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誰敢娶我女兒!

容文文見到容玉, 眼睛都亮了,有些時日沒見,她想他想得緊。

她正欲朝他小跑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卻聽門外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喝斥, “誰敢娶我女兒!”

容文文聞聲看去, 就見一位身披銀色铠甲、威風凜凜的将軍提着一把戰戟氣勢洶洶地朝容玉殺了過去!

容玉迅速側身一閃,抱拳喚了一聲, “将軍。”

容文文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将,就是她四五年未曾謀面的爹。

容玄伯大喝一聲, “廢話少說!打不贏我,休想娶我女兒!看戟!”話落音, 便揮起沉重的戰戟朝容玉大力一劈, 月牙狀的鋒刃在陽光下晃了容文文的眼。

容文文心一驚, 連忙喊道:“爹!”

好在這戰戟還未落下, 便讓一把長劍擋了去。

長劍的主人,正是雀氏。

容玄伯被突然冒出的妻子吓了一跳, 猛地收回戰戟, “你沒事吧?”

雖然容玄伯急急收了力,但他起勢過大, 戰戟落下的力量仍震得雀氏虎口發麻。

雀氏心中來氣,瞪了容玄伯一眼, 罵道:“一來就喊打喊殺, 也不怕吓到女兒!”

容玄伯一噎,只覺得當着容玉的面被妻子訓斥有些落面子,但又不敢發作, 只好低着聲道:“你、你先帶着女兒入屋去。”

“我們入屋去做什麽?”

“我和這小子算賬!”

雀氏柳眉一橫,“你敢!”

容文文沒見過爹娘吵架的模樣,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誰能知道以前拿着繡花針說話柔聲細語的娘親,有朝一日會提着劍擋下她爹的戰戟,還把她爹罵得像只鹌鹑一樣呀?

雀氏許是顧及容文文腹中的孩子,很快便恢複了從前的模樣,沖她溫柔地笑了一下,“文文,快過來,見見你爹。”

容文文見到娘親熟悉的模樣,這才笑了一下,過來沖容玄伯甜甜地叫了一聲,“爹!”

被小棉襖這麽一叫,容玄伯心軟了不少,但目光落在女兒隆起的小腹上,氣又不打一處來,便狠狠地瞪了容玉一眼。

容玉目不斜視地看着地面。

容文文知容玄伯對容玉不滿,連忙擋住他的目光,挽着他的胳膊同他撒嬌,“爹,您剛回來,一路奔波很累了吧?快歇息一下,女兒給您沖茶喝。”

聽了女兒貼心的話,容玄伯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都覺得順眼了許多,這腹中的孩子,好歹也是他貼心小棉襖的孩子呀,就是他的爹可惡了些!

好端端一個大男人,居然男扮女裝,潛伏在文文身邊這麽多年!在文文幼時起就和她同吃吃睡!容玄伯一想到這,就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将這畜生給閹了!

當下礙于妻女在場,容玄伯不好發作,只能擁着妻女入屋去。

幾人入屋後,容玉跟在他們身後,也想入屋,容玄伯轉過身,冷着臉就将門“呯”的一聲給關上了,門板上的風都打到了容玉的鼻子。

“不可對殿下失禮!”

屋內,雀氏訓斥了容玄伯一句,又連忙将門打開來,笑盈盈道:“七殿下,快進來吧。”

容玉剛想擡腳,就聽容玄伯重重地咳了一句,睜圓了一雙虎目瞪着他,滿臉寫着“你敢踏進來一步試試,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容玉頓了頓,拱手道:“将軍剛回來,玉就不打擾了,晚些時候再過來。”

他話落音,容文文便撅了撅嘴,可憐兮兮地望着他。

容玉也是目露不舍。

看着這眉來眼去的兩人,容玄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麽搞得他像是一個古板迂腐、一心拆散苦命鴛鴦的長輩?

“說的什麽話,”雀氏笑道,“都是一家人,快進來吧。”

容玄伯重重地“哼”了一聲,将戰戟往地上一震,震得花幾上的花盆都晃了一下。

容文文被吓了一跳,手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小腹,人也後退了幾步。

幾人見到,皆是臉色一變。

容玄伯讪道:“文文,你沒事吧?爹不是存心吓你的。”

雀氏冷道:“你給我出去!”

容玄伯頭低了一低,厚着臉皮沖容玉道:“聽到沒有,叫你出去。”

誰知雀氏半點面子也不給他,“我叫你出去!”

容玄伯擡頭望天,裝作沒聽到。

容文文咬了咬唇,腳一擡朝容玉走了去,依在他身側,對容玄伯道:“爹,你剛回來,好好陪一下娘,我先帶夫君去花園裏走走……”

容玄伯聽了她這話,臉都黑了。

雀氏體貼道:“行,你們去吧。”

容文文朝兩人福了福身,“爹,娘,女兒先告退了。”

容玄伯沒好氣地“嗯”了一聲。

容玉也拱手道:“将軍,夫人,玉告退。”

容玄伯臭着臉“哼”了一聲。

兩人一走,容玄伯就将門關上了。

雀氏正欲開口說話,就被容玄伯抵在了門後,他一臉的絡腮胡,對着雀氏直接就親了下去。

雀氏連忙推開他,粉拳打在他小腿般粗壯的胳膊上,惱道:“做什麽!”

容玄伯咬牙切齒,“老子想死你了!”

“你……”雀氏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微微皺眉。

容玄伯胡子粗糙,剛逮着她就毫無章法地亂親,一下子就将雀氏白嫩的皮膚都親得泛了紅。

容玄伯知自己親疼了她,笑了一下,大掌捧着她的小臉,輕輕地摩挲着。

可是他常年習武打仗之人,指腹也粗糙得很,并不比胡子好到哪兒去。

雀氏推開他想走,他又将她拉回來摟在懷裏,捏起她的下巴低聲調戲道:“又沒人,羞什麽?”

雀氏瞪他一眼,“才幾個月沒見,急什麽?”

容玄伯将她打橫抱起,“為夫就是猴急。”

雀氏掙紮了一下,鞋子都掉了一只。

容玄伯笑,抱着她蹲下就将繡鞋撿了起來,然後在榻上坐下,給她仔細地穿好鞋。

雀氏依在他懷裏,捧着他的臉看。

幾個月沒見,也怪想念的。

他眼下有些青,一看就知這些時日不夠睡。

兩人相視了一會兒,容玄伯嘆了一口氣。

雀氏扯了扯他的胡子,“文文一顆心都在他身上,你又何必同他置氣,讓女兒心中難受。”

容玄伯聽了雀氏的話,更是一臉不快,“我看不止女兒胳膊肘往外拐,你也是。”

雀氏笑着戳了戳他的胸口,“我的心都在你這。”

容玄伯一只手捏起她的臉,虎目微斂,“這可不好說。”

多年夫妻,他卻被她算計得死死的,有時他甚至在想,他們的再次重逢,會不會又是她的第二次算計。

但每次這麽一想,他都死死抑住自己往下想,生怕自己有一點不滿,上蒼就會懲罰他的貪得無厭,再次将她帶走。

在她死後的無數個日夜,他做夢都想,無論用什麽去換,他都想換她活過來,哪怕只是和她見上最後一面。

他的夢突然就實現了,那個時候,他一個不信命的人,恨不得跪在命運腳下,忏悔自己以前的傲慢,感恩命運對他一個鳏夫的憐憫。

就是……心中仍有些小別扭。

雀氏知這人毛病又犯了,愛理不理道:“不信就算了。”說着起身想走。

容玄伯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信,哪能不信?”他低聲道,“夫人要我的命都給。”

雀氏瞪他一眼,“誰要你的命了?”

容玄伯低笑,笑得胸膛都震動起來。

他将她按在懷裏,不怕死地感嘆道:“真懷念在秦地那段時日,夫人使盡渾身解數勾引我的日子呀……”

容玄伯話一落音,雀氏便用手肘重重擊了一下他的胸口,趁他吃痛的功夫,像一尾魚般靈巧地從他懷中溜走了。

提起這,雀氏就來氣。

那段時日,他明明識破了她,卻很受用她為了“勾引”他所做的舉動,直到那日他實在把持不住了,恢複了本性,她才驚覺自己上了當,卻是入了虎口出不來了。

她三天下不來床。

當時,就連那些抓了她“父母”威脅她的秦軍,都同情起她來了。

那之後,他又借着她的身份,多次對她為所欲為,她還得配合着,想起那段時日他對她的“報複”,她就恨得牙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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