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時間于你我

春生師父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她那豐腴曲線的煩躁與不安,這是第幾次這樣的情況,大媽已然記不清,小蠻那丫頭,又一次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好幾天。本來那丫頭的身體就不怎麽好,奈何還生着一副嬌弱我見猶憐的梨花模樣。春生怕那種名為狼,姓色的物種,欺負她家的蠻丫頭。她邊吐着嘴裏的葡萄皮,邊在溫暖的春光下伸懶腰,望着天上飄來浮去的雲,一直含笑的眼睛,難得的露出幾絲憂心。

阿蠻…

小蠻回到山上時,夜色已漸濃,山風陣陣,月色也越發撩人。輕快的步伐,紅色的衣袂,掠過新生的綠草,發出沙沙的聲音。小蠻想起了某種軟體動物,汗毛豎立,腳步也變得有點淩亂倉促。快步奔跑,不顧胸口那悶悶的疼痛,臉色映襯着月光,玉色般瑩潤,卻有着飄忽的蒼白。

林墨從風陌閣出來時,已經是月上柳梢頭,沒有那麽個人,約在黃昏後。青色的袍子,被風鼓起,清瘦的身軀,很難讓人想象,這樣一個文弱公子,曾經帶着數十萬大軍,征戰于南沙的西北邊疆,茹毛飲血,壯志饑餐胡虜肉;彎刀西北,三千越甲可吞吳。

很少想起過去那段在沙場的日子,不是不懷念,而是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姿态去懷念,或者,該不該懷念。自己之前一直堅持的,真的是對的麽……

沙場上的鐵騎上尉,朝堂上的顯赫新貴,謙敬溫和的林家大少。如此多面的自己,竟然沒有一個是自己現在喜歡的樣子……那,寧兒…是否也是這樣想……

緊閉雙眼,努力不去想那些煩躁的過往,林墨轉身走進了一家酒館,今晚,又是這樣度過吧。

喝酒也好,醉了更好,那樣就可以暫時不去面對這些。

但,沙場上下來的男子,和那些粗鄙漢子厮混日久,酒量日增。所以,這一年來,他很少真的喝醉。

只是,他不想讓自己在別人面前清醒。尤其是,阿湮。

那那些過去無數個日子,被她像處理一條醉狗一樣對待,盡管外人看着狼狽,他卻總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在阿湮明明一副厭惡卻還是有點不忍心的樣子背後,笑的像個孩子。

寧兒,你終究還是舍不得我。

小蠻回到軒裏時,正門的燈火闌珊,逆着燈光,看不太清春生大媽的表情,只是隐約覺得有股殺氣……阿蠻縮了縮腦袋,小巧的挪到春生師父面前,弱弱的問了一句:“師父啊,您老人家怎麽還沒有睡啊…”說完還異常狗腿的去給大媽捶背揉肩,春生師父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小蠻拉到懷裏,如觀音那婆娘的玉手,溫柔的在阿蠻的烏發上撫摸,低柔的嗓音,在小蠻頭頂響起。大媽又在那唠叨她的那些實戰經驗,有關于防狼的……小蠻微微笑了笑,一邊點頭做搗蔥狀,一邊窩在師父懷裏,安穩的打起盹來。

大媽還在那傳授經驗,殊不知,那丫頭又睡着了……

大媽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撫摸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蠻丫頭,越來越嗜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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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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