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開房
嘭-
包間的門被踹開。
“怎麽這麽熱鬧啊?”陸南的聲音傳進耳朵。
吳笙驟然睜眼,他怎麽會在這裏。
由于被按着,他根本看不見來人。
邱姐吃驚:“南少?你怎麽在這啊?”
陸南聲音不死不活:“我這不來找了了嗎,誰知道剛喝一半人不見了,居然在你這。呦,這是幹什麽呢?”
邱姐忙擋在面前賠笑:“啊,沒事,威哥找他問兩句話,這就完了。”
陸南越過邱姐的頭頂看着被按在桌子上的吳笙:“那問完了?我們可以......”
邱姐忙答道:“完了完了,快,了了,陪好南少啊。”
吳笙被放開,他整了整被拽歪的衣領,沖着邱姐伸手:“合同”,有個冤大頭出來撐腰,這時不要回來還等個茄子。
吳笙瞪着威哥。
衆人一時無語
威哥聲音陰冷:“小子,這事以後再說。”
以後?如果今天拿不回來,以後怕是會爛到身上。
吳笙并不想讓步:“以後說不着,現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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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哥壓着火,保持着客氣對陸南說:“南少,今天了了可能陪不了你了,要不讓小邱給您換個吧。”
陸南有些頭大,心想吳笙這小子太雞賊了,居然把自己當靶子。想着遂了對方的意,陸南晃了晃手腕:“我這個人吧,比較挑嘴,還真不是誰都能伺候好的,非就得他才行。”
威哥臉拉下來:“南少,有些渾水還是不要趟為妙”彩毛們堵住陸南,然後把包間的門關了。
陸南臉上笑着:“我今天吧,晚上沒吃好,有點堵心了,剛好舒展舒展?”說完他臉倏然一變,拽住身邊的綠毛,哐的一聲撞在牆上。回手又抄起桌子上的啤酒瓶,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頭上,血頓時流了下來。
吳笙有些呆了,這是什麽操作,打架還有招呼自己的?
顯然被鎮住的不止吳笙自己,一屋子沒有一個人再動一下。
陸南掏出一包紙巾,擦了擦留下來的血:“威子,今天這事能完了嗎?”
威哥沉默一下,然後像下了決心:“陸南,我賣你面子,不過該走的規矩還得走,不然我以後沒法管了。”
陸南松了口氣:“行啊,按你們的來,這血我既然替他見了,後面的一并替了吧。”
吳笙剛要說話,陸南瞅了他一眼,眼神銳利,吳笙閉嘴。
威哥猶豫了一會,然後呼了一口氣:“既然南少這麽說,那行,你替的話,那麽簡單點,就茉莉吧。”
半刻鐘,桌子排開12組杯子,每組兩個,分別倒了不同的酒。
吳笙拉了一下陸南,陸南拍了拍他的手,沖他挑眉彈舌,然後對着威哥說:“來吧,早完了,回去過節。”
吳笙腦子清醒,沖着邱姐再次伸手:“先把合同給我。”
邱姐看了看威哥,威哥點頭,她從包了抽出合同遞給吳笙,吳笙飛快核對。
姓名:吳笙,花名:了了
他把合同塞進背包,心稍微安了,生意人的通病,合同攥在手裏才踏實,契約精神還是要有的。
陸南那邊已經把第一個小杯子扔進大杯子裏,不明的白色的液體在暗紅的液體裏蔓延開來,像一朵開在血裏的茉莉,純潔而妖豔。
陸南豪氣萬丈,一口氣幹了12杯,然後面不改色的指着威哥:“人,我帶走了,這事算完了。”
威哥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輕點了一下頭。
陸南攥住吳笙的手,潇灑的走出去包間,吳笙似乎還聽見包間裏酒瓶碎裂的聲音。
剛轉到樓梯,陸南扶了一下樓梯把手,低聲道:“卧槽,什麽東西,上頭這麽快。”
然後加快腳步,二人走出不夜天。
幾乎是前腳剛出了大門,後腳陸南就抱住不夜天外的燈柱吐得昏天暗地,而且眼看着就勢要躺下去。
在這躺下去,吳笙絲毫不懷疑,裏面的人會沖出來,把自己拉回去,再立一次規矩。還是先離開再說。吳笙把陸南挂在身上,伸手去攔出租車。
攔了幾次,沒有一輛願意搭這個醉鬼。吳笙無奈,四處看了看,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個看上去很大的酒店,他把大出自己一號的陸南往身上拉了拉,及其勉強的挪過去。
“開房”
吳笙把自己的身份證拍在酒店的吧臺上,陸南太重了,他有些吃力的架着對方,氣都有點喘不勻。
前臺服務員看了一眼他,面色不善,語含厭棄地說:“他的身份證也要。”
吳笙喘了一口粗氣,費勁地說:“開一間,他自己住。”
服務員瞪着他:“我們是正規五星酒店,誰住就要誰的身份證。”
吳笙嘴角抽了抽,含幾分怒意,但對方沒有妥協的意思。
他只好用手在陸南身上摸了一圈,然後在褲子兜裏摸到錢包。
陸南好死不死的說了一句:“別着急,我自己脫”
吳笙......
吧臺後面的服務員好像早就知道會這樣,不着情緒地說了句:“身份證!”
此時吳笙想把陸南就地滅了,然後扭頭就走。
但這時候陸南已經解開了襯衣的第一粒扣子。
吳笙忙按住他的手:“先別脫,等會再.......”
他沒有再下去,服務員及其速度的把門卡拍在吧臺上,估計怕這對死基佬做什麽礙眼的事。
吳笙......
硬着頭皮開好房後,吳笙把陸南連拖帶拽的帶進房間,然後把他扔在床上,自己也累的躺在一邊。
出院這麽久,這具身體的營養一直沒有跟上,所以到現在還是走一步喘三喘的病鬼樣子,他能把陸南弄這來,簡直是用盡了吃奶的神力。
休息了半刻後,吳笙起身。
陸南跟條死狗一樣躺着一動不動,吳笙想着把他挪成一個舒服的姿勢,但是搬了兩下效果甚微。
“今天你幫了我,我花了高價給你住五星賓館,這生意也不算虧你的”吳笙沖着醉鬼陸南說。
陸南沒反應。
“那我現在走了不算忘恩負義啊,你好好睡一覺,咱倆也算兩不相欠了。”
陸南依然沒有反應。
“今天以後,估計也不會再見了,所以就不說再見了啊。”
說完他掉頭出門。
床上那人發出極細微的呓語:“別走,陪我等.......她快.......”一句話含糊了半句,但
吳笙的手指像是被凍在離門把一厘米的距離,始終握不下去。這句話的每一個字吳笙都能分毫不差的按回原位“別走,陪我等媽媽,她快來接我了。”
吳笙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把,這句話他再熟悉不過。
他清楚的記得,那個陪着自己度過暗室時光的弱小身影時常會說:“別走,陪我等媽媽,她快來了”。
自己當時還使壞道:“我是孫悟空,去給你取茉莉糖膏。”
每次小孩都會流着鼻涕感嘆道:“那你快回來。”
他一直以為,這是最難熬恐懼的童年,自己幻想出來的朋友。
可就在剛才,自己卻真真實實的聽到了一樣的話,吳笙一時邁不開半步,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床上咯吱一聲,完陸南起身,跑向廁所,扒着馬桶的吐了起來。
吳笙還是定在哪裏,腦子裏震驚的難以回神。
直到廁所裏嘭的一聲,吳笙才猛然清醒,開門的時候看見陸南蜷在地上,嘴裏還嘀咕着:“快來了,就快來了。”
吳笙鼻頭微酸,架起陸南,拖回床上,又打了水,把他擦洗幹淨。
剛才邱姐簡單給陸南止了血,由于陸南頭發長所以吳笙并沒有過多的在意,這會看着染了滿滿一盆的血,他才意識到,這人剛才為自己流過血。
吳笙坐在床沿發愣,陸南翻身,把吳笙扥倒在床上,随即抱了上來,勒的吳笙有點喘不過去。
“你放手”吳笙微驚。
“抱抱”陸南瑟瑟的說。
吳笙意識裏想着搬開陸南的胳膊,身體卻把陸南的頭埋在頸間,輕輕的撫着,“是你嗎?小鼻涕蟲”而後,笑着搖了下頭,荒唐至極。
一夜渾渾噩噩,月亮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雲裏鑽了出來,透過玻璃窗曬在床上,雪白一片。
陸南醒過來時,太陽升的老高。
他的頭疼死了,依稀記得自己為了吳笙挨了一酒瓶子,然後,然後怎麽了?
陸南環顧房間,是賓館的大床,他雙目睜圓,居然敢帶自己開房,真是膽子肥了。
他擡手揉了一下頭,“嘶~”一塊紗布被撕了下來。
陸南拿着紗布翻看了一下,随手丢在床頭櫃上:“這麽點小傷還包紮,以前比這大的多的也都是生挺的。”
擡腿下床。
靠,自己居然被脫光了,而且衣服不見了,這個死不要臉的GAY,不會是趁着自己人事不醒,把自己給......
他趕緊摸了摸後面,好像沒啥異常,然後心裏有一點點失落。
“我操,失落是什麽情況?”
門這時候開了,吳笙提着一套幹洗好的衣服和早餐進來,嘴裏還叼着門卡。他用腳把門帶上,回頭就看見陸南全身赤果的站在自己面前。
啪!
門卡從嘴裏掉在了地上,聲音異常清晰。
“你脫我衣服幹什麽?”陸南咆哮。
吳笙清了一下嗓子,掩飾震驚。
依序,把衣服扔在床上,飯擺在桌子上,語氣平穩:“你吐了一身,不給你脫了,讓你裹着睡?”
陸南語氣弱了半分:“你可以讓服務員給我換啊。”
吳笙面色如常:“找客房服務要花錢的,再說都是男的你怕什麽?”
陸南結巴起來:“你,你,你,你,你是不是對我,我,我......”
此時,吳笙才突然想起自己基佬的人設,額角跳了幾下,不鹹不淡的說:“我對醉鬼沒什麽興趣。”
并斜了陸南下身一下,嘴裏一禿嚕:“況且也沒什麽特殊的。我喜歡大的,你的?不夠”說完同時,吳笙腸子有些青。
只覺身後狼煙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