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聚餐
第36章 聚餐
簡塵和蘇染的戀愛新聞，簡塵的國獎答辯以及反常地頻繁出現在校園裏，A大論壇又熱鬧了好一陣子。其中，也有爆出蘇染優秀學生導師制的測試成績和簡塵出卷人的身份。
有人提出過質疑，不過很快淹沒在建院學生的聲讨中。其他學院不了解蘇染情況，可他們一起上課的卻再清楚不過了。随便甩出蘇染的成績單，每門課都是一溜的高分，她不考第一誰考第一。
此刻的蘇染，自然是顧不上這些流言碎語的。她拖着被碾過的身子，爬回三樓，總覺得腳踝處隐隐作痛。
周五的體育課進行體測，一節課測完了全部項目。蘇染癱在床上，聲音有些嘶啞，“還不如追着網球跑呢。”
楚安然遞了一杯水上來，“一學期捱過一次就好了。”
慕伊諾問道：“安然，你八百米跑了多久？”
“兩分……”
楚安然還沒說出來多少秒，就被慕伊諾打斷，“三分以內，安然你還是人麽。我下周也要測了，只求及格，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本來在好好填色，她随性畫了線圈，“好想找代跑哦。”
葉思琪道：“老師都認識你了吧。”
“是啊。”慕伊諾嘆了口氣，把之前畫的線條都撤除掉，無限憂愁，“課都不敢翹。”
“你不囤了一沓請假單了麽，別說，我今天去輔導員辦公室，碰見陶奕安在請假。”葉思琪轉過身來，“上次碰見他請假，他說家裏姐姐結婚，這次又碰見他請假，他還說家裏姐姐結婚。”
“輔導員給他批了？”
“輔導員就問他到底幾個姐姐啊。”葉思琪笑，“然後他說上次是親姐，這次是表姐。”
慕伊諾問：“國慶前還看他在各學院迎新晚會上串場，他請假這麽頻繁要幹嘛。”
“準備出道了。”葉思琪說道，“就上次我們新老生見面會那個贊助公司旗下，嘉億傳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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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慕伊諾拍手，“期待在銀幕上見到他。”陶奕安學弟的長相還是很幹淨清新的，應該會很符合一批觀衆的口味。
蘇染直起腰，緩過勁下床，呼了好幾口水，問葉思琪，“話說你姐最近怎麽樣？”
楚安然好奇道：“你還有姐姐？”
“嗐，不提也罷。”葉思琪揮揮手。
蘇染主動向她們介紹：“比思琪大了五歲，電影學院畢業的。”
“半親不熟，互相不對頭。”葉思琪轉了回去，“畢業兩三年了不知道混哪去了。”
慕伊諾腦子裏閃過一個人影，她記得兩年前看過一部古偶，裏面有個女演員讓她印象深刻，怪不得當初第一眼見到葉思琪有股莫名的熟悉感，現在想來她們有幾分相似。
她拿出手機搜了那部電視劇翻看演職員表，看到名字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葉思媛？”
葉思琪詞窮：“這你都能猜到。”
“我追劇嘛，前兩年演過一部古裝劇裏的一個角色，印象深刻，不過後來就沒聲音了。”
葉思琪嘲諷道：“那個女N吧。”
“不是不對頭麽，還追她劇。”楚安然笑，毫不客氣拆穿葉思琪的傲嬌。
蘇染聽罷，也笑了一下。亮起臺燈拿出針線，難得做手工活。
“我看看她演得多爛。”
慕伊諾道：“還行吧，太可惜了，她這型在娛樂圈很不多見的，我想看明豔大美人啊啊啊啊。”
葉思琪轉向慕伊諾，露出标準的微笑，“看我不就行了。”
“行行行。”慕伊諾十分狗腿，“我下本漫畫有個角色能不能照着你畫啊。”
葉思琪挑眉看過來，“随便。”
“嘿嘿。”慕伊諾抛了個飛吻，“話說簡塵學長也長着建模臉啊，那比例，絕了。”
蘇染聽着專業美術生誇贊，手下動作頓了一下又繼續穿刺着，嘴角噙着笑。臺燈打在眉骨上，映出絕佳的氣質和相貌。
部門聚餐的飯店離學校不遠，也是A大組團聚會的首選。
慕伊諾載着蘇染過去，門口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候了，都是熟悉的面孔。
“染染，好久不見啊。”
“新老生見面會不見過麽。”蘇染從慕伊諾的小電驢上下來，和她說道，“白白。”
老部門同事有人招呼道：“一起啊。”
慕伊諾拉開頭盔的玻璃罩，“多謝美意，各位再見。”随即擰着把手走了。
衆人落座，餘耀最後才匆匆趕來，深深望了蘇染一眼，“部門裏有事耽擱了，我自罰三杯。”
蘇染夾着菜，有些走神，坐在隔壁的李馨馨叫了她一下，“你和簡塵一起了麽。”
“對。”
“唉，其實餘耀也挺好的。”
“嗯。”蘇染應着，不再搭話。去年大家一起合作過，蘇染還經常和他們組隊還黑，也算熟悉。現在沒有契機把他們聯系在一起，大家漸漸不玩王者榮耀，便也沒什麽交集了。
這頓飯她本來不想來的，但以前的三位部長對她很是照顧，再三邀請，盛情難卻。
宋子明提議道：“我們玩游戲吧。”
“好啊，玩什麽。”
“真心話大冒險呗。”
“抽到大王牌的可以要求其他兩張牌講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蘇染默默舉手，“那個……我不是很想玩。”
“別啊，大家一起嘛。”
“一起一起，還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了。”
桌子轉盤側邊放着幾張牌，轉到了蘇染前面，她依舊坐着。右邊的一位女生幫她拿了一張，放在她餐盤旁，“一起玩吧，應該不會太過分的。”
“梅花J和草心K喝個交杯酒。”部門裏兩男生站了出來，場上氣氛熱烈，獨獨蘇染安靜坐着。
“問紅心二和黑桃三，去年有沒有對部門裏哪位動過心啊。”
抽到黑桃三的那個女生撓頭，掙紮了許久，說道：“黃……黃副部。”
“哇哦。”有男生起哄道，“在一起，在一起。”
又有人跟着節奏拍手道，“在一起，在一起。”
女生漲紅了臉，像一顆紅透了的番茄。黃副部端起手邊的酒，在桌子上敲了一下，一飲而盡。
大家噤聲，改變拍手的節奏，直接鼓起了掌，這一波算是過去了。
“紅心二是誰啊。”
“餘耀。”坐在餘耀邊上的男生指着他，場上有人意味深長的“奧”了幾聲，有幾個明晃晃地看向蘇染，有些不知情的問着旁邊的人，好奇道：“誰啊，誰啊。”
“我去趟廁所。”蘇染和她身邊的李馨馨說了聲，起身出門，毫不猶豫。
餘耀把酒杯捏到手裏，注視着蘇染離去，五指用力到泛白，在酒杯上印出指紋。他仰頭喝完，砰地一聲放在桌子上。
衆人被他吓了一跳，只聽他铿锵有力地說道：“沒有。”
衛生間的梳妝鏡前，蘇染抽出紙巾，仔細擦拭着十指消磨時間。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呼出一口氣，這頓飯吃得不開心，她後悔了。
一拐出來，她又後悔了。哪個房間來着？她出來得太匆忙，手機還放在包裏。
她循着記憶中的路線拐了兩道，這家店以海鮮為主打，過道裏的裝修也是一模一樣。一輪船配着左右兩面航海鏡，每個包廂外的牆面，分毫不差。
蘇染站在門外，有些猶豫。旁邊的服務生過來詢問：“您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麽？”
“你好，請問這個包間裏是A大的學生麽。”
“這裏絕大包間裏都是A大學生。”
“好吧。”蘇染點頭，“麻煩了。”
應該沒錯，她記憶甚好。敲了兩聲，她輕輕打開門，等看清屋內的景象，愣在當場，屋內的人也紛紛望向她。
一片靜寂，蘇染和其中一人對上視線，五雷轟頂。
那人眼神清湛，隔着半空與蘇染遙遙相望，嘴邊挂着說不清道不明的笑。
有緣分也不帶這麽玩的！
“學……學妹。”齊飛喊了聲。
蘇染點頭，快速說了句，“不好意思，走錯了。”迅速擰着把手關門，A大聚會果然都往這家店湊了。
包廂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蘇染一手還搭在把手上，另一只手撫着右胸，平複着猛烈跳動着的心跳。
感受到把手在門內轉了一下，蘇染放手，撞上了一張建模臉，“要不要認識一下，都是課題組裏的。”
蘇染微微搖頭，“不太好吧，我還沒進組。”雖然她今天剛填了志願，是十拿九穩的。
“如果不是以師妹的身份，而是女朋友呢？”簡塵垂眸，眼尾的褶斂着，“嗯？”
聲線上揚，蘇染敗下陣來，“我們散了再過來打聲招呼吧，應該快了。”雖然不太愉快，但是跑路也不太好。
“我陪你回去，到時喊我。”
一擡腳，蘇染又停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問簡塵道：“手機可以借我一下麽？”擡眸對上深邃的眼神，咬了咬下唇，“迷路了。”
簡塵眨眼笑了一下，拿出手機遞給蘇染。蘇染給自己手機打了兩個電話，都沒人接。她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重新拐了一道，在門口細細辨認着聲音動靜。
确認是熟悉的交談聲，蘇染才敲了一聲推開門，回頭向簡塵遞了個眼神，往門內指了指，無聲說了句——我進去了。
簡塵站在她後面，看着她輕手輕腳走進包間，嘴角一直牽着淺淺的弧度，邁着步子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