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也許……搞不好……我有了小孩子也會改變想法吧。」

我笑了一聲回:「妳才不會。」我知道她在平撫我的心才這麽說。

她擺了一個鬼臉回:「好吧!對,我不會。但這不表示我沒有辦法理解妳的想法、行為跟決定-雖然我還是會納悶。」

我噴吐一口氣的看着前方樹葉在陽光下搖曳晃閃着金色亮點,我們不再對話的走了好幾圈,停在一棵大樹下時我們面對面站着。

我擡起頭看着她唇上覆着薄薄的汗珠,也在這充足的光線下看到她眼角出現了細紋。

那細紋引進我到一個很美麗的畫面,我幻想着我天天都依偎在這女人的身邊聽她說話看着她笑,就這樣過了好久好久,有一天她叫我別一直盯着她的臉看,因為她已經夠老了沒那麽好看了,我知道她會把我的臉推開-玩笑性的推開。

但我會制止住她推開我的手,然後細細欣賞戴茗思臉上的迷人皺紋跟她說這是我們一起攜手度過很多歲月與風雪的證明痕跡,如果這些紋路可以變成文字印在紙上成為一本書,我會天天反複閱讀所以無法停止細數妳的臉。

我們沒有孩子也沒有狗,但我們有這個屋子裏最重要的角色那就是彼此。而我們一起變老了,也要一起死亡了。

我不由自主的抹去她唇上的汗水再将她浏海輕撩到一邊後把手滑下來輕觸上我看見的小細紋,她神情柔和的看着我。

但我很快就把手拿開了,她見我把頭低下去而靠近我一步的說:「我知道現在這樣問很不洽當……但妳愛我嗎?」

我擡起頭感到眼眶濕潤的回:「我當然愛妳……」

她笑了一下将我的手拉上去輕吻我的手背說:「那我一個人獨自老死也沒有遺憾了。」

她這句話在我心裏炸出了一個黑洞再一次慢慢的吞噬我所謂的理智。

第二十三話

傍晚戴茗思幫我把白皓廷接回來時我請她留在醫院幫我照顧白皓廷,我想了一整個下午,決定要跟哥哥們說這件事。

我暫時不想讓爸爸知道,所以我叫大哥跟二哥來我的書店,結果大嫂跟二嫂還有我的侄子們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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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他們本來已經要一起去吃飯,是我說有重要的事才折返過來。好吧。大嫂跟二嫂也是自己人,沒什麽好不讓她們知道的讓我将裝信的盒子打開呈現在他們眼前。

二哥先拿最上面的那一封問:「這什麽啊?」便拿出來看了一下說:「是有人寫情書給妳嗎?」

二嫂聽到也拿了一封說:「哇塞,昭儀,妳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還有這麽多愛慕者啊?這是同一個人寫的還是不同人寫的?」

「同一個人寫的。」我回。

「可是怎麽都沒有地址?」大嫂問。

「特地叫我們來看用意不是要炫耀吧?還是這是騷擾信啊?」大哥說。

「對啊。怎麽都沒屬名?昭儀妳被騷擾了嗎?」二哥說。

我呼了一個氣,是切入正題的時候了回:「這是我在媽媽的化妝臺鏡子後面發現的。」我的兩個哥哥跟嫂嫂都怔了一下的瞪大雙眼看着我。「這是媽媽的……精神支柱。」這樣的說法應該比較恰當吧?

「等等……妳說精神支柱?」二哥晃了一下腦袋說。「我、我聽不懂。」

只見二嫂先是抿緊唇,接着挑高雙眉說:「也許另一個說法是……秘密情人?」

「秘密情人?」大哥反應開始激動起來的抓起一封信甩拍空氣看着我厲聲問:「昭儀,妳的意思是這是媽媽外遇?」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媽媽的外遇,而我不知道大家對外遇的定義是什麽,對我來說,外遇是有牽手、接吻甚至做過愛的才叫外遇,媽媽這個對象可以說是精神出軌,但對我來說那稱精神支柱。」我回。

大哥露出了難以消化的表情,二哥神情也嚴肅點的再看了幾封說:「多久以前的事啊?」

「二十一年了,一直到劉太太離職為止。」我說完看到大家又震驚一次。

這次大哥反應更激烈的起身說:「媽媽跟這個男人通信通了二十一年!?」

「不太算通信……因為媽媽只有回過兩次信。」

大哥鼻脈噴張着,他似乎很憤怒,二哥眉頭再鎖一層的問:「所以媽媽這二十一年來……或者在更久一點前她其實都心系另一個男人?」

「我想是的。」

「天啊。」大哥把信甩回盒子裏氣憤的槌一下桌子說:「我真不敢相信媽媽竟然這麽過份。」

我皺了眉看着大哥說:「過份?」

「她竟然被着爸爸偷人,她怎麽可以這樣子!」

我膛目結舌的看着大哥說:「你覺得媽媽對不起爸爸?」

「當然!」

「可是如果都只有書信的話我是覺得還不到用偷人這麽激烈的說法……」二哥說。

「但你确定只有書信嗎?在只能不得已用書信來往之前你能保證媽媽沒有跟這男人上床過嗎?」大哥問,二哥閉上了嘴巴,大哥又看向我說:「妳能保證嗎?」

「我不能保證,但我不覺得媽媽若真的有跟這男人上過床有什麽不對。」我的口氣也硬起來的盯着大哥雙眼回。「難道你已經忘記爸爸以前是怎麽對媽媽的嗎?」

「噢天啊……妳就是不放過這件事。」大哥氣惱的用雙手爬過頭發後敲打一下桌子說:「我沒有忘記!但我們該讓它過去與釋懷,我知道爸爸那時候對媽媽很殘忍,但這麽多年來爸爸也是有心想要彌補以前的過錯,我覺得是可以原諒的!就像我說的不管怎麽樣他還是有對我們盡到責任,他對媽媽也有!」

「他給媽媽的是他本來就該給的,但也像我說的他給了媽媽更多不應該有的!是誰讓媽媽到了最後得到憂郁症?是誰讓媽媽這一輩子都活在恐懼陰影中?是誰讓媽媽活着像死了一樣?」

「但是是媽媽選擇要繼續留在爸爸身邊!那麽她就不應該背着爸爸偷人!她何不就跟那個男人走?」

「你竟然敢說這種話,想也知道媽媽當然是為了我們三個小孩子!」

「那我們長大後她可以一走了之啊!何必繼續幹着偷雞摸狗的事?」

雖然大哥說得有道理,但這番話卻讓我感到無比憤怒的說:「如果可以光明正大誰想要偷雞摸狗?」

「那媽媽幹嘛不光明正大?那就表示她也覺得這是一項相當可恥的行為!」

「但她能怎麽辦?你覺得她能怎麽辦?她從小就生長在男尊女卑的家庭環境裏,爺爺奶奶給她的教育就是女人外遇離婚都是相當可恥的行為。遇到像我們老爸這麽變态的男人她也是只能忍,你覺得她那時候有什麽選擇權或懂得什麽叫權益嗎?她不得不被死板觀念束縛着,你為什麽沒有辦法體諒媽媽的糾結與痛苦?你現在當然說得輕松又簡單,但那是因為我們的年代不同!」

「那如果她認為自己還是該盡守婦道的話就不該偷人!」

「偷人是你在講的,就算他們上過床我也選擇原諒媽媽,你以為一走了之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相當簡單的事嗎?對我來說,她選擇留在我們身邊是一種犧牲跟奉獻。」

「可是我認為媽媽不可能跟那男人上床過。」二哥說。「媽媽不是這種人。雖然媽媽跟這男人通了二十幾年的信會讓我們質疑她跟這男人的關系比我們看到的還要更不單純,但過去有太多比爸爸還要好的男人出現媽媽都不為所動。」

「那看到這些信還不夠清楚知道媽媽是個很會偷偷摸摸的人嗎?」大哥說。

「但就像小妹說的你要媽媽怎麽辦?丢下我們跟那男人跑?就算媽媽最後跟我們疏遠了,我也不确定她對我們到底還有沒有愛,可是我相信她是放不下我們的。我不相信她對我們是沒有感情的,只是我們已經無法當她的精神支柱,她無法靠着我們快樂一點但不表示她有辦法狠心離開我們。」

「但很明顯媽媽就是對這男人心動,那我不會相信她跟這男人沒有過親密的互動。」

二哥哼笑一聲沉聲說:「就算有又如何?媽媽也對我們盡很大責任了,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們三個,每天也是很勤奮的在爸爸身邊幫忙經營南北雜貨店,她還是把重心放在我們的家庭上。況且她何必要讓自己背上臭名?那是因為她別無選擇不是嗎?」

「別無選擇就是擇一的意思,她這個叫劈腿。」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發表意見,但媽媽确實是別無選擇只好選擇背上臭名不是嗎?」二嫂攤手聳肩說。「換成是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更何況是像媽媽這麽保守的女人遇到這種問題該如何是好。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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