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宮茗雪眼中戾氣頓現,抽出柴刀往那人背上一砸,柴刀上裹着一層閃耀的金光。

“殺。”字從宮茗雪口中爆出,帶着沖天的殺意。

雷霆般的飓風吹得那人長發往前沖出,亂舞着罩住她的頭臉,沖得她險些站立不住。

眼看柴刀就要正中那人的心口,紅色人影一閃,“叮”一聲兵器撞擊。

柴刀一往直前的運行軌跡被打偏,射穿那人右肩。

聖女淩厲慘叫,鮮血很快染紅了她半邊白色法衣。

真靈滿臉不可置信,他親自出手攔截的一柄凡刀,竟然能傷到運星。

而且那金光是什麽力量,竟然能破上品法衣的防禦。

不可能,除非是……

他身形一閃至宮茗雪身前,伸出閃着冷光的一只慘白的手,五指已經變成五柄鋼刃,筆直朝她心口襲來。

宮茗雪後仰,下腰至地面,柔若無骨般躲過致命一擊。

此時宮銘澈若一股旋風卷至她身側。

彼時,真靈右手一擊不成,左手疾至。

宮銘澈左手攬住宮茗雪的纖腰往上一提,她如彈簧般撞入他的懷裏。

他右手五刃齊發,架住已襲至腰部的鋼刃,瞬間火花四濺。

他抱着宮茗雪被真金襲來的沖勁往後沖出三丈,地面冰層崩裂,好幾個方臺摧枯拉朽般被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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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銘澈将宮茗雪一抛,龍大人在半空接住她安全落地。

真靈追來,宮茗澈欺身而上冷道:“來戰。”話才出口攻擊已至。

真靈被迫迎戰。

越戰真靈越心驚,他仿佛錯估了面前男人的實力。

之前他只窺冰山一角便妄下結論,面前男人出手力道重若山體,疾若洪峰,眼底滔天冷意讓他如墜深淵:“你到底是什麽人?”

宮銘澈不答,化作三個重影包圍真靈。

宮茗玉鮮血流滿她身下的冰層,漾開一朵凄美雪花。

美人伏卧于冰面,寒氣漸漸侵入她的身體,不過片刻,她已滿面白霜。

不過右肩的傷口也被凍住,柴刀牢牢嵌入她的肩骨血肉,疼得她滿面痛楚。

她看真靈攻勢逐漸變弱,似有不敵之勢便道:“右護法,真靈沒有惡意,他只是看妹妹傷了我才對妹妹動手,看在我們也是兄妹的份上,此事就此作罷,我也不再追究妹妹傷我之責,可好?”

宮銘澈冷笑一聲,對敵中尚能分心道:“你死了沒誰知道是她動的手,搶她的東西,你配?”

宮茗玉氣得吐出一口鮮血,悲道:“二哥,我也是你妹妹啊,憑什麽你只護着她?”

那人沒有任何回應,就連甩她一個眼神也嫌多餘。

她呼吸急促,又咳出兩口鮮血。

宮茗玉望着滿臉陰沉,坐着那只雪白靈獸朝她而來的宮茗雪,眼底溢滿恨意。

憑什麽?

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能得他看重與呵護。

而她這樣的天之嬌女現在卻求救無門。

随着那只靈獸腳步漸進,她眼前浮現出恐懼。

只見宮茗雪雙手虛握,一個金色的光球緩慢呈現,随着球體逐漸增大,宮茗雪臉頰漸失血色。

一個“爆”字,光球脫手而出,朝宮茗玉疾射而去。

宮茗玉極力往門前爬行,左手吃力打開木盒,奈何她右肩以下全部失去知覺,只能靠左手匍匐前進,自然木盒開啓速度極慢。

“呯”一道絕美的血花在她心口炸開。

同一時刻,她終于艱難的掀開了木盒,将一柄晶瑩剔透的冰雕鑰匙抓入手中。

那道金色能量破開她的上品法衣防護後只堪堪傷到她的心脈,炸出她許多心頭血。

第二道金色光球接踵而至。

宮茗雪眉間一片冷厲,宮銘紫死灰複燃的教訓讓她明白一件事情。

在修真界,如果給敵人留下一口氣,敵人随時有可能翻盤卷土重來。

于是她毫不保留将這三年來吸入體內的金光,也就是言力全部用盡,勢要将她置于死地。

眼看宮茗玉被第二道金光擊中,宮茗雪“爆”字剛脫口而出,宮茗玉已握住冰匙。

“呯”一道同樣的血花在宮茗雪心口炸開。

“警告!不得攻擊冰匙主人,攻擊轉移。”老者聲音響徹空間。

宮茗雪并沒有上品法衣作為防護。

當初巨人所賜那件不知品級,但一看就防禦超上品的法衣,在她再度回到蓮池空間時失去了防禦力,變為一件普普通通的絲裙,根本不适合穿出來砍樹。

所以她換成了木琪的粗布麻衣。

她的傷勢極為嚴重,宮茗雪睜着一雙不甘的眼睛,死死盯着宮茗玉的方向,口噴鮮血向後倒去。

同一時間,宮銘澈攻勢一窒,正要血濺當場的真靈尋到這個間隙,雙眼變紅,瞬間化作萬千蝙蝠,往宮銘澈激射而去。

“嗯?血族。”

被蝙蝠包裹中的宮銘澈沉下目光,手掌一個起勢。

火紅靈氣閃動,無數蝙蝠燃火爆開,火舌繼續舔舐蝙蝠群。

這是一場無聲的殺戮。

蝙蝠群四散而逃,光影閃動,蝙蝠群出現在宮茗玉所在空間,瞬間層層疊疊包裹住她消失在打開的門後。

同一時間,龍大人載着正往後仰倒的宮茗雪疾速奔往大門,但還是晚了一步。

大門在蝙蝠消失後重新閉合。

沒人注意到,一只小小的蝙蝠突然在宮銘雪心口閃現,銜了一滴心頭血幕然消失,下一秒出現在大門即将閉合的門縫裏消失不見。

宮銘澈身影疾現,接住仰倒的宮茗雪。

“撐住,不能暈。”

“嗯!”一聲悶哼,宮茗雪盈滿淚水的雙眼憤恨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上氣不接下氣:“你……你是……魔……鬼嗎?”

“不是,我是神。”

宮銘澈回答得一本正經。

他快速将一顆靈丹扣入宮茗雪口中,靈丹入口即化,一股龐大的生機進入她的五髒六腑,宮茗雪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

“你,這位男神,能把腰間的手拿開嗎?”宮茗雪眼中淚珠終于大顆大顆的滾落,“好疼,腰間肯定都紫了。”

宮銘澈眼底一暗,不自在的挪開了視線,稍稍松開了那只死死掐住女人腰間軟肉的手,改掐為抱。

他頓了頓道:“你傷到了心脈不能失去意識。抱歉。”

宮茗雪別開臉,圈在她腰間那只手觸感特別明顯。

此刻緩上一口氣來,想到他掐的那個敏感的位置,呼吸急促起來:“你松手。”

“別亂動,你的傷口還未處理。”宮銘澈用力鉗住她。

果然她稍稍一動,胸前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傷口又浸出血跡。

“嗯,你做什麽!”

“呲啦”一聲,宮茗雪的衣襟應聲而裂,露出她自制的白色裹胸。

她雙手拼命捂住,但被他一只大掌将她雙手捉住。

“龍龍,蹲下。”龍大人依言伏卧在地。

宮銘澈盤坐在它背上,将宮茗雪放躺在他雙腿之上。

他那雙大長腿,就算盤起,宮茗雪躺上去也感覺很寬敞。

她的臀部窩在他雙腿之中,碰到一個尴尬的位置,讓她不自在的動了動。

宮銘澈握住她雙腕的那只大掌緊了緊,充滿侵虐的雙眼盯了她一眼,沉道:“別動。”

宮茗雪被他的眼神攝住動彈不得。

他動作粗魯的幫她上藥,是蓮池世界的特産複原生肌膏。

“嗯,輕點……啊”宮茗雪每叫一聲,宮銘澈的手就重一分,抹到最後,他眸中仿佛醞釀一場駭人的風暴。

他看着宮茗雪懵懂委屈的眼,風暴頓息。

宮茗雪內心哀嚎,從前溫柔體貼二哥消失了,面前這個暴君是誰?

藥膏浦滿她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傷口,不過片刻便好了大半,但始終有一股殘留的金色言力在與複原生肌膏的藥力抗衡,修複與摧毀,周而複始。

“這股剩餘的言力很棘手。我吸收不了。”宮銘澈盯着她的傷口,臉色暗沉。

“我自己試着吸收看看。”宮茗雪盤腿而坐,嘗試片刻,額頭開始冷汗直冒:“不行,這股言力極為狂暴,我靠近不了它。”

宮銘澈沉思片刻:“你是怎麽知道這股能量叫言力?”

宮茗雪皺眉:“我也不清楚,就是吸收完最後一個漢字裏的力量後,突然就明白了它的名字和用法,就是殺和爆。”

“言力?你換一個口令。爆是破壞力極強的口令,那麽相對應應該有溫和的。”宮銘澈将靈狐鬥篷給她披上,将她包裹得嚴嚴實實。

宮茗雪皺眉疑惑,不過還是依言道:“修複。”

言力沒有任何變化,她失望的嘆了口氣。

“一個字。”宮銘澈又道。

宮茗雪思考片刻:“融。”

不過瞬間,附于她傷口的狂暴言力轉瞬消彌。傷口複原。

宮茗雪喜不自禁,她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道:“二哥我成功了,言力消失了。”

宮銘澈眼底浮現笑意:“嗯。”

“這言力果然是個寶貝呢。”

宮茗雪站起來環視四周,被摧毀的方臺又恢複如初。

這方天地所有打鬥痕跡全部消失,一切又回到他們剛入此地的模樣。

她喃喃自語:“興許被留在此地也不是沒有好處。”

她望着眼前方臺之上重新出現的金光滿眼放光。

“那邊地上有個儲物袋。”宮銘澈望向之前大門出現的前方道。

“好多靈露!不是一滴一滴是一桶一桶,宮茗玉,不得不說,這時候我愛上你了。”宮茗雪抱着儲物袋笑得合不攏嘴。

宮銘澈面無表情:“胡言亂語。”

一年後,宮茗雪踩下最後一個漢字。

“文章尚可,通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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