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暴露(2)*
棗玠見張渙沉默,只覺得心慌不已,生怕他下一刻會狠狠将他推下床,讓他獨自躺在那冰冷的地上。
他默默拉扯被張渙壓着的衣服,想要遮住自己的身子,手卻被張渙握住。
“那師父便是出淤泥不染,我這可是撿到寶了。”張渙撫摸着他的身子,如在欣賞一件珍品。
棗玠聽聞,心道那張渙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若真知道那污穢是何物,必定會将他抛棄。
他忍着淚水,哽咽道:“你待我如何,我對你也是一樣。”說着,握住張渙那被冷落的男根,輕輕揉搓,又将其含入口中。
張渙只覺得那處進入了比那後庭還要舒爽的地方。棗玠縮緊雙頰,緊緊吸着他,又将他含得極深,是他們親吻時也未曾達到的深度。
他見自個兒高壯陽物整根沒入棗玠那一張小口中,又見棗玠艱難吞吐,連根部兩個小球也用手照顧周到,只道他向來視為珍寶的棗玠竟屈尊服侍他,一時間這心裏、眼裏、觸覺裏都受了刺激。
在棗玠緊緊一吸之後,他輕聲尖叫着射了出來。
“師父,師父………”
張渙撫着棗玠的臉,看着軟掉的男根從他嘴裏滑出,帶出一絲濁液,內心憐愛不已。
棗玠像是被嗆出了淚,鼻頭紅紅的,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張渙心裏一動,替他擦了眼淚,吻着他的臉,說道:“如此難受,那以後咱們不做這個了。”
棗玠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嘴唇,又抹了自己嘴角那絲濁液,放入嘴裏吮吸,說道:“你的東西,我都喜歡。”
張渙如受了蠱惑一般,含住那根手指,學着他的模樣吮吸着。
棗玠将他引至自己面前,用嘴唇蹭着他的頸項。
兩人複又糾纏在一處。
張渙脫下棗玠褲子,讓被束縛在亵褲裏的那物彈出,用手撫弄幾下,也含入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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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棗玠驚叫出聲,又擔心他含得太深傷了喉嚨,就輕輕扯着他的頭發。
張渙卻想學着他方才讓自己舒服的模樣,用力沉下腦袋,讓棗玠下體直直頂到他喉嚨。
“不要——啊”棗玠想要制止,身子卻舒服地向後仰去,胯不禁深深頂入他嘴裏。
張渙覺得喉嚨被重重一捅,一股嘔吐感湧了上來。他本能地推開棗玠,伏在床邊幹嘔。
棗玠依然維持着弓身的姿勢,在張渙離開的那一刻,就這麽射了。
身子正經歷着極致的快感,耳邊卻是愛人的嘔吐聲,以及自己那似歡愉又似哭泣的微弱鳴叫。
他貪戀這片刻歡愉,竟又勾引這單純孩子與他癡纏。
他這樣自私,怕是會遭報應。
看着張渙又笑嘻嘻貼上來,棗玠心裏又是歡喜,又是自責。他擦了擦張渙嘴角的口水,微笑道:“怎弄成這副模樣?”
那張渙撫摸着他的頸子,問道:“師父如何吞下去的?這般難受。”
如何吞得下去?
捅得多了,便也習慣了。這解釋,他要如何說?
這種事如何能讓張渙知道?
那股罪惡又羞恥的感覺又淹沒了他。他扯過衣裳,遮住自己仍在顫抖的身子。那粗糙布料劃過乳尖,又引得他一陣戰栗。他強忍下欲望,披衣下床。
張渙連忙拉住他,急道:“你要去哪裏?”
“別碰我!”棗玠掙脫他,一個踉跄就要倒在地上。
張渙眼疾手快撈住他,将他緊緊摟在懷裏,力道大得如洩憤一般。
“方才還說我待你如何你也對我如此,如今怎的又要将我冷落?我若是做得不好,你罵我便是,莫要又這般一聲不吭地走了。”
棗玠不搭話。張渙感到懷裏身子顫抖着,細細聽來,那人似乎還在抽泣。
張渙将他放在床上,替他将那沾着寒意的衣服脫了,貼上自己火熱的身子,安撫道:“師父,如今這被褥暖了,你就莫要走了。”
見棗玠只是流淚,張渙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知棗玠為何如此傷心,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撫。
這次他倒是記得清清楚楚。棗玠方才那模樣,想來也是喜歡與他這般親熱的。只是不知為何,這每次一結束,棗玠就如天塌一般神色痛苦。
“師父,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你莫要管我。”棗玠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張渙見他如此,只能慢慢哄他道:“每次親熱之後,我都滿心歡喜,以為與你又更親近一些。我本以為你也是如此想的。誰知你又是疏遠、又是哭泣,我這一顆心也是起起落落,擔憂着哪兒又怠慢了你。這一顆心懸着,總要弄出心病來。你與我說說,好緩了咱倆這病。”
“我心裏難受,你莫要逼我說來。”棗玠推開他湊上來的臉。
張渙見他這副逃避的模樣,也只能幹着急。棗玠此時正安分躺在他懷裏,他心裏卻忐忑不安,感嘆道兩人都已肌膚相貼、緊緊抱着了,竟也讓人覺得不踏實。
他只好自個兒琢磨棗玠如此傷心的原因。只道這般面色痛苦,哭得連他也不想搭理,那這痛苦定不是身子上的疼痛。
他便想着如果是他,究竟是何事發生了,他才會傷心成這副模樣?
“師父,你是不是擔心我此去洛陽,見了那洛陽美人之後,對你淡了心思?”張渙試探着問道。
見棗玠對此沒有反應,張渙便知猜錯了,于是又問道:“那可是擔心我只是好你身子,膩了便棄你而去?”
“還是說,我舉止輕浮,與你親熱是在輕辱你?”
“莫非是——”
“你莫要再說了。”棗玠捂上耳朵,大聲說道。
張渙心裏一突,只覺得答案正呼之欲出,便強力拉開他的手,湊他耳邊說道:
“莫非你怕我知道你的過去,嫌你失身又失心。”
感到懷裏身子一僵,甚至連呼吸也沒了,張渙便知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懸着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他輕輕撫着棗玠胸口,想讓他放松些。但棗玠仿佛成了個木人,全身硬得一動也不動,只有心跳像是比平常快上許多。
“師父莫慌,莫怕。”張渙抱着他,親着他的面頰,用動作安撫棗玠,告訴他自己珍視他都來不及,怎會嫌棄他。
“你且聽我說。”張渙輕聲說道,“遇上那負心漢,他騙你身心,又将你抛棄,這哪能怪你。”說着,又捉了他的手放在掌心揉弄。
“這事是誰與你說的?”棗玠顫聲問道。
張渙只道棗玠擔心那不堪的情史洩露,便安撫他道:“無人與我說,我也未告訴他人。這是我自個兒猜的。”
“你又如何猜得?”
張渙紅了臉兒,答道:“我瞧師父長得如此好看,想來如我這般的傾慕者原也不少。師父對那、那床上之事也如此熟悉,想來也是有過傾心之人。”
棗玠見張渙面上依舊是歡喜的模樣,無半點厭惡與嫌棄,心下有些意外,如此不禁也生出些喜悅來。
但轉念一想,張渙只猜對了一部分,不知那更為龌龊的真相。
況且,他說的那失身失心,他自己可知道這幾個字具體含義?
如此想着,不禁心下黯然。
不如就借着這個話頭,将一切挑明了,免得他日後又擔驚受怕。
“你可介意?”棗玠轉過身,眼對眼直視着他,“我這唇吻過別人的嘴兒,我這舌舔過別人的男根。如此,你可還想要吻我?”
張渙本已想好,無論棗玠如何說,他都會表示出愛他的心。但經棗玠如此詳細一說,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棗玠抱着那陌生男子,深情地親吻,又俯身讨好似的服侍其陽物的景象。
這副景象的沖擊,哪裏是區區“失身”二字能比的?他對着那向來渴望的嘴唇,一時間竟猶豫了。
棗玠見狀,心下自嘲一笑,只道自己方才一瞬的妄想實在是可笑不已。
張渙嫌他嘴唇不幹淨了。
這孩子平日裏最喜歡與他親嘴兒,如今送到他面前,他竟也不搭理了。
棗玠閉了眼,又深吸一口氣。
他瞞得難受,索性就全說了吧。如此,也能徹徹底底斷了那孩子的心思。
他們之間的糾纏,說起來也不過才三天。如此結束了,也能減少張渙的損失。
這利息收的,他滿意了。
“我這身子早被他人摸遍了,我這後庭路也被捅得爛熟。他人見過我情動時的百般姿态,聽過我不知羞恥的浪語。你知道麽,我與他人說的情話,比你與我說的都多;我和他人私下裏成了親,我還剪了大紅雙喜。你可知我胸前這蓮花……”
“別說了師父,別說了……”張渙捂着耳朵,看着棗玠發紅的雙眼,只覺得心像是被那雙利劍捅了一般疼,于是又閉上了眼。
“你為何不抱我,可是嫌我身子污穢?你又為何不看我,可是嫌我髒了你的眼睛?”
“閉嘴!別說了!”張渙狠狠捂住他的嘴,喘着粗氣,雙手顫抖着。
棗玠被他捂着口鼻,難以呼吸,雙目驚恐地看着他。
張渙觸及他的目光,心裏一驚。他緩緩松開手,看着淚珠從那雙大眼中滾落,卻感到無力。
他方才還說不會嫌棄,但一想到棗玠曾在別人身下打開身子,将這如瓷如玉般的軀體供他人愛撫;那難得一見的笑容為他人展開,動人的愛語也與他人傾訴……
張渙只覺得心裏堵得慌。那苦悶無處疏通,忍不住從眼眶流出,啪嗒啪嗒滴在棗玠身上。
他穿衣下床,逃也似的出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