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親兄弟也行?

吳笙并沒有告訴陸南羅家兄妹的事。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他不想談這些莫名其妙的人。

想起周斌,吳笙心頭還酸着,他不說話,攪着交叉在身前的手指。

陸南安慰道:“好了,人走了就是解脫。”

吳笙嗯了一聲。

陸南揉了揉他的手:“晚上帶你好好吃一頓,想吃什麽?”

吳笙深呼了一口氣:“晚上我有安排了。”

陸南瞬間炸了:“大十五的,你有安排了?你要是敢說沒有我的份我現在就把你扔車外去。”

吳笙轉頭,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吳笙的這個表情每次都讓陸南頭皮發麻,他嚣張的氣焰立刻就慫回了姥姥家。

陸南不滿:“靠,真的沒有我的份?十五啊小哥哥,我剛被親爹趕出家門,你也忍心啊。”

吳笙看着他這一副無賴的表情,無奈道:“晚上回來給你做宵夜。”

陸南撒嬌:“不是,我就想知道誰啊?誰這麽無恥大十五棒打鴛鴦。”

吳笙被他這句鴛鴦逗樂了,把剛接到的張琴短信在他面前晃了晃。

氣氛突然轉了個方向,陸南緊張的說:“怎麽的?攤牌了?”

吳笙淡然:“還不确定,但是看樣子是的。”

陸南激動:“那我陪你去,別出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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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笙心裏一陣暖:“不會,在他家裏還不至于。”

陸南哦了一聲,然後:“怎麽這麽會挑日子啊,我幹什麽去啊?”

一路上吳笙聽着陸南在耳邊不聽的抱怨唠叨,他突然就想去沈良平那句“有些事情比你想象的堅強。”

羅家。

晚飯是張琴親自做的,家裏的保姆早早被打發走了。

羅娜娜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只是雙眼惡狠狠的瞪着吳笙,張琴坐在她身邊,用眼神不住的提醒着她。

羅遠此時看向吳笙,不再是一副含情脈脈,一頓飯都低着頭,像是犯錯的孩子。羅成坐在主位,依舊嚴肅的看着大家,不茍言笑。

一頓飯,大家各懷心事,并沒有團員的氣氛。飯後羅成帶着吳笙來到書房。

羅成的書房很大,三面的書櫃都擺滿了書籍,只是書桌後面的一面牆上空了出來,孤零零的放着一個黑色的盒子。

羅成在寬大的書桌後面落座,做了個請的手勢給吳笙。

羅成看起來比上次飯店放松很多,但充血的雙眼顯示出,這個大權在握的男人過得并不輕松。

屋子裏很靜,沒有人想打破這種詭異寂靜。

椅子發出輕微的聲音,羅成起身打開櫃門,小心的捧出後面的黑色盒子,推向了吳笙。

吳笙看了看他,沒有動。

羅成:“打開它看看。”

吳笙扣動搭扣,打開盒子,裏面竟然是一把黑色的笙,他疑問的看向羅成。

羅成的手輕輕的撫摸着笙鬥,手指微抖,聲音有些顫:“他最喜歡聽吹笙,他說這聲音有法術,讓人聽得到希望。”

吳笙看到在這深潭一樣的雙眼裏,蘊着些溫柔和思念。但吳笙并沒有完全理解對方的話。

沒有人說話,整個屋子裏好像都流淌着一些思緒,讓人有點發酸。

良久,羅成收起情緒,聲音難得的溫柔:“你和羅遠吵架了?”

吳笙更是一頭霧水,難道對方知道羅遠對他的心思?

羅成看着他,目光又像是穿透了他:“你們這些年輕人,就老是吵吵鬧鬧,一點都不知道珍惜時光。”

越說吳笙越覺得摸不着頭腦,“嗯?”

羅成笑了笑:“咱們好久沒有好好說句話了,最近怎麽樣?”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問他。

吳笙有點受夠了這莫名其妙的談話,幹咳了聲:“羅總,找我來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嗎?”

羅成此時才好像回神,又是一臉嚴肅:“聽說,你想知道些以前的事,我覺得這事我來做合适些。”

吳笙一愣,轉念一想,也許羅遠跟他說了些什麽。

不失禮貌又有些拘謹的說:“老是覺得忘了些關鍵的東西,所以想問問羅遠,但是他也不是很清楚。”

羅成眼睛好像彎了彎,又好像沒有:“确實,他不太清楚。”

許久沒有跟這些老滑頭對話,吳笙有點心累,但又必須耐住性子。所以故作惶恐:“那麻煩羅總了。”

羅成摸了摸盒子裏的黑笙:“我對不起你母親。當初抛下你們,我是迫不得已。”

吳笙!!

吳笙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聽錯了,雖然在第一次看見羅成時,他就有幾分懷疑,但是這事誰會承認,最起碼不會這麽直白的承認吧。

吳笙磕巴着:“羅總,我可能有點誤會您的意思了。”

羅成并沒有猶豫,肯定的說:“你沒誤會,你是我家的孩子。”

--我靠,怎麽往下接。

吳笙愣在哪裏。

羅成表情依然嚴肅,別沒有剛認回兒子的喜悅,也沒有半分溫情。

正當吳笙有些回神的時候,羅成又補了一句:“羅遠是知道的。”

吳笙再次神魂離體。

--他知道?還對我這樣那樣的想法?這特麽,太重口了吧。

羅成看着他,眼睛裏有些看不清的情緒流動。

--這一家太變态了吧。

羅成:“你不想說點什麽嗎?”

吳笙嘴巴張了又閉緊:“羅總,這件事我要消化一下,還有這事不能你說說就當真啊。雖然你也沒什麽必要騙我。”

羅成很滿意眼前這個男孩的表現:“你想要什麽證據?難道我們的長相不能說明嗎?”

吳笙朝着對方眨了眨眼睛。

羅成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好像你身上也沒什麽是值得我騙你的,不是嗎?”吳笙側頭看了一眼羅成,就這一眼,他看清了對方眼裏的情緒,是興奮,貓兒戲弄老鼠的興奮。

不過對方想玩什麽游戲,吳笙并不想參與其中。他要讓對方知道即使自己是只老鼠,也是成了精的那只。

他走向羅成剛起身的轉椅,坐了進去,學者對方的剛才的動作,撫摸着那把黑笙。

羅成的目光陡然變得陰鸷。

吳笙并不在意,而是不輕不重的說:“我能信你嗎?”這句話說完,周身的空氣凝住。

一老一少眼神似乎帶起了暗流,在這密閉的空間相撞了幾十個回合。

情況大大超出了羅成的預料,不過一個毛頭小子還翻不出天,他率先開口:“信或者不信,你有的選擇嗎?”

吳笙把雙肘放在桌子上,肩膀抖動,笑聲扭曲:“你說的對,我沒得選擇。可是我從來也沒說過我會選擇你的選擇。”

一前一後兩個“選擇”,羅成聽得清楚,想的明白,這個年輕人根本就沒有朝着自己預設好的選項上走,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與自己的血緣關系。對方根本不在乎自己到底是誰。

羅成吃驚:“難道你不想繼承羅氏?”

吳笙漸漸停住笑聲,再擡頭時,俨然就是頭盯着獵物的頭狼:“如果我想要,我會親手來拿,不勞你費心。”吳笙起身,走到羅成身邊,在他的耳邊低沉:“老羅,你可能不完全知道我是誰,不過再把我拉入游戲前,先看看你自家的酒缸,是不是已經注了水。”

羅成大駭,這個男孩居然知道羅氏現在的危機。不過轉瞬,興奮的難以掩飾,好在吳笙已經出門,并沒有發現他臉上的詭異表情。

走出書房,吳笙覺得自己出了一層冷汗。

--好久沒有遇到這麽難纏的對手了。

客廳裏母子三人齊刷刷的望着他,羅遠緊張,羅娜娜氣憤,張琴擔憂。

吳笙對着張琴躬身一禮,“張校長,謝謝您的款待,今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學校了”。

張琴望着他,想問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吳笙彎了彎嘴角:“羅總說他有點上火,想喝濃茶。”

在三人愣在原地的時候,吳笙飄出了羅家。

羅遠從後面追了出來,神情緊張的拉住吳笙。

--該解決的一個都拉不下。

吳笙:“你又有話說?”

羅遠扶了扶眼鏡:“我送你回去吧,這裏離你住那挺遠的。”

--也好,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再者羅家住的是真遠,他看了一下自己叫的車還排在第45號上,于是:“也好,那麻煩你了。”

羅遠發動了汽車後一路欲言又止,吳笙替他嗓子癢癢,但也并不想讓對方太舒服。快到濱江小區的時候羅遠才突然開口:“你都知道了?”

吳笙沖他燦爛的笑了笑:“一點。”

羅遠表情無法形容,總歸是蒙圈多一點。

吳笙此時覺得好笑,心裏想着“哈!到底誰才是老鼠啊。”

語氣放松:“不過夠了,我也不想知道太多。別給我找麻煩就行,至于你想争的,我其實沒什麽興趣,大可放心。”

羅遠把車子停在小區門口,側身說道:“小笙,我,我其實對你還算是有......”

吳笙望着在小區門口焦躁徘徊的陸南,暖意湧上心頭,他把食指抵在唇上:“噓!”

開門下車,憋的滿臉通紅的羅遠在他關門之際說:“拉楚真的不是我。”

吳笙腳步沒有停留一刻。

看着吳笙奔向陸南的身影,沒有任何的猶豫,羅遠的心頭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曾經這個男孩也這樣信任過我嗎?

回過神時,羅遠發動了引擎。

陸南攔過吳笙的肩頭,對着離開的車嚷嚷:“孫子,你這麽戀戀不舍是怎麽個意思?下來咱倆聊聊。”

吳笙錘了一下他的胸膛:“演夠了沒有。”

陸南撸撸袖子:“吃醋不得演全套?要不都凸顯不出我這望眼欲穿的等待。”

吳笙笑着:“行了,回家吃飯吧,我這都餓着呢。”

陸南屁颠屁颠的跟在吳笙後頭,拽着他的帽子往後拉着。

吳笙無奈:“你再這麽拉,我都要被你勒死了。”

陸南嬌嗔:“人家心靈受到創傷,你不得給我撫慰撫慰啊。”

吳笙腳下沒停:“今天給你做好吃的,說吧,要吃什麽?”

陸南兩步跨到他前面,倒着走着:“什麽都行?”

吳笙心情愉悅:“你要是點個滿漢全席,那麽咱現在就去開車外面吃得了。”

陸南突然就低下身子,把吳笙扛在肩上:“不用去外面,眼前就是滿漢全席。。”

吳笙被倒控着,大腦愣了一下,随即血液湧倒臉上:“你放我下來,要讓人看見了。”

陸南大步走進電梯:“愛看看去,我巴不得全天下都看見才好,省的竟有一些野男人想入非非。”

吳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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