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只鐵罐

☆、二十只鐵罐

半天前。

再次側寫無果的BAU衆人一時相顧無言,即便側寫從來不是萬能的但這也是他們鮮少遇到的情況——在整合了所有證物與證詞後他們竟然得不出一個哪怕有些模糊的Unsub的形象,甚至連犯罪過程都不甚清晰,他們甚至連Unsub将摩根帶離會場的方式都找不到——這對于BAU的探員們而言是極為罕見與沉重的挫敗。

不過他們的職業道德并不允許他們消沉下去,霍奇納沉默了兩秒後提出了一個全新的思路——“現場并沒有監控錄像,人腦的記憶難免會有偏差,經過轉述偏差更加嚴重,或許我們可以認為我們所獲得的證言中存在一些偏差,致使我們忽略一些重要的線索。”

吉迪恩對此頗為贊同:“這一可能确實應該考慮一下。”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沒有證據的推理素來是斷案的大忌,只是現在他們委實沒有辦法通過現有的證詞側寫出一個切實可行的犯罪過程,無奈之下,自然也只能懷疑他們所擁有的證據的可信度了。

“其實根據數據統計,當人處于嘈雜混亂的環境中時,所接收到的信息有73%的概率出現一定偏差。”瑞德輔證道,語氣十分堅定,也不知是在說服別人還是在說服自己:“我們所掌握的證詞可能真的并不可信。”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所掌握的證據的數量并不足以讓我們抛棄證詞從其他的方面入手——這樣即使我們猜到了Unsub的犯罪手法和他囚禁摩根的地點我們也申請不到搜查令。”吉迪恩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其中的關鍵。衆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在衆人頹然地發現案情似乎又要再度陷入僵局時,珍妮弗突然推門而入:“嘿夥計們,都振作點,我們又有新線索了。”

新線索!

衆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到了跟在珍妮弗身後走進辦公室的人身上——那是雙目赤紅眼中盈滿了憤怒與悔恨的漢森。

只見雖然仍然人高馬大但在幾天之間硬生生瘦了兩圈的經紀人先生面色蒼白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袋子,袋子中零零散散地裝着一些帶着髒污的小飾品,看到這些飾品衆人心中隐有猜測,很快漢森的話也應證了他們的猜測:“這些都是在會場附近找到的,和我們接收到信號的項鏈一樣,這些首飾都被丢棄在會場附近。”

“另外我讓鑒定科對這些證物進行了取樣對比,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珍妮弗說着将手中的報告遞給霍奇納:“這些首飾身上都留存着大量或完整或殘缺的指紋,并不像是日常社交可以留下的,更像是……”

“更像是首飾取下之後在多人之間進行了傳遞。”快速翻閱了手中的報告的霍奇納面色難看地說出了珍妮弗沒有說出口的猜測,縱使是素來習慣板着臉的霍奇納看到這份報告嘴角也不由微微抽動,無他,只因為這份報告所體現出來的事實委實有些離譜——可分辨和不可分辨的指紋零零總總竟然提取出了數十枚!這還都是一些做工精巧、體積較小、不易留存指紋的首飾!

故布疑陣?幾乎瞬間衆人的腦海中都不約而同地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但是下一秒漢森說出的話卻是打破了他們最後的一絲僥幸:“這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共同犯罪!丢棄這些東西的人是不同的人,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參加了這場宴會!”

衆人默然片刻,吉迪恩方才開口問道:“你又怎麽證明這些東西就是被不同的人故意丢棄的呢?你又如何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歷的呢?具我所知為了保護參加宴會的人員的隐私整個會場都沒有布設監控,你根本沒有辦法證明你自己的證詞。”

不是吉迪恩不相信漢森的證詞,只是如果漢森的證詞真得成立的話那麽這件案件的真相就實在太令人細思恐極了,而且,這樣堪稱荒謬的揣測根本無法取信于人,他們不可能以此拿到搜查證。

“而且我們在找到項鏈之後也搜查過附近的垃圾堆和會場,并沒有找到它們,你又是在哪裏找到這些東西的?”艾爾同樣奇怪道。

漢森的臉色明顯難看了一瞬,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證詞比起宴會上的一衆“社會名流”的證詞自然是人微言輕、不足取信,但:“……我聯系了狗仔。”

漢森似乎有些頹然地承認道:“我本來是想利用這一次的宴會給摩根炒作一下人氣,再加上這種宴會本來就有不少狗仔蹲守,所以我就、就提前把會場的位置洩露給了幾個狗仔。以這些娛樂媒體敏銳地新聞嗅覺,自然像聞到血的鯊魚一樣都聚攏了過來。他們或許沒有發現,但是這場宴會中和會場附近卻是蹲守了大量的狗仔,只要肯下功夫、肯付出足夠的代價,自然能從他們手上搜集到足夠的線索——這些首飾就是從他們手上一個一個收上來的。”

說着漢森甚至還從懷中取出了數張照片連同證物一同遞給霍奇納,其中有一張甚至拍到了一個人抱着摩根離開會場的側影。

衆人一時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他們早就聽說過這個圈子水深,但委實沒有想到,這其中的水竟然深成這樣——要知道他們可是和所有與會人員談過話,無論那個狗仔是如何拍到這張照片的,毫無疑問當他們詢問的時候他都選擇了隐瞞與欺騙——這可是事關一條人命啊!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那些人究竟在想些什麽。

不過,漢森私下裏把宴會信息透露給這些娛記也不見得是什麽光明的手段,不過誰又能想到這最後竟然會成為他們救援摩根的救命稻草呢?

漢森雖然描述的簡略,但是這麽多不同地點,針對不同人的照片,猜也知道絕不可能是出自同一家狗仔之手,而這些狗仔們素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漢森能夠在三天之內撬開那麽多人的嘴,拿到那麽多至關重要的證據,可想而知,他所付出的代價與精力絕對是不可估量的。

當然,對于漢森而言這些付出和勞累與他發現自己弄丢了摩根時的愧疚和自責相比,是根本沒有可比性的,別看他現在還可以保持着冷靜幫助BAU搜尋證據,可是如果這些努力換來的結果并不是好消息的話……漢森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去面對這個殘忍的世界,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失去了摩根的瑪利亞夫人和斯塔克先生……

BAU衆人自然不會看不出漢森的絕望,不過比起安慰對方他們現在更應該做的事情是從源頭上解決一切的矛盾點——找到摩根。

霍奇納拍了拍漢森的肩膀,接過他手中的證據遞給衆人傳看後轉頭對衆人說道:“如果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共同犯罪的話,那麽我們之前所做的所有側寫就必須全部推倒重來了。”一想到這個假設竟然真的成立,霍奇納的語氣就忍不住沉重下來,這還是太聳人聽聞、難以置信了!

因為——“這是一場比東方快車謀殺案規模更大、更有組織、有預謀的共同犯罪。”瑞德沙啞着聲音眼眶發紅地說出了那個衆人此前想都不敢想的假設。其實也不怪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層,畢竟東方快車謀殺案那是小說,這可是現實啊!誰又能夠想到,現實竟然會比小說更加可怖呢?

如果最後的調查證明他們的推理成立的話,那麽這場人數過百的大型上層宴會上,至少有一半、甚至全部的人都是幫兇,或者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選擇了做假證……這個世界究竟是多麽可怕啊!

衆人只覺全身發冷,但,膽寒歸膽寒,吉迪恩深吸了一口氣後敲了敲桌子沉聲道:“好了,別想那麽多,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摩根,這一次你們一定要記住,我們所得的每一句證言都是不可信的。我們只相信切實的證據。”

“明白!”衆人齊聲應是。

一旦找準了方向,案情的偵破工作對于BAU的精英探員們自然不成問題,更何況漢森帶來的照片中甚至拍到了Unsub的側臉,雖然缺失了至關重要的證詞,但好在有斯塔克方面的配合施壓,所有的犯罪嫌疑人自宴會之後的活動範圍都被限制在了一定範圍之內,就連所有的行動軌跡都是有跡可循的,所以通過他們收集的證物配合地理側寫,和一點點Jar與加西亞的小手段,衆人迅速鎖定了摩根被囚禁的位置。

正當衆人準備出發去解救摩根時,卻只聽托尼突然大叫一聲,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S**t!誰電我?”

衆人一時面面相觑,不知道托尼為何突然從昏迷中醒來,正當雙方大眼瞪小眼時,只聽Jar的聲音再度傳來:“是我,Sir,雖然我也不想在這種時候打擾您,但我想這件事情您應該知道。”

“What?”托尼此時也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他惡狠狠地瞪了莫根一眼,随即不耐煩道:“什麽事情值得你非要立刻把我電醒?就算有也把它延後!我告訴你,現在什麽事情也比不上找到摩根這件事情更重……”

“聯合國發出通緝——巴恩斯中衛和隊長聯合越獄畏罪潛逃,而且,鷹眼先生和獵鷹先生在不久前也從他們的住處‘失蹤’了。”托尼話音未落便聽Jar如是說道。

“F**k!”托尼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雖然說是失蹤但是任誰都能夠猜得到他們在這個檔口失蹤是去做什麽的——肯定是去支援隊長了!

“Jar!立刻搜尋隊長附近所有具備跨國條件的交通工具存放地!”

作者有話要說: QAQ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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