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什麽都依你》/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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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杜。——《許蘇木此人》

許蘇木沒想到剛配的手鏈還沒過一個星期自己都還沒暖熱就過渡到了謝杜衡手上,但當時的情況下,她身上又沒什麽好給的,心裏卻又覺得必須要給,就想到了手上的手鏈。

總覺得,先提起勇氣去告白讓彼此關系發生質變的那一方,是很值得鼓勵的。

所以,她不想就那麽簡單地答應謝杜衡就算了,一定要回禮。

給予是相互的。

謝杜衡晃着手裏的手鏈笑得開心,随着他輕輕晃動的手部動作,手鏈上挂着的三只分別帶着許蘇木三個字的瓷貓相碰,發出清脆響亮的叮叮聲。

夜空中,寂靜的環境下,這聲音分外清晰。

許蘇木站在階上看着他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發現謝杜衡這人其實蠻單純的,明明長了一張薄情寡言的臉,不笑的時候,卻不顯冷淡,真正笑起來的時候,卻顯得明媚。

骨子裏流淌的真誠和樂觀,融入他的日常生活中。

明媚這個詞,形容男生有失妥當,可也是許蘇木第一次見到謝杜衡的時候,除了好看,腦海裏閃過的第二個詞。

她記得那時她跟鄭嘉說,這個男孩一定被家裏人養得極好。

才會如此……白白淨淨,狐貍小生能勾人卻不媚俗的模樣。

權鏡在家久等她不回來,隐約在屋裏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推門走了出來,想去看看情況,邊走邊笑着埋怨道:“這孩子沒帶鑰匙嗎,明明也沒鎖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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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木聽到急忙朝裏面喊了句:“門沒鎖,我這就進來。”

然後怕被權鏡發現,又使眼色催謝杜衡趕緊離開:“趕緊回去吧,我先進去了。”

權鏡不知道她出去是給謝杜衡送圍巾的,更不知道此時兩人已經變成了戀人關系,出去的時候,她撒謊說是跟鄭嘉一起逛街去了。

要是被發現,搞得會很難看。

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子都開始向父母撒謊然後跟男孩子出去玩了,指不定未來會怎麽樣,反正結局通常都不太好,在權鏡經常看的家庭肥皂劇裏面。

權鏡腳步沒停,越走越近,看她只知道回話卻遲遲不進門,輕喊道:“那你在外面幹嘛呢?”

“哦,我東西掉地上了,正在找。”

許蘇木又喊,随口謅了個謊。

謝杜衡還不走,許蘇木左看右看,直接蹦下臺階去推他,小聲說:“我媽要過來了,暫時不能被發現。”

謝杜衡臨走前又晃了一下手鏈,很得意的樣子,然後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很快跑開,迅速隐入黑暗中。

許蘇木松了一口氣,在權鏡走過來之前,做樣子,開着手機打光找東西,嘴裏還念念有詞地嘀咕着:“怎麽會找不到呢?去哪了啊?”

權鏡走到門口,先打開了大門的燈,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納悶:“找東西怎麽不開燈,黑燈瞎火的你在這抓老鼠啊。”

門前登時大亮,許蘇木還貓着腰一圈圈地低頭找東西,背對着權鏡,讓她看不出自己表情,實則正咬唇想待會兒權鏡問找什麽她要怎麽回答。

“找什麽呢?這麽老半天,不行白天再找。”

權鏡一把把她拉了起來,許蘇木頓時換了個苦大仇深的表情,對着權鏡哭訴道:“手鏈,我手鏈不見了。”

“那是我跟嘉嘉的閨蜜手鏈呢。”

“這手鏈就挂你手上,還能随随便便就掉了?”

權鏡是見過她那條手鏈的,從她回家就一直帶着,紅色的一條細繩,行動的時候還有聲音,瑩白的手腕,更顯那條紅色手鏈亮,戴在她手脖上很打眼。

“沒扣好吧。”

許蘇木又掰扯出一個理由。

“不是,我剛剛好像還聽到了啊,很響的一聲。”

權鏡掰開她,心下奇怪,四處走走看了看。

“可能我剛剛找的時候又不小心踢到了然後發出的聲音,這下肯定沒法戴了,估計被我踩碎了。”

許蘇木覺得這謊言也差不多可以結束了,要不這一個圓另一個,權鏡質疑又出來一個新的,她腦細胞不夠用,折騰地夠嗆。

“不是,你那不是瓷的嗎?而且還那麽小,圓圓的,沒那麽容易被踩碎吧。”

許是覺得這手鏈對女兒來說比較重要,權鏡比她想象中要執着的多,想陪她一起找。

“沒事,到時候我再去配一個,攤子還在的。”

許蘇木摟着權鏡進門,勸道,實在圓不下去了,進門後,直接關了燈。

權鏡還在念叨:“明天我再找找看。”

“說不定我記錯了然後掉到別的地方了,別找了,我回頭再配一條。”

許蘇木又陪着權鏡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好說歹說,總算讓她打消了繼續找的念頭。

秘密戀愛的基調算是訂下了。

許蘇木暫時還沒那個膽子跟許安易和權鏡說自己戀愛了,心裏想的是,最起碼要拖到大三才行。

中間時不時打個預告,旁敲側擊一下,那時候公布可能才不會顯得突兀。

要不然,這才剛上大學一學期就戀愛,權鏡只會覺得她心浮氣躁,對自己認識不清。

即使她跟謝杜衡同學多年。

其實謝杜衡跟她告白的時候,她也猶豫了一瞬間,同樣是怕對自己認識不清。

她沒談過戀愛,謝杜衡也沒有。

還都是剛成年的人,一張白紙,愛和喜歡可能都分不清。

不過,許蘇木願意試。

感情這種事,當然要試試才知道。

時間一到九點,權鏡催她上樓休息,許蘇木迫不及待爬上樓,這才有餘閑去看手機。

其實剛剛跟權鏡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手機頻繁閃了好幾次,她猜出可能是謝杜衡,不過不敢當着權鏡的面去确認,只能搪塞說是垃圾郵件。

謝杜衡發來了足足有十來條消息。

八點三十分:“我到家了。”

“對了,手鏈你在哪做的?很好看啊。”

三十三分:“你在幹嘛?”

三十五分:“為什麽不回複?”

四十分:“喵喵喵?”

“嘿嘿嘿?”

“呱呱呱?”

五十分:“關機了?”

五十五分:“在嗎?在嗎?”

然後沒了消息。

許蘇木關了門,坐在桌前認真逐條回複他的消息:“手鏈在翠湖校區那邊的小吃街做的,我跟鄭嘉一人一條。”

“沒關機,在樓下跟我媽一起看電視,沒法看手機。”

她想了想權鏡跟她一起找手鏈時說的話,有些擔心:“手鏈上有我的名字,不小心弄響了還有聲音,很顯眼的,要不你先別戴?”

“要不然很容易被人猜出來,在學校裏被爆出來對我們都不好。”

她有些怕了學校貼吧還有論壇的那些人,即使有支持者,但這種他們倆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卻整天被人傳消息,猜測,時刻關注着的感覺太不爽了。

謝杜衡沒立刻回複,隔了一會兒發了張圖過來。

是她送的手鏈,許蘇木放大一看,瓷貓上面“許蘇木”中的“木”字,被他不知用什麽筆劃了幾筆,“木”旁邊加了個“土”,直接變成了“杜”

這樣一來,“許蘇木”三個字就變成了“許蘇杜”

三個姓。

“這樣可以吧?有人問就說是攤主随便組的幾個字。”

“再說了,寒假沒人管我手上戴的什麽。”

不得不說,謝杜衡這人鬼點子還是蠻多的。

許蘇木又跟他聊了一會兒,兩個人就秘密戀愛達成共識。

在外面就死命裝朋友,能瞞多久是多久。

謝杜衡沒拖太久,聊了幾句就讓她去睡覺,許蘇木也沒那麽激動,很快就入睡了,也許是跟謝杜衡當了太久的朋友,相處模式差不多已經固定,就算現在突然在朋友面前加了個女字,感觸倒也沒那麽強烈。

倒是歸屬感更多了。

有了昨天的出行,怕權鏡懷疑,許蘇木第二天沒出去,在家乖乖待着。

謝杜衡跟江思松一起去了游戲廳,打游戲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他手腕上帶着的紅繩,明晃晃的,就像是故意讓他看到一樣,玩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在意,最後終于忍不住了,斜眼看着,一臉嫌棄:“哥們,你這也太騷氣了。”

“又不是本命年,戴什麽紅繩啊?”

“好看啊!”

謝杜衡眼睛不離屏幕,手中動作飛快,眨眼秒死一個英雄,轉過頭回答地一本正經。

江思松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眉頭皺老高:“好看是好看,可你特麽不能揣懷裏或者放家裏嗎?非要戴在手上?”

“你可閉嘴吧,別管了。”

謝杜衡扔了瓶可樂過去。

兩個人又開了幾局拳皇,兩兩對打,途中許蘇木突然發消息過來,謝杜衡拿手機打字去回複,江思松看他停下,怔住,看了眼屏幕激動地指着說:“你不打了?這就要被我打死了?”

“我要贏了,哥們!”

謝杜衡置若未聞。

江思松洩氣,一直搖頭,看謝杜衡發消息發得開心,讓他這個勝者反而沒了勝利的喜悅。

江思松又回看了幾眼謝杜衡手腕上的手鏈,總覺得這紅繩肯定有咒,搞得謝杜衡都不正常了。

平時,這家夥打起游戲來,都六親不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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