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什麽都依你》/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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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被她看到了,不會誤會了吧?!——《許蘇木此人》許蘇木直笑,還是沒接下他手中的獎牌,推脫道:“你未免太在意了,本身就是友誼賽而已,而且獎牌完全沒你這塊分量大啊。”

還不算個獎牌,許蘇木暗自嘀咕。

大冷天的晚上,又是在女生宿舍樓下,兩個人這樣面對面站着,難免引人注目,走過的人都會多看兩眼,兩個人僵持着,許蘇木推手過去催他:“趕緊回去吧,天氣太冷,你這份心意我領了。”

謝杜衡看她執意不接,覺得幹站着也沒法,趁她不注意,直接扔到了她手裏,下一秒揮手一溜煙跑走了。

許蘇木拿着獎牌接也不是,不接也總不能扔了,只能淩亂着上樓回了宿舍。

謝杜衡說的那場比賽,是初一末網球社裏組織的友誼賽,全校學生都可參與。

不過按照往年慣例,通常冠軍都是被網球社社員奪得,而且總體明顯處于優勢地位。

那時候謝杜衡技術不過關,光是幾場練習賽下來,就已經被虐得不行,不僅一局沒贏,還時常被社裏成員打趣。

該不會就連練習賽都一局都贏不了吧?!

這拉出去跟那些不是網球社的人比賽,一輸一個準,可就丢人了。

反正被說的多了就挺傷自尊的,幾個學長就打賭說在正式的校友誼賽開始前,謝杜衡要是能贏社裏任何一個人一局,就獎勵他一塊巧克力獎牌。

當時很流行的那種,又大又圓,外面包裹着一層金色錫箔紙,很受學生歡迎,不過價格比較高,買的人不多。

到許蘇木跟他比賽的時候,在開場前她就推說自己感冒了最近運氣不好雲雲,然後在在比賽的時候很隐秘地一直在放水,時刻保持持平,最後那關鍵的一球,故意沒接到。

一般只當她身體狀态不好,輕敵大意了,所以跳起來伸手才沒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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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學長履行承諾,謝杜衡贏得了他網球賽的第一顆巧克力。

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而且完全不是正式的網球賽,謝杜衡在正式的友誼賽上表現依舊不佳,許蘇木卻一舉奪得了女子網球賽金牌。

社裏都心照不宣,許蘇木覺得抱歉,那年還花了半年的零花錢給全社每人都買了一塊金牌巧克力。

她把獎牌又反複裹了幾層,塞進棉襖兜裏,回宿舍坐下後,剛放到了抽屜裏面。

沈沅正好從洗手間洗漱過,走出來經過她的座位,看她換了衣服,還以為她是要出去,靠在她櫃上,神情懶散,問她說:“牟牟,你這是要出去?”

“啊,不是,剛才下去扔垃圾了。”

許蘇木搖頭,很快反應過來,腦子很靈活,極快找了個借口。

沈沅看她垃圾桶裏還套着垃圾袋,裏面垃圾半滿,根本不像扔過的樣子,指着好笑道:“你是扔了個空氣?”

許蘇木一拍腿,演技極好,驚呼:“我說怎麽老是覺得忘了什麽。”

沈沅邊搖頭邊說着我的傻牟牟真傻走回了自己座位。

許蘇木迅速脫了棉襖,滾回自己床上,拿起床邊織了大半的圍巾,順着昨天的痕跡繼續往下織,動作越來越慢,有些舍不得,只剩收尾了。

下面織不了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但她還沒想好由頭,怎麽去拿給謝杜衡。

本來是想在下雪前給他,可偏偏天氣就跟跟她作對似的,今年S市的初雪來的格外晚,往年聖誕節前已經轟轟烈烈下了三四場,今年,距聖誕節也就一個星期了,可一絲下雪的影子都沒有,氣溫倒是越來越低了。

許蘇木又翻看了一下未來一周的天氣預報,氣溫還略有回升,有四天都是晴天。

不由得有些煩躁,才織了不到五分鐘就擱到一邊,咕嚕滾進了被窩,蒙頭睡覺。

對面的管涵正掀開衣服準備貼暖寶寶貼,瞅見她這麽快就進了被窩,很納悶地開口問她:“咋滴了?你平時不都織半個小時才睡覺嗎?”

“快織完了,偷下懶。”

許蘇木露出頭來回她。

“一直忘了問了,你那圍巾給誰織的?”

管涵揭開暖寶寶包裝紙,一下下往內裏穿的秋衣上貼,随口跟她聊着天。

“就……”

許蘇木解釋不了了,她是給謝杜衡織的,謝杜衡又是跟管涵一個班的,只要謝杜衡戴出去,依管涵每天跟查崗一樣看她織圍巾的熱情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

可她又怎麽能送出去卻讓謝杜衡不戴圍巾出去呢?

明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管涵還等着她回答:“嗯?”

許蘇木遲疑半晌,終是低着頭承認了:“謝杜衡。”

即使她聲音因心虛放的再怎麽低,可宿舍三人還是都聽得清清楚楚,管涵一激動差點把剛貼上的暖寶寶給揭掉,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問她:“謝杜衡?”

“建築系的謝杜衡,跟你是同學的謝杜衡,在貼吧跟你傳緋聞的謝杜衡?”

她一連在謝杜衡前面各加了三個前綴,許蘇木自然明白話裏的意思,“嗯,就是他。”

“卧槽,你們在一起了?”

沈沅翻身坐起在床上喊。

“肯定在一起了,都織圍巾了,怪不得牟牟那麽認真。”

陸清淼也從床上露出頭來,接過沈沅的話,笑着說。

“沒有,就是朋友,真的。”

許蘇木否認。

“現在異性朋友哪有給織圍巾的?”

沈沅覺得不對,久久聽不到她回答,作為吃瓜群衆急了。

她倆跟她床鋪并列,沈沅索性直接爬到了許蘇木床腳,蹲在那裏,雙手拉她起來,很認真地問:“看着我,牟牟,大實話,你是不是喜歡謝杜衡?”

宿舍過度的燈光照在許蘇木埋在被窩許久導致臉通紅的臉龐,許蘇木看着她的臉,嘴巴動了動,欲言又止。

******

預想中的晴天,許蘇木挑了個好日子抱被子去陽臺曬太陽,上個星期權鏡怕她冷,從家裏寄過來一床厚被,當時準備期中的階段性考試沒來及曬,這幾日天氣變化頻繁,又沒那麽忙了,她才想今天曬過晚上睡覺再蓋上去。

窗簾是上屆學姐留下來的,厚重又遮光,拉開,宿舍裏很亮堂。

正午的時候,許蘇木的書桌還能曬到陽光,暖烘烘的,宿舍裏沒別人,其他三個人都有課出去上課了,許蘇木坐在書桌前看書,靜谧的環境和充斥在身上的溫度讓她剛看到一半就昏昏欲睡,翻書的手慢了下來,身子順勢慢慢往桌上倒,一個勁地點頭,打哈欠。

剛趴下還沒幾秒,宿舍門突然被人打開,管涵急匆匆地走進來,晃她:“牟牟,你聽沒聽廣播?”

“什麽廣播?”

許蘇木被她晃得更迷糊了,突然聽見她問話還有些蒙。

“就剛剛的廣播!生命科學大二的一個學姐在廣播裏給謝杜衡告白了,還給他點了一首,《獨一無二》”

“牟牟你,要努力,敵人很兇猛!”

許蘇木被她那正經的樣子給逗笑,開玩笑說:“那要不我也去點個歌,就點個《等你愛我》”

“好主意啊,不過你別點《等你愛我》”

管涵竟然還真的聽進去了,反而順着給她出起了主意:“你應該點《鐘意他》,到時候跟學姐正面剛,放心,站你和謝杜衡的CP還是很多的。”

“姑娘,人家就是告白點個歌而已。”

許蘇木趴回去還想睡。

“這你就不懂了,這廣播裏都告白了,還主動報出自己姓名專業班級,也能準确說出謝杜衡的專業班級,而且還知道他是廣播臺的,這私下裏,說不定已經跟謝杜衡聯系過很多遍了,廣播裏這麽堂而皇之地告白就是想宣誓主權,讓其他人知道,名花有主,少肖想。”

“女追男,隔層紗,你懂不懂。”

管涵點她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許蘇木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隔了幾天,跟沈沅一起去圖書館借書,剛出門口,就看到謝杜衡和一個女孩在遠處的路口,女孩拉着他手,一個勁地晃。

許蘇木看到這場景感覺有些紮眼,扭頭拉着避開沈沅就想走,又想到那天沈沅問她到底喜不喜歡謝杜衡,她居然還迷迷瞪瞪說了“喜歡。”

不由得有些苦澀。

沈沅喜歡正面直接剛,又知道許蘇木的心意,強拉着她走了過去,對着直接揮手喊:“嘿,謝杜衡!”

謝杜衡聞聲看過來,看到她的一瞬間,眼睛一閃而過的慌亂,手足無措地推開了女孩。

許蘇木心一涼,難道還真是女追男隔層紗?!

就這麽簡單?!

那女孩不知道她倆是過來幹嘛的,謝杜衡拒絕後又跟了上來,一個勁地去拉他胳膊,做撒嬌狀:“你說嘛,答不答應?”

“就一句話的事情。”

謝杜衡看她又攀過來,臉一黑,萬般無奈,當着許蘇木的面又不想過多糾纏,只能敷衍着答應:“行行行,我答應你。”

“行,那說好了啊。”

女孩還纏着晃了兩下他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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