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過他并不在意這些,照常的吃吃喝喝,還頗享受這樣的關注——大概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受到的什麽樣的關注,不過在新的環境受到歡迎總是會使人高興的。

再加上他每天在籃球場揮灑的汗水,每一次的接應,走位,還有時不時爆發出的扣籃,都加分不少。

他每次耍帥過後,都會朝周圍驚呼的女孩們或笑一下,或眨個眼。

并不是特意為了誰,只是這樣……比較酷蓋……

搖晃着站定,微微的喘息,風華正茂的少年,他自信就算迷不倒萬千少女迷倒籃球場周圍一片還是可以的。

不過這并不能阻擋他“緋聞纏身”。

由于溫新秋和高歌在他轉學之前就常常一起打球,他後來加入,開始還有些生疏,磨合過後便非常熟練了。

球場上往往是三個人湊在一起,于是關于三人的各種說法分分萌生,在各處流傳。

替身的虐戀,三角的糾結,渣男的心機等等等等,傳的沸沸揚揚。

對于高歌這個十級沖浪選手,對這些事都“略有耳聞”,甚至繪聲繪色的講給他和溫新秋聽。

還動起手還原場景……

“昏黃的教室內,只有微微的呼吸聲證明有人存在,塵埃随着溫新秋的動作向前飛去,飛到了程瑞楓身邊,他跌落在他身上。而程瑞楓抱着他,未曾後退半步,只伏在他肩頭,輕輕的晃動腦袋,說,來來來你來念。”

高歌把拿着不知道從哪裏打印出來的片段放到程瑞楓眼前。

他湊上頭去,一字一頓的念:“寶、貝、兒、我、好、想、你、啊。”

“然後!他,就是你,”高歌繼續念,指指溫新秋,“他輕笑一聲,似是笑程瑞楓的粘人或是幼稚,眼角卻帶了一絲的溫柔。卻也沒嫌棄的低頭,輕吻上程瑞楓的唇。”

“什麽?你再說一遍?”溫新秋沒反應過來,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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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上邊說,于是高歌,就是我,雙手捂住口,吃驚的看着相擁親吻的兩人。”

高歌指揮着兩個人。

課前飯後看這種“舞臺劇排練”,已經成為了盛華中學十七班同學們的習慣。

高歌拉着他倆抱在一起,把他的頭放在溫新秋的肩頭。

“咦~~~~~”全班配合的發出嫌棄的聲音。

“還得親一下呢,還得親呢!”高歌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大聲的叫嚷着。

“拉倒吧你,再給親哭了你哄?”

見溫新秋臉上泛出粉紅,他打趣的打斷高歌起哄,拉着溫新秋往座位走。

“高哥,你親你親!”

衆人見高歌吃癟,大笑着對高歌說。

“拉倒吧,我自己親自己啊?”高歌也不惱,擡起手臂屈起,把臉埋進去,“這樣,這樣啊?”

又是哄堂大笑。

于是他又愉快的上着晚自習,哼着小曲兒,轉着筆。

直到被教導主任揪着耳朵站起來。

“疼疼疼疼疼……”

他歪着頭嚎叫。

“疼啊,你知不知道……”操|着方言味極濃的普通話,教導主任伸手去揪他頭發,結果伸直了手臂,也觸碰不到。

“你知不知道……”

急得教導主任都要跳起來。

這滑稽的一幕,融入進方才沉重的氣氛中,讓大氣不敢出一聲的同學們,發出低低的吃吃的笑聲。

“你……坐下!”

教導主任終于看清自己夠不到他頭發的事實,氣急敗壞的一聲令下,他坐回板凳上。

終于找回了威風,教導主任揪住他一縷頭發,說:“這位同學,你知不知道學校嚴禁奇裝異服啊,你這個頭發還五顏六色的,還卷卷毛毛的,還這樣那樣的,是想怎麽着啊,啊?”

其實方才教導主任伸手勾他頭發的時候,他就猜的差不多了,誰知道這學校不讓做頭發啊,也沒人告訴他啊!他剛來的時候,大家看他的眼神中那份興奮和怪異此時都有了答案。

他正思索着怎麽解釋一下好讓自己脫身。

身旁坐着的溫新秋先開了口:“主任,他剛轉學來的還不知道。”

“不知道就可以了?那我們都不知道好了,你們做的那些錯事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了。”

“可是……”溫新秋有些急了,趕着教導主任的話開口。

“主任主任,”劉邵傑出現在教室門口打斷了溫新秋的話,“他剛來,我忙的都忘了他這檔子事了,怨我怨我。”

班主任的到場,讓氣氛緩和不少。

“小劉你的班啊,怎麽能縱容他這種行為呢!”教導主任轉頭對劉邵傑說了一句。

“那你跟我出去,別給你老師丢人!”

教導主任順勢把程瑞楓叫去了教務處繼續訓話。劉邵傑叮囑兩句好好自習,大跨步追了出去。

臨走時,他捏捏溫新秋的肩膀,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教室一瞬間安靜的像是沒有人,漸漸的大家心裏懸的一口氣放下去,開始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高歌溜到程瑞楓位子上,對溫新秋說:“不是,你沒告訴他啊?”

“我以為你告訴他了。”溫新秋一臉理所當然的搖搖頭。

“唉,楓哥此番,兇多吉少啊!”

溫新秋故作高深的預言。

程瑞楓頭發事件,很快有了結果。

他一回教室,就開始收拾東西,大家便了然——停課,這是開回家了。

“你回家?”溫新秋問。

“嗯。”

溫新秋看着他麻利的動作,問他:“怎麽辦?”

“沒事兒!”他正站着,伸手一拍溫新秋的頭,“不用擔心,你楓哥還是一條好漢!”

“不是,”溫新秋甩開他的手,“我是說明天的比賽。”

“比賽……”他忽然頓住手裏的動作,“诶呀!我忘了明天開始比賽了!”

“對啊!這怎麽辦?”

“對啊!這怎麽辦啊!”高歌也湊過來。

明天,是盛華中學高中部籃球賽開賽的日子,他們三個作為主力,為這次的比賽苦訓了大半個月,誰知道意外說來就來。

他急得在原地團團打轉,“這怎麽辦,要不臨時先上柳行頂上吧。”

“柳行是能打,可你要是走了二十九班那幾個怕是……”溫新秋說着說着,沒再出聲。

“不行不行,那還不得被他們摁着打啊?”高歌接上了話。

“你回去幾天?”溫新秋問。

“一個星期。”

“那還正好趕上。”

“趕上啥啊,一個星期,比賽就打七天,我回來正好打完了就。”

“對啊!”溫新秋一拍腦袋“你回不來啊!”

“不行,我得想想辦法,這樣,你們先打着,我看看能不能早回來。你們先打着,決賽我準回來!”

“诶,他正氣頭上,你今天先別找他了,不然又找一頓罵。”溫新秋看着他跑出教室,吵他背影喊着。

“诶!”

他應着,跑出了教室。

連夜的高鐵把他帶回了那個離開了剛幾天的家,老媽開門的時候都謹慎的捏捏他的臉:“你被開回來了?不能啊,不像你的作風啊。”

他擠進家門,抱怨到:“別說了,就我這一頭頭發,反省一周。”

“一周那麽久啊,可憐這頭發這麽好看了。”老媽窩在沙發,懶洋洋的對他說。

“還能存活幾天。”他換了鞋,轉身進了房間。

長時間的舟車勞頓讓他有些疲憊,洗漱過後躺在床上,他拿起手機又放下,怎麽也睡不着,明明腦海中沒有內容,可就是不能入眠。

時間不知不覺走過了零點,淩晨一點三十分,他又打開手機。

他還是決定給溫新秋發個消息,他打開對話框,輸入:

[明天的比賽別緊張,正常發揮就行,對面]

打字到這,他停了手,想想覺得別扭的慌,點擊删除。又輸入:

[明天那幫菜雞肯定打不過你們,你]

又停住,手指在屏幕上懸空比劃了兩下,一字一字的删除。

他猶豫再三,慎重的輸入最終的決定:

[加油。]

說來奇怪,這條消息發送出去,他放下手機,反而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就睡了過去。

次日,程瑞楓醒來第一件事——翻出手機。

已經上午十點了,還沒放學的時間。

手機安靜的像塊磚頭,只有QQ上的未讀消息提醒映入眼簾,他點進去。

只有一條,淩晨一點三十六分,來自好友溫新秋:

[嗯。]

他無聊的很,回家的第一天,他沒有去找班主任央求回校,一來只反省一晚上實在說不過去,而且班主任估計也做不了這個主;二來,他頭發還沒舍得染回去,心虛得很。

整天的,他都在随便找些事做消磨時間,就為了等溫新秋把今天比賽的消息傳給他,他甚至無聊到開始抱怨起為什麽學校強制要求中午住校。

等消息提示音想起的時候——為了方便,他把溫新秋設置成了特別關心。

W:[楓哥,今天打的三班和九班,沒什麽大問題,挺輕松的]

W:[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C:[那就好,我就知道沒什麽問題的]

C:[過兩天吧,過兩天我去找找老劉]

C:[對了,你昨天睡得很晚啊?]

W:[沒,就是聽到你消息,順手回了一句]

C:[你怎麽知道我說的是你回我消息的事兒?]

W:[我猜的]

他嘀咕一聲,猜的倒是準。

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什麽大的問題,高歌和溫新秋帶着柳行和幾個同學還是打的游刃有餘的。

而他還是把頭發染回了黑色,頭發燙的弧度快要看不出來,便沒有拉直。

也遇到棘手的難題,他和溫新秋在網絡上研究了不少的戰術。

溫新秋笑稱他跟遠程指導一樣。

他看着這樣不行,去找班主任看能不能提前回校,班主任又找到教導主任,沒有得到同意,反而被訓斥了一頓。

回過頭來和程瑞楓說的時候,卻輕描淡寫:“主任說你還不能早回來,你就先忍忍吧,相信他們,不會輸的。”

他挂了電話,下一秒卻得到即将與二十九班對抗的消息。

二十九班,素來以實力著稱,是這次他們的重點克服對象。

而他們最近因為程瑞楓和溫新秋的關系,在球場搶了不少風頭,二十九班的人受了氣,可沒處發洩去,這次可讓他們碰到了機會,針鋒對麥芒,每個人都卯足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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