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實力
第37章 實力
蘇染那桌本就接近尾聲，她隐在結賬櫃臺的人群中，拿着手機給簡塵發信息——
[不染]我過來了？
[Chen]我來接你。
[不染]不用啦。
[Chen]我怕你又迷路。
[不染]>＿<
蘇染抱着手機，嘴角上揚，和先前的笑容相比，更加生動真實。她的開心，從不藏心裏。
李馨馨問道：“等下一起回去？”
“不了，等男朋友來。”
旁邊一女生一臉不可思議：“你有男朋友的麽？”
李馨馨更不可置信看她，“你不上網麽？蘇染和簡塵一起啊。”
“啊！那個建院研究生簡塵？”
李馨馨：“是啊。”
“新老生見面會我見過，巨帥。”
李馨馨眼神黯淡了一下又亮回起來，“那天我沒去，我都沒見過他真人，等下觀摩觀摩。”她轉而問蘇染，“他來接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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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染莞爾一笑：“他也在這裏聚餐。”
餘耀結完賬，走到蘇染前面，“發起的群收款你就不用了，說好請你吃飯的。”
蘇染不做回答，只微笑回應。
“偏心啊餘耀，怎麽不請我。” 李馨馨嘟念道。
留任的另一副部說道：“是誰納新那天說有事來不了的，您要來了，請兩頓都行啊。”
李馨馨聲音低了幾分，“這不有課麽。”
眉目如畫的男子迎面走來，就像眼前漸漸鋪開的畫卷。李馨馨不自覺扯了扯蘇染的衣袖，她擡頭望去。這個無論走到哪都會吸引一片目光的人，正笑意盈盈望着她。
略狹長的桃花眼，卧蠶的深度恰到好處。稍明顯的唇峰和唇珠，即使沒有在笑也能感受到他的笑意，俊雅至極。
饒是見過他的人也被他的氣質所折服。
蘇染自覺往他走去，回首朝衆人道：“我先走了。”轉身便付好了群裏發起收款。
目送一對佳人遠去，李馨馨視線還沒收回來，感慨：“神仙眷侶，說的就是他們吧。”
黃副部上前拍了拍餘耀的肩，安慰道：“情敵有些強大，加油。”
餘耀搖搖頭，眼中落寞不減，自嘲道：“算不上，我早放棄了。”如果去年就嘗試，也許他還有些機會。他從來沒見蘇染笑得那麽甜蜜，那位傳聞中孤傲的男子，看着她時眼底也盡是寵溺。在他看來兩人也相配的很，哪裏還容得下其他人。
一模一樣的陳設格局，只不過席上有些人蘇染還不熟悉。簡塵的位置邊上，早已多出一張椅子，桌子上擺好了新的碗筷。
齊飛歡迎道：“蘇染學妹，歡迎加入1901啊，雖然現在還算半個。”
簡塵為蘇染拉開椅子，自己再重新入座。
大師姐說道：“優秀學生導師制測試考了專業第一是吧，論述題還是我批的，觀點獨到，論據充分，看好你喲。”
“課程展也是啊，大一就能做出來這樣的作品，很不錯了。”
“我記得林老師開學有讓齊飛帶你做課題，那個表格我看過，理的很棒。”
一波誇贊，蘇染接都接不住，“謝謝師兄師姐。”
“現在阿塵帶。”齊飛回道，“悄悄透露，下個月彙報本科生也要參加，準備好來自1901的鞭打了麽。”
“怎麽回事齊飛，別吓退小朋友。課題組本就只有大師姐和杜小師妹兩朵花。”
大師姐又感慨道：“想當年我選導師的時候，林老師課題組出了名的寺廟，勸退多少人，還是我們研二師弟們争氣。”
有個人道：“師姐，你要是早點接受信息學院的那位小學弟，也就不用羨慕齊飛和簡塵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今晚我看準你灌了。”大師姐說着倒了一杯，“雖說我們不提倡辦公室戀情，但如果是真愛也就沒辦法了。”
蘇染悄悄看了簡塵一眼，只見他笑着微微搖頭。
衆師兄師姐你來我往，蘇染沒有插話，簡塵也安靜聽着。
大師姐又說：“棒打鴛鴦這種事情，我們也忍不下心的。”
齊飛也搭腔道：“夫妻合璧，天下無敵啊。”
蘇染慶幸還自己沒有在吃東西，不然絕對能被噎個半死。悄悄瞟了簡塵一眼，給她倒了一杯酸梅汁後，自己也愉快地抿了一口。
“阿塵，建築協會積建大賽你擔一下評委吧。”大師姐喝了口酒，“到時建協那邊把決賽作品拍過來傳給你，打下分就好了。”
簡塵應道：“好的。”
“小染也可以參加一下。”大師姐朝蘇染看過來，“面向本科生的興趣類比賽，下周應該就會出宣傳了。”
“好。”
兩人就這麽應了下來，齊飛看向簡塵，欲言又止。
再聊一些業內動态，一頓飯時間飛快而過。簡塵介紹研一的小師妹和蘇染互相認識，趁着她倆在聊的時候，齊飛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和他交談：“你和蘇染學妹在有些事情上還是避開一些。”
簡塵揚眉詢問，齊飛主動解釋道：“你出卷子的消息傳了出去，蘇染學妹考了第一，你倆又有那麽多人盯着，難免有些風言風語。”
簡塵眉頭輕皺，臉上表情冷了下來，不置可否，“她的實力有目共睹。”
“所以質疑聲一下被淹沒在人群中，我就提醒一下你，畢竟你肯定不上網。”
“了解，多謝。”
“小事，我還沒謝你給我介紹了個這麽好的項目呢，賺點老婆本。”
簡塵：“可能會很忙。”
齊飛擺手：“做這行哪有不忙的，我還真怕閑下來。”
涼風習習，蘇染穿好外套，先給慕伊諾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不用過來接自己了，和簡塵一起漫步在回校的路上。她偏頭觀察了一下簡塵，只穿着中袖T恤，面料看起來很薄的樣子。
前兩天下過雨，地面還有些濕滑。天邊的月亮還藏在幾片烏雲後面，微光給樹枝頂部鑲了一道邊，沿街的路燈在暮色中織出一片黃色光暈，将路邊的景色罩在光線中。
走到生活區前，不過幾分鐘的路程，蘇染卻還是捕捉到了簡塵的不悅。沿路的店鋪還亮着，有些許遲了晚飯點的人買着小攤鋪，白煙随着油滴濺起，香味散開。
蘇染在奶茶店前停步，和簡塵說道：“買杯奶茶吧。”
簡塵只回一個字：“好。”
“熱的，五分糖。”點了兩杯，蘇染掃碼轉賬。
“對象？”奶茶店老板問道，“今天買一送一，掃微信八折活動還在，男票也八折。”
蘇染想起之前的對話，笑道：“是對象，最近不玩王者了，準備玩和平精英。” 她玩游戲的總體頻率較以前降了不少，手機裏存着的幾款手游也被她卸了，沉迷于刺繡工藝，等忙過這一陣可以嘗試下吃雞。
“唉，又一個A掉王者的，我這打折活動也救不了頹勢啊。”奶茶店老板遞給蘇染奶茶。
蘇染接過，“流行是個輪回。”
“行。”奶茶店老板看了眼簡塵，“在A大邊上開店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屠版的主角，塵染CP我也站的，祝你們天長地久，以後兩個一起來買奶茶都五折。”
蘇染提着奶茶示意，“謝了。”她邊走邊摸出一杯，插好吸管遞給簡塵，碰觸時果然感受到對方指尖的涼意，“塵染CP，學校的同學怎麽那麽有才。”
簡塵收斂情緒，笑：“挺好的。”他吸了一口奶茶，溫暖傳到胃裏，手心握着熱度，“學校論壇很火麽？”
“我也不怎麽關注诶。”只在那段時間留意過，蘇染答道，“有什麽新聞的話很熱鬧吧。”
簡塵突然停下腳步，神情有些嚴肅，“是我疏忽了。”
蘇染看了過去，眸中盡是疑惑。
微黃的燈光下，長發在空中飛舞，兩道身影迎風而立。
簡塵道：“你很優秀，不應該因為我受到質疑。”
“啊。”蘇染了然，她也有聽其他同學說過，不過在她看來不算什麽。她更關注的是，原來簡塵不開心是因為她麽。坦然道，“我有實力讓他們相信我。記得那條推送，我心蔚藍，何處塵埃。”
簡塵點頭，是新老生見面會宣傳時介紹他的那條推送标題，“校會宣傳部長文采很好。”
“陳玉芝同學一級棒。”蘇染說道，“也是我的心聲，我還想讓我們名字出現在同一篇文章裏呢，讓他們說去呗。”
被她灑脫的樣子觸動，簡塵擁她入懷。烏雲遮住星光，也擋不住前路一片光明。
他用手壓了一下蘇染的秀發，心中那股暖流橫沖直撞，直擊胸懷。
蘇染一手攬住他勁瘦的腰，一手拿着奶茶，側着頭靠在他身上滿足地嘬了一口，“再說你看上去就十分公平正義，哪能從你身上套到題。”
隔着薄薄的一層面料，腰上那只手微微一動便撓動着簡塵腦子裏的每根神經，他抑制着有些變調的聲線，忍不住逗她，“也不一定。”
簡塵偏了一下頭，嘴唇和喉嚨都有些發幹，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如果是你的話，也許我會上鈎。”
氣息噴在耳廓，癢麻麻的，蘇染耳朵紅了一片。當然，臉更紅，能滴出血來。手上動作一緊，她整張臉都埋在頸間，攬得簡塵往前踉跄半步。
明明在說那麽嚴肅的事情，怎麽就變了味。蘇染腦海裏驀地冒出小姨形容簡塵的那兩個詞——溫文爾雅，表裏如一，都是浮雲啊浮雲。
每根神經都在亢奮着，頸間腰間的熱度更甚，心跟着麻了一下。簡塵下巴微擡擱在秀發上，手臂也攬得更緊了一些，無聲嘆了口氣，真是自作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