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Leo
“Leo!少說兩句!”周未攔下同伴,“你的腳要不要找醫生看一下?”
“還看什麽醫生?”Leo暴躁不已,“氣也快讓這個混蛋氣死了!”
“怎麽?你還想打我啊?來來來,往這打!往這打!”“灰T恤”沖過來,把腦袋伸到Leo面前,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陽穴。
Leo被他激怒,揮舞拳頭真要動手。
周未和斯惟一邊一個攔着Leo,又怕碰到他的傷腳。
周未朝對方的家人喊:“還不拉開?快把他拉走!”
“灰T恤”不肯罷休,和Leo誰也不肯讓步,越吵越兇,對方的家人也參與進來,罵罵咧咧嘴裏不幹不淨,更激起了Leo的火氣。
斯惟提高聲音喊道:“別吵了!再不走,打110了!”
他本意是吓唬一下,各自退一步就沒事了。畢竟正常人都怕麻煩,沒有幾個希望事情鬧大的。
“你叫啊!叫110來評評理!”“灰T恤”不按常理出牌,往地上一躺,耍賴的喊,“哎呀,我屁股疼……疼死了……是不是摔骨折了?就是他們推我的……哎吆……”
他的妻子和弟弟、弟媳得到靈感,大呼小叫開始配合“演出”。
“……”
要不是剛才坐在休息椅上聽到他們為老人的醫藥費争執,斯惟都要懷疑他們是專門來醫院碰瓷的團夥。
周未冷笑,指了指休息區頭頂的監控器,說:“你們‘演戲’也挑個地方呗?正好錄全套!”
“想敲詐?”Leo大嗓門的罵道,“腦子被屎糊了吧!不知道現在嚴打,抓典型嗎?你們有本事就躺着,等警察來了,把你們全抓回去!今年的沙雕新聞也有你們一份!”
這時候醫院保安過來,問怎麽回事?Leo直接說:“他們四個團夥碰瓷,你們趕緊報警,別讓他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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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碰瓷兒?你他媽的再說一遍!”“花襯衫”沖過來抓住Leo的衣領,眼睛瞪得像銅鈴,用下巴示意躺在地上的“灰T恤”,“誰碰瓷?人是不是你碰絆倒的?是不是你絆倒的?”
“你好好說話,把手放開!”周未要把Leo的衣領從對方手裏奪出來,“花襯衫”攥得死緊,嘴裏翻來覆去就一句:人是不是你絆倒的?
保安過來調解,被兩兄弟的妻子攔住,哭訴自己的道理。
“灰T恤”則躺在地上繼續叫喚屁股疼。
他們各說各的理,吵鬧得更厲害。
看來事情不能善了,周未對斯惟說:“這裏沒你的事,你先走吧!”
斯惟有點擔心:“你們能應付的了嗎?”撇了一眼對方,又說,“碰到你們之前,他們還在為老人的醫藥費吵架。”所以,豁出臉面折騰這一出,多半是想訛點錢。
周未點點頭,示意他走。
“灰T恤”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斯惟的衣襟:“誰也不能走!就是你們仨絆的人,事情不解決,誰也不別想走!”
“放手!”周未橫過來擋在他們之間,想把對方的胳膊拉開,“這事和他沒關系!有什麽事,我和你們解決!”
邊上圍了一大圈子看熱鬧的,指指點點,并沒有人過來勸解。
保安又來了幾個,想快點疏散聚集,只好動手拉他們:“別在這裏鬧!已經報警了,走,辦公室說去!”
Leo和“花襯衫”互相抓着衣服不肯放手,周未扯了兩把沒能扯開,保安過來幫忙,把他們拉開。
“花襯衫”被兩個保安架着胳膊掙不開,氣得雙腳亂跳,突然借着躍起,擡腿蹬腳朝他們踹過來!
周未正好擋在Leo前邊,眼看過腳就要踹在他身上。
斯惟猛在推了周未一把,“周未!”
他離得也近,幫周未躲開了,自己沒躲開“花襯衫”的另一只腳,腹部重重挨了一下!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嗓子裏噴出來,他咬緊牙關捂着肚子彎下腰去。
“斯惟?”周未扶往他,Leo也不喊腳疼了,單腳跳着也來扶他。
斯惟疼得額頭上冒出一層汗,根本不敢直腰,在他昏過去之前,模糊地看到周未大步沖到“花襯衫”面前,掄起右拳猛地砸在對方臉上,有血濺了出來……
卧槽!他打架的氣勢真狠啊!
——
斯惟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右手紮着輸液針,涼涼的,估計輸得時間不短,才能把溫度降下來。順着輸液管往上看,挂在架子上的輸液袋,還剩下三分之一了。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房間裏的沒有開燈,一切都籠在淡灰色的暗影裏。
病床邊的陪護椅上坐着Leo,傷的那只腳擱在一只高凳上翹着。他正在玩手機,皺着眉頭,時不時發出麿牙的聲音。
斯惟沒看到其他人,問道:“只有你在這裏?”
“醒啦?”Leo的眼睛還在手機上,“等我看完這一點……”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劃動,低低地罵了一句,“我操!這個賤人……該死……”
斯惟躺了一會兒,稍稍一動,扯腹部到被踹傷的位置還是挺疼的,不過是可以忍受的疼痛。
“他們被110帶走了,剛才打過電話,說一會兒就回來。”Leo終于放下手機,揉着眼睛說,“你那個同事去幫你約護工了。”
“護工?”這是要他住院的節奏啊!32強比賽怎麽辦?他有些慌了,“我覺得沒……”他撐起身子打算坐起來,腹部狠狠痛了一把,瞬間破功,“嘭”地一聲摔回床上。
“你小心!”Leo伸手虛按,他傷了一只腳,不敢過來按實,“你得在醫院裏躺幾天了!軟組織挫傷再加輕微胃出血,可千萬別亂動,小心傷上加傷!對了,你也是星悅的藝人?”
斯惟啊了一聲,不知道他想說什麽。
“那個何晚晚跟你是同事吧?”
看着Leo滿臉的探索欲,斯惟隐約覺得和剛才他看的東西有關。
沒等他回答,門被人推開,發出遲鈍的響聲,有兩個人快步進來。
“怎麽不開燈?”“啪”地一聲,牆上的開關被按動,房頂的照明燈應聲而亮。
斯惟擡手遮眼。
Leo也用胳膊擋着眼,半眯着看了一眼,如釋重負:“哎呦,你們兩個可算回來了!怎麽樣?沒事吧?”
來的是周未,還有一個高個子,長圓臉的陌生人,也是高高瘦瘦,就是皮膚不太好,像橘皮似地布滿坑窪,應該是痘痘肌沒護理好。
周未掃了一眼Leo,目光轉到斯惟臉上,問道:“什麽時候醒的?感覺怎麽樣?”
“剛醒。”斯惟适應着光線,慢慢挪開手臂說,“感覺還好。”不動的時候确實還好,疼痛度也最小。
“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幫你叫醫生?”
斯惟說:“不用叫醫生,沒事了。”
Leo解釋說:“他剛才想坐起來,扯到痛處,就這樣了。”
周未跟Leo要了斯惟的檢查單子一頁頁地認真看着,Leo趁機問另一個:“老孫,你們那邊怎麽樣?不用拘留吧?”
老孫哼了一聲,沒好氣地數落他:“你說你這個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本來也沒多大事兒,非得鬧得驚動110?那兩個刁民不講理,罵兩句讓保安帶出去就算了,你還要跟人家動手,拖累老周跟他們打架,又是擔保又是罰款的,還要留案底,你說你什麽時候能消停?”
被老孫指責,Leo不服氣地嚷道:“我也沒想鬧啊!是他們拉着我不依不饒,還要碰瓷的!你是沒看見他們蠻橫的樣子,簡直要吃人!再說老周打架也不全是為我,”他指了指斯惟,“是他們先踹了這小子,老周才急的……”
老孫在旁邊的空床上坐下,打斷他的話:“行啦!你也別把事兒都推別人那,要不是你跟你那個小男友打架受傷,至于來醫院嗎?你來就來呗,雇個護工不行?非讓老周陪你?你三歲啊?離不大人是吧?歸根結底還是你事兒多!”
“卧槽!老孫你個鼈孫!真他娘的不仗義!”Leo騰在站起來,“我被人欺負,你不幫我出氣,還怪我事兒多?那個狗逼玩意兒劈腿是我願意的啊?我被人綠了還被打傷腿,是我願意的啊?我被人撞了還被人罵,是我願意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斯惟:我覺得倒黴的時候總能遇到周未,這是什麽樣的緣份? ̄へ ̄
周未:有被內涵到……
打架是不對的!沖動是魔鬼,會把事情複雜化,任何事情都要冷靜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