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什麽都依你》/酥眠
晉江文學城掖被角暖和，我記住了。——《許蘇木此人》那天答應她之後，謝杜衡開始着手準備出國事宜，申請流程大同小異，因為學科原因，需要提交個人作品集。
A大建築系每年都有十來個出國深造的學生，去MIT也有，不過偏少，但還是能找到同系的學長學姐，謝杜衡大二參加過一次院裏的比賽，跟同系不同級的學長組隊，知道裏面有一位學長，去年3月份收到MIT的offer，現在入學差不多已經滿一年。
學長叫裴璞存，比他大一級，謝杜衡加了聯系方式，自我介紹了一通，說明了來意。
裴璞存對他還有些印象，跟他淺聊了幾句，給了他一些建議和申請時的注意事項，謝杜衡跟他聯系上時，已經有不少人聯系了他，裴璞存還笑問他說怎麽才想起來準備。
說到皮埃爾導師時，裴璞存表示自己也無能無力，入學這一年，他也僅僅只見過一次這位傳說的建築界大牛，皮埃爾脾性古怪，也多年未開始招生，沒什麽可參考的例子，有些摸不準他的趣向。
不過，作品集能夠被皮埃爾看好，才是王道。
謝杜衡大學期間參加比賽不少，包括平時課業，作品集頗豐，不過都是些很簡單的單層建築物，或者用來閑時玩耍用的居樂屋，複雜的很少。
申請書提交截止到12月15號，許蘇木準備考研期間，謝杜衡也一直在整理完善自己的作品集，互相為自己的未來奮鬥。
宿舍四人，考研，出國，工作，各占了遍。
沈沅大四上學期上了兩周課，出去實習，因為公司離學校距離有些遠，上班高峰期還常堵車，來回不方便，在外面租了間套房，不常回宿舍，工作閑暇之餘，時不時會拎點零食回來看看她們。
剩下幾人為了考研學習學到拔頭發，日常泡圖書館。
謝杜衡按時提交了申請書，安心等待結果期間，許蘇木參加了研究生考試。
考試結束後，變成了兩人一起等待結果。
左右也無事，奮鬥了大半年，許蘇木研究生考試結束到春節放假前這一段時間，兩人去旅行了。
中間萬萬沒想到，收到皮埃爾的視頻面試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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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事先做過功課，照裴璞存所說，建築系提交作品集，GRE成績還有一些資料即可，不需要面試，突然收到郵件說要視頻面試，還是讓謝杜衡慌了半拍。
皮埃爾當天定了個時間，晚上十一點，跟他開通了視頻電話，此時紐約那邊上午十點。
因為在外面旅游，就住兩晚，他們沒租太大的房間，只有一間房，兩張床，許蘇木躲無可躲，怕影響他面試，去了洗手間待着。
隔了大半個小時，謝杜衡過來尋她回去，表情看不出喜悲，跟她說:“一切都結束了。”
許蘇木被晾太久而困倦的神經聽到他說話登時清醒了，看他臉色，又聽他說一切都結束了，還以為結果不太好，不自覺中說話都慢了幾分，慢慢湊過去問:“怎麽樣？”
“結果不知道，但我聊得挺開心。”
謝杜衡看她擔憂的神色，本來還想再诓幾句的心思也沒了，停止賣關子，跟她說了實話，表情也明朗了起來。
一般不是喜歡，應該很難聊得開心，謝杜衡這麽說，差不多是穩了的意思。
許蘇木這才放下心來，反應過來後，拿手去錘他:“你故意拿我開玩笑吧？”
在洗手間的這段時間裏，她想了好幾套措辭，無論謝杜衡順利還是失意，該說的該做的準備的都挺齊全。
她倆性格差異粗看其實不大，細看還是蠻不同的，謝杜衡內斂，喜怒不顯。
許蘇木則是那種藏不住事的，很多事情從她臉上都能看出來，像剛才這種喜事，要是許蘇木，走過來宣布的時候，光說腳步就是輕快的，臉上也挂着壓不住的笑，沒等人問她有什麽事，她已經全抖摟出來了。
謝杜衡之前有陣子還特別訓練讓她收斂些表情，不然許蘇木以後行醫看病，病人情況如何全擺在臉上，可不太妙。
謝杜衡任她錘了幾下，伸手去抓錘他的那只手，抓住後下意識把她抱起來往洗手臺上放，許蘇木驚呼一聲，被他放到臺上，破壞氣氛，哈哈笑了。
原因是，這洗手臺比他想象中矮了許多，許蘇木坐上去還不如站起來的身高，只到他胸口，腳還點地。
她知道謝杜衡想幹嘛，但此時高度差距明顯，想親過來就不是低個頭的事情了。
謝杜衡起先也低頭彎腰試了下，很困難，一低頭一彎腰，撐的本就窄的空間更窄了，他腰後已經抵着牆了。
許蘇木看他受挫，為了報複他剛剛的賣關子，撲騰着腳像是在故意挑釁。
謝杜衡試了幾次，最後終于放棄作罷，看着她，笑着埋怨了句:“這設計真不合理。”
“人家也沒想到你在洗手間做這個啊”
許蘇木看他吃癟很開心，又插了一刀。
“哦，是嘛”
謝杜衡勾唇一笑，攔腰一下子把她公主抱了起來，往床邊走:“那我們去別處做。”
許蘇木簡直要自己打自己嘴，不過還是不忘問:“你跟導師具體都聊了些什麽？”
謝杜衡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在旁邊坐下，“我以為他是要聊我的作品，沒想到完全不沾邊，就是聊了下我的日常愛好，還有生活經歷。”
到最後他緩了緩，故意着重點出:“還有感情經歷。”
“半個多小時你能說那麽久？”
許蘇木納悶。
“那當然，我跟你的感情經歷說一天都說不完。”
謝杜衡突然脫了鞋，翻身上床，把她摟在懷裏，對着她頭吧唧了一口。
許蘇木身子動了動，伸手也去圈他腰，笑着低語:“真棒。”
許蘇木睡覺喜歡掖被角，整整齊齊容易入睡。此時她被謝杜衡圈住，手正好能碰到他那邊的被角，伸手摸了摸，感覺到不平，用手一下下去拉被角，想把它撫平。
這就造成，她的手頻繁在謝杜衡背上移動惹火，謝杜衡喉結微滾，背手抓住了她的手，聲音壓抑着:“你幹嘛？”
“我幫你掖被角。”
許蘇木解釋，掙開他的手，還去摸被子:“冬天，被子掖好暖和。”
謝杜衡往下滑了點，正好對準她臉，兩人臉對臉，面面相觑，許蘇木終于明白她意思，立馬收回手，乖乖扣在肚子上。
過了會兒，又說:“你要不要去趟廁所？”
謝杜衡:“本來都要過去了，你說了我現在更想去了。”
意思不言而喻。
兩人很少聊起那方面的事情，許蘇木學中醫，也學過一陣子西醫，對那方面挺了解的，雖然沒啥實際經驗。謝杜衡作為男生，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兩人聊起這種事也沒什麽避諱，直話直說。
謝杜衡說完那句話，悶哼了幾聲，最後還是起身去了洗手間洗漱。
許蘇木扣着手等他出來，兩人其實從第一次旅行就商量過這個事，約法三章。
不在沖動醉酒，沒有安全措施，沒有得到彼此同意下，發生。
要是謝杜衡不出國，情至深處，可能會發生。但如今，謝杜衡即将要出國，開葷怕收不住，所以約定好了不做那事。
謝杜衡洗完很快從洗手間出來，一身的洗發水味，剛上床就被許蘇木撲住腰，這人還閉眼裝睡。
謝杜衡無奈笑笑，自己乖乖掖好了被角，才摟着她入睡。
元宵節過去的一個星期後，許蘇木查到了自己的考研成績，初試前三，順利進入複試下一輪，謝杜衡還在等MIT錄取通知，幫她一起準備複試。
她母校就是A大，考研同樣報了這所學校，再加上初試成績，其實半穩了，但乾坤未定，一切都不好說。
複試定在三月十號，謝杜衡跟她一起去的，在外面等待，周圍有本校同系的同學人認出他來，不過忙着自己的複試，也沒精力管別人的閑事，都沒說些什麽。
許蘇木也說不好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幸運的是，複試的老師有大半都是曾經帶過她課的，不幸的是，這些老師都很了解她。
活動參與度低，除了一個圖片社沒有別的社團，院裏的活動也鮮少參加。
這也是她最後沒能保研的原因，專業課第一，但總評跟實踐分搭邊，最後只能在中等。
因為本校的老師居多，自己平時也都接觸過，許蘇木回答時挺自然，沒什麽磕巴。
專業類問題都能完美答出，最後一個外系的老師看了她成績，還真的好奇問了她為什麽不保研。
當着自己親老師的面，許蘇木自然不敢囫囵圓過去，誠實說了自己的問題在哪。
不愛參加活動。
問題倒也不大。
許蘇木戰戰兢兢出了考場，心裏還是沒譜。
雖然過程驚險了些，最後還是成功上岸。
謝杜衡也終于等來了他的入學通知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