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李世遠的手指穿過短褲的邊緣探了進去,直接覆蓋在了對方細膩溫熱的肌膚上,他說:“我願意,但是今晚先按常規來吧,好嗎?”

那晚章九被他頂弄得驚喘連連,上半身滑向了床下,李世遠将他拖了回來,讓他半坐在他懷裏,從下至上地操幹他。章九不住地呻吟着,身體裏有一團火在逡巡,燒得他四肢發軟,然而心卻冷得滴水成冰。他面頰紅潤,像一團怒放的玫瑰——這段時間以來,他的精神狀态比之事情剛發生的時候,是要好得多了,他想,多虧了李世遠啊,李世遠,你怎麽對我這麽好呢?但是,你到底擁有什麽樣的我所不清楚的面貌?他看着李世遠情動的英挺面孔,瞳孔裏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他吻了吻對方的嘴唇,輕聲說:“世遠……你愛我嗎?”李世遠低頭咬住了他胸前的乳首,用牙齒碾磨着,從喉嚨裏壓抑地發出聲音:“我愛你……愛到恨不得把你吃下去。”章九在他的神态和聲音裏找不到一絲欺騙的色彩。章九笑了起來。

趙欽不是什麽會輕易放棄的人。他并不想在章九面前動粗,這一定會讓他在章九心中的印象分更差,即便他真的很想給那個叫李世遠的男人一拳。他一直認為,章九喜歡的是女孩子,他也熱衷于在心裏對章九的那些前女友們評頭論足,這個的胸不夠大,那個的皮膚不夠白。但他沒有想到的是,章九有一天會對一個男人傾注真愛,而且很顯然的,還是下面的那一方。那天見到他在李世遠懷裏,像游魂一樣蒼白無力,卻又乖順脆弱地令人憐惜,他總覺得這樣的章九,已經徹底摧毀了他恪守的那一點底線。雖然他做人從來也沒有什麽底線可言,所以摧毀起來也不甚可惜,他甚至感到一種身心釋放靈魂自主的痛快。章九在他心裏是那樣矛盾的一個存在,他比章九大三歲,見證了他從一個面貌可愛的幼童,變成一個清秀伶俐的少年,再變成一個俊美蠻橫的青年,就像看一朵花,從抽枝,到含苞,再到怒放,這樣的一個完整的過程。章九在他心裏,美麗又惡毒,聽起來似乎像個對女孩子的評價,但在趙欽心中,這樣的印象确實持續了挺長的一段時間。

十三四歲的時候,曾有一些關于他的傳聞送到趙欽的耳中,說他在學校裏不好好學習,成天就玩樂打架,不務正業。他想,這怎麽有點他自己的風範呢,不過章家的小子,小時候又乖又甜,總是叫他欽哥哥,向他讨東西吃,怎麽長大了這麽不聽話?那個夏日,天熱得好像要将皮膚融化掉,他在自己面前将那個瘦得跟小雞仔似的孩子推進了池裏,他将那孩子撈了上來,上來就給了章九一巴掌。其實他心底感到的不是英雄救美的愉悅或是伸張正義的凜然,他就是想看章九吃癟的樣子,想惹對方不開心,果不其然,章九朝他撲了上來,拳打腳踢,甚至還用上了牙齒。趙欽打了他,他見了血,表情憤怒,雙拳顫抖,像一頭皮毛柔順花紋精美卻又随時要吃人的小野獸,他就忍不住要去摸,去看,去體味他蓬勃的生命力,他那時想,章九還挺适合被豢養着的,做一株觀賞性花朵,或是籠中的美麗獸類。

世人都不屑那些“花瓶”之列,趙欽卻想對他們冷笑,美麗的人就像是珍稀的寶石,不需要看什麽內涵,寶石只要散發它們的光華就行了,就是世間的寶貴存在。十五歲的章九在他內心就是一個又刻毒又美麗的存在,還未長出完全的男人姿态,介于性別模糊間的一種曼妙,他欣賞,但并不起什麽其他的歪心思。他想他是喜歡女人的,畢竟在部隊那麽多年,戰友們在他面前每天要光着膀子,他也沒感到什麽欲`望,但從部隊退伍回來後見到章九,他又迷茫了。章九那時已經露出了成年人的姿态,身型修長,面容俊美,每天都像只花蝴蝶一樣四處浪蕩,縱情聲色。見到他了也不搭理,就冷淡地喊一聲“欽哥”,然後就沒了下文。全身都是刺,告誡着他不要靠近。但趙欽是個喜歡探尋未知兇險的人,什麽危險做什麽,在部隊裏最喜歡的訓練項目是拆定時炸彈,章九越給他冷臉,他倒是越興奮起來了。但實在可惜,他和章九不能經常見面,章九在上大學,并且時常地就要失蹤個把月。他那時被調去另一個軍區,偶爾抽空回來,名義上來是看自己的弟弟趙修,實則是要找他弟弟的室友。但章九總是不在,他問趙修:“章九呢?怎麽老是沒見到這小子。”趙修神秘莫測地一笑,說:“出去會他的新姘頭了呗。”趙欽說:“他又換女朋友啦,怎麽比我還花。”趙修伸個懶腰,然後悄悄地對趙欽說:“他這次找了個男的,稀奇吧。”趙欽聞言,打翻了手裏的汽水,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趙修又說:“不過嘛,他看起來就是圖新鮮,也許是玩膩了女人吧,有錢人嘛,都喜歡找點刺激。哥,你可千萬別跟人說,傳到章伯伯耳朵裏,那就有他好受的了。”趙欽直冷笑,擺擺手,表示自己才不會做嘴碎的小人。

趙欽想,章九太喜歡玩了,連男人都玩上了。他那時覺得章九就是在玩,大學畢業以後章九幾乎又變回了原本的那一個人,沒找過另外的同性。他切切沒想到的是,三年以後,那個姓李的又出現了,并且章九似乎很認真地在談戀愛,即便是被人玩弄于身下也很認真。不怪趙欽這麽想,在他這種男人看來,章九是被壓在下面操的那一個,那就是被別人玩弄的那一個。這讓他有些出離憤怒。

那時章之晏出事了,他震驚異常,在他的記憶裏,章九非常疼愛這個妹妹,雖然小時候不懂事,總要嫌棄妹妹奪了爸媽一部分的愛,但後來就對這個智障妹妹是關懷有加。他想,章九怕是要很傷心了。章君國在葬禮上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他被章九咬了手腕,章九這只小野獸,又一次傷害了他,用尖利的牙齒。他卻渾然不覺得痛,他只怕章九會因為這事受到打擊,徹底枯萎下去。他在後方見到了章九,章九抗拒他,卻依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懷裏,那時候,他感到一直以來就暗流洶湧的一種情緒像岩漿一樣從他心底滾滾而出,手指尖都在發燙。他之前拒絕去想象章九像一個女人一樣的姿态,那讓他覺得別扭詭異,但是當真正見到的時候,他卻無法克制自己野獸一樣的直覺。他終于坦坦蕩蕩地承認自己想占有對方,而不再是虛假的所謂欣賞。但是李世遠就像一座冰山一樣橫在他的面前,十分礙眼。就像眼下,他站在李世遠的別墅面前,在他的越野車前抽煙,李世遠方才說章九不在,他卻明明見到了樓上一閃而過的身影。他已經用盡了忍耐的力氣,要是換了四五年前的他,怕是要直接登門入室了。

他拿出手機,給章九打電話,出人意料地,章九這次居然接了。他聽見電話裏傳來章九的聲音,有點不像他平時張揚又明亮的性格,反而有點飄忽,有點軟弱,章九說:“欽哥,你為什麽老是來找我呢?”趙欽擡頭看向二樓的窗口,章九站在窗邊,撩開了窗簾,與他視線相交。趙欽故作輕松:“呵呵,你出事了,我怎麽着也得來看看你吧,這麽久了都沒見到,我還懷疑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你這個人了呢。”章九在電話那頭笑了一聲,他說:“欽哥,你也知道李世遠是我的什麽人,他不讓我見你,是他疑心太重,占有欲太強。你要見我,我們只能換個地方。”

他和章九約在一處酒吧見了面。章九沒有點酒,只叫了一杯檸檬水。趙欽則一杯接一杯地喝烈酒,喝得有點上頭了。他們沒有談多久的話,章九只跟他說,多謝他的關心,他雖然苦悶,卻挺過來了。也謝謝趙欽沒有避嫌,沒有看不起他,還要與他來往。趙欽朝他扯着嘴角笑,笑得有點吊兒郎當,說,你也太客氣了,我跟你認識這麽久了,你家這麽大事,我哪兒能不關心一下呢?章九又想起趙氏夫婦在他爸的案子裏,也算暗地裏出了一份力,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說回去替我謝謝伯伯和嬸嬸了,感激不盡。趙欽哈哈大笑,說你要真想謝我爹媽,不如把你自己嫁進來當個兒媳婦怎麽樣?章九說,欽哥真是愛開玩笑,我和趙修純粹是朋友關系。趙欽不言不語,轉頭又叫了一杯白蘭地。

那天他送章九回家,章九在小區門口附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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