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雞湯*

張渙尋思着那雞不知要炖多久,這會兒把菜煮了,等會兒都涼了。于是他走到院裏,想着先将這雜亂的院子整好。

待安置好這些盆桶,他尋來漿糊與紙,準備給棗玠屋子糊窗戶。那破了洞的窗戶透着風,讓這屋裏屋外一樣冷。

張渙想道:若是這窗戶就這麽破着,棗玠今兒定不能住在這,那他定會與自己同屋。

這般想着,他心裏嘿嘿一笑。雖然覺得此事卑鄙,但又想着棗玠這幾日反複無常的态度,只道待會兒定會反悔,這又得讓自己傷心。于是便尋了個心安理得的借口,翻找出家裏所有漿糊與窗戶紙,又将其藏了起來。

他若無其事到廚房裏擇菜,棗玠已經将那雞處理幹淨,正切了半只放在鍋裏煮着。

兩人在屋裏靜靜坐着。張渙心虛不已,總覺得棗玠正盯着他,然後會立刻開口指責他方才的小動作。

他坐立難安,于是想着說些什麽轉移注意,便問道:“今兒怎會想着去城隍找我?”

這一問出口,連他自己也覺得是在沒話找話。

師父去找他,當然是因為想他了。

他只怕棗玠聽着這般愚蠢的問話,要發現他欲掩蓋某事的目的。

這邊張渙正做賊心虛地直冒冷汗,那邊棗玠也正膽戰心驚。

為何去找張渙?

一來是擔心這孩子真的離他而去,想要前去驗證;二來是自己過去那花名被丁盛發現,獨自一人時疑神疑鬼地害怕,想要尋求他的保護罷了。

這原因又如何說得出口?

棗玠扯了個張渙喜愛的答案,說道:“自然是想你了。”

張渙見棗玠語氣并無異常,只道他未發現,便松了口氣。

Advertisement

棗玠見張渙聽了這答案,并未向往日那般興高采烈地撲過來或傻笑,只道那孩子是知他真實目的,此番詢問不過是試探他。如今知他扯了慌,怕是心裏不快。這般想着,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又聽張渙嘟囔道:“去看我怎不給我送些吃的。那王捕快媳婦兒都給他送了蒸馄饨,而我卻只能獨自啃饅頭。”

原來張渙不高興是因為這個。棗玠松了口氣,說道:“我明日給你送。”

“真的!”張渙從椅子上站起,兩眼放光地看着棗玠。棗玠看他這副模樣,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這才是那個張渙啊。

“但我明日、明日……午時就回衙門了。”張渙支支吾吾說道,興奮的語氣又低落下去,“怕是得在夥房裏吃。”

“那我後日給你送。”棗玠接着他的話說道。

張渙沉浸在喜悅裏,并未發現他語氣中那淡淡的敷衍。

棗玠将另半只雞放在外邊凍着,又拿了一個菌子,掰了扔鍋裏。

張渙見他下了這些易熟的菜,便知這雞湯快成了。他三兩下将菜炒了,啪啪端上桌。

棗玠也拿過一個盆,盛着雞湯上來。

張渙饞着那雞湯,卻想着那是給棗玠補身子的,便忍了這口腹之欲。

棗玠卻将大雞腿夾到他碗裏,說道:“雞腿筋多肉嫩,嚼着怪惡心,我不愛吃。”

張渙連忙說道:“這雞腿最補,怎麽能給我吃?”

棗玠指着那盆湯,說道:“你看這小腿、翅、身子、湯,這些都是我的。你就那一個雞腿兒,我勸你好好吃了。”

他知那孩子定是想着整只雞都給他,如此便裝作一副貪心自私的模樣,既能把最好吃的大腿兒留給他,也能順了他的意。

張渙果然抱緊了手裏裝着雞腿的碗,說道:“好,師父你吃多些。”

如此,他便心安理得地啃起那只雞腿來。

待吃完這一桌菜,張渙迅速收拾好碗筷,拉着棗玠進屋,就想讓兩人躺在床上親他個天昏地暗。

棗玠卻推開他。

張渙抓住他的手,氣道:“你是不是又乏了,又要去睡?你又騙我。你那屋窗戶破了,要睡也只能和我睡一屋。”

棗玠見他又急又氣,知道是自個兒這幾日忽冷忽熱的态度傷了他,心裏有些愧疚。他撫了撫微微鼓起的腹部,說道:“我只是……湯喝得撐了,有些想吐,怕吐你身上。”說完,又補充道:“還好你替我吃了一個雞腿兒,不然,我今日非得撐死在這兒不可。”

張渙聽聞,那股氣瞬間煙消雲散,扶着棗玠坐下,說道:“快好好歇着。”

棗玠坐了一會兒,又站起來,說道:“坐着難受,我想出去走走。”

張渙立刻扶着他出門。

此時天已經全黑,正旦夜的人家都挂了紅燈籠,照得街道亮堂堂。街上已少有行人,街邊房屋內時不時飄來菜肴的香氣,應是屋主人正在用餐。

棗玠聞到那氣味,越發想吐了。他忍不住掩住口鼻,蹲下身子。

“師父,師父你沒事兒吧?”張渙立刻也蹲下詢問。

棗玠擺了擺手。他蹲了一會兒,又覺得腹部擠得難受,只好又起身走着。

張渙小心地扶着他。

肩膀被人勾住,張渙不禁回頭,看到是衙門裏的同僚,便寒暄道:“阿方,今日怎這般晚?”

那方捕快個子較小,不似他們身強力壯,卻身手敏捷,常常做些盯梢跟蹤的活兒。他嘆道:“我也不知丁捕頭怎的了,今兒午後叫我去盯人。”他看了看棗玠,只瞧得個身影,又大力拍了拍張渙的肩,說道:“你小子行啊,年紀輕輕就要當爹了,恭喜恭喜。”

張渙一頭霧水,那方捕快又湊近低聲問道:“什麽時候的事兒?辦過酒了麽?我怎的沒聽說你有媳婦兒?你是不是欺負人家姑娘了?想不到你小子看着老實竟如此麽?”

張渙算是聽明白了,紅着臉兒解釋道:“這是我師父,不是媳婦兒。”

方捕快拍拍腦袋,說道:“瞧我這眼神兒。真是失禮失禮。”說着,他看向棗玠。棗玠卻微微偏着頭,似不願讓他人看到。

“我們晚上吃得多了,出來走走,一會兒就回去。”張渙說道。

“哦,好。那我先回去了。”方捕頭朝他揮揮手,一溜煙消失在了街道深處。

張渙也朝他揮揮手,心裏喜滋滋的。

他與棗玠走在一起,竟被人當成了夫妻。這般想着,扶着棗玠的手繞到他背後,變成摟着他的姿勢,讓兩人輕輕貼在一起。

“回去了。”棗玠往旁邊一走,脫離了他的懷抱。

他的嗓音聽不出喜怒,張渙卻直覺他生了氣,忍不住問道:“師父,你是不是……不高興。”

“你若是被人當成懷有身孕的婦女,你能高興麽?”棗玠憤憤說道。

張渙面上點頭稱是,但內心卻苦澀。

但若不做夫妻,那他們倆這算什麽關系呢?

回了家裏,棗玠徑直回屋。張渙拉住他,說道:“你那屋漏風,去我那屋吧。”見棗玠不理他,又說道:“我在店裏睡,不吵你。”

棗玠于是進了張渙的屋子,又将想要進屋的張渙關在了外邊。

見棗玠氣成這樣,張渙也不敢去讨要吻了。他正暗自傷神,門卻又開了。

“進來,幫我暖暖被子。”

張渙立刻進屋,鑽到那被子裏。他尋思着,等棗玠要來趕他走時,他便一把抱住他,一起滾進被褥裏。

誰知棗玠也掀開被子鑽了進來。

張渙一時不知手該放在何處,眼睛想要看向別處,卻被棗玠的面孔深深吸住。

“我、我沒有……”他想要解釋,卻也不知該解釋什麽。

“兩個身子,暖得快些。”棗玠淡淡說道。

“哦、哦……”張渙應了聲,心裏有些失落。

兩人這般躺了一會兒,張渙實在忍不住,悄悄握住他的手。見棗玠沒有反抗,膽子也大起來,另一手又輕輕撫上他的胸口。

棗玠側頭看他,緩緩問道:“你做什麽?”

張渙聽他語氣并無厭惡,也不是發怒,倒像是透着股誘惑一般,便大着膽子,湊近他的臉,将那熱氣噴在他嘴唇上:“師父若想暖得快些,我倒是有個法子。”

這般赤裸裸的暗示,怕是只有傻子才不明白。

棗玠卻問道:“如何做來?”

“只怕冒犯師父。”

“我不怪你。”

棗玠話音剛落,只覺得呼吸一窒,整個身子被壓制着動彈不得。

張渙忘情地與他親嘴兒,吸着他的小舌,又舔着他嘴裏的內壁。他像是渴了許久,尋了許久,而身下那人便是他尋到的唯一水源。

感到棗玠也環住他的脖子,張渙身子上的欲望瞬間被引燃。他跪在床上,抱起棗玠的上身,循着本能從領口處拉扯他的衣服,如剝芭蕉皮一般,将那雪白的身子從衣物中剝離出來。

腰帶束着,衣服就卡在棗玠胳膊上再難拉下。張渙盯着棗玠他的肩頸,忍不住按住他背部,将腦袋埋在他頸窩間,又舔又咬。

棗玠雙臂被衣服卡着難以動彈。他低聲嘆道:“脫衣服得先解腰帶啊,你這傻孩子。”說罷,移動着小臂将自個兒腰帶解開,緩緩将上衣褪去。

張渙察覺他的動靜,不禁低頭,呆愣愣看着那衣物如那戲臺幕布一般向兩邊滑落,露出那赤裸的胸膛與腰腹。他擡頭看向棗玠,卻見棗玠正沖他笑着,眼裏充滿愛意。

“師父,師父……”張渙喚着他,又将他按倒在床上,用力吻上他的嘴唇。

棗玠邊回應他,邊用雙手解開他的腰帶,又挺起胸膛,貼上張渙那赤裸滾燙的身子。

張渙撫摸着他的腰腹,又低頭去尋他雙乳。他舔着那小小的凸起,感到手中身子随着舔弄微微顫抖着,只覺得棗玠這身子可愛得緊,便吮吸起來。

棗玠按着他的腦袋,忍不住哼哼出聲。

張渙似受了鼓勵,更賣力服侍那乳尖。他覺得棗玠臀部動了動,似忍不住欲望,而借着衣物被褥的粗糙摩擦一般。他伸手一探,果然發現棗玠下邊已經硬了,後邊也有了濕意。

他迅速将自個兒衣物褲子脫個精光,下邊那物也已經半立着,随着他的動作在棗玠眼前晃了兩下。棗玠舔了舔嘴唇,湊上去含住了。張渙吓得向後退去,一手頂着棗玠肩膀,一手捂着自個兒下體,支吾說道:“別……別,髒……”

棗玠卻說道:“你前日不也吃了我。”

張渙搖搖頭,說道:“這怎能一樣。師父身子精細白嫩,如玉般潔淨,連那處也可愛不已。我皮糙肉黑,又在那死人堆裏呆過,實在是不幹淨。”

“你怎知我沒在那死人堆裏呆過?”棗玠問道,“若是我也如你那般……沾染過污穢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