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宣戰布告

第40章 宣戰布告

嘀嗒, 嘀嗒。

河川邊的晨露如分針一樣,總能順着葉片的根莖順游而下,準時落于水面。

這是非常普通的一天, 但清晨的寂靜, 僅一瞬便毀于山河震顫,泥石墜流。

地殼的裂痕不斷擴大, 礫石紛紛滾落其中,卻聽不見回響之聲。

裂谷之中, 渾身散發着淡光的生物宛若從地獄歸來,被柔軟羽衣所包裹的身體散發着滾燙的溫度。

晨露蒸發, 樹葉蜷縮,淺淺的河川似乎要在這一刻徹底枯涸。

那個生物仰起頭,從那漆黑如洞的口中發出一聲長嘯。聲音如遠天的鯨歌, 卻更加尖銳沉重, 似是跨過悠遠的時間長河, 訴說着一個輝煌盛大的蘇醒。

附近村落的村民被這異響驚醒, 紛紛走出屋子驚惶地張望,而他們最後都仰起頭來, 愣在原地無以言語。

只有親眼目視才能知道, 這極為龐大的異形為何能被古人稱之為神:世上的凡人絕無可能與祂抵抗。

所有人都察覺到,那白金般的軀殼之下潛藏着深不見底的黑暗,可誰沒都移開眼, 哪怕雙眼灼痛,熱淚奔流。

他們情不自禁地向後倒退,開始祈禱這新神不要過來。

而祂雖然注意到了這裏的村民, 卻不甚在意, 只是瞄準了木葉的方向。

這一刻, 祂竟暫時忘卻了黑絕說的尾獸卷軸,取而代之的是對木葉村的濃濃憎惡。

帶着劇毒的記憶開始轉動,那些飽含着痛苦的記憶有如吸食了血液的惡之花般明豔地盛放。

為什麽這些人得到了幸福,而他們卻要被丢在黑暗冰冷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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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配擁有美好嗎?

他們曾經犯下的過錯能代表全部嗎?

他們不配得到拯救嗎?

就因曾經顯露了本性,他們就該被理所應當地抛棄嗎?

不斷拒絕着被抛棄的現實,祂從地脈提取着自然的能量,彙聚于掌中,一股可怕的能量被壓縮、再壓縮,很快便凝聚起了極其恐怖的威壓。

就在這股能量即将失控爆炸的一瞬間,祂将能量朝着木葉發射出去。

這道光炮以不亞于尾獸炮的力量轟擊而出,樹木在被連根拔起的同時卷入爆炸,強烈的風壓讓滾滾煙塵籠罩了整個木葉村。

而撕裂空氣的尖嘯聲這才姍姍來遲。

等人們意識過來,進入最高警戒狀态時,木葉的東北側已經被毀掉了三分之一。

根據了望塔帶來的情報,這是祂在最後一刻的校準出了問題,才讓炮彈偏離了村莊正中。

如果正面接中,那後果不堪設想!

斑從辦公室站起身來,從窗外看着受損的村莊。

“泉奈,彙報情況。”

趕來的泉奈立刻點了點頭。

“是,好在我們提前發出了預警,了望塔也發覺了敵人的身影和瞄準的方位,我們提早發出了疏散避難的通知,行動不便的人也被扉間親自送走,所以傷亡并沒有想象得那麽大。”

“那麽,數字是多少?”

泉奈沉默了一下,然後道:“四十三人。”

四十三人。

這對一個村子确實不是什麽大數字,但若換成一個宗族,可是一件大事。

“敵人的身份和目的?”

“現在尚且不明,不過已經讓板間和他身邊的同伴去調查了,他們似乎有所眉目。”泉奈頓了一下,輕聲道,“哥哥,現在阿辰和柱間都不在村裏,眼下恐怕只有我和扉間能正面應對,所以……”

“不用操心,我這就過去。不管敵人是誰,都要讓他知道和木葉為敵要付出什麽代價。”宇智波斑輕哼一聲,泉奈則是愣了一下。

“不行啊哥哥,作為火影的你最好還是先安撫村民,如果他們陷入恐慌亂了陣腳,只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鹿紋,你變成我的模樣去指揮民衆。”

仍在從山中一族那裏獲取情報的奈良鹿紋忽然被點了名,怔愣了一瞬:“這麽做肯定會暴露的!”

“那以後都直接由你來做——規則向來都是些死物。我會去前線戰鬥,如果放任那東西亂來,只會讓傷亡變得更加嚴重。”

宇智波斑擡了擡下巴,示意着怪物的方向。說話間,他脫下火影袍,仔細正了正包裹雙手的火鼠裘,朝武器庫走去。

泉奈頭疼了一下。哥哥既然指名鹿紋來安撫民衆,那至少別脫掉火影袍啊。

真是我行我素啊。

泉奈和奈良鹿紋對視一眼,各自無奈地勾唇,卻仍舊依照命令去做了,屹今為止,宇智波斑的命令還未曾出過錯。

宇智波泉奈拿好武器,正準備沖出去幫忙,卻見千手板間慌忙地跑進了火影樓。

“泉奈?初代大人呢?”

泉奈一邊把脅差挂在身後一邊回答:“已經出去戰鬥了。”

千手板間也不廢話,直接道:“那就代我傳達一下吧,敵人的身份已經判明了:我和學者去過的遺跡裏曾經有個制造邪神的封閉祭壇,那怪物極可能來自那裏。這恐怕是由上百人一起奉獻生命,互相融合精神而形成的生物,或者說,我們可以稱祂為咎神。不過他們之中肯定有一個被選中的主祭品,也許打倒之後可以問出什麽信息……當然,也只是可能。”

宇智波泉奈聽着描述不禁皺起眉頭。到底是哪個國家為了向他們發動侵略拿出了如此惡劣的武器。

他不由多看了板間一眼:“為什麽不毀掉那種地方……”

千手板間無奈地搖頭:“你以為我不想嗎?那地方詭異得很,若是随意損壞,自身也會受到傷害和詛咒。”

成為半個考古學家之後,他才知道有些通向過去的鑰匙是碰不得的。那些東西,就應該永遠封存于地下。

“總之,我當時設置了好幾重封印術,不是那麽容易能解開——”板間說着愣了一下,立刻閉上了嘴巴,“忘記我剛才說的話吧。”

“現在當務之急是阻止那這個邪神。”泉奈心領神會,朝着村外奔去。

而同一時刻,宇智波斑也在扉間的幫助下先行移動到了郊外。而那邪神卻仿佛對此熟視無睹,高速地朝着木葉村漂浮而去。

在戰場上馳騁數年的宇智波斑還從未如今日這般被人忽視過,他一勾唇,向着邪神睜開了萬花筒寫輪眼。

他發現了,這剛剛降誕的新神還存在着一絲弱點。

須佐能乎拔地而起,由查克拉組成的刀刃精準地朝着祂的腿部弱點劃去。

那神明确實被切開了:祂發出一聲尖嘯,但仍然浮于天際,而傷口也在高速愈合!

是背後的齒輪在吸收力量嗎?

雖然寫輪眼無法判明力量的來源,但直覺卻這樣告訴他。

正當他準備再次出擊,咎神終于将他視為了威脅。

明明有着龐大的身軀,祂卻行動迅速:包裹身體的柔軟羽衣倏然張開,化作散發冷芒的羽刃,徑直襲向宇智波斑。

咎神的意圖實在太過好猜。宇智波斑冷笑一聲,控制着須佐能乎繞着祂跑了整整一圈,那羽刃便繞着他劃出一條白色的弧線,直到在攻擊中全然耗盡。

這瞬間的停頓讓宇智波斑等待多時,他毫不客氣地用須佐能乎刺入了對方的脖頸。

這命中感十分切實,可咎神卻似乎不受影響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彙聚着能量。毀壞木葉的光炮比之前更快地聚集着能量——祂伸出手,蠻橫地按住須佐能乎,将炮彈發射出去。

那一聲炸裂世界的轟鳴傳到木葉之時,已是幾秒後的事情了。

“喂,發生了什麽?!”

感知型忍者回過神來,久久不能言語,他努力組織着語言。

“斑大人……斑大人被打到了大陸對岸!”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氣,低下了頭,雙手忍不住顫抖。他們的初代火影,可是僅次于忍界之神的忍界修羅啊!

“竟然能如此輕松地放倒初代火影……我們真的有勝算嗎?”

恐懼在人們的心中蔓延。倒不如說,只要是生物,都會本能地恐懼起未知而強大的存在。

此刻瞄準着他們的個體,無疑便如悠久神話中的神靈。

如果神靈要毀滅他們,他們又該拿什麽還擊?

“不要退縮!你們要讓建村之前死去的夥伴蒙羞嗎?”

奈良鹿紋立于高臺,別上紅白相間的袖章高喊道。

這是宇智波辰未雨綢缪設計的、應用于火影因緊急事态不在場情況下的權力代行标志,沒想到真的會這麽快用上,真讓人不是滋味。

啊,麻煩死了,真是麻煩到極致了,想不到比這還更麻煩的事情了。

他最不擅長在這種公開場合發表演說,卻被托付了沉重的信任。

他啊,不過是稍微比常人聰明一點的普通人。他只想在如今好好工作,今後和老婆好好生活,看着尚未出世的子孫長大。

如果是女孩就精心照顧,待她出嫁。如果是男孩,那就陪伴他下棋,傳授他知識,等到他能獨當一面之時,便安心地退休,春賞百花冬觀雪。

如果在那之後還有餘裕的話就養幾只貓貓狗狗,再在庭院裏種幾盆白梅,閑的時候就坐在窗臺邊喝幾杯茶,讀幾本書。

而這樣的生活卻将要被從天而降的神明無情奪走。

何其蠻橫又何其無理,可世界永遠是這般殘酷,從未改變。

快想想吧,奈良鹿紋。

如果站在這裏的是宇智波斑,他會對大家說些什麽?

站在這裏的是初代火影的意志代行者。

而面前的他們,将是這火之意志的代行者!

“——諸位木葉的忍者啊!我們的祖先經歷了數百,數千年的戰争,不斷流血,厮殺。死亡一直陪伴于我們身邊,我們看着至親至愛死去,又見證無數新生和希望的降臨。而如今的木葉,則是忍界最大的奇跡,我們踏過了同伴的屍骸,歷經千辛萬苦,才得到了這份和平。”

“而現在,我們的家人,家族,村子,甚至是國家都可能在下一刻被毀滅。”

“我們不知其理由,就算知道也無法改變,因為惡神想奪走我們的一切,僅因這一點,我們将失去共同患難後得到的安寧!”

人們神色不一,但全都暗自握緊了拳頭。

是啊,他們好不容易相遇、和解,甚至彼此心悅,有了新的家庭,可現在這一切卻要被奪走了。

這令人何其絕望,何其悔恨!

“我們是弱小的,是微不足道的滄海一粟,但是如今,我們的身邊有忍界修羅,有忍者之神,有無數優秀的宗族首領。我們本來彼此為敵,如今卻以村子紐系在一起。而背負着初代火影名號之人,不可能就此倒下:他會仍會歸來,守護在我們的跟前。”

“回答我,我們要在他歸來之前就此低頭嗎?我們的選擇只有兩種:要麽等死,要麽抵抗。”

“我們要讓逝者的付出功虧一篑,讓我等的努力半途而廢嗎?你們要讓離開村子的同伴在滿心疲憊後,回來卻看到一座荒無人煙的廢墟嗎?”

“奇跡從來不是等來的,而是由我們親手創造的。弱小又怎樣,因為弱小,所以會被忽視,才反倒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思考吧,弱者可以做到的一切。”

“我們的世界,最終将不分弱者和強者,只分敗者和勝者!”

“——而我們将在這殘酷而美麗的世界中,為生者獻上贊歌,對神明賜予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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