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去除晦氣
江渝:“……”
覺得他是故意的,卻又不敢說,只能順從的把已經被撕掉扣子的襯衣脫了下來,雙手搭在腰帶上的時候,指尖頓了頓,感受到那毫不避諱的目光。仰頭對着目不轉睛的某人道:“你轉過去。”
白曜扯了扯嘴角,好似無趣,轉了個身。“我又不是沒看過,而且還嘗過,味道不錯。”
他臉一紅,讷讷道:“別胡說八道。”
白曜道:“話說回來,你剛才主動抱那東西,都沒主動抱過我。”
江渝正紅着臉窸窸窣窣脫褲子,聽到這話一時間竟有些啼笑皆非,這人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白爺,差不多得了,能不能別像個小孩一樣。”
腰帶上的金屬打在浴桶邊發出咚的聲響,麻溜的把自己扒光。擰開生鏽的水龍頭往浴桶裏放了水,他坐在桶裏,一直到水漫到脖子才關掉,對面前人道:“可以了。”
白曜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看着他,目光臨過臉一路向下,透過清澈的水面……江渝忙用手撲騰拍了兩下激起水花漣漪。“你行了啊。”
白曜笑了笑,繼續保持着垂眼的姿勢,玩笑道:“看一眼少一眼。你有沒有想過,在将來的某一天,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會理你。”
江渝拘起一捧水潑他,抻着脖子道:“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呢,到底誰會哭。除非你死了,不然我摳掉你眼珠子。”
白曜避開潑過來的水順勢拉住揚在半空中的手,拉到嘴邊親了親。
“我舍不得。”
江渝扯回手,那些被壓在心底從未散去的情緒又重新翻湧出來,沉沉靠在浴桶上,一通撲騰後靠近水面的頭發被打濕,軟塌塌貼在脖頸,低着頭,留海垂下擋住了半邊臉。“白曜。”他突然鄭重起來,沒有一絲玩鬧嬉笑。“如果你現在就想好以後會有這麽一天,那我勸你慎重考慮好要不要跟我發展。”
“我們兩個從一開始就不是平等的,你比我強,各方面都比我強。已經超越了人類的範疇。我們都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你如果想強硬做什麽我根本反抗不了,但你一直沒有逼過我。”
“所以,這點我感謝你,但如果這一切只不過是你暫時新鮮感作祟的寵愛。那我……”搭在膝蓋上的指尖勾了勾。“那我還是希望你用強硬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我怨你,恨你,都比喜歡上你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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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笑迅速消失,唇角自然往下垂着,那張臉面無表情時就顯得陰沉。狹小的浴室安靜的可怕,空氣都仿佛凝滞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嘆了口氣,往前走了一步,膝蓋點在濕涼又印了泥印髒兮兮的地磚上,與他平視着,捧過白皙的下巴,輕柔的吻落在唇角。
“我說過了,是我配不上你。”
“總有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手臂探進水裏,不顧袖子浸水從後将他攬進懷裏,臉深深埋進他的頸窩,頭發被他身上的水沾濕。
“我會永遠愛你,無論生死,即便我死了,化成焦土,我也依然愛你。”
“行了。”江渝不輕不重推了他一下。“少肉麻。”
貼着臉頰,他的聲音有點嗡嗡的。“趕緊,快給我除晦氣,別影響我發財!”
“好。”貪戀的在他頸窩蹭了蹭,不太情願的松開。低下頭,修長的手指緩緩解開外套扣子。
江渝瞪大眼睛。“給我除晦氣你脫什麽衣服?”
如果敢說什麽電視裏老套的陰陽交合,不,陽陽交合他準備直接罵老王八犢子!
白曜扯出一抹無奈又委屈的笑意。“太熱了。”随意搭在一邊衣架上,手臂上的襯衣已經濕透到胳膊肘,也就沒有再往上挽的必要,手伸進浴桶裏,在江渝警惕的目光中,貼上他胸前的黑印。如以往一樣的涼,冰的他打了個顫。
白曜道:“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
他紅着臉別過頭去,輕輕“嗯”了一聲,雖說兩個人如今的關系,做再親密的事情也不為過。自己的身上,多多少少也被別人碰過,但如果那個人換成白曜,就羞愧的想要找個洞鑽進去。
本來他放的是溫水,在這二十多度天氣裏洗熱水澡太悶。但冰涼的手放進去後,水溫立刻升高,沒過多久就起了一片氤氲,由涼轉熱又轉燙,胸口那只冰冷的感覺越發清晰。
蒸汽彌漫了整個浴室,白曜的襯衣也被打濕,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堪稱平面模特一樣完美的腰腹曲線。
浴桶裏的水已經沸騰,他就像是被扔進湯鍋裏的鴨子,水下皮膚都燙的通紅。
“啊——”一聲痛苦的呻吟從喉嚨嗆出,他已經堅持到極限了,忍不住想要起身逃離,卻被一只手死死扣住肩膀。
“忍一下小渝,再忍一下。”事先也沒想到會這麽痛,見他這副模樣,真的恨不得替他疼了。
聽得出他急切與擔憂,但渾身火燒的劇痛讓他睜不開眼,江渝仰起頭,緊緊咬着牙,只是極輕的點了下頭。直到牙縫裏滲出絲絲血水,都沒有再喊一聲,燒灼的痛楚順着毛孔滲進五髒六腑,每一寸骨頭都是疼的,逃離是本能,但他卻要極力壓制住這種本能,這種痛苦可想而知。
“嘩啦”,水平線可以感覺到的上升,波動到原本沒有燒灼到的皮膚,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白曜跟他一起坐在浴桶,把他整個人都包在懷裏,他的懷抱很冷,但對此刻的江渝來說卻十分舒服,渾身痛楚在一瞬間得到了緩解。
迷糊睜開朦胧雙眼,看到面前那張熟悉的臉和熟悉的目光。那人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龐,劉海也一縷一縷的遮住眼睛,逆着光,那雙原本淡漠冷傲的眼裏此刻只有心疼,這種微妙情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很漂亮。
“白曜……”水汽蒸的他臉十分紅,就像那天車裏一樣。
白曜抱着他,胸口緊緊的貼在一起,按着腰一提讓他跪坐在腿上。隔着衣衫,把身上冰涼的溫度傳過去。“我在。”
“我……”
話還沒有說出口。一張冰涼的唇就貼了上來。
白曜的舌頭好似一塊冰,順着舌尖把寒意傳到喉嚨,又滑進去,流入四肢百骸驅散所有的灼燒痛苦燥熱。就好像一個極度饑渴的人得到了一碗水,江渝少有的主動勾住他脖子,貪戀回應着,屬于他的氣息萦繞在口腔裏。
剛才那種真摯又心疼的眼神,讓他第一次有了想要跟誰永遠在一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