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誰來為青春買單
從遇到到現在,已經半個小時了。
蘇格和季茗盯着鄭兮媛紅腫的唇角看了已經半小時。
鄭兮媛忍無可忍地把杯子往桌強一拍,杯子裏的橙汁差點震出來:“你們看夠了沒有?!我臉上被種草莓了?!”
蘇格咽下一口果汁:“河馬姐,你确定你不是被種草莓?”
她懷疑地打量着鄭兮媛可疑的唇角。
季茗撐着下巴:“河馬,看見你昨晚和男朋友去小樹林那,該不會接吻的時候他咬你吧?”
“你別跟我提這事兒啊,一提我就憋屈。”鄭兮媛咬牙切齒地開始解,“這不是他幹的,是蚊子!那只活得太滋潤的蚊子真會選地方。我男友吻我,氣氛最好的時候,它咔地一口咬下來,我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小樹林的氣氛真挺好的,還有蚊子伴奏隊。”蘇格說。
“河馬姐你沒選對季節,這個時候蚊子都在做最後的掙紮,你嘟着嘴站在那,它不咬你咬誰?人要吃飯,蚊子也不能餓肚子吧?”季茗竊笑。
鄭兮媛狠狠地白了她們一眼:“你倆就知道幸災樂禍。”
“喂喂,別錯怪我啊,喏,友情贊助。”蘇格從包裏摸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裏面裝着黃綠色的澄清液體。
“這什麽?”鄭兮媛拿過來聞了聞,“還挺香的,香水?”
“不不不。”蘇格搖頭,“是six god。”
“什麽?six什麽?”她一時。沒聽明白。
“god。”
她還是一臉茫然。
季茗聽不下去了,推了蘇格一把:“六神花露水就六神花露水,會兩句洋文了不起啊你?!”
鄭兮媛這才反應過來:“我要花露水幹嘛?難不成讓我在約會的時候往身上噴?!”
“洗完澡用一點就可以了,six god的味道還是很洋氣的。”蘇格吸完最後一滴果汁,滿足地舔了舔嘴唇。
鄭兮媛忍着怒氣:“蘇格你再,給姐姐拽洋文,我就把你……”
“塞進南瓜點燈嘛。從高中講到現在了。”蘇格無所謂的樣子特欠揍,“我說,最近南瓜漲價了,要不你換成西瓜吧。”
鄭兮媛直接賞了她一削。
“哎,蘇格,你那位三好男友呢?前幾天不是天天跟你走在一起麽?”季茗問。
“小胖啊……”蘇格撇了撇嘴,“他最近被教授安排了很多事,忙着呢,大概這幾天都出不來了。”
“他還給你送早餐?”
“送啊,不過送到就得走了。”
“……果然是好男人。”季茗啧了一聲。
“話說有段時間沒見到孟北和珊珊了,他倆去哪了?”鄭兮媛忽然問到。
“不知道,我們也兩個月沒見過他們了。”
“孟北也金融系,要不找個人去問問顧笙遠?”季茗提議,“我那邊剛接了制作,去不了。”
“我最近也有個大實驗要準備,馬上就要回去。”鄭兮媛邊說邊看表。
蘇格無奈了:“說了半天你們就是想讓我去吧。”
“所以……”
“現在還有別人可以選麽?”她發現自個兒被這倆狐貍繞進去了。
下午,蘇格2:00之後正好沒什麽課,就抽空去了趟金融系。
她站在顧笙遠他們的教室門口,望着坐在窗邊給一個女生講題的顧笙遠仿佛透明的側臉,他的嘴角勾勒着一抹溫涼的笑意――就是這個笑容,讓蘇格跟中了邪似的,幾乎要分掉半個生命來喜歡。也因為這個在所有人面前都一樣溫暖的微笑,她嫉妒了所有人。
喉嚨有些發幹,但她叫出的那聲“顧笙遠”,男生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蘇格啊。”他起身走出來,站在她面前。
蘇格本來想直接問孟北的,但是捏着衣角又改了口:“你下午有課麽?”
她覺得自己說話有點不受控制。
“沒課,一起去喝杯咖啡嗎?”他說。
蘇格擡起眼,唇角燦爛飛揚:“你請哦。”
顧笙遠往前走的時候,喜歡把雙手随意地插在衣服口袋裏,弓起的臂彎好像在朝蘇格招手,她差點就忍不住挽上去。
“蘇格你來找我幹嘛的?”他側目。
她跟在他身後:“……我是代表河馬姐和季茗來問孟北那小子的,他和珊珊最近去哪裏了?”
“珊珊去德國比賽了。”
“啊?”
“你沒聽說音樂系要選人去德國參加小提琴大賽?”
“沒有诶。”蘇格茫然地搖頭,“那孟北呢?”
“他呀,開學到現在連休息日都被他老爸占用了。”
“他,他幹嘛了?”
“你也知道孟北他們家是開公司的,孟北被他老爸逼着學習處理應急文件,估計現在還埋在那兒。”顧笙遠一臉同情。
“他不是說不進他老爸的公司嗎?”蘇格驚訝道。
“誰知道……”他垂眸,“他爸的公司,就一個兒子,他說不去就不去,做夢啊?”
“……也對。”蘇格點點頭。
大學的社團在某種意義上是為廣大人民群衆服務的,你瞧那些茶社,咖啡社,烹饪社……要是沒有他們的貢獻,哪來的大學內部各色餐飲業。
就譬如眼前這座咖啡吧。
他們坐在落地窗邊的吧臺,蘇格點了杯卡布奇諾,顧笙遠就要了杯拿鐵。
蘇格望着綠蔭下的幾只麻雀,顧笙遠講的話,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無非是關于身邊的事。
“蘇格,你怎麽心不在焉的?有心事?”他推了推她。
“啊?……”蘇格回過頭,收回神,垂眸猶豫半響,看向他,“顧笙遠我問你,你覺得我和小胖交往好不好?”
她覺得自己問了個很二的問題,土得像泡沫劇裏才會有的狗血爛喬段,可她還是問了。
顧笙遠怔了一下,看着她:“什麽好不好?”
“我和小胖。”她喝下一口卡布奇諾,“好不好?”
“很好啊。”回答是毫不猶豫。
蘇格指尖一僵。
“小胖是個很好的男朋友,蘇格你眼光真好,恭喜恭喜。”他笑道,可是笑着笑着嘴角就有些發僵了,一方面是因為蘇格正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要這麽看穿他似的,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撞鬼了。
“為什麽要說恭喜?”她睜大眼睛望着他。
“……不應該恭喜?”
蘇格把臉別到一邊,目光平靜地遙望窗外的風景,淡笑:“恭喜……确實應該恭喜,我終于有人要了,你丫就應該好好恭喜我。”
“……你今天怎麽了?”顧笙遠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早上出門吃錯藥了。”她端起咖啡咕咚咕咚一氣喝完,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見鬼,怎麽泡的咖啡,卡布奇諾都能做得這麽苦!”
顧笙遠詫異地看着她杯子旁邊已經空掉的糖包。
“你喝完了嗎?”她看了他一眼。
顧笙遠低頭瞄了一眼,輩
杯子裏的拿鐵幾乎沒動:“嗯。”
他起身結了賬。
從咖啡吧出來,旁邊就是園藝社的果園。蘇格嗅嗅空氣中的味道,直接拐了過去。
“你去哪?哎,蘇格……”顧笙遠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麽,只好跟在她後面。
蘇格沒有回答他,從牆邊抄起兩塊板磚,舉到他面前。
“啊啊?!你別開玩笑!”顧笙遠瞪着她手中的兩大塊板磚,吓了一跳。
蘇格面無表情的樣子實在太吓人,像在說“你信不信我一板磚蓋死你丫”。顧笙遠的頭皮涼了一下。
哪料她一轉身,把磚頭放在牆根疊起來,然後扒着牆戰上去。
顧笙遠差點沒瘋:“蘇,蘇格你到底想幹什麽?!”
蘇格幽幽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從磚頭上走下來,走到一邊有撿了一塊板磚,走到顧笙遠面前往他手心一放,轉身,繼續她“鮮有人知”的工作。
顧笙遠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大腦被放空了。
蘇格站在兩塊磚頭上,踮起腳尖伸手去夠,把果園裏伸出來的枝桠上的兩個橘子扯下來,往顧笙遠懷裏丢了一個:“我回去了,跟孟北說一聲,周末出來聚一下,他敢不來後果讓他自己想象。”
說罷,就快步離開了。
顧笙遠低頭看了看自己,左手一板磚,右手一橘子,徹底淩亂了。
“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寝室。
蘇格坐在床上,像機械一樣一下一下地剝着橘子。
“見到孟北了?”季茗一邊敲鍵盤一邊問。
“沒,讓顧笙遠轉告他周末出來了。”
“哦,你幹嘛不去找他?”
“沒空。”
“……”
“他沒空,我更沒空。”
“那你就去見了顧笙遠?”
“嗯……”蘇格像女水鬼似的望向季茗,哭笑不得的表情苦大仇深,“季茗你說,一個女生給了一個男生一塊板磚,這是為什麽呀?……”
“啊?!!――”季茗愕然地回頭,“你你把板磚給顧笙遠了?!”
蘇格哭喪着臉點點頭,顯然她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麽會做這種事。 季茗的表情擰巴了:“你,就給了他板磚?”
她吸了吸鼻子,笑得更難看了:“還有一個橘子。”
季茗已經能想象出顧笙遠拿着板磚又拿橘子的窘迫神情了,蘇格你果然很好很強大。
“喂,你說說看為什麽啊……”
“這個這個這個太……”季茗詞窮,“蘇格,你丫淺意識裏不會因為告白未遂,想讓他拿板磚蓋自己來謝罪吧?”
“去死!我又不是變态!”蘇格一個橘子皮砸過去,正中季茗後腦勺。
與此同時,顧笙遠已經回到寝室了,游魂一樣左手拿一塊板磚,右手拿一個橘子,活脫脫受了莫大刺激的樣子,把室友吓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顧顧顧笙遠,你幹嘛?!”
顧笙遠自顧自地把板磚和橘子放在床頭櫃上。
“發神經啊你!”室友瞪着那一磚一果,心窩窩一抽。
“我覺得自己真的要發神經了。”他扶額。
蘇格想,要不三天別見顧笙遠了。但可悲的是,兩天後就是周末聚會。
在蘇格的口頭威脅加短信騷擾下,孟北果然一分鐘都沒敢遲到。晚上8:00,所有人在“貓辭”酒吧門口碰面。
“我這次可犧牲大了!我爸給了我一大疊文件啊!”孟北抱怨道。
“那些東西很難麽?”鄭兮媛問。
“有些是全英文啊全英文,不認得的我還得翻字典!”他簡直要瘋了。
“你讀完一份英語文件要翻多少次字典?”
孟北想了想:“不一定……一般二十幾次。”
衆人汗顏――兄臺你英語是怎麽考過四級的?
“我們進去吧。”小胖說,“今天可不能喝太多,我還得趕文章給教授。”
衆人往裏走的時候,小胖很自然地攬着蘇格的肩,看了看她穿的單衣,不禁眉頭一皺:“都秋天了,怎麽還穿這麽少?不用愛美到這個地步的,我不嫌你醜。”
蘇格不滿地往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你才醜!”
孟北詫異地盯着他們:“蘇,蘇……”
“蘇你妹啊?!還沒吃東西就噎住啦?!”季茗白了他一眼。
孟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抓着顧笙遠猛搖:“他們他們!……”
“就如你所見,正在交往……”顧笙遠北晃得頭腦發昏,“半個月了,你這原始人現在才知道?”
聞言,孟北的表情跟挨雷劈似的。
“喂喂喂,有必要這麽驚訝嗎?”蘇格無奈,“我……”
接下來的聲音被酒吧裏震耳欲聾的DJ曲吞沒了。蘇格有些不舒服地揉了揉耳朵。
“我們去包廂!”鄭兮媛喊道。
“什麽?!”季茗表示聽不清。
于是,她用更大的聲音喊:“包廂!!――”
大家穿過被閃花眼的霓虹包圍的人群,坐到一個環着隔音玻璃的小包廂。
由于第二天大家都還有課,就只要了啤酒。
“哎,你倆怎麽勾搭上的?”孟北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坐在對面的蘇格和小胖。
“你丫能不能用點好聽的詞?勾搭這詞能用在這裏嗎?”顧笙遠捅了他一肘子。
小胖嘿嘿地笑:“告白了,就交往了。”
“就,就這樣沒了?”孟北瞥了蘇格一眼,“蘇格,你怎麽這麽簡單就把自己賣了?玫瑰呢?氣球呢?橫幅呢?”
“你以為我是你這種大少爺啊?”蘇格喝着啤酒,“還鮮花,氣球?真對不住,我花粉過敏……”
“好羨慕啊……哪像我。”孟北搖搖頭。
“你怎麽了?”
“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和珊珊吵了一架。”他無奈地攤攤手。
“哎?為什麽?”
“你和她隔了半個地球還能吵架?!”
“她說她打電話來我沒接。”孟北說,“女孩子就是這麽斤斤計較,我每天要處理那麽多文件,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她在電話裏還要跟我吵架,唉……”
“你們可以視頻嘛。”鄭兮媛架着二郎腿。
“得了吧,哪有時間?前端時間刮臺風,網線又斷了。”孟北撇開這個話題,招呼衆人把啤酒拿過起來,“來來來,我們先恭喜蘇格和小胖,終于晉升為有夫之婦和有婦之夫了!”
“是要祝福一下。”顧笙遠的杯子往蘇格杯子上碰了一下,“蘇格,你真幸福。”
蘇格的目光不動聲色地黯了一下,不到一秒又笑了,舉起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泡沫像渾濁的海浪沿着杯壁淌下,“對,祝福,祝福我和小胖白頭到老!說得好!全部都給我倒滿了喝幹!”
說着,昂起頭一氣喝幹。
“酒量見漲啊蘇格!”孟北也不甘落後,一口喝完。
其他人也都不好不給面子,先後喝掉了杯子裏的酒。
“我還要祝福一下自己!”蘇格又倒了一杯,“祝我和小胖一直在一起,結婚!”
然後,仰起頭,一飲而盡。
“啊?你都想到結婚了?!”季茗訝然道。
“當然……”
小胖扯了扯她:“蘇格,你少喝點兒,你酒量不好。”
“沒,沒關系,不用擔心我。”蘇格說。
忽然,小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嗯嗯哦哦了幾聲之後,挂斷:“不好意思,教授那邊有點急事找我,我得馬上回學校。顧笙遠,麻煩你照顧一下蘇格,我不放心她一個人。”
拍了拍蘇格的頭,他說了聲“我走了”,便往外跑。
“文學系也這麽忙啊……”鄭兮媛啧了一聲。
“教授讓找他有事吧。”顧笙遠說。
蘇格的酒量真的很差,幾杯啤酒就把她灌得七葷八素的。
“你們怎麽不繼續喝,繼續恭喜我呀?……”蘇格趴在那跟攤爛泥一樣,“祝福我跟小胖……祝福我們什麽來着?噢,永遠不分開!嗯,好……”
“得了,你別喝了。”鄭兮媛一把搶走了她的杯子。
“哎哎哎,河馬姐你拿我杯子幹什麽?嫉妒我有這麽好的男朋友啊?……”蘇格嗤嗤地笑,雙頰泛着誘人的紅暈,燈光下顯得異常地美,還帶着些許青澀,“你們怎麽都在晃?怎麽都變得這麽醜?……你們為什麽都不喝酒呢?噢噢,我記起來了,明早你們還有課。季茗你沒有,你陪我喝!……”
“瘋子!”季茗給顧笙遠使了個眼色。
顧笙遠站起來,走過去扶起蘇格:“我帶她出去吹吹風。”
邊說,邊把蘇格一路拉到了外面的河濱。
啪。
蘇格大力地甩開他:“你拉我做什麽?!”
“你聲音小點,這是大街上,別人都看着呢。”
“嗯?”蘇格回頭看着行人,“誰在看誰在看?誰敢笑我我就把他眼珠子挖出來泡酒!嘿嘿,你看,沒人在看了吧……”
“蘇格你小心一點……”他抓着她的手腕,生怕他一個不留神她就掉進護城河裏去了。
“哎,你不是要恭喜我和小胖嗎?你恭喜啊,你再繼續恭喜我啊,顧笙遠你說啊……”蘇格一邊笑一邊說,“說啊你,再恭喜我――你再恭喜一個試試!去你的顧笙遠!你要死啊!恭喜恭喜,有什麽好恭喜的,笨蛋……”
“蘇格……”他聽着心裏有些憋悶,看着她這個樣子,估計酒精一時半會緩過不過來了,便掏出手機給季茗發了一條短信:我送蘇格會寝室,你們慢慢玩。然後,他背對着蘇格半蹲下來,“別鬧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蘇格嗯嗯啊啊的,他只好抓着她的手把她背起來,往學校走:“喝成這樣,真是的你……”
蘇格的下巴枕在他肩頭,有些癢癢的。她嘟囔了一句:“顧笙遠,我要吃棉花糖……”
“啊?這會兒去哪給你找棉花糖?”
“嗯――我不管!我要吃棉花糖!”大概只有在喝醉了之後才能看見蘇格撒嬌,“你給我買……別人買來我不吃。”
顧笙遠無奈地嘆了口氣:“敗給你了,我們去找找看。”
他背着蘇格一直往前走,忽然覺得時間放慢了。
“顧笙遠,你就這麽希望我和小胖在一起?”她迷迷糊糊低問。
顧笙遠嘆息:“別問我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我不知道怎麽回答……”
再往前,他看見了一個賣棉花糖的小販在擺攤,眼前一亮:“蘇格,有棉花糖了。”
他走過去買了一個,小販說關門生意,專門做得大了一點,遞給蘇格。
但是蘇格就捏在手裏,一口也沒吃。
顧笙遠把她送回了寝室,幫她蓋好被子才發現她已經睡着了。于是,他把棉花糖從她手裏抽出來,環顧四周,插進了她床頭插着白栀子花的瓶子裏,快步走出去了。
蘇格躺在床上說着夢話:“不許你恭喜我!就你不許……顧笙遠是個大白癡!……”
床頭,漸漸融化的白色棉花糖仿佛在消除每一絲美好。
次日。
蘇格睜開眼就覺得頭痛欲裂,扶着像灌了鉛一樣的腦袋慢慢坐起來。
“一共叫了27次顧笙遠。”突然傳來了聲音。
蘇格一個激靈擡起頭:“季,季茗,原來你在啊。”
“不是罵他就是告白,啧啧,你到底有多喜歡他呀……”她一邊抹着指甲油一邊搖頭,“說說看,昨晚發生了什麽?”
蘇格一愣一愣的:“……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真的,完全記不起來了!
“咦?那是什麽?”季茗走過去拿起花瓶裏一支包着一塊凝固糖漿的長竹簽,“棉花糖?蘇格,你買的?”
“不是。”她搖頭。
季茗皺了皺眉,往垃圾桶裏一丢:“放這會招螞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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