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月涼如水,枝桠斜影。
兩人回到家,晏钺還沒站定,就聽小狐貍說:“我要去洗澡咯。”
晏钺:“我也要洗。”
小狐貍糾結:“只有一個浴室,怎麽辦?”
晏钺暗自慶幸,幸好當時裝修的時候想着是單人公寓,于是只裝了一個浴室。
他邪邪一笑:“一起洗?”
小家夥毫無戒心:“好哇!”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晏钺露出了一個大家都懂的微笑。
小狐貍放好了一浴缸的水,就這麽理所當然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脫了個赤*裸,然後“噗通”一聲,竄入了浴缸中。
于是,賤了穿着完整的晏钺一身水。
晏钺:……
擦幹臉上的水,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開始解襯衫扣子。
小狐貍正趴在浴缸邊沿,等着他進來,目不轉盯的看着晏钺纖長的手指解開一個個扣子。
第一個,看到鎖骨了。
第二個,唔……好有力的胸膛。
第三、第四個,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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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看自己白嫩嫩、平坦的小腹,為什麽小火爐有腹肌而自己沒有?
唔……開始脫褲子了,好慢哦!
晏钺把皮帶一解,往地上一扔,西裝褲往下一扯。
小狐貍:(⊙0⊙)
好、好好好大!
雖然小家夥對這方面的事情一竅不通,但作為男人,骨子裏的本能讓他下意識的感到羞愧。
晏钺長腿邁進浴缸,動作慵懶,如同午後散步的獵豹。
長手将小狐貍攬進懷中,臉對着他的臉,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聲音低啞:“在想什麽?”
沒來由的,小狐貍臉上忽而一熱,連話都說不利落,吱吱唔唔道:“沒、沒想。”
“呵呵。”晏钺低低一笑:“那你想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雖然他為數不多理智告訴他,不要去好奇,但這些理智實在他脆弱,還沒來得及控制小家夥的動作,他就呆愣愣地點頭:“想。”
一枚唇印在他的唇角,晏钺輕輕道:“我在想啊,什麽時候你才能答應我的求*歡。”
說這話的時候,他輕輕吻着小狐貍的臉,額頭、鼻尖、雙頰、唇角,一直蔓延到鎖骨,留下一個又一個紅紅的印子。
小家夥有些耐不住,體內湧上一陣熱潮,他深深喘了一口氣,終于說:“那、那就現在吧。”
他其實并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但他知道,很喜歡小火爐,願意和他交*配,只是這麽簡單而已。
晏钺得到肯定回複,再也忍受不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低吼一聲,像是要深深嵌入小狐貍的身子,永遠不分離。
徹夜難眠。
晏钺憋得久了,于是做的也狠了,就算小家夥不是人類也受不住,下面腫的厲害。
晏钺心疼了半天,早早地爬起來給他煮一些流食,方便他消化。
小家夥還怕他難受,明明痛的厲害卻還是擠出一個笑來安慰他:“只有一點點痛。”
晏钺的心疼的更厲害了,暗暗發誓要一輩子對小家夥好。
但其實,男人的誓言,尤其是縱橫花叢多年的男人的誓言,大多數時候都是有時效的。
好在,晏钺的誓言時效沒那麽短。
晏钺幾乎不在乎外人的眼光,而小狐貍,他壓根不知道外人的眼光這回事。
所以,他們兩人很高調,高調到整個華大都知道他們在談戀愛。
華大是國內最高學府,能考進去的就算不是學神也是學霸,而這些高智商的學生,平時不八卦,但八卦起來要人命。
譬如現在
——一群女生正圍着小狐貍七嘴八舌,她們平常不敢在晏钺面前多嘴,好不容易碰到兩個人不在一起的時候,趕緊圍了上來。
女生甲:“小晏,來,跟姐姐說,你和晏钺是什麽關系?”
女生乙不屑:“這還用問嗎?肯定在一起了,小晏,告訴姐姐,你們平常是怎麽相處的?”
女生丙擠眉弄眼:“你們有沒有那個?會不會痛?”
女生甲:“誰上誰下?”
女生丙一把推開她:“有病吧?這麽明顯的問題還用的着問?”
可憐的小狐貍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而且根本半點聽不懂,只能茫然再茫然的眨巴眨巴眼,望着她們。
女生們母愛泛濫:“哇!好可愛!”
小狐貍覺得更痛苦了。
好在晏钺沒有那麽狠心把他一個人丢在教室裏,他很快就出現了,來帶他的小家夥回家。
回家路上,小狐貍想起剛剛幾個女生問他的問題,忍不住好奇道:“她們剛剛問我,我們誰上誰下?”
晏钺笑得意味不明:“你認為呢?”
小狐貍理所當然:“上好像比較厲害,那就我上吧。”
晏钺沖他擡了擡下巴,笑道:“行啊,回去就試試你在上面的姿勢。”
于是,第二天早上。
小家夥紅腫着一雙狐貍眼,睫毛顫了顫,一顆淚珠從睫毛上滑下來,可憐巴巴,一副惹人心疼的模樣:“我再也不要在上面了。”
時光飛逝,白馬過隙。
小狐貍留在晏钺身邊的第三個年頭,是晏钺本碩博連讀的最後一年,他被晏老召喚回公司開始實習。
而小狐貍,基本上适應了人類的生活,只是他骨子裏對人類的戒心,讓他幾乎不願意和別的人類交流,除了晏钺,他誰都不信。
而白狐貍爺爺,催了他幾次,讓他不要在人類世界逗留太久,都被小狐貍辯駁了。
長此以往,白狐貍也就随他去了。
按照白狐貍的想法,人類只有那麽幾十年的壽命,就算小家夥真的舍不得那個什麽晏钺,等到幾十年一過,人都不在了,他再舍不得也還是要回去的,也就無所謂了。
而晏钺這邊,晏老聽到了很多關于小狐貍的傳聞,人還沒見上,就有很多老家夥帶着憐憫的眼神看自己。
他一開始底氣足的很,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在感情這方面,絕對不是什麽癡情的種。
但這一晃三年過去了,那個小白臉還是陪在自己兒子身邊,他不禁有些坐不住了。
但晏老之所以能穩坐晏家當家的位置,自然不會跟言情小說裏寫得那樣,拿着錢甩人臉上爽是爽了,反而會破壞和兒子的良好關系。
對付一個還沒出社會的年輕人,這只老狐貍有的是法子。
很快,楊默就收到了由晏老親自送來的長安壹號的頂級貴賓卡。
長安壹號是華城最頂級的會所,而楊默這個層次,充其量也就拿到普通貴賓卡,這其間的差別,不是只言片語能說的清的。
楊默很清楚晏老的目的,而他需要考慮的是——該得罪哪一個?
晏老和晏钺,他都得罪不起。
按照近期來看,晏老是晏家當家人,權威勢重。
而長遠來看,晏钺遲早會接受晏家。但這個遲早,以晏老對權勢的欲*望,至少也要十來年。
楊默做了一個不一定是最正确,卻是利益最大化的決定。
而同時,孫島也收到了同樣的貴賓卡,并且做出了和楊默相同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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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钺這兩天很煩躁,晏老不斷地給他下絆子,還美曰其名為了鍛煉他的意志力。要不是晏老逐漸放了點權力給自己,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了。
他這些日子忙起來,整天在外面應酬,觥籌交錯,有時候酒喝多了,不省人事,第二天醒來,總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而小狐貍,白天就乖乖在家看電視,有時候高興了,就學着電視上美食教程學做菜。有時候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為了等晏钺回來一起吃,等到飯菜都涼了,卻聽到晏钺的電話,說晚上有應酬不回來吃了。
于是,他只好一個人吃完一大桌子菜,吃的煩躁了,“嘩啦”一聲全部倒進垃圾筒。
有時候覺得生氣,可是又心疼小火爐,每天工作那麽累,還有被很多人欺負,就連自己的爸爸都欺負他。
他受到的委屈比自己大多了,自己這一點委屈,算得了什麽呢?
于是,繼續開始等,窩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數着時間。
看着秒鐘“滴答、滴答”地跳動,通常在熬不住要睡着的時候,能聽到玄關處開門的悅耳聲。
一瞬間,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了,跳起來就撲進晏钺的懷裏。
這個時候,晏钺就揉揉他的頭,啞着嗓子說:“先去睡吧,我去沖個澡。”
“嗯嗯。”
這是小狐貍每天最幸福的時候。
而晏钺,白天都着做不完的事情,還時不時要被下個絆子,簡直身心俱疲。
還有那群狐朋狗友,三五不時來喊自己出去玩,說什麽怕媳婦一輩子沒出息,有了個老婆連出去玩都不敢了,真是不像他。
晏钺也不是不心動,以前的他,總是靠出去玩來減壓。
而現在,每次一有這個想法,腦海中總是情不自禁的浮現小家夥泫然欲泣,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巴巴的模樣。
這樣一來,他真是一點其他的想法都沒有了。
不是怕小狐貍,只是覺得似乎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