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進擊的國師大人!
牧傾華第一次見到鎮親王,已經是在他到達朔州的一個多月之後了,鎮親王親自過來接他,邀他同車,一副感激尊重,十分看重他的樣子。
牧傾華一貫的面無表情,并沒有什麽其他情緒,倒是當他離開坤城那天,無數面黃肌瘦的百姓,沉默送他的時候,他略有些動容。
因着這一份上心,牧傾華幾次和鎮親王提過放糧赈災的事情,而每一次,鎮親王都東拉西扯的将話題繞開,到了後來,他索性不出現了,讓幾個下屬在他面前哭窮。
幾個大老爺們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着鎮親王府有多麽多麽的窮,府裏下人連薪水都發不出了,聽的牧傾華直犯惡心。
越靠近徐安府,氣氛就越不尋常,牧傾華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一切聽從鎮親王的安排,甚至連赈災的事情都不提了。
鎮親王對此很滿意,又起了拉攏對方的念頭,因此不但将他安排着住進了王府,一切吃穿用度也按最好的給他。
牧傾華剛進王府,就和葉重瀾派給他那些侍衛斷開了聯系,身邊跟着伺候的都是鎮親王府裏的人,而這些人裏面到底有多少是負責監視他的眼線,怕是只有鎮親王自己知道了。
可惜,那些眼線是注定得不到什麽有用線索的,打坐,喝茶,下棋,偶爾再被鎮親王拉去洗腦一下,這就是牧傾華在鎮親王府裏面所有的日常了。
或者說是只給他們“看到”的日常。
牧傾華盤膝坐在軟榻上,任何人看了,都只會以為他在打坐,又哪裏會猜到鎮親王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呢?!
剛進府的時候,牧傾華就已經和鎮親王組隊了,對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命令都避不開他的耳目,對付敵人,這可是最好的作弊器了。
而經過幾天的監視下來,他已經可以确定,鎮親王真的是要造反了,不是葉重瀾說的崇元十六年,而是崇元四年,就在九月之後。
半夜夜深人寂的時候,牧傾華照例躲開所有人的耳目,神行回到了葉重瀾的寝宮,自從那日溫存之後,他就再沒回來過,說不清是為什麽,總覺得不大自在,雖然很想再嘗嘗小黃雞的滋味,但每次想到那晚的事就耳根發燙怎麽辦。
鎮親王要謀反這件事,他并沒有什麽震驚之類的其他情緒,反而有些高興,終于讓他有了一個很好的回來的借口有木有。
只是,他回來的時機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對,燈前月下,孤男寡女,他那個剛剛被他吃幹抹淨沒幾天,還處在蜜月期的情緣竟然在和一個女人“深情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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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高冷的道長,他覺得他必須要冷靜下來,千萬不能沖他們拔劍,但就在他這樣警告自己的時候,那個女人竟然抱住了他家情緣?!抱住了!竟然抱住了!
牧傾華反射性的握住劍柄,一個兩儀還沒拍出,被抱住的葉重瀾就已經一巴掌把身上黏着的女人給揮出去了。
葉重瀾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你在找死嗎?!”
賀晴珍被摔得頭昏腦漲,可她依舊堅持的爬了過來,掙紮道:“陛下、陛下……阿壽畢竟是你的兒子,是你唯一的兒子,他現在失蹤了,生死不知,求你派人去找找吧,他到底是個皇子……”
葉重瀾沉默的看着她,原先的氣惱逐漸平靜,變得高深莫測起來,而後他忽然挑眉,笑容諷刺而輕蔑,他低着頭,居高臨下的說道:“你确定他是個皇子?”
賀晴珍懵了,一種絕大的恐懼從心中慢慢升起,她小聲抽氣道:“陛下、陛下何意?臣妾、臣妾聽不懂……”
“朕還以為愛妃是個聰明人呢,既然聽不懂的話,那朕就再說明白一點好了。”葉重瀾微微俯身,凝視着對方的眼睛慢慢道:“你确定阿壽是朕唯一的兒子,而不是齊王唯一的兒子?”
賀晴珍一聲短促的驚叫,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手腳一片冰涼,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他知道了,他什麽都知道了……
她面色慘白,眼中盡是絕望。
望着他平靜無波的眼眸,賀晴珍混亂的腦子裏忽然就有了一種明悟,“你、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還有齊王、齊王的死……”說到這裏,她牙關都顫抖起來,硬生生的将剩下的話都憋在了喉嚨裏,若是當真如此的話,這人該有多可怕,虧她和齊王以前還自以為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沒想到到頭來,人家才是獵人,而他們,不過是他掌心的兩只螞蚱而已……
直到賀晴珍被人粗暴的拉了下去,都沒有從那種巨大的恐懼裏緩過神來,而等待她的,絕對不是明早的太陽。
殿門被關上,殿中一片寂靜,葉重瀾轉身,看着被帷幔重重遮掩的內室,眼中漸漸盈滿笑意。
掀開重重帷幔,一點雪亮的劍光毫無預兆的向他劈過來,葉重瀾極快的後退,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劍,好在對方并沒有趁勝追擊的意思,一劍過後便停了下來。
葉重瀾受驚似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上喊道:“謀殺親夫啊!果然是渣男宮的,吃幹抹淨了就不認賬了!”
不但不認賬,還殺人滅口!
牧傾華冷笑,握着劍的手更加的蠢蠢欲動了。
葉重瀾見此,趕緊舉手投降,他倒不是怕打架,事實上他自從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就一直因為各種束縛沒有動過武,他其實是很想松動松動筋骨的,可他現在沒有兵器啊,沒有稱手兵器的情況下,絕對是被對方壓着打的,他才不自己找虐。
見他識相,牧傾華抱着劍在一旁坐下,然後揚了揚下巴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重瀾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奇怪,他又沒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麽要心虛,可他偏偏就是有些無法正視對方那雙如墨的眼睛。
“就是那個小皇子嘛,突然就不見了,賀晴珍就發瘋了,鬧得整個後宮都不得安寧,最後又求到我這裏來了。”
“在皇宮裏呆的好好的,怎麽會失蹤?”牧傾華有些不解,雖然皇宮的守衛對他來說沒什麽用處,但其他人要闖進來,還擄走一個孩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他轉念一想,忽然挑眉,“是你?”
“怎麽可能!”葉重瀾立刻反駁,“我雖然要給原主報仇,但也不會特意去對付一個孩子,藏劍山莊的人從不對老弱婦孺出手。”
牧傾華點了點頭,道:“這宮裏不簡單,你多注意一番。”
“我知道。”葉重瀾一邊答應,一邊慢慢的蹭到對方身邊,心跳的有些快,他伸手剛要摟上道長的腰,就感到一陣風刮過,右手摟了個空。
牧傾華起身走到窗邊,将鎮親王近期将要謀反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就神行離開了。
哼哼,剛剛被撲的一下可以一劍輕輕松松的算清,畢竟不是自願的,後來那一巴掌拍的也不輕,可那聲愛妃可就沒那麽簡單了,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當着自己情緣的面,叫另一個女人愛妃,葉二叽你簡直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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