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Part 27

他這話可真不實在,和舒辰安結婚是我很久以前的夢想了,這和報複別人無關,而且,我需要報複誰?如果是因為媽媽的事情,那也談不上報複啊。

我推他,可怎麽推他都未動分毫,我首次對男女力量分配的懸殊感到失望。放棄地縮在角落,盡量不碰到他,我說:“站直了好好說話。”

蕭澤一副不幹的神态看我,“我一松開的話,你不想回答就會立馬跑了。”

“不管舒謝兩家聯姻的原因是什麽,我願意和他結婚就是因為我願意。蕭澤,沒有其他原因,我只是希望以後陪自己走下去的人是他而已。”

舒辰安沒出現的時候,我總是一個人,時常渴望有個人來陪着我,不說話也好,就讓自己感覺我的世界裏不只是有我一人。可是有人陪着的時候,我又想着一個人會自由些。所以,每當一個人走在路上時,總喜歡跟在陌生人後面,因為那樣既擁有自由又不會覺得孤單。

可是舒辰安不會讓我覺得束縛,在他身邊,我依舊是自由的。

兩邊禁锢着的胳膊緩慢收回,我說那句話時眼神坦蕩蕩地與他對視,我不想再讓他誤會了。我雖不是聰明人,但蕭澤是,可是我已經明裏暗裏講了許多次,他似乎都沒聽進去,聰明人是把自己的聰明裸.露在外表,內心依舊是愚鈍的嗎?

他站直了身子,我瞬間覺得周圍的空氣不再那麽凝固,往旁邊挪了挪身子,我說:“蕭澤,其實我們是同一種人,時常以為自己的世界是獨立于他人的,我們渴望被認可,但同時又拒絕別人的友好。其實我們一點都不孤單,總會有個地方承認你的存在,也總會有個人需要你的存在。”

蕭澤的眼神更為熾烈了,暗黑的眼眸好像一潭深淵,本是風平浪靜的潭水此刻劇烈翻滾起來。知道他在想什麽,我又嘆了口氣:“可是那個人不是我。”

瞬間,波濤洶湧的深潭又平靜了。他嘴抿成一條線,轉過身子和我一同倚靠在牆上,鼻子裏哼出一聲冷笑:“我們不是同一種人,你有他。”

他能這樣講,那說明蕭澤已經開始接受我要和舒辰安結婚的事情咯?不知道為什麽,他能接受我忽然覺得很高興,和初中那次幫我找到舒辰安一樣的高興。

蕭澤和我們倆算的上是一起長大的,我回到謝家,認識的第一個小孩就是蕭澤。那時候的他和現在一樣,不愛講話,冷冰冰的性格。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謝家。蕭氏和謝氏在工作上有來往,私底下也是深交。爸爸也只有在他的親朋好友裏介紹過我。那天是一次小聚會蕭家人也出席了。

這種聚會無非是聯絡下各自的情感,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工作。我溜出來坐在花園裏的秋千上,偶然一瞥就見到了他。蕭澤穿着黑色的運動裝,留了一個小小的背影給我。

他就一個人站在滿院子的花叢中,黑色的衣服在一片紅色裏很顯眼,讓人覺得他很孤單,滿院子的花,就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那兒。

我偷偷過去,默默站在他身邊不講話,時不時偏過頭看他。大概七八歲的蕭澤臉上有着大人該有的堅定,眸光格外清冷,仿佛世界在他眼裏都是蕭條的。蕭澤有着深邃的眼眸,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和一般小孩不同,他沒有嬰兒肥,倒是有點混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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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剛到謝家,對外面的一切充滿了好奇,也是第一次見到像他一樣好看的男孩子。可當我準備搭話的時候,蕭澤卻不耐煩地推開我走了,“別煩我,走開!”

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害怕他,害怕他用冰冷的語氣和我講話,恐怕這也是我現在依舊對他有恐懼心理的原因吧。

幫我去找舒辰安這件事發生在初中,每次舒辰安被舒爺爺責罵後都會和我一起溜出去,可是那一次卻沒有,直到第二天上繪畫課我都沒見到他。去了他平日裏最常去的地方都沒找到他,舒家也很着急,最後我還是提着膽子向蕭澤尋求幫忙了。因為在那前幾天裏,舒辰安和蕭澤走得很近,他應該會知道舒辰安的下落。

那次找到他後,我對蕭澤的态度也變了不少,漸漸地他也開始融入了我們。

我輕松地笑了,好像和蕭澤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你該多接觸接觸其他朋友。”

他的朋友寥寥無幾,我認識的也只有舒辰安和我自己了。“其實你不喜歡我,你只是只認識我這一個女性朋友而已。”

“喜歡誰,和朋友的多少無關。”

不想和他再繞下去了,我嘆口氣直接說:“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畢竟,他是和我們一同成長的,也經歷了相同的歲月。

“謝久。”“嗯?”走了幾步,我停下來回頭。

蕭澤還保持着剛才的動作倚着牆看我:“我不是聖人,看着你和別人結婚還假裝祝你們幸福。”

“我多麽希望你們不幸福。”

***

剛把蛋打入鍋中,身後的人就抱了過來。舒辰安摟着我的腰撒嬌般問:“幹什麽呢?”

這不明擺着在做飯嗎?我笑出了聲:“快去洗手,馬上開飯。”手上擺弄着鍋鏟,身體還要僵硬着不動,我用胳膊肘推了推他。

可他依舊不挪步子,摟着我快速轉過我的身子,蹭地一下就親了過來。我手上還拿着鏟子,防止碰髒他的衣服只能高擡着右手,另一只手還放在平底鍋柄上,所以不能完全轉過來。他親的時候可能覺得有着費勁,索性奪過我手中的東西扔到一邊,另一只手在我身後摸索着關掉煤氣。

他的舌頭像一條靈活的蛇,輾轉着溜入口腔中,想要勾住我的。和他推脫了半會就覺得力不從心了,于是雙手繞上他的脖子,身子也軟了下來依靠在他懷裏。舒辰安這才放開了我,安靜地抱着。鍋裏面的煎蛋還在發出滋滋的響聲,耳邊傳來他的低笑:“不想吃飯了。”

我不講話,将手拿下回扣着他的腰。良久無言,而鍋裏面的煎蛋可能涼了,現在已經聽不到油茲的聲音。我舔了下嘴唇,說:“今天遇到蕭澤了。”

舒辰安的身子明顯怔了下,我立馬抱緊他,繼續說:“上次回家聽爸爸講,蕭家和安家準備合股,蕭伯伯想把海外公司的股權轉到安家去。”

我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兩家合作最簡捷的途徑就是聯姻,蕭家的獨生子蕭澤,安家的寶貝女兒安小歌。

他拉過我坐在沙發上繼續抱着,一只手捋順我的頭發:“你舍不得?”

“不是,就是覺得他們倆都不熟悉就結婚的話,是不是有點突然?”

舒辰安抱着我低聲嘆氣:“這是身為商人兒女的悲哀,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互相喜歡。小歌或許還有可能喜歡上蕭澤,但是他嘛……”

他緩慢地轉過我的臉,深深看了一眼。知道他想說什麽我就打着馬虎轉了話題:“那我們呢,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結婚的?”

本來想調侃我的人此時收了手,放下我讓我在沙發上坐實。他眉頭皺起神情凝重:“你怎麽會這樣想?不管他們的原因是什麽,反正我和你結婚的原因只是因為你是謝久。”

只是想着将剛才的話題轉移開去,卻沒想到他會講出這樣的話。我就和大多數熱戀中的女孩一樣,心裏面甜甜的,臉上卻擺出嚴肅表情,說了句吃飯了就逃開去了。

雖然這兒是我們的婚房,但是我和舒辰安還是睡在不同的房間裏。晚飯的時候由于害怕我會再引他說出那些話,所以就一直悶着頭吃飯,肚子都撐得慌了。

出了房間去客廳倒了杯水,想着一時也睡不着就開了電視。動畫片裏的海綿寶寶傻乎乎的,他的朋友派大星也傻乎乎的,兩個小傻瓜湊到了一起,生活卻不傻,反而生動有趣了。看着看着,我就不自覺地笑了。

忽然,樓上一陣巨響,像是有什麽東西掉下來了,我急忙放下杯子跑上去。聲音是從舒辰安房間裏傳來的,我敲了敲他的門:“辰安,怎麽了?”

裏面沒人回話,我慌了,扭開他的門就闖了進去,入眼便是黑乎乎一片,只有床上那塊有光。我剛進去就立馬感覺到身後有一股溫熱湊了過來,人也被他順帶着跌回一旁的沙發上。

舒辰安的下巴放在我裸.露着的肩上,他磨蹭着我的肩膀,下巴上細微的傷疤也摩挲着我的皮膚,有點癢。我推了推他的腦袋問發生什麽事了。他模糊着呢喃:“……你就不會走了。”

我困惑地啊了一聲,不知道他在講什麽,只好任由他抱着。舒辰安的個頭比較大,壓在身上很快就讓我喘不過氣來了,我蹑手蹑腳地移開他的腦袋,将他的身體推到一旁輕聲下了沙發。正松了口氣時沙發上的人突然起身,抱過我慌亂地四處亂走,房間裏也乒乒乓乓直響。

腦袋暈暈乎乎的,我清醒過來時發現已經被他壓在床上了。今晚的月亮很亮,煞白的月光透過窗戶如流水一樣瀉進來撒在他的背上,他額前的碎發也被月光打出一層陰影,籠罩上有些泛紅的臉頰。

四周很安靜,似乎能聽到月光灑落下來的聲音,它慢慢踱着步伐,穿過窗戶,将我們團團圍住。

舒辰安的眸光尤為閃亮,和月光一樣令人着迷,他也不像是睡着了的人。他放低身子,抵在我的唇邊,聲音嘶啞又清晰:“謝謝,我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一樣的喜歡的不要大意地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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