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高月莘死亡之謎

劉雪珍臉帶微笑輕輕點頭，一臉的疲憊，看來是沒睡好。

蘇芷言自然瞧得見這些細微的動作，起身跪安，道：“這些日子祖母也辛苦了，今夜就好好歇息吧，煙兒會在這裏加派人手守夜，不會讓小人作祟的。祖母就安心歇息吧。”

劉雪珍點了點頭，就由着老嬷嬷攙扶着去了內院。

從劉雪珍的正房出來，天色已經很晚。一輪月牙高高懸挂在空中，四周圍起了一層淡淡的雲暈，整個大地變得昏沉無比。

這讓蘇芷言想起了那夜，高月莘走的那一夜，幾個道士在她的靈柩前做法，當時的夜就這般的陰沉，只是當時她的身邊還有夜君魅，如今，李府再三起漣漪，可他卻不在她的身邊了。

突然，眼前晃過一個白影，白晃晃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誰？”蘇芷言擡眸去尋，卻發現那道白影一晃即逝，就好像剎那間融入到夜色中，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蘇芷言嘴角略過冷笑，抽出了腰間随身攜帶的佩劍，心裏暗道：“府裏這麽多人都見過這個鬼魂，偏偏落下了她，今日終于找上門來了。”

“現身吧，少在這裏裝神弄鬼了。”蘇芷言用眼神掃蕩四周圍，巡視着那道白影任何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忽然感受到身後一陣涼意，耳邊是鹧鸪驚慌的叫聲：“大小姐小心。”

蘇芷言立刻轉過身來，那道白影不偏不倚的朝她飛了過來，蘇芷言提劍相迎。打鬥之間，蘇芷言有意識的想去看那道白影的真面目。

卻發現她始終低着頭，一頭青絲全部蓋到她的前面，虛無缥缈的飄蕩着，整個頭部，臉部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趁那道白影不備，蘇芷言用佩劍從她臉前輕挑而過，如數切削了不少青絲，原以為這下白影的真面目無處可藏。

可她卻只看到了一臉的慘白，如同一張白紙一般，上面沒有任何的五官。蘇芷言的眼瞳被驚得無限放大，就連手中的佩劍都被這無臉的白影吓得從手中跌落。

“鬼，真是鬼啊。”鹧鸪尖叫起來，随即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悶聲的倒地提醒了蘇芷言的神經，她下意識的俯身去拾起佩劍，不管眼前這白影是人還是鬼，她都不會放過。

眼角不經意間瞥見那道白影的腳尖處全是青苔，就連地上也沾了不少青苔的腳印。

哼？這做鬼還得沾上青苔？

蘇芷言心裏冷笑，心裏篤定，這不過也是一場裝神弄鬼的把戲而已。

待她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那道白影漸漸變得無比模糊不清，漸漸變得透明，最後融入到夜色中，就好比，什麽都不曾出現過一般。

蘇芷言再次看得目瞪口呆，她就是想去追，也不知道從何追起。再望望倒在一旁的鹧鸪，連忙去扶，心中一片不安……

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高人。可她，又是為了什麽而來？

剛回到臨風苑，派人去請的郎中還沒來到，蘇芷言就看到了管家氣喘籲籲的來了。

“爹爹回來了？”蘇芷言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大小姐，老爺讓你趕緊過去一趟。”管家的語氣比他的腳步還要急。

“綠蕪，你留在這裏看着鹧鸪吧。”蘇芷言起身要走，回首看了一眼鹧鸪，心中稍微欠安。綠蕪自然懂得蘇芷言的心思，低眉道了句諾，恭恭敬敬的恭送蘇芷言和管家。

還沒入東廂房，便聽到了巧兒的哭泣，斷斷續續的。

“爹爹。”蘇芷言裝作一切都沒發生似的款款而出，屈膝向李伯季請安。眼角瞥了一眼巧兒，她正倒在李伯季的懷中，梨花帶淚，一張臉比白天看得還要慘白。

這會兒她亦朝着蘇芷言看過來，見她端坐而下，這才稍微拭幹了淚水，一雙眼依舊有些空洞，讓人看不清真假。

莫不成他們口中的鬼，就是今日所見的那個白影？

可她五官完全不可見，李家上上下下的人為何都斷言是高月莘的鬼魂回來了呢？

果然，很蹊跷。

“煙兒，你來得真好，我不過入宮了兩日，府裏便發生這等事情，怎麽也不派個人同傳一聲？”李伯季的語氣裏全是責怪，似乎忘記了，或許眼前這個女兒也受過驚吓，也需要人安慰。

但他沒有，全是責備。

蘇芷言的臉沒有過多的表情，她只是又重新起身，規規矩矩的向李伯季施禮，道：“昨日我入宮給太後請安，回來的時候碰見了夜君魅耽誤了些時間。沒想到這剛一回來府裏，就聽聞了這些詭異的事情，讓爹爹煩心了。”

“不過，我已經讓人再查了。這件事情，或許有人在裝神弄鬼，目前還不敢肯定。”

“裝神弄鬼？”李伯季的臉微微錯愕，再看看懷中的巧兒，一時間怕是難下斷言。

“不。”巧兒驚叫而起，胸脯因為激動而變得起伏，她連連擺手：“是二夫人回來了，她說她死的冤，我又搶了老爺，說是要我下去陪她。”巧兒說着就哭了起來，比方才還要淚眼婆娑。

李伯季的雙眸瞬間冰冷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屋裏的幾個婢子都跟着跪了下來，跟着痛哭。嗚嗚咽咽的說着二夫人回來了，說是要索人性命之類的話語，一個個祈求李伯季趕緊請道士回來家裏做法。

東廂房，瞬時間砸開了鍋。吵得李伯季腦袋亦跟着發疼。

“好了，都別說了。”李伯季當場一聲怒吼，下人們頓時都規矩起來，變得鴉雀無聲。李伯季掃視了他們一眼，随即把視線落在蘇芷言身上，道：“為求心安，你就去找個道士來做法吧。”

“是，爹爹。”雖然經過剛才的交手，蘇芷言敢斷言是有人在他們的背後裝神弄鬼，可眼前這個節骨眼上，她手上沒證據，不能亂說，否則又要群情洶湧了。

道士很快便被請來了。

蘇芷言還未張嘴，就只見那道士拿着個指南針在東廂房內四處走動，似乎在尋找些什麽似的，然後他驚叫一聲：“這府裏果然陰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