘錦便坐到了蕭程旁邊,聽着大家夥東一句西一句的閑聊。

太後拿起一旁的茶盞,微微吹了吹,呷上幾口,靜默半晌後,忽道:“皇上,如今這天下太平,民安國泰,皇上正值壯年,也應當納些秀女,讓這冷清的後宮充實些才是。”

蕭程靜默半晌沒有吭聲,以他的能力不需要拉攏朝中大臣,而他更不需要那麽多的女人。

太後身邊的餘芷一聽這話,情不自禁的朝蕭程望了過去,心更是怦怦直跳起來。

太後瞧着不做聲的蕭程,知道他是個性子冷漠之人,且他們祖孫倆這麽多年也一直不怎麽親近,便朝一旁的妘錦瞧去,太後道:“皇後,以後這後宮便由你來管着吧!老身累了,也該過倆天清閑日子了。”

妘錦一聽,明白了過來,太後這是讓她這個做皇後的去操勞,為皇上選秀女,她作為皇後義不容辭。

“皇祖母,此事孫兒自有定奪,孫兒無心在這上面,皇祖母以後也無需再提。”蕭程淡漠的語氣卻透着一股不容忽視的篤定。

“皇上就算不想,也應當考慮皇嗣問題。”

“皇嗣會有。”蕭程淡道。

衆人無一不驚,只覺得如今的皇帝已經不再是當日那個太子了,他手握大權,說一不二,且無人敢反駁半句。

就連太後也只是微微嘆了口氣,便也不再多說下去,餘芷卻輕輕跺了跺腳,眼底藏着對妘錦的嫉妒,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得到。

妘錦從慈寧殿回來,整個人有些呆呆的。

蕭程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臉頰:“怎麽了,可是不舒服。”

她稍稍回過神來,想了又想,還是有些遲疑地問了出來:“你以後都不會選秀女進宮嗎?”

蕭程望向她,眸中藏着幾分寵溺,他低低道:“我有你一個就夠了。”

低沉的嗓音打着旋兒溜進了她的耳內,這句話宛若一壇酒,輕易就讓人迷醉了去。

她踮起腳尖,輕輕印上他的唇瓣。蕭程化被動為主動,唇舌相交,他抱着她走向床榻...

慈寧殿內,餘芷輕輕的給太後捏着肩膀:“姑祖母,芷兒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後微微阖着眼,她輕啓唇:“在我面前,你還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直說了便是。”

“芷兒前些時日聽坊間的傳聞,說皇帝為了這未來的皇後在宮外建了一座特別大的宅子,怕不是這未來皇後長了一張魅惑君王的臉。”

太後睜開了眼,一雙銳眸望了過去:“老身怎麽從未聽皇上提起過。”

餘芷道:“姑祖母,芷兒本來覺得皇後娘娘雖然生的漂亮,但應當不是那魅惑君王的人。可适才,芷兒卻覺得,就算皇後娘娘不說,卻也有這本事讓別人為她去做,哪朝皇帝不是三宮六院,可适才皇上卻連皇嗣也不顧,就拒絕了姑祖母的提議。”說到這,已無需要再多說什麽。

太後慢慢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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