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底線

第二天薛文松是被手機的震動吵醒的。

嗡嗡叫個不停的手機因得不到主人的回應又沉寂了下來。

薛文松撐着身子坐起來,結果立馬引發了腰部的不适。他這時候才發現,渾身酸痛的厲害,就好像運動過度了一般。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驚醒過來的他連忙掀開被子看向身側,只見平時總是靠在他懷裏醒來的林路今天卻赤身裸 體地趴在一旁,身上痕跡斑駁,就如一個壞掉的娃娃一樣。

雙臀不知承受了多少撞擊,紅腫得厲害,腿間沾着血液和白濁的混合物,早已幹涸,兩邊腰側有明顯的手印,可以想象掐住他的手有多用力,讓他無法掙脫。

除此以外,他的頸後還有一個明顯的牙印,陷進去的地方已滲出血跡,四周的肌膚更是腫得老高。

薛文松擰起眉頭,唇間擠出一個字:“……操。”

他試着去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始終想不通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适時手機再次震動起來,薛文松從地上撿起西裝長褲,接起電話,羅雲的大呼小叫立馬傳來:“老大,你到底怎麽回事?”

薛文松頭痛地揉了揉眉心,問道:“出什麽事了?”

他記得昨晚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聚會,他本來沒什麽興趣,但礙于情面推脫不掉,所以還是把這當成工作應酬去應付。

一開始都還好好的,生意圈子裏的朋友喝酒聊天,但時間晚了之後,幾個朋友叫來了小姐和少爺,他自然不想多待,于是起身告辭,但一個少爺拉住他讓他最後喝三杯再走,幾個朋友也跟着起哄,他覺得三杯酒而已,也無所謂,便喝了。

他的酒量不差,但是離開包廂之後人就有點不對勁。一個服務員突然出現,把他扶到了一個空的包廂,他身體難受的緊,在包廂裏歇了不知多久,再之後,林路就來了。

他不是沒喝醉過,但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現在回想起來,他肯定是被人下藥了,但是為什麽?

羅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你看看微博啊,有媒體曝光你婚內出軌啊老大!”

斷掉的線索在這一瞬間繼續延伸下去,并通往最終的答案。

薛文松眼眸一沉,他挂掉電話打開微博看了看,只見他婚內出軌的消息已經上了熱搜,爆料人說的有鼻子有眼,并配上了幾張偷拍的出租車內的圖。

車裏的人明顯是薛文松,并且姿勢親昵地摟着一個人。

薛文松稍微放下心來,看樣子想要搞他的人中間環節出了差錯,不知道他抱着的人是他的老婆。

然而這并不能澆滅他心中的怒火。

這時新的疑問又出現了,為什麽林路會出現在這裏?

他翻了一下未接來電,有他團隊打來的,有唐毅打來的,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沒什麽交集的名字——秦川。

照理來說,現在秦家的人應該不急着聯系他,而是等着事情發酵才對。

他給秦川回了個電話,等候通話的提示音只響了兩下,電話便接通。

秦川道:“我就想問一句,車上的人是林路吧?”

薛文松皺眉道:“你怎麽知道?”

秦川明顯松了口氣:“我就說我都把我爸安排的人給拖住了,怎麽還出了這檔子事。”

薛文松沉默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林路是秦川叫去的。他問道:“為什麽要幫我?”

秦川笑了:“我看我堂弟可憐,寵寵他不行?”

薛文松知道秦川是秦家裏比較特立獨行的一個人,也不想再多揣測他的心思,只道了一聲謝便挂斷了電話。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畢竟床上還有一只被他弄傷的小梅花鹿。

薛文松回到床上,輕輕搖了搖林路的肩膀,輕聲叫道:“寶寶。”

濃密的睫毛抖了兩下,茫然的眼眸睜開來,在看清眼前的人時,明顯露出了畏縮的神色。

“不要……”林路往旁邊縮了縮,一臉害怕地看着薛文松。

薛文松感覺心裏好像被針紮了一下,他皺着眉道:“寶寶,我們去看醫生。”

“不,”林路回想起昨晚的事,又哭了起來,“我不要看醫生。”

薛文松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他慌亂地擦着林路臉上的淚水:“對不起寶寶,是我不好。”

“我、我讨厭你。”林路抽噎着說,“你把我弄得好疼。”

“都是我的錯,我們先去洗澡好不好?”薛文松把林路橫抱起來,他能感到懷裏的小梅花鹿一直在發抖。

他咬緊了後槽牙,他活了三十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過。

他把林路放進浴缸中,接着自己也跨了進去。

林路的眼神一直閃躲着不看他,不過在接觸到熱水後,表情總算平靜了下來。

薛文松一言不發地洗掉林路身上的污垢,表情陰沉得可怕。

半晌之後,溫熱的水汽讓林路放松了不少,他看着薛文松道:“其實我剛才說的是氣話。”

薛文松松開擰緊的眉頭,問道:“什麽?”

“我說我讨厭你,”林路頓了頓,眨着大眼睛說:“是氣話,我知道有人害你,我不怪你。”

薛文松心裏的怒火蹿得更加厲害,他輕輕刮了下林路的鼻尖:“我怪我自己,沒有保護好你。”

林路搖了搖頭,微微翹了下嘴角道:“我保護好你就可以了。”

回想起來,他從危機四伏的獵場裏把已經踩進陷阱的大老虎給救了出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本事。

薛文松心疼得厲害,他把花灑關掉,在浴缸裏放上熱水,對林路道:“你泡一會兒,我去給你買藥。”

“嗯。”林路臉紅紅地點了點頭,其實其他地方的疼痛都還能忍受,但是那個部位實在太不舒服……

薛文松走出家門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說這種話:“媽,幫我個忙。”

林路在浴缸裏泡得有些上頭,盡管他很不想動,但還是邁着步子從浴缸裏走了出來,結果腳掌剛一着地,他就感到下 身傳來了鑽心的疼,差點重心不穩又摔回浴缸裏。

他扶着牆擦幹身上的水珠,然後慢慢挪回床邊,這時他發現薛文松已經把床單和被罩換過了。

他倒回柔軟的大床上,重新回到這受盡折磨的地方,昨晚的記憶全都清晰地浮現了出來。

雖然第一次的體驗完全稱不上美好,但他不得不承認他家大老虎還真是兇猛。

想到這裏,林路的臉有點燒,他把臉埋進被子裏,不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撈起地上的外套,拿出手機,不過這時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充上電後,長按開機,無數個微信消息蜂擁而來,所有內容都圍繞着一個主題:出軌。

林路呆了,他打開手機本來是想确認一下微博上無事發生,結果點開微博一看,薛文松出軌的消息已被轉發得鋪天蓋地。

他還未來得及确認內容,連忙給薛文松打電話,不過剛好指紋鎖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蹭起身子,對提着藥店口袋走進來的薛文松道:“你快看看微博,他們說你出軌。”

“沒事,已經讓人去解決了。”薛文松脫下外套,朝躍層走來。

“怎麽解決呢?”林路焦急地問,“秦戈集團不會對你做什麽吧?”

薛文松在床邊坐下,笑道:“你沒看內容?”

“啊?”林路這才埋頭去點開新聞圖片,接着一下就臉紅了,“原、原來是我啊。”

“是啊,所以沒什麽好擔心的。”薛文松捏了捏林路的耳垂,又道:“趴過去,我給你上藥。”

林路愣了一下,連忙搖頭:“我、我自己去衛生間弄。”

“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薛文松不容拒絕地道,“聽話。”

“不行,那裏、那裏還是我自己來。”

薛文松微眯起雙眼:“你那裏我都舔過了,有什麽不行?”

林小鹿紅着臉不吭聲了,乖乖轉過身去。

當看到那紅腫的小口時,薛文松的臉又陰了下來,他擠出藥膏一點一點抹在小口周圍:“疼就告訴我。”

林路悶悶地回答:“不疼。”反而有點癢。

為了轉移注意力,林路說道:“我昨晚在那裏碰到大哥了。”

“嗯。”薛文松應了一聲,“他昨晚也在。”

“應該是他安排的吧?”林路氣鼓鼓地道,“我要去找他。”

薛文松笑了:“你找他做什麽?吵架嗎?”

“那怎麽辦啊……”林路不甘心地說,“他竟然做這麽過分的事,就這麽算了嗎?”

“當然不可能算了。”薛文松看着林路斑駁的後背,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做的,他背後是整個秦戈集團。”

“……那看樣子只能算了。”林路撇了撇嘴,“又不可能跟秦戈集團對着幹。”

薛文松挑眉道:“誰說不可以?”

林路回過頭,一臉不解地看着薛文松:“你的公司還不穩定啊,還是不要去找事了吧。”

薛文松覺得好笑:“剛才誰氣勢洶洶地要去找人來着?”

林路臉紅道:“我、我現在是不想影響到你。”

“交給我吧,寶寶。”薛文松擦好藥,重新把被子給林路蓋上,“影響到我無所謂,但是牽涉到你,我不能就這麽算了。”

林路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他家大老虎又變帥了。

他小聲說道:“我還以為你很多事都無所謂呢。”

“是無所謂,但不代表我沒有底線。”薛文松直勾勾地看着林路道,“寶寶,你就是我的底線。”

作者有話說:

一旦被觸碰到底線就要發瘋的大老虎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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