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認祖歸宗的水無月寧人得到了新族人們的熱烈歡迎,生長在規矩多且有億點陰郁的日向家,水無月寧人是個不茍言笑的棺材板臉,沒什麽奇怪的,日向分家基本都是一個表情。
沒有反抗的選擇沒有為之奮鬥的理由麻木地過每一天成為宗家的狗,供其驅使,直到死亡。
這是每一個分家人的命運。
哪怕是分家的主人,告誡他們分家宿命的大人每到深夜真的甘于接受自己的命運嗎?水無月寧人不接受被馴化,他的內心藏着一只猛獸,如果不是這次機遇他早晚會毀了自己。
但是,那個男人出現了。
神明、神祇都不足以形容水無月鏡在寧人心中的地位。
救世主?或許是吧。
他給了他新生。
清晨,水無月寧人在陽光明媚滿是花草清香的宮殿內醒來,或許叫宮殿有些不恰當,但比起日向家陰暗的木屋三層五米高,巨大水晶立柱,有八個百平米房間的房子說是宮殿一點不為過吧。
他在三米寬的圓形床鋪上起來,從衣架上取下貴族也買不起的錦緞族服,由那個男人親手設計,說“穿上後和朽木白哉一樣帥”的衣服,寧人站在鏡子前,看着黑色長發被一種叫“牽星箝”的昂貴飾品,寧人心中升起“我竟然能這麽帥”的荒謬感。
比起陰柔的水無月族人,他更帥氣英俊一點。
水無月寧人走出宮殿,來到八米寬的街道上,路上行人,應該是少女們吧頻頻對他微笑,甚至跌倒撞柱,一個美麗的少女匆匆撞到他的懷裏塞給他一樹火紅的花朵。
寧人茫然地接過,看着少女紅着臉跑掉。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這樣打扮,那個名義上的兄長淨蓮露出了嫉妒又贊嘆的目光。
他的“父親”,水無月大長老白蓮也露出了贊許的目光,好像在為他感到驕傲。
這些陌生的目光和感情從前未曾感受到,不管他再如何優秀,從分家得到的都是惋惜,好像無聲質問他為什麽沒有生在宗家……連父母也是一樣,他越是優秀,他們越是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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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努力了……別和宗家的少爺争搶,別被懲罰了。
無聲的言語折磨着他,日夜不息。
現在,再也聽不到那些聲音,也不用躲避那些目光。
水無月……
“寧人!”
他的“姐姐”忽然出現,遞給他一盒便當,冷酷的女子說:“給你的。”
寧人拿着便當,不用打開蓋子就知道裏面有柔軟的米飯和色香味俱全的菜,而不是難吃的兵糧丸。
他帶上姐姐工作前加急做出的便當,朝着那個男人的住所走去。
水無月鏡,那個他無比尊敬的男人。
水無月寧人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額頭,那裏原本有一個醜陋的十字。
那個男人只是碰了下他的額頭,十字就消失了,他不可置信,甚至覺得是個夢。
這麽輕易?
淨蓮說別以他淺薄的見識揣測族長的能力。他深以為然。至于那個男人問他要不要在原來的位置畫一個逆十字表示作為宗家分家制度的反叛……他拒絕了。
他為自己拒絕了族長感到惶恐,但那個男人原諒了他,像是神寬恕人的過失。
馬上到那個男人身邊了,寧人壓抑住戰栗的心情,擡頭——水無月淨蓮迎面走來。
二人四目相對。
水無月淨蓮道:“你真是不知廉恥啊,解開籠中鳥的霎那就趴在族長腳下想當鏡大人的狗,也不看自己夠不夠格!”
嫉妒。
水無月寧人一點不覺得生氣、或者被侮辱了,他不再是日向家的卑微少年,而是水無月鵲起的新星。
他比淨蓮高大,走過淨蓮身邊時陰影籠罩住纖細的兄長,微微擡起的下巴仿佛在說:比起你,那個男人更需要我。
身後,水無月淨蓮依然在冷嘲熱諷:“沒了白眼的你什麽都不是!”
寧人腳步一頓,他的眼眶裏是一對純黑的眼睛。那個男人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麽,改變了白眼。現在的他不僅不能開啓白眼連白色的瞳孔都失去了,照着鏡子,看到裏面那個陌生的臉孔寧人都會懷疑裏面的人是否是自己。
他走過一條街,前方是一片空地,一群被封印住查克拉身體被嚴加看管的日向們正在服苦役,死水無月寧人面不改色朝那邊走去,日向們看他過來不禁看過去,身上褴褛的衣衫臉上的塵土打結的頭發刺眼的籠中鳥,手腳上的鐐铐……如果他不那麽幸運的話,也會和這些可憐人一樣吧。
“日向寧人!”宗家的……額頭沒有籠中鳥标志的,叫什麽來着,算了,不重要,朝他憤怒地叫嚣,看守的水無月啓動電擊器,宗家高貴的大人痛苦地像個蝦子似的蜷縮,脖子上的項圈越收越緊。
分家人眼裏的快意他看到了,而且,震驚也看到了。
分家的族長,日向天忍平庸的弟弟震驚地看着他光潔的額頭……看吧,大可以看,這就是他特意走這條路的目的。
一個分家看到了第二個分家看到了所有的分家都看到了,他們額頭上同樣有着籠中鳥,就像水無月淨蓮奴役他們時叫嚣的一樣,“做宗家的狗和做水無月的狗有什麽區別嗎?難道你們日向宗家的狗更高貴嗎哈哈哈哈你要是承認我也不反駁!”
雖然讨厭彼此,但他們配合的非常完美。
就像大長老和二長老一樣。
緩慢的走過這條街,所有分家的眼睛緊随其後,水無月寧人手心冒汗,但還是完美完成了任務。
那個男人會給他什麽獎勵呢?
終于到了那個男人住的地方了。
寧人站在高聳入雲的塔下,仰望。
推開門走進庭院。
草木深深,那個男人心愛的微笑犬四仰八叉躺在草坪上,半個身體呆在那個男人親手做的窩裏。
真好啊~
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