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好吧。再打給阿姨一次,結果我好意外答案竟然不是一年拿一次并且從中得知到另一個人物讓我挂上電話後張大眼口望着戴茗思。

戴茗思偏側頭看着我,我阖上嘴巴輕搖幾下頭回她:「我越來越不知道沒有妳我該怎麽辦了。」她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看着我。

接着,我們立刻前往當時請來照顧我媽媽的終點傭人劉太太家,我才憶起劉太太離職時與那男人再也沒有寫信過來的時間幾乎不謀而合。大嫂前後才幫忙照顧媽媽一年多,因為在這之前她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照顧母親,那時候她兒子還小又要幫我大哥顧店,她接手照顧我媽是因為她兒子現在已經是小學生了不太需要花大量時間守在身邊了。

「阿姨說她大概一個月會來家裏請劉太太轉交給我媽,她也擔心自己太常出現在家裏會被我爸起疑,可是她覺得我媽媽會需要看到這些信所以她不該拖太久才交到我媽手上。」我坐在戴茗思的車上後說。「似乎是我媽媽請阿姨交給劉太太的,因為劉太太是一個只知道默默做事不會好奇或多管閑事的女人,阿姨說這是媽媽從劉太太照顧她兩年多來觀察到的,劉太太是個相當一板一眼的人。」

「我一直認為她是個冷漠的女人。」戴茗思說,她當然也看過劉太太。

我沒回答,其實我也這麽覺得。她看到我們都不會打招呼也不茍言笑,要不是她把我媽媽照顧的很好,她給人的感覺像是會虐待病人的無情樣。

到了劉太太家,這是我第一次來。他們家是平房,有個大得不協調的庭院,整體看起來非常單調,連擺株小盆栽都沒有但很幹淨。

常聽人說要知道這個人的個性看他的房間就知道,這個家相當有劉太太的個性,什麽裝飾品都沒有,你可以在這充滿現代感與華麗、浮誇的社會環境中看見一處難得的樸實光景。

我跟戴茗思将腳步放輕的走過去,彷佛我們都深怕自己吵雜粗俗的腳步聲會破壞這大城市中難得一見的寧靜之地成為令人厭惡的噪音。

戴茗思幫我輕敲幾下紗窗門。

第二十二話

差不多一分鐘過後,有一個幹瘦枯黑的老伯伯走過來,他的神情相當不友善,看着我們的眼神及彎下的嘴角似乎在責怪我們打擾到他們,我跟戴茗思盡量用我們認為最和善的笑容面對他。

「有什麽事嗎?」老伯伯的聲音滄桑卻洪量,我看到他後面閃過一道人影,應該是因為聽到老伯伯的聲音正要從裏頭走出來了。

我有點緊張的看着戴茗思,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沒用-再不然就是只要戴茗思在我身邊我就會變得很沒用。

我想根本就不難看得出來我有多依賴戴茗思,雖然我因為有她而變得更堅強,但我慣性把所有事情都交給她主導。在白鴻彬身邊我不喜歡太柔弱的自己,可是在戴茗思身邊我就不喜歡太強悍的自己了。

「請問劉太太在嗎?」戴茗思放柔聲音問,而我喜歡看見她掌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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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白鴻彬不一樣,白鴻彬是因為他是個男人,所以很多事情本來就是該由他出面,女人閃一邊去-但戴茗思是給我保護我的感覺所以讓她出面。

「妳們是誰?」老伯伯的口氣相當不客氣的問。

就在戴茗思要解釋我們的身分時,我看到影子的主人出現立刻喊了一聲:「劉太太!」

劉太太瞇起眼睛看着我,越走越近看到我的臉時露出稍微錯愕的神情說:「許小姐?」

「嘿咿……」我将自己的聲音放到最柔軟的跟她打了聲招呼。

我跟戴茗思坐在長藤椅上,沒幾分鐘後劉太太從廚房裏走出來端着兩杯茶放在我們眼前,我跟戴茗思一同說了謝謝便拿起來喝一口卻見戴茗思抖了一下身子引起我注意的看過去,剛好看見她偷偷把茶吐回去。

「燙的。」她非常尴尬的遮着嘴巴靠近我小聲說,我忍住笑聲的撫了她的臉,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太過暧昧不清的又放下了。

劉太太坐在我們前面和我們隔着一張桌子,還是跟印象中的她一樣,沉默寡言。她啜飲一口茶後放下看着我問:「許小姐……有什麽事嗎?」

我雙手磨蹭幾下後直接說明來意,一開始她一語不發,在她不回答的這短短幾分鐘裏我可以了解到母親為什麽會托付她,她不太願意透露。即使我是媽媽的女兒,她也不想把媽媽的事情說給我聽。

不過她想了想可能認為我已經知道了那也沒什麽好再幫我媽繼續隐瞞下去回:「太太确實有叫我幫她收一些信,可是我不知道是誰。」好吧。會來找她只是抱很渺小的希望,想着母親會交待她幫忙拿信或許會跟劉太太透露一點點消息,但看來媽媽只是很純粹的叫她幫忙收信而已。「不過我有幫太太寄過信。」我跟戴茗思一起把眼睛張到最大,這是一條新線索!?

原來媽媽是叫劉太太幫忙寄信所以阿姨一直以為媽媽沒有回信,我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有如鬥大的雨滴急速密集的落在鐵皮屋頂上,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越來越難抓住節奏的彈落跳動着。

「只有兩次,最後一次是我要離職前,但因為我覺得那不關我的事,所以我沒有特別記清楚地址。」劉太太又說。

「妳有印象是同一個地址嗎?」戴茗思問。

「印象中都是同一個地址沒有錯……我記得是在埔裏。」

「埔裏。」我重複完看向戴茗思。「埔裏。」但這是個問號,戴茗思也聳了聳眉吐一口氣。

埔裏。如此熟悉的地名卻在這時候感到無比的陌生與茫然,盡管範圍不至于擴大到讓我們覺得達不成。

回到車上我們知道了媽媽只寄過兩次信,第一次不曉得為何回信,第二次我跟戴茗思猜媽媽是要告知那男人不要再寄信過來,因為是換我大嫂在照顧她了。

回家的路上我在想,這會是媽媽突然病倒的原因嗎?我試想換成是我,媽媽當初要寫下那封叫對方別再寄信過來的勇氣與絕望應該就跟當年我要和戴茗思說我懷孕了得分手一樣吧。

往事再次想起讓我眼眶紅潤灼熱起來的望向車窗外,我不曉得自己在看不清什麽,又或者是在掙紮什麽。

有一小部分的我還是會譴責那樣對待白鴻彬的自己,盡管我覺得對不起戴茗思比較多。我跟白鴻彬不可能毫無感情可言,我甚至可以說我們感情是深厚的,雖然只是像兄妹,但時至今日要我去丢下他似乎是不對的。

回到醫院看到媽媽在睡覺,我請戴茗思陪我到旁邊的公園散個步。走在夏日午後的陽光下,我看了一眼在我身邊望着前方沉思的戴茗思。看見我跟她之間的肩膀留有一道命運将我們狠狠切開的隙縫時,我覺得好殘酷。

我們很久沒有這樣并肩走着,雖然心情并不放松,可是好久沒有單獨相處。我覺得我比媽媽好運一點,至少我可以看見戴茗思。

見到戴茗思開始鎖起眉頭讓我于心不忍,說實在的我根本不是她的誰,她何必跟我一起煩惱?雖然這可以稱做是朋友之間的義氣,但她沒必要花費太多時間陪我做這些事而休診。

我知道她并不是在求回饋或者是機會,但我拖住她的時間還不夠多嗎?

「茗思。」我輕喚了她一聲,一直以來喊她的名字時我盡量小心別讓情感流洩太多,戴茗思對我來說不只是一個名字,還是一個愛情與生命義意的象征。

「嗯?」她望向了我。

我咽了一口口水微低下頭掰着手指頭小聲問:「妳有對象嗎?」我一直都不敢問,但現在有種良心發現到的提問了。如果她有,我該勸她對吧?

「妳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是說,妳有去尋找或者是遇到過另一個……」

「都沒有。」她不等我說完就打斷了我的話,也許她發現到我第一次問這樣的問題因而知道為什麽這麽突然的繼續回我:「希望我說的這些話妳別想太多-我無法喜歡別的女人也沒辦法抱着妳以外的女人。而我更不希望妳認為這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妳知道我一直都是個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幹嘛的人。我不想影響妳的心情或者是擾亂妳的判斷力,我覺得妳自己的決定跟想法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不想去跟妳說要我跟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妳幹脆叫我去死一死算了。

我不要妳聽了會想太多,又或者是認為我在暗示妳什麽。妳有時候是死腦筋了點沒錯,但我也該去想到我們的立場跟環境是不一樣的。」她說完看着前方微噘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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