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學的生活注定單調。宿舍樓,食堂,教學樓,每天三點一線的生活除了可以用課餘的時間和小男女朋友談談戀愛,別的則與苦逼的高三生活并無區別。
但對于袁皓來說,除了宿舍樓和教學樓是每天必須去的地方,食堂就沒有什麽必要再去涉足,畢竟有司誠這個小飯童每天給自己送飯,所以就可以省下更多的時間在宿舍裏炒股,或是去青島市中心的一些個小商鋪商議着自己的合作大計。
這樣看來,袁皓自然是要比所有人都要忙碌,忙到都沒有時間去逛商場,沒有時間發現自己帶的夏裝已經不适合秋季的寒風。
“啊嚏!”
一聲噴嚏從嘴中噴出了不少沾染着感冒病菌的口水,當這些唾沫星子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時,病菌也就脫離了液體彌漫在空氣中,等待着袁皓的再一次吸入。
“你感冒了,要不要給你拿點感冒藥?”
衛生間裏傳來司誠的聲音,小小的房間制造出的回音加強了他原本清澈如水的嗓音。
“你在廁所裏面能拿出什麽好藥,總不能把你TM制造出的耙耙給我吃了吧?!”
袁皓從紙巾盒裏抽出兩張紙巾擦拭着從鼻腔裏不斷流出的液體。
“呃…宿舍,一會我的完事了去宿舍給你拿來。”
“完事?我擦!沒看出來你口味倒挺重,連自己的耙耙都不放過!”
袁皓倒吸一口氣,急速進入鼻腔的氣體沖破了那層粘連的粘膜,為空氣提供了一條順暢的通道。
“算了不跟你說了,馬上就出來。”
坐在馬桶上的司誠準備起身,把手伸向固定在牆壁的紙盒的時候,才發現了一個坑爹的秘密。
“衛生間沒紙了?!”
司誠驚訝的喊道。
“肯定了!每天你都兩三次的來我這上大號,還不帶紙,就算有再多的紙也要被你用完!”
袁皓不滿。
“快救救我啊!我可不想坐在着彌漫着臭味的小屋裏!”
屋子內彌漫的氣體熏的司誠都不敢讓自己的兩個鼻孔直接與它們接觸,只能拿着快洗手皂放在鼻前,靠着過濾後的香味過活。
“反正臭味也是你制造的,你就在裏面呆着吧。”
指尖一直沒有離開電腦鍵盤,雖然在病中但“啪嗒啪嗒”的急速敲打聲還是像平常一樣的迅速。
“我被自己的耙耙熏死了以後就沒人給你買飯了!”
“打電話,叫外賣。休想用這事要挾我。”
袁皓蜘蛛吐絲般回道,眼神也始終停留在電腦屏幕上。但不知為何,雖然坐在被窩裏,但還是覺得寒冷,頭也像是灌了鉛一樣重。
“救命啊!救命啊!!”
被困在衛生間內的司誠用一副哭腔不停的咆哮道。
“我可不想被熏死!我不要啊!我還沒結婚還沒享受戀愛的樂趣怎麽能這麽被熏死啊!”
本就頭疼的袁皓再也禁不住司誠的耳膜攻擊。
“給我閉嘴!”
果然,一聲大喊過後司誠真的安靜了,只是靜靜的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等死”。
畢竟他倆一個多月的交情,司誠這小飯童也很合袁皓的心意,袁皓又豈會讓小飯童苦逼的死在衛生間呢?
袁皓掀開被子的一瞬間,房間內寒冷的空氣便向那雙毫無保護的雙腿襲來。怕冷的袁皓此時那雙腿也都起了雞皮疙瘩。
雙腳觸碰到冰涼的人字拖的時候地表所有的冷氣也都侵襲着袁皓的腳掌,袁皓拿着餐巾紙盒艱難的站了起來向衛生間走去。沉重的大腦拉慢了他原本迅速的步子,也影響了他的平衡力,使其走路左右的偏倒。
打開衛生間的門把紙盒放在洗手臺上後便準備轉身離開,但無意中瞥到了司誠的動作就停下了腳步,看着坐在馬桶上的司誠說道。
“你口味重的不是一點點啊!連我的香皂都不放過。”
“我是怕熏死!”
司誠拿過紙盒從裏面一張又一張的抽着紙巾。
“很臭嗎?”
袁皓把頭伸進了衛生間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反正老子也聞不到。”
袁皓沖着司誠挑動着那雙□□的眉毛。
“你能不能出去…我…”
司誠不好意思的看着袁皓說道。
“切!跟老子沒見過一樣!”
袁皓向前伸着自己的下半身說道。隔着沙灘褲,那大大的一坨看着也确實不小。
即使是在生病,袁皓□□的本質依然表現的一覽無遺…
“好好好!你大你大!現在可以走了吧?”
司誠攥着那些折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巾鼓掌道。
袁皓沒有再說什麽便轉身離開,倒也不是司誠的話起了效果,而是因為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肉太多了,站了這麽久渾身上下的肉早就發起了抗議,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你好像發燒了…”
看着癱軟在床上,被毛毯裹得嚴嚴實實的袁皓,司誠把濕潤的手放在袁皓的額頭上說道。
“拿開你的手!要凍死老子!”
“你就不能不罵人?生病了火還這麽大。”
司誠幫他掖着被角說道。
“平常老子生病一般都是她鼓勵着我,用她的淚水感染着我的心,用她的叫聲驅趕着我的病魔…”
袁皓的眼睛裏聚着一層薄薄的淚水。
“呀嗬?看不出來你還這麽有文藝範~那女的是誰啊?”
司誠坐在床邊說道。
“我的筆記本電腦裏有她的照片,還有她專門為我拍了錄像帶,聽見沒?‘專門’為老子拍的!”
袁皓沖着放在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揚了揚頭示意道,不自覺挑起的嘴角也不停的嘚瑟。
“在哪?”
司誠拿過電腦,手指劃動着電腦上的鼠标。
“在‘我的電腦’裏,D盤,我給她特地建了個文件夾。”
“電腦…D盤…”
司誠自言自語道。
“我去啊!你這是坑我啊!”
看到淡黃色文件夾上的标注,司誠差點背過氣去。
“蒼井空”三個字一下就□□裸的暴露在司誠純潔的眼中。
“看到沒?她可是我女神啊!生病的時候看到她然後再【作者不能寫】就好了!”
袁皓繼續用□□的詞彙玷污着司誠純潔的小心髒。
“呃…我還是回屋給你拿藥吧…”
說着,司誠便合上筆記本放在床頭櫃上,起身離開了袁皓的房間。
“哈哈!咳…咳咳!”
此時房間裏只回蕩着袁皓猥瑣的笑聲,還有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聲…
“感冒藥你們誰見了?”
司誠不停的翻着箱子一邊對寝室的其他人說道。
假如這四人一間的寝室是個精神病院,那麽相比之下其餘三個都是精神抑郁型,只有司誠算的上是狂躁型。
寝室裏的其餘三個人,一個永遠都在看漫畫,每天半夜睡覺被噩夢吓醒都會在迷糊中從被子裏抽出一本漫畫,然後默默的打開床頭燈細細的觀看。
還有一個則是真正的“IT男”也算是真正的“挨踢男”,生活永遠都是一條編寫好的公式,寝室,廁所,教室。而是基本一天24小時都抱住那臺已經舊的不成模樣的筆記本電腦,墨水瓶底後的鏡片都無法輻射他直視屏幕的視線。有時候為了保護那臺老古董的專用電源甚至可以跟秦傑拼命,忍受秦傑着的“奪命無影腳”。
秦傑則是三個人中最不正常的一個,在軍訓期間都開始秘密的調查“女神”的手機號,随後便開始了長達一個多月,并且說不定不會完結的犯病史…每天都看着手機傻笑,甚至還跟個發春的少女一樣在床上撒嬌發嗲,但是他偶爾也會正常一下,比如看到司誠去廁所的時候就會立刻帶着手機沖進廁所霸占着馬桶。
當聽到司誠的發問,三人都異口同聲并且跟病入膏肓的半死人一樣回一句。
“沒…”
“奇怪了,明明放在盒子裏了。”
司誠翻着桌子上一些可以放東西的小盒子,文具盒,書包,甚至他美瞳眼鏡盒都逃不出他的魔爪。
“你們誰有感冒藥?”
司誠對那三個精神病說道。
“沒…”
三個人都還是跟剛才一樣死氣沉沉的語氣。
“算了,我再去買吧。”
說着,司誠便打開衣櫃拿出了幾件厚衣服連同着自己僅有的一床杯子都抱到了隔壁袁皓的房間。
厚實的被子和衣服把司誠的視線遮的是嚴嚴實實,連走路都要像個盲人一樣,先伸出一只腳在前面一點一點的探路。兩個寝室門之間僅5米的距離,司誠都像參加殘奧會一樣艱難的“挪動”過去。
“你先蓋着我的被子吧,我去給你買點藥。”
剛進門司誠那殘疾者形象便展現在袁皓的眼前。
“我擦!你這是要往我這搬?有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袁皓滑動着手機屏幕的拇指僵在了半空。
“不是!你不是沒厚被子嗎?就先蓋我…啊!”
還沒走到床邊話也還沒說完便踩到了袁皓的那只人字拖,鞋底沾了水的拖鞋就跟西瓜皮一樣滑,司誠一下子失去重心,幸好他靈機一動,減少了摔倒的傷害。
“我擦!”
袁皓被飛來的橫“被”壓的是結結實實,原本飽受病痛折磨的肚子也遭受了重重的一擊。
強烈的撞擊讓袁皓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兩只眼珠要不是被眼眶攔着說不定就被這強烈的痛感給激了出來。
“幸好幸好,幸好倒在床上了沒受傷。”
司誠掙紮着站了起來,拍打着粘在身上的灰塵說道。
“你摔在我身上!受傷就有鬼了!”
袁皓捂着遭受重擊的肚子說道。
“對不起啊,我這就去給你買藥。”
說着,司誠便起身準備離開。
“回來!這衣服是怎麽回事?”
袁皓從杯子上面拎起一件上衣問道。
“你不是沒厚衣服嘛,先穿我的吧。”
司誠又拿起別的衣服像導購小姐一樣給袁皓講解着自己衣服的穿法。
“這個比較厚,而且彈性大,雖然你體格比我大但是穿在身上不會覺得勒,而且還不會變形~這條褲子說不定有點短,但是你可以當成七分褲穿…”
袁皓拿起那條褲子湊到鼻前嗅了嗅道。
“洗的倒挺幹淨,還有股洗衣粉味。”
“那必須的!一個人在外面當然要學會照顧自己了。”
司誠撐開了那床被子,為袁皓蓋在那層薄薄的毛毯上,細心的掖着被子的邊邊角角。
“嗯~以後我的衣服都交給你洗了,每天都送去洗衣房吸的還不幹淨。”
看到司誠關切自己的樣子,袁皓一秒變大爺,靠在床頭的枕頭上,輕聲細語的吩咐道。
“不,要洗你自己洗。”
司誠繼續整理着被子的邊角,從上面俯視,袁皓簡直就像是一團包好的粽子。
“呀嗬?老子的話都不聽了?皮又癢了?”
袁皓一把就把司誠按倒在床,掐在司誠後頸上的右手都突起了一條條青筋。
“就不洗!你掐吧!我死了就沒人給你買藥了!然後你就病死在這屋裏沒人給你收屍!”
司誠拼命的掙紮,奈何力氣沒有袁皓大,也只能趴倒在他的魔爪下。
“長脾氣了?小懲沒用是不是要給你點顏色看看啊?!”
雖然是在病中,但調戲起司誠來卻一點都不像是病中的模樣,激動起來連頭疼這茬都給忘了。
說着,袁皓便一擡腿把司誠的上半身給頂了起來,左手抓住肩頭,右手又拉住他的腰帶,一套連貫的動作下來司誠就結結實實的摔在了袁皓堅硬的“床墊”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我去啊!疼啊!”
司誠拼命伸手去揉摔在床上的後背,但在袁皓魔爪的控制下,也只能像只螞蟻一樣做着無力的反抗。
“小子?現在還敢不敢不聽哥的話了?”
袁皓湊在司誠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我說不洗就不洗!你打吧!打死我也不洗!”
司誠還硬着氣反抗道。
“小誠誠你就聽話吧~看在咱們倆都同床了的份上~”
袁皓又再一次一秒變“小姐”,裝出一副嬌嗔的模樣,輕撫着司誠緊繃的後頸皮膚。
“誰跟你同床!松手!”
司誠見袁皓放松了力氣,便趕緊起身,但袁皓畢竟也是練過的,司誠起身的一瞬間就又一次的被他按倒在床。
“軟硬不吃是吧!好!那咱就這麽耗着!等到你答應給我洗衣服!”
說着袁皓便從被子裏竄出來,坐在司誠軟綿綿的屁股上左右的搖擺。
“哇哦~好軟好軟,我都不想下來了~”
袁皓的體重對瘦弱的司誠來說就像是一個剛吃完飯并且懷了十八胞胎的老母豬,被壓着的屁股只覺得疼的慌。
“就不!就不!就不!”
司誠仍然不肯屈服,即使被袁皓壓在身上也依然不改初衷。
原本就發燒了袁皓現在又脫離了有點小溫暖的被窩,只有十幾度的室溫不斷的刺激着他身上的每個毛孔,頭痛的感覺也再一次加劇。在室內的寒冷中,袁皓終于栽倒在床上,雖然還沒暈倒,但是那雙微張的眼睛也已失去了活力,兩眼皮都像是拖了重物,恨不得立刻關上眼睛的窗戶。
“袁皓!袁皓!”
即将陷入昏迷的袁皓聽到的只有司誠的一聲聲叫喊,還有他噴在自己臉上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