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二夫人早産了
時光如流，匆匆流逝。轉眼間已經到了開春的時節，冰雪消融，萬物複蘇。天氣也漸漸變得暖了起來，人們的活動也多了，就拿康兒來說，這幾日，除了讀書的時間，得空了也會在靖國公府嬉戲游玩。漸漸跟府中之人也熟絡了起來，習慣了現在的日子。
蘇芷言與康兒也是分外有緣，平日裏也經常與康兒切磋棋藝，夜君魅也會教授一些武藝給康兒。日子倒也是過得舒心，平靜。
康兒學起來也十分外用功，因為從流離失所到入住李府，這其中的變化太大，再加上之前與韓書雅是在過得太過清貧，因此格外珍惜此時的學習機會。想着即使有一天，二人離開李府，日後憑借自己的能力，也可以照顧母親。
又是一個暖陽高照的春日，康兒繼續在府裏練習武藝。手上拿着弓箭練習箭法。之前夜君魅展示的技能，可謂是百步穿楊，讓康兒驚嘆不已。因此這一次，趁着春光明媚，抓緊練習，希望下一次見到夜君魅的時候能夠得到幾句誇獎。
經過一上午的練習，康兒的箭法長進良多。射出的箭，十有八九都能夠射中靶心。看着空中飛來飛去的鳥兒，頓時覺得單純射向靶心，已經少了趣味，頓時将自己的目标提升了一個檔次，開始射活物！
此時恰好一只白鴿在府內盤旋，康兒欣喜不已，彎弓瞄準，嗖的一聲，箭離了弦，朝那白鴿飛去。白鴿嗅到危險左躲右閃，避了開去。看着康兒，發出咕咕的叫聲，似乎在抗議。
康兒并不氣餒，倒是有些越挫越勇，拿起弓箭，繼續自己的練習。嗖嗖數箭，均被白鴿逃掉。康兒拿起三支箭，心想這下看你向哪裏逃去！
“嗖嗖嗖——”三只離弦的箭射向白鴿，一只中箭，一支箭落空，而另外一支箭，射到了府內宮腔的屋檐上，與射下的白鴿一起自由落體，不偏不倚，正砸在了在府中挺着孕肚散心的高月莘。
“啊——”高月莘凄厲的聲音傳來，看着血淋淋的白鴿，頓時七竅生煙。自己本就快要生産，是有許多忌諱的，如今竟然見者如此血腥的場面，怎能不氣？
康兒見狀也是吓了一大跳，連忙跪地行禮：“康兒莽撞，驚着了二夫人，還請二夫人責罰！”康兒心裏一陣擔憂，自己受些責罰到不打緊，如果連累了娘親，可就是罪該萬死！
高月莘看着謙恭有禮的康兒，更是火氣，他要是長大了，這靖國公府哪裏還有自己的位置？
“既然小少爺也知道自己犯了錯，那我身為長輩，自然也要見教你什麽是規矩！你來府裏也有些時日了，知道平日裏府裏走動的都是些什麽人。竟然行為如此不知檢點，今日沖撞的是我也就罷了，如果沖撞的是別的貴人，豈不是要連累整個靖國公府？來人，請家法！”
高月莘嚴厲呵斥道，示意下人将祠堂裏的紫荊藤條拿過來，既然今天師出有名，還不要這小子好看！
紫荊藤條拿來，高月莘卻發現康兒半分畏懼的樣子都沒有。心裏有些不暢快，示意府裏的侍衛拿着藤條在康兒面前晃了晃。這藤條供奉在祠堂裏有些年頭了，但是因為藤條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刺，因此家法實行起來，血肉橫飛，太過血腥，并未用到過幾次。
“康兒，念你年幼，如若你開口懇請，誠信認錯，或許作為長輩，我會讓你少挨幾下。”高月莘看着康兒，又看了看藤條，已有所指。
康兒不為所動，俯首一拜：“康兒自知有錯，焉能犯錯還想逃脫責罰？今日這責罰，二夫人既然請出了家法，自然就按家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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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二夫人不要！你要打就打我吧.”韓書雅聞訊前來，跪地祈求，那藤條上面的刺，看着就觸目驚心，康兒小小年紀，如何承受？
”娘，不要求！你這樣，康兒比受刑還難受！“康兒眼神篤定，示意韓書雅莫要懇求，因為向敵人低首，換來的也不會是網開一面，不過是給她圖天勝利的喜悅罷了。
看着性子铿锵的康兒，高月莘怒從心來，示意侍衛重重責打康兒四十下。韓書雅心如死灰，面色蒼白如紙。四十條還未打完，便已經暈倒在旁。而康兒，則一直咬緊牙關，生生受了。受完還叩首認罰，承諾死後不會再犯！而後，癱倒在地。
蘇芷言聞訊趕來，卻發現自己已經來晚了。康兒已經奄奄一息，周身布滿血跡。
“二夫人這一有身孕，腦子倒有些不夠用了。不知道父親看到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韓書雅是李伯季心尖上的人，暗地裏也不知發了多少誓言，要護她周全。今日遇此境地，高月莘打的又是誰的臉？
“我也是按家法辦事，今日終究是康兒唐突了。老爺來了，又能如何？”
“好啊，看來我這靖國公府，不姓李，倒是姓高了！”李伯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怒氣沖沖的看着高月莘，一雙眼睛因為生氣而沖血。擡手便給了高月莘一巴掌，高月莘踉跄一下如果不是丫鬟扶着，早就跌倒在地。
“老爺，你打我？”高月莘泣不成聲，自己身懷六甲，李伯季都下得去手，自己在他的心裏，可是沒有半點分量了！
”怎麽？需要我來提醒你，你是我李伯季的妾室嗎？你就不能安分些？來人，将二夫人送回房，安心養胎。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出房門！“
說完李伯季從綠蕪手裏接過韓書雅，看着她滿面的憂愁，心裏浮起陣陣慚愧。自己這一次，又再一次食言了。
韓書雅本就是驚吓過度，經過大夫的診治，很快就醒了過來。倒是康兒，因為失血過多，一直昏迷着。韓書雅醒來，便不顧勸阻，起身照顧康兒。
“你趕緊休息吧，康兒有下人照顧，你當心你自己的身子！“李伯季嘆息一聲，勸阻道，卻發現韓書雅一心為了康兒，根本置若罔聞。
“老爺——老爺—”一個老嬷嬷匆匆前來，大聲的喊着。
“住口，有什麽事情，外面說！”李伯季橫眉一對，老嬷嬷立馬噤了聲，心裏卻非常郁悶，自己可是來報喜得！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成什麽樣子？”李伯季眉頭一皺，心裏有些不悅。
老嬷嬷聞言心裏一驚，自己在這府裏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只得唯唯諾諾的說道：“二夫人早産，生下了一位千金，母女平安！”
李伯季聞言，臉上沒有半分情緒波動，囑咐了一句好好照顧二夫人便回房去看韓書雅了。
老嬷嬷見狀，也是明白了。此時已經是此一時彼一時了，心裏有些低落，自己這回去，免不了又要被一頓責罵了。
“恭喜母親，給女兒添了個小妹妹，這妹妹雙眸靈動，甚是可愛！”李玉錦抱着新生兒，眼裏溫柔如水。
“有什麽可喜的？不過是一個女兒罷了！”
高月莘厲聲說道，驚得新生兒啼哭不止，怎麽哄也哄不好。
“吵死了，趕緊帶她下去，真是個害人精！”高月莘聽到嬰兒挺酷，更是生氣，吩咐奶娘将孩子帶了出去。
李玉錦心裏一沉，自己出生的時候，得到的也是這樣的待遇吧？
“大小姐，二夫人屋裏的月蘭前來傳話，邀小姐前去品茗。”鹧鸪前來回話，卻面露擔憂。這兒夫人，一向可都是包藏禍心。
“正坐着有些乏了，那就去看看我那個新生的妹妹吧！”
蘇芷言與鹧鸪到了高月莘的房裏，發現除了有一個嬰兒籃，什麽也沒有。太過寂靜，很是蹊跷。
蘇芷言伸手剛欲揭開嬰兒籃上面的錦緞，高月莘卻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哀嚎不止，臉上挂滿淚痕。
蘇芷言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高月莘便罵罵咧咧開始哭嚎：“她可是你的妹妹，你怎麽這麽狠心？竟要害死她！你的心真是比猛虎還要毒三分！”
說完高月莘猛地掀開錦緞，卻發現嬰兒籃裏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一直死貓！周圍的下人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高月莘臉上讪讪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明明自己都安排好了！
“二夫人，今天倒是唱的哪一出啊？嫆煙着實看不明白，還請二夫人解惑！”蘇芷言最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直到高月莘此番邀請自己，又是給自己擺了個鴻門宴！
“二夫人，妹妹在這裏！剛才康兒見妹妹啼哭不止，又覺得妹妹非常可愛，便将妹妹抱去花園裏曬太陽。是不是康兒有做錯了什麽？”
說完康兒将孩子送給高月莘，同時咳嗽兩聲，繼續說道：“如果康兒又做錯了，二夫人可以再請家法！”
蘇芷言見狀，心裏一疼，這是自己與高月莘的恩怨。他為何偏偏要摻合進來？他此時身上已經是千瘡百孔，每一塊好肉。還要挺身保全自己，這，都是何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