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玉珏

李知正在廚房裏忙碌,玉指修長,将洗好的青豆下鍋炒熟,很快一碗粒粒分明的青豆蛋炒飯出鍋,放在了精致的擺盤裏被端着出了廚房。

韓準隔着輕薄如婵娟的屏風之後看見李知正要往樓上走,連忙從自己的坐上起來,繞到了李知身前。

“我……就是餓了。”

“本店的飯不合韓少的口味,前面雪花樓的也不錯,草民就不強留韓少了。”

李知的意思已經很明确了,不想和韓準扯上關系,可韓準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只見他拿起一枚玉珏,那是李知一早在典當方就一直在競拍的物件,眼看就要到手,卻被人買走了。

韓準一直派人暗中觀察他,李知竟沒有一絲察覺,韓準是有些疑惑的,可根據之前的那個黑衣人,韓準大致能猜到,不止是他一個人暗中跟蹤,還有別人,且這個人的跟蹤,李知像是默許似的心照不宣。

“韓少要多少?”

“什麽要多少。”韓準漫不經心地食指勾着那枚玉珏轉圈,果然李知放下了炒飯,鄭重地看了看自己,抿唇咽了咽口水。

“玉清樓可以給你。”既然他跟蹤,自然知道李知在乎這東西,勢必要拿到手來。

這玉珏雖然珍貴,通體純白,是為雙玉,韓準用了一萬多兩白銀買來的,若說用這玉清樓來抵,仿佛還不至于。

“我府上還有銀錢,你都可以取了。”李知又加了許多,他堅毅的眼神看着韓準,眼角上染上了一抹狠厲的紅色。

他也十分悔恨,原以為低調地拍賣回來可省着些銀錢,沒想到還是被人鑽了空子。

韓準笑着搖了搖頭,在李知耳邊輕輕說一句便拿着玉珏走了。

“晚上來将軍府。”韓準勾唇一笑去了軍營,一整日的心情都是好得不行。

李知緊握着拳頭,一口牙快要被咬碎。扶着櫃臺深深嘆了口氣,拳頭打在櫃子,将那盤炒飯叩摔在地上,眼底都是血絲,背上的發也甩在了臉側,青紗的衣袍邊上沾了不少發亮油漬。

“都收拾了。”李知上了樓,在樓上坐到了天黑,滴水未進,入了夜,他說是帶着匕首藏在袖子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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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準是三品将軍,他的府邸城東安置在父親府邸的旁邊,他一早搬出來住了,被人管着的日子他早就過夠了,有了宅子,看歌舞飲酒作樂更是沒了分寸。

可李知到了府門口時還算安靜,如今正是盛夏,燈下全是飛蛾,李知用袖子揮了揮落在自己臉龐的,讓侍衛通傳了一番,就在門口立着。

韓準聽聞李知來了,便讓人去請,自己安定地坐着等,他故意挑釁沒想到這個李知真的敢來,韓準坐直了身子,坐在正門對着了的案中心位。

韓準屏蔽了下人,李知便要解自己的腰封,韓準知道他為人向來果斷,性情不是軟弱之人,竟為一塊玉珏甘願與男子同住,白色的腰封上的線被抽掉,沒了靈魂地落在了地上。

“你甘願嗎?”韓準起身上繞着李知走一圈停在他身前,李知的氣息冷冽,仿佛是一種毒瘾腐蝕着韓準的內髒,他不過比韓準矮了一點,幾乎可以平視,身材也不是園裏的男倌那樣瘦弱,而是健康的,有生機的。

“我說不甘願你會把東西給我麽?”李知回視反問韓準,便只專心脫自己的衣服。

韓準眼看着李知從剛進來時的衣冠端正到現在脫得之剩下雪白的中衣。

“你有什麽不甘願的?”韓準鉗住李知的下巴冷笑着質問道,可他并不生氣,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到李知的身體,雖為同性,卻有些其妙的感覺,不似那些千篇一律的女人那般溫婉地在他身上輕劃的酥麻,到像是抱着一杆翠竹,清涼而舒服的那種歡快。

“我沒有不愉快,做還是不做。”

韓準聽見李知如此直白,更是有了肆無忌憚的感覺,将他摟緊,抱在懷裏。

“那就麻煩韓少伺候我一番了。”說完李知決絕地閉上了眼睛,下巴也無力地咯在韓準因為健壯而堅硬的肩膀上,像是睡着了一樣。

“睜開眼睛,我要你看着!”韓準故意羞辱他,卻少有溫柔地雙手抱着他的肩頭,看着他閉着的眼睛。

眉目狹長,淡粉色的唇,冷清的檀香味,明明是個男人,卻哪哪都成了對韓準的誘惑。

“我不要看着。”少年閉着眼睛,澀澀地開口,想是真的困了一樣,聲音冷冽卻帶着點疲憊的意味。

“那你想不想要玉珏了?”韓準故意威脅道,也驚訝于這枚玉珏對李知竟這般重要,竟能讓他付出這樣的代價。

“韓準,你能用它威脅我一輩子嗎?”李知睜開眼睛,厭惡地推開韓準的的手,淺棕色的瞳孔裏是空靈的,他原本就是沒有靈魂的人。

“你如此年輕,又無家世。”韓準勾唇一笑,“卻有一處酒樓和府邸,我想了許多日也沒明白,原來你就是這樣成就自己的嗎?”韓準隔空指了指李知的胸膛,意思已經是極明顯。

“對!我就是這樣的人,請你快點,我還有下一場。”李知受了這樣的怒火,依舊平靜地立着,嘴上催促着韓準。

只聽有侍衛跑過來的聲音,韓準知道了,大概是軍營裏的事,李知也聽見了,兩人對視一瞬,韓準取下李知的冠發,黑發散下,直垂腰間。

“咚咚咚”是敲門聲。

“進來。”韓準讓李知背對着門看着自己,便讓侍衛進來了。

“将……君。”那侍衛看到滿地的衣衫,還有将軍面前立着的人,有些慌了神。

“有話快說。”韓準沒好氣地道。

“軍營裏咱們的人跟方家的人打起來了。”那

侍衛慌張地開口。

“知道了,去備馬。”韓準說完以後發現李知仿佛是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後面是寝殿,願意住你就住。”韓準出了屋子将門關好,又吩咐了不讓人靠近這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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