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什麽都依你》/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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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為什麽會有這種人，我連摸都不敢摸的人，你特麽居然敢把她拎起來。——《許蘇木此人》女孩見他答應了，拍了拍他的肩，很快歡笑着跑開了。
沈沅見氣氛不對，悄悄離了遠些，給她倆空間，找了個長椅坐着玩手機。
許蘇木繃着臉不說話，繞過謝杜衡就想走，謝杜衡急忙伸手拉住，解釋道：“是廣播臺的學姐，讓我過兩天幫忙廣播臺為聖誕特別準備的節目。”
“我本來不想答應的，因為……”
聖誕節，他想跟許蘇木一起過。
可錄節目是現場直播，那學姐說是他聲音配着聖誕節的氣氛很有感覺，QQ私聊纏着勸了好久，他沒應，剛才正好走路上逮到他，就不撒手了，一個勁地求着他答應，誓不罷休。
許蘇木這才覺得自己的小脾氣來的太奇怪，明明跟謝杜衡什麽關系都沒有，仗着謝杜衡對自己的容忍，不由得端起了架子。
又軟了語氣，跟他說：“圍巾織好了，我過兩天拿給你。”
管它下不下雪，這屁雪，早晚會下吧。
“那你跟我發消息，我去拿。”
謝杜衡聽完露出笑容來。
許蘇木看他手裏還拿着書，抱書的手因冷風而微微泛紅，目光轉到又很快移開，問他：“你這是要去圖書館？”
“嗯，去找書查點資料。”
謝杜衡掂了掂手中的書，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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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冷嗎？”
一陣冷風吹過來，許蘇木凍得哆嗦了兩下，看看自己，早已穿上厚襖，謝杜衡卻還是衛衣套牛仔褂，看着的人都感覺冷，她戴着手套搓了搓臉，問他。
“不冷，男人抗凍。”
謝杜衡搖搖頭，很肯定地說自己不冷，話剛落，結實打了個噴嚏。
許蘇木啧啧兩聲，沒想到這麽快就原形畢露了，調侃他道:“就這還不冷？”
都打噴嚏了。
您這可真是硬漢。
謝杜衡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許蘇木伸手戳他去掂量他衣服厚度，皺了皺眉:“回去加件衣服吧，你肯定不想聖誕節播音前感冒，鼻子堵着去播音吧？”
謝杜衡點點頭，他自己也知道，感冒對聲音的影響還是挺大的，雖然不太情願接下了學姐給的任務，可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在外面待的越久越冷，許蘇木又催他:“行了，趕緊去借書吧，借完書回去換衣服。”
謝杜衡直嗯，說了句再見然後抱着書往圖書館跑了。
沈沅笑着抱手走過來，剛才許蘇木和謝杜衡的互動她大致也看了一點，互相了解的程度真可謂稱得上是熟悉。
她今天是第一次見謝杜衡，之前只見過貼吧裏的圖片，沒見過真容。
又在宿舍經常聽管涵和許蘇木聊起謝杜衡，對他還是蠻好奇的。
今日一見……果然跟她家牟牟肯定有戲。
她饒有興趣地歪頭看許蘇木，問:“你知道你剛剛像什麽嗎？”
“什麽？”
許蘇木不明所以，反問道。
“謝杜衡他媽。”
許蘇木先想的是:“……罵人？”
沈沅這才慌着解釋:“別別別，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說的是你像謝杜衡他媽。”
兩人歡笑着搭肩往宿舍走。
冬日天冷，可陽光仍盛，一如人心。
與聖誕節腳步一起來臨的，還有令衆人都頭疼的期末考試。
考前已經結課一周的許蘇木，直到聖誕節晚上都還泡在圖書館看書，第一次期末考試，還是有些緊張的，不知道考試範圍，怕挂科。
聖誕節這種節日，基本是給情侶或者等待關系破冰契機的男女準備的，對許蘇木這種單身狗來說，基本就是個吃蘋果橙子的節日。
班長給每人都發了個平安果，包在紅色方形紙盒裏，紙盒上印着些雪人，聖誕老爺爺等預示着聖誕節的圖案。
圖片社給每個社員也都發了平安果，包裝盒是菱形的。
管涵也早早從學校超市買了一箱大橙子，還有些透明畫紙，專門擰住開口的紅色繩。
她自己用畫紙包裝了二十來個，又着重給幾個親近的人，用刀親手在橙子皮上刻圖案。
不得不說，她之前練習的畫畫技術，還是有了點用的，圖案刻的還不錯，出奇地有新意。
據說是從他們班裏學的方法。
許蘇木收了一堆的蘋果，她的回禮是糖果，五彩透明貼紙包的水果糖。包裝本身已經夠出彩，不用她再加工，有人送平安果給她，直接回一袋水果糖。
聖誕節一天，就是拿水果糖來換蘋果的。
她看到晚上九點半，沈沅在宿舍群喊話讓她回宿舍聊天，說是準備了撲克牌和毯子，讓他們三個單身狗抱團取暖。
陸清淼從早上開始就不見人影了。
收拾好書包離開座位回宿舍的路上，跨區正好經過一條馬路，因為時間晚，路上這會兒沒什麽人，只有車輛經過。
有個老奶奶開了小三輪車，車上放着爐子，陣陣紅薯香飄散開來，許蘇木往紅薯車走，順手在群裏發消息問:“有沒有要吃紅薯的？我給你們帶。”
沈沅:“要”
管涵:“要”
許蘇木走過去，叫了聲奶奶，直接點了三個紅薯，戴着帽子的婆婆耳背有些聽不清，複問她:“一個？”
緊接着許蘇木回答的三個被淹沒在另一個男生的說話聲裏:“奶奶，要一個紅薯。”
天太冷，路邊的燈又暗，她戴上了棉襖的帽子，帽沿都是毛毛，視線移過去也看不清人臉，只覺得聲音有些耳熟。
婆婆打開爐子的一扇小門，抽出幾個熟透的紅薯出來，戴着厚厚的白手套拿了一個給他們看:“市場買來的紅薯個頭比較大，要不你倆分着吃？”
“反正是男女朋友。”
因為兩人只隔了不到一分鐘相繼來了攤位，又站在一起，一男一女，都點一個紅薯，婆婆誤認為是情侶。
“啊，我們不是一起來的。”
許蘇木反應過來，扭頭看了眼站在自己旁邊的男生，還是沒看清人臉。
被婆婆的誤會弄的苦笑不得，迅速解釋道，然後又比了個v,意思是自己要兩個，聲音稍大了些說:“婆婆，我要兩個。”
她看了看，這紅薯個頭也确實是大，一個差不多頂普通紅薯三個的量，她自己晚飯吃得飽，宿舍裏的兩只也是出去吃完米線回來的，恐怕一人一個吃不消，就想着兩個人分吃一個。
“我自己要一個。”
男生也笑了，很豪邁地點了一個。
婆婆這下真的聽清了，迅速給許蘇木打包好兩個紅薯，分裝了幾個勺子。
許蘇木接過付錢，邁步剛走了幾步，後面男生突然出口喊住了她，“許蘇木!”
許蘇木回頭去看，正面對上，總算看清了人是誰。
是軍訓問她要過聯系方式的程亮平。
程亮平見她停了，小跑幾步跟上她，笑着揮手打招呼:“好久不見。”
軍訓那次沒要到聯系方式一直是他很遺憾的事情，中醫學院他也沒認識的人，熟人又拉不開臉去尋人，許蘇木聯系方式這事就一直在他心裏擱置着。
想偶遇，一直沒遇到。
這偌大的校園，學期都快結束了，才遇到這一次。
“好久不見。”
許蘇木笑着回他，站在紅燈路口，等綠燈過馬路，眼睛一直盯着牌上的倒數數字。
“你給我推薦清染的漫畫書，我都看完了，真的很好看。”
程亮平找話題跟她聊:“你還喜歡別的漫畫嗎？可以推薦給我幾部嗎？”
“清染所簽的APP，那個平臺很多值得追的大神。”
許蘇木心裏默念着紅燈倒數。
“你給我推薦了這麽好的書，我回頭請你吃飯吧？為了感謝。”
“清染漫畫書好看，不是我的功勞，我就是她一粉絲，無意中幫她宣傳了一下而已。不用請吃飯哈～”
加上軍訓那次，都已經如此直白，許蘇木很清楚他的意圖，笑着打哈哈，拒絕了他的邀請。
紅燈換成綠燈，許蘇木擡步想走，跟他禮貌性說了句:“再見。”
程亮平伸手用力拉住了她，不解地問:“為什麽？”
男生手勁大，程亮平個子又高，攥胳膊這一下，許蘇木相當于被他拎了起來，她掙脫不掉，有些生氣了:“我有喜歡的人啊，還能為什麽。”
“難道我這邊心裏有個人，那邊還明知道你心思還笑呵呵地跟你出去吃飯？”
“不行，你就要把聯系方式給我。”
程亮平很堅持，見綠燈時間要結束了，把她往馬路邊上拉。
“卧槽，你特麽。”
許蘇木掙紮着被他後退拖着走了幾步，心裏覺得這人就跟個神經病兩面派似的，剛才還溫和紳士的樣子，剛被拒就露出了原型，強要人聯系方式。
忍不住爆了粗口，喊道:“你放開我!”
“你把聯系方式給我。”
“行行行，給你。”
跟瘋子計較什麽，許蘇木胡謅了一個號報了出來:“155667489806”
然後趁他松懈拿手機去撥電話，掙開他的手就想往學校裏面跑找保衛處。
這人簡直是個變态。
結果還沒跑幾步，程亮平發現撥過去是空號，被拒絕又被騙，導致怒氣值達到頂點，追了上來，一把摟住了她，扣着她的肩，嘴巴湊過去問:“空號。”
“我記錯了，記錯了。”
許蘇木手晃着求饒，這才開始感到害怕，顫抖着拿出手機解釋，連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也可能，是是我記記記錯了，我經常換手機號的。”
“我這就找手機號給你啊，你別急。”
給就給吧，給完就趕緊換號，先緩和他情緒，放自己回去，明天再去找輔導員。
程亮平換了個姿勢，防止她溜走，一手拎着她帽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機，聽她報號碼，逐個輸進去。
許蘇木抖着身子報自己手機號，然後看他點了撥打，自己手機也響了起來，拿着手機屏幕給他看，強忍着情緒笑了笑:“這下行了吧？”
話音剛落，遠處飛來一個盒子，正好打中程亮平的手機，手機落地一聲悶響，盒子随之落地，也摔變形了，清脆的咔嚓聲，像是蘋果碎掉的聲音。
許蘇木低頭去看，這盒子的樣式和圖案跟管涵班裏發的聖誕果盒子一模一樣。
她扭頭看過去，看到大跨步向自己走過來的那人，一直忍着的眼淚登時盈滿了眼眶，伸手胡亂摸着淚，滿滿的哭腔喊:“謝杜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