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這不時安嗎?”沈餘爾一邊驚訝着一邊拍醒身邊正睡着的曹歆,“你快看看,這熊孩子怎麽去參加選秀了,他不上學了?”

曹歆半夢半醒地接過手機看了看,又把手機丢回去,“不就是個海選,能不能過還不知道呢。”

“他過了!”沈餘爾說:“節目組做的這個視頻就是只剪輯了通過的人,”他來來回回把林時安的那幾秒看了幾十遍,“就是他!”

“下一場正式比賽在廣州錄呢,”沈餘爾興奮道:“到時候咱們可以去看看他。”

“行啊,”曹歆閉着眼随口應道。

沈餘爾還在碎碎念:“他唱的還是《以後別做朋友》,這歌化成灰我都認得。”

曹歆把被子往脖子上攏了攏,忽然笑了,“哎你倆——”

“怎麽?”沈餘爾明知故問地挑眉。

曹歆擺擺手,沈餘爾卻忍不住說了:“可不是我撺掇他唱的。”

“那你不是愛聽嗎?”曹歆揶揄他。

話音剛落,胳膊忽然被壓住,他仰着頭,看着俯身在自己上方的沈餘爾,咽了口唾沫。

“現在我不愛聽了,”沈餘爾極具暗示意味地舔了舔下唇,“你已經是我的了。”

曹歆稍微用了點兒力想掙脫卻沒成功,他好整以暇地拿腳踹了踹沈餘爾,“再給我點兒時間。”

沈餘爾從他身上下來,賭氣似的坐起來穿衣服,嘟囔道:“起床吧,該打工去了。”

曹歆從背後抱住他,吻了吻他的側頸,後者猛地一激靈,卻沒吭聲。

“你放心,”曹歆的語調帶了幾分安撫的意味,“答應了和你好好過日子,這種事也不會不肯做的。”他說:“我怕你疼。”

“那讓我上你,”沈餘爾飛快地說。

曹歆像是有些啞然失笑,他把下巴擱在沈餘爾的肩窩,雙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着後者的腹肌,半晌,忽然道:“也行吧,說好了就一回。”

“真答應了?”沈餘爾被哄高興了,“那我可就準備了。”

曹歆點點頭,恰到好處的力度順着下颏傳到沈餘爾的頸窩,“反正我從小讓你讓到大的,也不差這一次。”

林時安參加海選的消息不止這倆人聽說了,半個班的同學連帶着任越都來問他,就連老張都找他談話了。

他有些頭疼地回了宿舍,見着許佟瀾又把衣服扔在水池邊的盆子裏,本着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給他搓起了衣服。

許佟瀾回來的時候,恰好見着陽光從窗外投進來,落在林時安身上。

他只穿了件純白的襯衫,此時被光照的通透,一截兒窄窄的腰打着實影,顯得格外清晰。

許佟瀾沒忍住搭上他的腰,“你腰真好看。”

“撒手。”

“不撒,”許佟瀾索性雙手環抱緊了些。

林時安手上還沾着泡沫,聞言轉過身來就要吓唬他,結果兩個人挨得太近,幾乎是緊貼着,這一轉,不該碰到一塊兒的東西就碰在了一起。

他忽然就不吭聲了。

許佟瀾盯着他的眉眼,手搭上了他的後頸,“上回說好的……”

話音未落,林時安率先吻了上來。

唇齒厮磨的交纏溫柔而暧昧,帶着純情的青澀和少年的心動一起,把心裏的火點燃。

“你怎麽這麽會啊?”許佟瀾分開了些,又抱回去,帶着輕微的喘。

“指望你是不行了,”林時安說:“我只好自學了。”

“哎,林時安,”許佟瀾動了動,感受卻越發清晰,“你頂到我了。”

“你也一樣。”

兩人忽然就忍不住一塊兒笑了。

許佟瀾盯着鏡子裏林時安的後腦勺,而林時安漫無目的地将視線在身前白色的牆壁上游蕩,其他的感覺逐漸淡下去,唯有胸腔感受到的對方的心跳最為生動。

無聲而缱绻。

溫暖的擁抱持續到身體的反應漸歇,熱血好不容易從一個點兒回到四肢百骸,許佟瀾才把人松開了些,低聲問:“不高興?”

“還行,”林時安實話實說:“以後你能不能別把衣服一放放這麽久,換下來就洗不成嗎?”

“你在生這個氣?”許佟瀾說完,忽然想起來什麽,“你今天沒穿校服?”

“去領助學金了,”林時安說。

“對了,”許佟瀾想起來,“《擂臺》的錢到賬了嗎?”

“到了,”林時安沖了沖手上的泡沫,把位置讓給許佟瀾,自己抱着手站在一邊。後者挽起大紅的校服袖子,接着他繼續洗,聞言偏頭道:“沒通知你後續的比賽嗎?”

“通知了,下次得去廣州錄,兩周之後,也是周末。”林時安說:“包機票食宿,過了獎五千。”

許佟瀾把衣服擰幹,倒掉盆子裏的水,換上清水重新泡進去,拿毛巾擦了擦手,面對面站在林時安身前,“那你怎麽打算?”

“老張讓我別去,”林時安說:“現在正在一輪複習,我這來回一趟,多少得缺幾節課。”

“你怎麽想呢?”

“五千塊呢。”林時安像是在跟許佟瀾解釋,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許佟瀾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比如,林時安這一次不像是為了錢。

“那就去吧,”許佟瀾沒表現出過多的情緒,只是笑着說:“這周末我替你去幫林叔上貨,缺課也不用擔心,我幫你和老師商量錄課,到時候你空閑的時候就能看老師的課。”

林時安看着許佟瀾的眉眼,心裏五味雜陳。

明明上一次他就意識到自己應該及時放棄,可為什麽接到節目組的電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去期待呢?

他就像是漂泊在孤船上失去資源的舵手,幹渴至極地看着汪洋的海水,明知故犯地勸自己,“我就再喝一口。”

于是他克制不住地擡頭,深吸一口氣,對許佟瀾說:“那我就再去一次。”

“別有什麽後顧之憂,”許佟瀾拍了拍他的肩,“擔心的事兒都能和我說,”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時安的眼睛,“我給你解決。”

林時安忽然笑了,眼尾彎彎的,像是天上的小月亮。

他不輕不重地錘了錘許佟瀾的胸口,“謝了兄弟。”

“不謝,”許佟瀾看着他,“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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