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亂鬥
季師傅抖着手打開門,聲控的燈馬上亮了起來,季師傅抖着手捂住眼睛,好一會兒才放下手。
屋裏靜悄悄的,似乎所有人都在沉睡,季師傅忽然升起一股子怒氣,他的錢丢了,他沒有錢了,可這裏的人連問都不問一聲,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
他怒氣沖沖的上了樓,首先,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他踹門,門竟然沒有上鎖,就這樣輕松的被踹開了。
季師傅歪着頭疑惑了,但心中的怒氣讓他并沒有多想,緊跟着他大步流星的走進屋裏,浴室裏傳來錘子歡快的歌聲,嘩啦啦的水聲仿佛是伴奏一樣,季師傅擡起腳,想要再踹一次門,可擡起腳,他又放下了。
走過玄關,他看到……另一個季師傅緊緊的摟着包,閉着眼睛,那個是他,那他是誰?
摸着自己的臉,他往旁邊的鏡子瞅了一眼,頭發上都是一些碎草,臉上有被刮傷的血跡,還有一些不知什麽東西留下的顏色,本來就發白的衣服這些更是破爛不堪了,但是,這就是他啊。
他大喝一聲,猛地沖着那個自己跳過去,拉起被子就蒙住了他的眼睛,季師傅顫抖的拉着包,因為太過用力,關節都發白了,可是他不放手,就算是指甲折斷了,他也緊緊的抱着包。
“季師傅……”錘子攏着衣服,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場景,雖然那個季師傅頭發也亂了,衣服也破了,但是也可以看出是季師傅的啊。
底下幹淨的季師傅好不容易将蓋在眼睛上的被子,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時,驚恐的大叫“鬼啊,鬼啊……”
原來這就是鬧鬼事件的真相,錘子終于能夠鎮定一下了,雖然還是吓的發抖,但是也能出聲了“我……我就是……說……”
“可是季師傅為什麽喊鬼啊?”王語嫣提出自己的疑問。
在別人都注意力放在季師傅身上的時候,澹臺沁和老頭卻一直直勾勾的看着薛懷,一個猛烈的仇恨,一個好奇的大量,薛懷猶如針芒在背,怎麽着都不舒服,黎晗月在一旁,就是想要幫忙,也幫不上,只能幹着急。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李振悠悠的開口。
老頭輕笑,終于将視線從薛懷的身上移開,他站起身來,雙手按在桌子上,手指輕輕的敲擊這桌子,“他看到的……是他害死的人。”
直起腰來,老頭的表情帶着一點的興奮,右手手指輕輕的拍打着左手的手心,發出悶悶的掌聲,随着他的掌聲,周圍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化,這次,主人公換成了沈老板,他笑眯眯的在酒桌上接過別人的金卡,樂呵呵的将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摟在懷中,喜氣洋洋的打着酒嗝,“咱們兄弟誰跟誰啊,以後有這樣的事情,盡管找我。”
他在工地帶着橘黃色的頭盔,一群記者拿着相機,攝影機拍他,關上攝影機,相機,他滿面的小歐讓瞬間變成了冰霜,将頭盔扔下,頭也不回的走回車裏,“嘁,以後拍照片,不要來這種地方,太髒了,受不了。”
有一天,他接到了一張票,一張免費的,可以無憂無慮的門票……
“這是他的一生,怎麽樣?”老頭開心的拍着手,“這樣充滿着污穢,充滿着貪欲的人,你們是不是也很喜歡呢?”
李振搖頭,“這樣的人渣,我們怎麽可能會喜歡。”
錘子也點頭,氣憤的連害怕都顧不上了,“這樣的人死有餘辜,怎麽會有人喜歡他們呢。”
“那好吧,既然你們那麽說了,”老頭打了個響指,燈亮了,他們還是在瑞麒人家的餐廳裏,周圍幾乎沒有什麽變化,只是多了那麽幾個人。
一個,渾身濕淋淋的,他的面前放了一面鏡子,他瞪大了雙眼,看着鏡子中的人,不斷大喊,“鬼啊,鬼啊。”一個滿肚肥腸,嘴角上撇着,眼角還帶着醉意,不知道是不是還沉浸在溫柔鄉裏,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換了地方,還有一個,那個女孩,不斷的摟着自己的肩膀,唇色發白,她是唯一一個算是清醒的人,但是,看到薛懷等人的時候,她卻表現的更加害怕了,可是她捂住嘴,愣是一個字都沒有喊出來。
“現在,可以選擇了,你們投票,誰先死?”
老頭開口,在他嘴裏,這個死字,似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對他一點點的感觸都沒有。
錘子雖然覺得這兩個人該死,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掌控別人的死亡,他閉上嘴,一個字也不敢說。
“死,他死,他死。”澹臺沁瞪着眼睛,忽然能夠開口說話了,可是他的憤怒依舊是對着薛懷的。
薛懷也很生氣,可之前那股子的狠戾忽然又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竟然怎麽也氣不起來了,他明明是生氣的啊,可是心裏卻怎麽也氣不起來,郁悶的他跺着腳,“我得罪你了,我死,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薛懷這是口不擇言了,可老頭卻開心的跳了出來,“薛懷,兩票。”
“不是讓我們選他們麽,難道我們自己也在被選擇的行列當中?”王語嫣疑惑的看着老頭。
老頭點點頭,“那是當然,我什麽時候說,只讓你們選擇,不讓你們被選擇了?”
得意洋洋的看着薛懷,“有兩個人已經棄選了哦,不知道……先死的人,會不會是你呢。”
“老頭,你在做什麽,你怎麽可以這樣。”黎晗月震驚的大吼,“你怎麽可以這樣對行淵大人。”
“我不是你的行淵大人。”薛懷猛的站起來,椅子對他的束縛不見了,他走到黎晗月的面前,雙眼直視着他,黎晗月甚至可以在他的眼睛中看到憤怒的火焰,“我是薛懷,不是你的行淵大人,我不管澹臺沁那個醜男之前說的那些是什麽意思,我要告訴你,你以後,看到的只能是我,你要是再提什麽行淵大人,我……”
薛懷的狠戾終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他的周圍開始彌漫着一些黑霧,剛開始還比較的少,只是覺得薛懷的周圍有些暗罷了,可是漸漸的,那些黑霧越來越多,幾乎濃的快要成為黑色水滴了。
“薛……薛懷……懷……”黎晗月抖了抖,他不知道他這句話竟然會有這樣的後果,為什麽薛懷的臉上那麽多的痛苦,他不希望薛懷難過的,就算他不是行淵大人,他也不願意薛懷受傷的。
可是他又不禁問自己,若薛懷不是行淵大人,他還會這樣關系他嗎?此時,竟是無解。
“別害怕。”薛懷伸出手,撫摸這黎晗月的臉頰,“我們相處的不是很好嗎?你為什麽總是在想別人……”
“那不是別……”
“噓,”薛懷用手指按上他的嘴,“不要說,我不想聽。”
“殺了你!”澹臺沁忽然跳起,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發着銀光的刀,伴随着吼叫,那刀沖着薛懷的頭部砍過來,幸虧黎晗月推了他一下,不然這一刀下去,薛懷還不得頭身分離。
“滾。”薛懷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推開了澹臺沁,對于薛懷來說,只是輕輕的一推,可是對于澹臺沁來說,卻受到了強大的沖擊,一下子就被拍到了牆上,好半晌都擡不起頭來。
“你怎麽了?”老頭一直在觀察這郎霏羽的動向,現在看他站起來,當即就擋在他的面前,“這是他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郎霏羽露出有史以來第一個嚴肅的表情,他低頭看着自己的雙腿,從來對任何事情都游刃有餘的他,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會緊張的站起來,搖頭将這種奇怪的思緒甩掉,他笑道,“只是腿有些酸了,站起來活動活動。”
老頭嗤笑,“若是我這點伎倆能夠鎖住郎主,那我這輩子也就值了。”
郎霏羽笑笑,繼續看着薛懷和澹臺沁的對峙,并不接話。
老頭也沒有跟他吵嘴的意思,他只是在确保郎霏羽不會插手,只要郎霏羽不插手,就算施行淵失去記憶,也能夠應對。
“哈哈哈哈,”澹臺沁低低的笑起來,“怎麽,你就這點力氣嗎?”擡起頭,吐出一口血,他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拐了一把,“這點力氣,以為能夠阻止我嗎?”
吐出的血液漸漸的凝結成一個球,血液緩緩還在緩緩的流動着,最後變成了一只血色的蟲子。
老頭咦了一聲,他以為将那只比較厲害的蠱蟲給隔絕就沒有事情了,可是沒有想到,澹臺沁竟然還有一只蟲子嗎?
黎晗月看到這只蟲子就沒有那麽淡定了,他大喊,“澹臺,你做什麽,那可是你的靈丹……”
雖然被澹臺沁一系列的事情給氣的夠嗆,可是畢竟是幾百年的朋友,在找不到施行淵的痛苦之時,是澹臺沁給他打氣,給他希望,他怎麽可能會看着澹臺沁用靈丹和施行淵對抗呢。
無論是誰贏了,這場鬥争,輸的都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