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進擊的國師大人!

兩個人剛剛在一起沒多久,就要分開,葉重瀾自然是舍不得的,臨走之前,硬是拉着牧傾華睡了幾次龍床,當然了,就是簡單的睡覺而已,這個時候的葉二少還是很純潔滴,雖然擔心,但到底是兩個大男人,葉重瀾相信他家道長,也相信道長的能力,好生叮囑一番之後,也就讓他去了。

不過這時候的他心裏卻是決定了一件事,原主的心願是要完成的,他想盡量早的完成那些麻煩事,那樣的話他和道長就能早一點得到自由了吧。

比起葉重瀾,牧傾華到沒有什麽舍不得之類的情緒,還是那句話,他有神行千裏啊,分分鐘都能回來的,有什麽好舍不得的。

于是看他走的這麽利索,連頭都不回一下,本來就心情不爽的葉二少,臉更黑了。

身邊伺候的人自動離他遠了點,生怕觸了皇帝的眉頭,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偏偏不是每個人都這麽識趣的,劉太後宮裏的秦嬷嬷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黑着臉的帝王。

秦嬷嬷受驚不小,但好在也是宮裏的老人了,有着一定的抗壓能力,硬是頂着皇帝的威壓将劉太後請陛下過去這句話講了出來。

作為一個“講孝道”的皇帝,葉重瀾不能不去,他心情煩悶,卻也有些疑惑,自從他回宮之後,就沒見過太後幾次的。

齊王的死讓劉太後受到的打擊不可謂不大,連綿病榻快兩個月了都沒起來過,畢竟是名義上的母親,葉重瀾還是去看過幾次的,不過每次去劉太後不是病歪歪的躺着,就是默默流眼淚,對他的态度不冷不熱的,大多時候更是視而不見。

這次竟然會主動要見他,倒是有些難得。

當葉重瀾到達太後寝宮的時候,發現除了幾個伺候的人之外,一個多月沒見的賀晴珍竟然也在。

原本嬌嬌弱弱的美人看上去似乎清瘦了一些,眉宇間還有些憔悴,盡管她用脂粉将這一切遮掩的很好,可葉重瀾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若是個正常男人的話,看着這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睜着一雙略帶輕愁的眼睛,盈盈弱弱的向他行禮,怕是早就将她攬在懷裏,心疼不已了,可葉重瀾偏偏就不是個正常男人。

他心裏不無幸災樂禍,看賀晴珍的樣子,這段時間在後宮的日子怕是不怎麽好過吧,接下來的日子想必她會更加難過的。

之所以一開始沒有收拾對方,一方面是要她嘗嘗膽戰心驚的滋味,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慢慢的從高處跌落下來,一下子摔太快了多不好玩,要的就是讓對方惶恐,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處境越來越不妙,卻偏偏無力掙紮。

一個多月了,也該動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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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重瀾發現,自從他成為李歆元之後,不知是受原主的性格影響,還是現在所處的環境所致,他覺得自己好像變得有些陰險了?

咳,當然,這一點,可千萬不能讓他家道長知道了。

賀晴珍跪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徹底的無視了自己,從自己身邊走過,沒有了往日的憐惜,也沒有了以前的重視,連一點眼角餘光都沒有施舍給她。

這一個多月來,一直萦繞在心頭的那點惶恐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是不是他真的知道什麽了?不不不,不可能!如果他知道的話,怎麽可能不治她的罪,怎麽可能還讓她好好的做她的珍妃?所以他絕對不會知道的,絕不會!

可是,對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看過她了,甚至連唯一的兒子都沒去看過,想想小阿壽好幾次抱着她的腿說“為什麽父皇這麽久都沒來看我”“為什麽我去找父皇他每次都不見我”“那些宮人讨厭死了,總是攔着我不讓我見父皇”,她心下就陣陣惶恐。

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皇帝就這麽一個兒子,誰都能看出他對阿壽的重視,怎麽可能忽然就冷落起來?!

一股股的寒氣從腳尖一直一直的往上冒,她晃了晃身子,靠着身邊宮人的攙扶才站穩了身子。

手中的帕子被她緊緊的攪在一起,幾乎要被扯爛了,賀晴珍努力的使自己冷靜下來,她不能坐以待斃,絕不能!看着被簾幕遮住的內殿,她心下慢慢有了主意。

。……

這一天的福寧宮注定不大平靜,據說宮裏最尊貴的兩個人,皇帝和太後大吵了一架,太後指着皇帝的鼻子痛罵“不孝!逆子!”之類的,皇帝是鐵青着連離開福寧宮的。

雖然事情第一時間就封鎖住了,可流言還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傳播了出去,表面上風平浪靜,一派祥和,但暗地裏早就暗流湧動了。

皇帝一走,福寧宮就又叫了太醫,然後就宮門緊鎖,所有人不敢明面上說,但暗地裏對皇帝還是有了一些微詞,明早的早朝,怕是又有言官要跳出來指責皇帝的言行了。

福寧宮。

在所有人眼中已經又一次病倒的劉太後,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軟榻上,她的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着,身邊的嬷嬷一臉擔憂的給她順着氣。

“太後……當真信珍妃的話?”秦嬷嬷遲疑的問道。

“信!為什麽不信!”劉太後冷笑;“她還沒那個膽子敢欺騙哀家!”

她閉眼沉思,秦嬷嬷小心翼翼的給她揉着肩膀,不敢打攪了她,半響,等劉太後睜眼時,已是一片堅定。

“去,給鎮親王去封信,就說他的要求,哀家答應了!”

秦嬷嬷一個哆嗦,最後還是沒忍住,說道:“太後娘娘當真……當真要這樣做?要知道,若是事敗,若是事敗,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你以為哀家當真想這麽做?哀家已經是這個位置了,再高還能高到哪去!”劉太後恨恨道:“可是皇帝他欺人太甚!整個別院那麽多人、那麽多人,患瘟疫的也不少,哪個都沒死,怎麽偏偏就死了我兒一個?!還有那個國師,那個國師明明有藥,所有人都吃好了,就我兒沒好?他李歆元是聰明人,可也別把其他人都當成傻子!”

“哀家就這麽一個兒子啊……”想到齊王,原先的憤恨少了點,劉太後又開始流淚了,“你說皇帝他怎麽就能這麽狠呢,那到底是他弟弟,他是當真心狠手辣,存心要我們母子兩死啊!”

秦嬷嬷趕緊安慰幾句,符合道:“陛下他确實有些……”後面那句似乎有些大不敬,脫口而出的瞬間又被秦嬷嬷給咽了回去,她小心打量着太後的臉色,接着道:“外面的人可都說了,國師大人的藥是靈丹,就算是将死之人吃了那麽一顆,也能立馬好轉。娘娘可是病了好一陣子了,也沒見皇帝送來一顆呢。”

劉太後的臉色變了,秦嬷嬷趕緊道:“也是老奴多嘴了,娘娘別放在心上,陛下他、陛下他興許是忘了……”

劉太後擺了擺手,道:“到底不是親生的,皇帝他心中恐怕也只認一個敬元皇後是他母親,我這個太後又算什麽。”

“主子……”

“他不當我是母親,哀家又何必當他是兒子。”劉太後冷聲道:“我兒與珍妃的事情怕是沒能瞞過他,所以他才會突然動手,只是他終究心軟,竟然輸給了美色,那樣一個讓自己帶了綠帽子的女人都舍不得處置,這樣也好,倒是我們的機會。”

“珍妃她,倒是給我帶了一件極好的禮物,阿壽若真是我的親孫子,那下一任的皇帝只能是他。”

秦嬷嬷猶豫片刻,還是問道:“主子要應了珍妃的要求?”

劉太後冷笑,刻薄的說道:“哀家什麽時候應她的?!哀家只答應護着阿壽,至于她,是生是死與我何幹!一個水性楊花的狐媚子而已,若非是她,若非是她勾引,我兒他又何至于如此糊塗,最後還搭上一條性命,她就是個禍害,造成這一切我罪魁禍首!她不是說愛嗎?既然我兒都死了,那她這個和我兒真心相愛的人,也該下去陪他才是!”

陰冷,充滿殺氣的話,讓秦嬷嬷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如果賀晴珍聽到這番話的話,絕對會一萬分的後悔向太後和盤托出,尋求庇護的舉動,太後确實是個好靠山,也确實看重齊王,看重齊王留在世上的唯一的後代,可這不代表她也看重一個勾搭了齊王,導致齊王最終身死的禍水。

賀晴珍唯一錯的地方就是她太過自以為是,她以為自己是阿壽的母親,太後看在親孫子的份上也會護着她,哪曾想到,一旦知道了真相,太後只會恨她。

因為估算錯誤,所以賀晴珍的結果注定是不太好的。

宮裏的一番風雲,遠在千裏之外的牧傾華自然是不清楚的,他随着傅安一行人一路向北,那些錦繡繁華逐漸退去,空氣幹燥,北方的一景一物都有一種磅礴的大氣,只是略顯蒼涼了一些。

傅安是個好向導,他願意的話可以和任何人都聊得來,牧傾華雖然不是個喜歡言談的人,大半時間都是傅安一個人在說話,但氣氛卻也并不尴尬。

傅安一路上都在不着痕跡的打量着這位新上任的國師,他自認是個識人之人,卻也有些摸不透這位國師大人。

幾乎是在他剛剛被冊封為國師的那天起,鎮親王府就在打探這位國師了,只是無論派出了多少探子,得到的消息都是三個多月前,上一任國師承平道人親自将自己的師弟引薦給皇帝,提議由他繼任自己的位置。

所有的關于新任國師的消息都是從三個月之前開始的,再之前,就什麽都沒有了。

一路上,傅安不是沒有試圖探聽一些什麽,但都被牧傾華的冷漠擋了回來,于是,他也越發摸不清這位國師大人的底了。

剛進樞州境界,牧傾華就微微皺起了眉,無他,太荒涼了些,就連天空,似乎都蒙上了一層暗沉的灰。

一旁的傅安見狀,嘆息道:“今年樞州大旱,百姓顆粒無收,因為一些官員失職,一些事情沒有妥善處理,幾月之前又爆發了一場規模較大的瘟疫,樞州百姓死傷嚴重,其中坤城、梅縣、朔縣等地,災情尤為嚴重。鎮親王對此也是憂心忡忡,頭疼不已。”

傅安一邊說着,一邊暗暗打量着對方臉上的神情,見他依舊面無表情,連一絲的波瀾都沒有,他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然後接着道:“國師大人的藥可是給整個樞州都帶來了希望呢,為百姓計,臨走前鎮親王可是再三叮囑我,定要将國師請回來,現在國師果然來了,鎮親王定會掃榻以迎。”

牧傾華默默地放下簾子,忽然問道:“從這裏,到徐安府還有多遠?”

徐安離樞州不遠,鎮親王府就坐落在徐安府內。

“連夜趕路的話,再有三天便能趕到。”傅安答道。

“坤城呢?”

傅安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依舊乖乖作答,“不過一日路程。”

牧傾華敲了敲坐墊,淡淡道:“那就先去坤城吧。”

啊?傅安有些發愣,但他很快回過神來,有些不贊同的說道:“可是王爺那處還在等着呢,而且坤城疫情嚴重,沒有做好措施,國師萬萬不可前往冒險。”

“你們讓我來不就是為了疫情一事?”牧傾華淡淡道:“至于你家王爺那裏,鎮親王憂國憂民,疫情早日緩解,他也早日展眉才是。”

他說的在情在理,傅安竟一時間無法反駁,他皺眉道:“國師或許有所誤會,我家王爺請國師來,固然是為了疫情之事,但卻不是想讓國師以身犯險,國師只需在府中安靜制藥,之後的事情自有下面的人處理妥當。”

牧傾華不為所動,他本就是個固執的人,一旦決定了的事,絕不容許別人更改。

看着因為勸說無果而眉頭緊皺的人,他暗暗冷笑,不論他為何執意要自己先去徐安府,但這樣的一份功績,他必定是要算在葉重瀾身上的,鎮親王府既然請了他來,就別再想從中分一杯羹了。

朔州,坤城,一路行來遇到的災民越來越多,坤城官員似乎已經接到了消息,早早的就在城門口候着了。

牧傾華現在是國師,身份特殊,除了傅安一行人之外,他離京的時候,葉重瀾特意給他安排了一隊訓練有素的護衛隊,足足三四十人的車馬,來的也算是頗有聲望了,特別是在疫情嚴重,幾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坤城。

坤城司馬似乎是知道國師和他那些神奇的藥的,對他的到來,就差熱淚盈眶了,看着牧傾華的眼神熱情的幾乎能把冰塊給融化了。

即使傅安再三阻攔,牧傾華還是在城裏轉了一圈,甚至連早就被隔離的重災區都去了一趟,所見所聞,比之上輩子的末世,怕是也好不到哪裏去。

牧傾華沒有耽擱,立刻讓人找來了全城如今所有能用的大夫,即使如此,加上他,也不過十九人而已。

他望着傅安的眼神更是多了一些深沉,這就是鎮親王所謂的愛民?

不僅大夫不多,就連坤城的官員也不多,還多是一些底層小官小吏,司馬龐飛算是這裏最大的官了。

牧傾華曾問過他,本因守在此地的坤城知州,以及其他高層官員去了哪裏,龐飛雖然回答的含糊,但牧傾華也不是真正的傻子,很快就明白了話裏所隐含的意思。

還能去了哪裏,自然是坤城瘟疫蔓延,無法控制,早早的就逃走了而已,至于逃去了哪裏,為何朝廷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就要問鎮親王府的傅安了。

牧傾華雖然知道了這些,卻并沒有去質問的意思,已經很惡心了,他不想讓自己更惡心。

坤城知州跑的時候,将許多資源都一并帶走了,城內治安靠着一幹底層官吏和一百多個官兵苦苦支撐着,過的很是艱辛。

牧傾華帶來的人雖然也不是很多,但好歹也是一股生力軍,而且個個武藝都是不錯的,能進宮當了皇帝近衛的人,沒有一兩分本事怎麽可能做到。

在一個能頂十個的情況下,人手緊缺的狀況勉強得到了幾分緩解。

牧傾華用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才将諾達的坤城收拾的能看幾分。

他依舊讓龐飛管理着坤城的秩序,又提拔了一批年輕的官員,能不能幹他不知道,但這些人在瘟疫的情況下堅守着自己的崗位,沒有臨陣脫逃,無論是為了什麽原因,都是難得的。

牧傾華雖然現在的身份高了這些人不知道多少,但他并不攬權,只做了一些人事調動之後,就徹底放開手,讓他們自己做決定,而他自己,則帶了十多位大夫,一起進了被隔離的重災區。

傅安等人被他有意無意的徹底抛在腦後,饒是傅安涵養再高,也不禁有些臉黑。

半個月之後,隔離區的門被打開,除去一些已經救不回的人,活下來的人竟占了十之七八,新任國師的“神仙”之名傳遍朔州。

傅安隔得遠遠的看着一些百姓對着白衣的道士激動跪拜,忽然覺得身上陣陣發冷,他首次對自家王爺的決定感到懷疑,這次請了他來西北當真正确嗎?!

徐安,鎮親王府。

李繼則将傅安的來信遞給了一邊的心腹,閉眼沉思。

雖然是李歆元的親叔叔,但李繼則與他那皇帝侄兒長得一點都不像,李歆元俊美,他粗犷,李歆元雍容尊貴,他自有一股讓人膽寒的弑殺之氣,李繼則已經四十多歲了,可因為常年練武,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一點都沒有走樣的痕跡。

身邊的心腹接過信,眨眼的功夫就将裏面的內容掃完了,然後皺眉道:“這位新任國師怕是很難為王爺所用了……”

鎮親王睜眼笑道:“承平老道教出來的人自然是個有脾氣的,青峒觀的那些人可不簡單。”

緊皺的眉頭并沒有放開,反而擰的更緊了,那心腹沉聲說道:“可他在坤城的這一番攪合,怕是對王爺的大事不利。”

鎮親王擺了擺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區區幾個百姓而已,本王還不放在心上。”他想了想,移開話題道:“代郡的事情辦得怎樣?”

幕僚暗暗嘆了口氣,回答道:“都已辦妥,二十萬兩白銀,共換盔甲冰刃十二萬套,糧草十萬擔。”

鎮親王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給本王上道折子,就說國師雖能控制疫情,但朔州的建設,安頓各城百姓之類的都要銀子,本王沒錢,讓戶部再拿些過來。”

幕僚遲疑,“這次要多少?”

“自然是越多越好。”鎮親王目光陰冷,“本王現在最缺的就是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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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重瀾正在睡覺,現在是三更半夜,他當然是在睡覺。

然後,在某個瞬間,他突然警覺性的睜開了眼睛,手指下意識的緊了緊,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一個身體已經重重的壓在了他身上。

熟悉的草木清香傳入鼻尖,葉重瀾放松了那一瞬間緊緊繃起的肌肉,張開雙臂摟住來人,咧嘴笑道:“你怎麽會在這?怎麽突然就回來了?都沒通知一身。”

牧傾華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只是半夜睡不着覺,突然就有點想這個家夥而已,想他傻乎乎的笑,他是想到什麽就會去做的人,于是,下一刻,他就出現在皇帝的龍床上了。

戳了戳他含笑的臉頰,恐怕牧傾華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比之往常不知柔和了多少。

他不知道,葉重瀾卻是看的清楚,他心中一動,一種酸軟的情緒便從心底升騰起來。

兩人靜靜的抱在一起,氣氛溫馨而寧靜,牧傾華低聲的和他說了一些自己在坤城的事情,雖然知道,這些事情,自會有人想身為皇帝的葉重瀾禀報,但他不知為何,就是想自己說一次。

這樣的情緒,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葉重瀾倒是聽得認真,雖然牧傾華并不是個講故事的好手,每個情節都講得幹巴巴的,充其量只是聲音好聽了些,可葉重瀾還是聽得滿心歡喜。

他知道他家道長是個懶人,那種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超級懶人,對方會自願的去做這些,大半原因都是為了自己。

這樣想着,他抱着對方的腰,啪啪啪的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

牧傾華的耳根發燙,他瞪了他一眼,撐着雙臂,就要起來。

“我是偷偷回來的,天亮之前還要趕回去呢。”

葉重瀾的腦子終于轉動起來,開始想對方是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問題。

他自認警覺性不差,沒有人的靠近能夠躲開他的耳目,就算是牧傾華也一樣。

葉重瀾可以确定,對方絕對是憑空出現在他寝宮的,他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而且最重要的是,坤城離這裏何其遙遠,就算有大輕功,不吃不睡連夜趕路,也是要好幾天時間的,可對方能夠突然的出現在這裏,還能在天亮之前趕回去,這期間所隐藏的絕對是一個巨大的秘密。

他有一瞬間的恐慌,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很多,自己的兩次借屍還魂,與道長兩個世界的相見,這一切都是不符合常理的,那會不會有一天這一切也會像鏡花水月一般消失?

葉重瀾坐起身,琥珀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明明滅滅,他和道長雖然來自一個世界,但到底是不同的,十多年的相處,他足夠了解對方,也知道他又很多的秘密,可随着時間的推移,對方顯然沒有了在他面前隐藏的意思,一些事情自然而然的明晃晃的攤在他面前,這是不是說明,他家道長對他,已經越來越在意了?

這樣想着,剛剛那一瞬間閃過的不安便沉澱下來,他抱着道長的腰,低低笑道:“現在離天亮還有好些時間呢,深夜無聊,不如我們來做些好玩的事情吧。”

牧傾華挑眉,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然後就見葉重瀾唇角一勾,露出個笑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對方現在的這個笑和平常有些不一樣,似乎沒了那種傻乎乎的感覺,而是多了一種讓人耳根發熱的東西。

修長的指尖在他脖頸間慢慢滑過,葉重瀾心下嘆息,這手感真不錯,或者該說是太好了,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保養的,比姑娘家的還要細膩光滑。

厚重的帷幔将所有的一切捂得嚴嚴實實,就算是漆黑的夜中,習武之人的眼睛還是能将對方臉上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唇角下颌被人細細舔吻,時不時的含一含,牧傾華被弄得有點癢,右手微微擡起,但到底還是沒有推開對方。

他有點出神,直到被人壓在被褥間,才有點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了,知道了對方要幹什麽,牧傾華反身就将對方壓在了身下。

葉重瀾一個沒注意,就被對方得逞了,倒也沒再反抗,而是有些猶豫的問道:“你會嗎?”

這種明顯不信任的語氣讓牧傾華挑高了眉,反問道:“你會?”

“當然!”葉重瀾眼睛發亮,一時間也沒注意到對方脫他衣服的手,很是自豪的說道:“我看了很多書,皇宮裏的珍藏就是多,你讓我來吧,保證會讓你舒服噠。”

回應他的是一具光溜溜的身體壓在了光溜溜的他身上,牧傾華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剝光了兩人的衣服,覆在他身上蹭了蹭,肌膚相親的美妙滋味傳來,讓他舒适的嘆了口氣。

咬了咬口感甚好的胸膛,牧傾華微微擡頭,一下子堵住了對方的嘴,小黃書什麽的他看的只多不少,而且內容更豐富,姿勢更多樣,十幾年的宅男生活可不是白過的。

。……

在下面的感覺一點都不好,特別是身為一個男人,卻被另一個男人強行撬開的時候,葉重瀾狠狠擰起眉頭,汗水濕透了鬓角,雖然不舒服,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可他卻一點都不想推開他。

這樣将兩個人連接在一起的方式正是他想要的,就算再疼也不放開,先前的那點不安似乎也随着這樣的疼痛慢慢消失……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昨夜睡在身邊的人自然也不見了蹤影。

窗外的光線透過帷幔朦朦胧胧的照射進來,自從成為皇帝以來,他還從沒起的這麽晚過呢。

葉重瀾微微一動,火辣辣的疼痛就從身後某個不能描述的地方傳來,他呆愣了一下,然後白皙的臉上便泛起一層薄紅。

外面似乎聽到了他的動靜,輕微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就是大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

葉重瀾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在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之後動作一下子僵住了,臉也更紅了,幾乎快要冒煙了,他猛地掀起被子,将自己整個人都藏了進去,半響,才從裏面憋出一句話,“今天不早朝,朕休息!”

伺候的宮人聽出他聲音有異,但沒有皇帝的吩咐誰也不敢進去,于是,葉重瀾一個人忍着疼,龇牙咧嘴的裹着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滾來滾去,滾了一上午。

而另一邊,吃飽喝足的牧傾華在點了神行千裏回去之後,依舊是一派仙風道骨的高冷範兒,好像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如果忽略他發紅的耳根,和一整天的神游的話。

他這算不算千裏送啊,牧傾華有些糾結的想着,兩個人的進度是不是太快了點?可他并不怎麽後悔呢,反而還想再回味一遍,小黃雞的味道太好,他好像有點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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