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營亂

韓準的馬是純黑色的,他夾了夾馬肚子,“架”輕呵一聲,那馬便飛快地在京城夜裏空曠的大街上奔跑了起來,一路去了軍營。

局面已經控制住了,穿着将軍服的方杳然正拿着馬鞭子面色抽打一個人,鞭子纏打的聲音韓準在遠處都聽見了,趕緊在馬沒停住的時候就從馬上躍了下來,馬鞭子扔給了侍衛。

“怎麽,方将軍心情不好竟發了這麽大的火氣。”韓準穿着一身便服,随性至極,卻也能看出來是急忙趕來的。

韓準走近,看準了是自己的騎兵孟雲,臉上的傷正是方杳然的鞭子所打,“還打的我的人。”他說的冷冷的,顯然是生氣了。

“孟雲為亂軍中,惹出禍端,我也不過按軍法處置。”方杳然說的有鼻子有眼,跟真事兒是的。

“孟雲,你說。”韓準壓根沒期待方杳然的狗嘴裏能吐出什麽樣的象牙來,便坐在了侍衛搬到年前的椅子上,撲了撲風塵,好好地坐下了。

方杳然,年二十,他雖只是個四品的将軍,父親也是軍機處的二品掌事,年紀也比韓準大上一歲,自然是覺得韓準該讓他幾分薄面。哪能想到,這軍營裏大多是他韓家的人,韓準并不把他看在眼裏。

“今日是休沐之日,本是一起在營子裏吃烤肉,喝些酒,可竟是全被那些人給砸了,我也是一時氣不過,才帶着人打起來的。”孟雲說的砸東西的那幾個人,就是方家那幾個狗蹄子。

“今日休沐,方将軍帶着你的人這是鬧的哪樣。”韓準睨了他一眼,

“韓兄這是什麽意思。”方杳然看着正坐得端正的韓準,韓準知道他向來是這般挑釁又讓人讨厭的。

“你說我什麽意思?”韓準反問,只見他起身就将孟雲扶起來,推給了那幾個自家的哥們帶了下去。

反手就拉下一個與方杳然最親近的士兵将他推到了,膝蓋磕到了地上,有清晰的骨頭的碎裂聲。

“別一口一個韓兄的,我爹可沒給我生過你這樣一個慫包弟弟。”

“你說誰是慫包。”方杳然的臉氣得一會紅一會白。

“說你。”韓準随手拿刀就直接穿了那個士兵的鎖骨,血被引流到了身後,落在泥濘的土地上。

“記住了,這軍營是官家的,不是你一個人的,還輪不到你帶人打我自家的兵。”韓準笑着威脅道,他嘴上說是官家的,卻是把兵都當成自己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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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準,別仗着你爹,如何如何,天下之大你又算的了什麽。”方杳然像是沒了底氣般地用手亂揮。

“如此說來,你我都好不倒哪去。”說完韓準将匕首抽出來,面不改色地用帕子擦了手。又看了看方家的那幾個人,“都想像他一樣嗎,還不快滾。”他的聲音好聽,卻兇的很,只見那幾個小兵落荒而逃,留着方杳然就立在那。

怎麽也算是個四品,若是好好的相安無事,也便罷了,悄悄是個能争好搶的性子遇見了同樣如此的韓準。

“方杳然,你最好好好地給我呆着,不要到處亂動手腳,我韓準的脾氣可不大好。”韓準在他耳邊說完,又輕輕打了打方杳然的肩膀就轉身走人去了孟雲那裏。

方杳然徹底失了軍心,恨不得将韓準一劍貫心殺了才好,他向來看不慣韓準的那幅高傲優越的樣子,不過都是皇帝的奴才,憑什麽他高貴成這個樣子,而自己來軍中多日,除了自己帶來的人,也無人如此擁護他。

因為他不知道,韓準這半年與兄弟們同吃同住,那才真真兒是做到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人雖脾氣不好,可韓準也知道沒有誰會願意在這個亂世當兵,不過是為了家裏讨口飯吃,都是可憐人罷了。

人人說他狠毒,比武場上揮刀傷人,眼都不眨一下,血濺在臉上,也只是笑笑便抹去,仿佛嗜血的妖怪,可他的父親也只教他這樣些,如何快速有高效的殺人。

比武場上只論輸贏,不論生死,臺下的謾罵聲也與他無關,既然選擇了這場比賽,他與對手同樣押上了性命,他們的比賽就是絕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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