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一日,小狐貍和往常一樣,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然後接到晏钺的電話,說不回來吃了。
其實晏钺早上臨走的時候,就說過晚上可能晚點回來,但是他就是悶得慌,做點菜發洩一下。
慢吞吞的吃,根本沒有吃飽了這種感知,一口一口往嘴裏送,直到一桌子的菜變涼,才慢條斯理的将菜倒進垃圾筒,将碗筷扔進洗碗機。
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機。
電視牆上面的指針滴答滴答跳動,一直從六點、七點、八點,到九點,然後是十點,十點十二分的時候,小狐貍聽到玄關處“咔嚓”一聲。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毫無緣由的,像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比平常晚了四十六分鐘,不幸中的萬幸,他回來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晏钺今天其實沒有應酬,下班的時候,晏老将他辛苦做了半個月的文件甩他臉上,狠狠地訓了他一頓,讓他回去重做。
做不好就不要占這個位置,滾回底層去,一步步自己爬上來。
晏钺深吸了一口氣,撿起散落一地的文件,沉默地離開了董事長辦公室。
等到了停車場,坐進車裏,卻不想那麽早回去。
心裏堵着一口氣,實在沒有辦法對着小家夥笑臉相迎。
恰好這時,接到了楊默的電話。
晏钺沒有考慮多久,猶豫不決不是他的性格。于是被一口惡氣憋死,還不如出去發洩一次。
他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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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點,楊默一臉驚訝,不可置信地問:“怎麽舍得出來了?”
晏钺:“透透氣。”
楊默摸着下巴揣測:“跟你那小寶貝吵架了?”
晏钺不屑:“怎麽可能?”
楊默:“那你還跟我來這種地方?”
晏钺不置可否:“生活也是需要調劑的。”擡頭看了眼長安壹號碩大的金光閃閃的招牌,下巴點了點,“怎麽來這裏?發達了?”
楊默嘿嘿一笑:“我爸搞到了張卡。”然後迅速轉移話題:“嘿!這裏可是有很多好貨色,真不怕你家那位知道了鬧?”
晏钺拍了拍手,率先走進去:“我能讓他知道?”
楊默沉默,暗自念了一聲:钺哥,兄弟我可是勸過了你,之後發生什麽事,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楊默不夠等級拿到長安壹號的頂級貴賓卡,但晏钺常來,大堂經理對他十分熟悉,甫一看到他,就迎上來打招呼:“晏少,好久沒來了。”
晏钺一笑:“忙。”
大堂經理也是笑,半弓着腰,問道:“怎麽樣?還是按晏少以前的口味?”
晏钺擺擺手:“你安排吧。”
“好嘞。”
長安壹號,說的好聽,頂級會所,實際上就是一個賣肉的地方,他們的招牌打的很響,老板後臺強勁。
上層社會那些人,都心照不宣的。
漸漸地,長安壹號成了華城最大的銷金窩。
非名貴不能進,但只要你進來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辦不到的。
晏钺沒有特別嗜好,唯一有一點,就是有輕微的潔癖。換句話說,不管男女,他只要雛。
大堂經理很清楚這一點,為了讨好首富的兒子,拿出了手裏的壓軸貨。
幾個小男生被派到了晏钺所在的包廂。
晏钺瞧了一眼,嗯,還行吧,水水嫩嫩的,只是每天對着小狐貍這種開外挂還不會變老的臉,他的審美已經高到了一定境界。
但楊默的感受不一樣,他實際上不是很喜歡玩男人,但是看到眼前這幾個男生,還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鼠蹊部那個東西迅速硬了起來,面紅耳赤。
伸手拉過一個男孩,就往自己懷裏帶,他知道最有氣質的那個輪不到自己,懷裏這個也不賴。
kino在六歲的時候就被賣給長安壹號,自小經受各種各樣的訓練,雖然是個雛,但實際操作絕對難不倒他。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價值,掃了眼面前倚靠在沙發上慵懶抽煙的年輕男人,眼眸中完全沒有對自己的驚豔。
kino暗暗打氣,一定一定要搞定他。
來之前已經聽經理說了,這人是首富的兒子,只要跟讓他高興,自己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萬一,一個幸運,被對方包了下來,那就更好了。雖然他是牛郎,但陪一個固定的人總歸過陪無數人要好。
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雖說算不上多英俊,但氣質出衆。
拿定主意,kino掃了眼已經趴在楊默懷裏的同伴,揚起一抹溫和的笑,上前幾步,軟軟的倚靠在晏钺懷中,聲音柔和,帶着一股子清越。
這是他的招牌,往往一開口,就如同盛夏裏清涼的溫開水,祛除人心頭的燥熱,不禁心曠神怡。
“晏少,我幫你揉揉太陽穴好嗎?”
kino對自己的嗓音很自信,也的确有這個自信的資本。
晏钺怔愣了一下,想起小家夥說話的時候,聲音其實是偏清冷的。但每次和自己說話,卻是軟糯糯的,把所有的溫情都給了自己。
他一時愣住了,直到kino又笑着說了一聲:“晏少是在想我嗎?想得那麽出神。”
他說這話的時候,纖長的手指按在晏钺的太陽穴上,溫涼的指尖手感剛剛好,一下、一下,把這些日子來所有的疲憊全部祛除。
晏钺不知不覺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楊默那邊已經放的很開了,兩人發出來的聲音讓晏钺有些燥熱。
kino了然的笑了笑,溫和道:“晏少,讓我幫幫您吧。”
說着,不等晏钺回應,那雙先前替他按摩的手輕巧的挑開襯衫扣子,緩緩地解開皮帶。
kino整個身子趴在晏钺身上,膝蓋半跪在地板上,一個輕柔的吻印在他的小腹處,慢慢地加深。
晏钺一個激靈,急道:“別留痕跡。”
kino愣了一下,沒做回應,繼續動作,只是那動作放輕了許多。
晏钺覺得很舒服,小家夥那方面經驗為零,即使自己教了三年,但又哪裏比得上人家訓練了十幾二十年?
直到某個部位被濕*潤的口腔*包裹住,舒服的溢出一絲細微的聲響。
kino眼眸中露出一絲得意,還待繼續動作,卻突然猛地被一腳踹開。
晏钺眉頭緊緊皺起,擰成兩股繩,默不作聲的抽出幾張面紙,擦拭幹淨。
起身,将褲子穿好。
回頭望了一眼興致正高的楊默,揮了揮手,“我先回去了。”
留下趴在地上一臉不知所措的kino,以及吓傻了眼的楊默。
剛剛的一瞬間,他幾乎是想就這麽堕落的。一次就好,只要不被發現,怎樣都可以。
這個念頭還沒有完全形成,取而代之的就是小家夥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語。
幾乎是下意識的,晏钺一腳猛地踹在正趴在自己身上動作的kino的肩窩處。
他突然覺得內疚,但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失去。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小狐貍,對人類的任何事情都充滿了戒心,一旦他覺得被背叛,一定一定會毫不留情的離開。
他沒有膽量用小家夥去賭這一晌貪歡,他沒有離開小家夥的勇氣。
直到這一刻,他才感受到了自己對小狐貍的愛。
一直以為,是對方離不開自己,現在卻清晰地知道,真正離不開的是自己。
只要一想到,也許未來的某一天,小家夥會毫不猶豫的離開自己,只留下一個背影,他就覺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下意識掏出手機看了看,九點五十六,比往常遲了半個小時。
心驀地漏了一拍。
晏钺一路上闖了七個紅燈,中途還被交警攔下來開罰單。
他直接把駕駛證甩在交警身上,說回頭來取,交警不依。
晏钺大吼一聲:“我TM媳婦跑了你負責?”
交警啧啧贊嘆一聲,放他通行,最後還喃喃自語道:“小兄弟啊,哥哥是過來人,你即使開的再快,媳婦該跑的還是會跑的。”
留給交警的,是一路疾馳後飛揚而起的塵土。
晏钺這邊奮力趕回家,而正在長安壹號的楊默,之前還是滿臉漲紅,如今卻半點看不出情*欲。
他厭惡地将身上的男孩推開,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錄到了一點,沒做下去,最後還是走了。嗯,您找人做一下後期處理應該就行了。好、好,我明天給您送過來。”
挂斷電話,不知不覺背後出了一層汗,浸濕了整個後背。
默念一聲:钺哥啊,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這邊晏老得到消息,扯出一抹志得意滿的笑,邊給梁燈撥了個電話,邊發出一聲感慨。
晏钺啊晏钺,這麽沉不住氣,你憑什麽守護住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