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第七章 (1)

? 臨易知道君裕今天沒有照常回來,也沒看見管家,讓秀珠出去問了一下,知道同白鵲離一起被叫進書房了。他隐隐的知道因為什麽事,所以特地來這裏等他。

君裕走到臨易面前,抓住他的手仔細看了看,“阿易,還疼嗎?”

臨易看了看自己的手,開口:“一點兒小傷而已。”

君裕想起暗衛彙報給自己今天下午所發生的事情,又有些氣上心來,“傷再小也是傷,怎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臨易伸出左手戳了戳西北王的胸膛,“你是我的,我想對你怎樣就怎樣,還輪不到他來質問我。”臨易微微挑起眼角“瞪”了他一眼,一副被寵壞的刁蠻模樣。

君裕好笑又好氣的看着他。他好喜歡阿易這個樣子,像個威風凜凜張牙舞爪的小貓咪,亮出爪子扞衛自己的地盤,不允許別人跨進一步。

“是,我是你的,你想怎樣就怎樣。”西北王看着自家阿易,又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連剛剛的生氣都收了回去。

臨易瞪了他一眼,你個大棕熊,敢笑我!

君裕看見臨易的欣喜漸漸被心事重重取代,他小心的撫摸着臨易受傷的手,“今天的事,是我疏忽了。”

臨易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雖不知道在書房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可以猜測一二。

臨易收起玩笑的表情,拉着君裕的手,道:“看着我。”

西北王聽話的低下頭看他……

臨易看着他五官分明的臉,在月光下模糊不清的刀疤,問,“在你看來,我是那種委曲求全的人嗎?”是可以為了目的随便躺在別人身下的人嗎?

西北王搖搖頭。

阿易在他心裏是個驕傲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阿易從來不屑于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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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你還擔心什麽?”臨易微微一笑,“我既然跟你在一起,那就是真的要和你在一起,別無所求。”

臨易又道:“我這次回來,沒打算再離開你。”

君裕呆楞片刻,後驚喜的看着他,開口:“阿易!”此事當真?他激動的抱住他。

“怎麽?難不成你想我走?”臨易沒好氣的開口。

西北王連忙搖搖頭,臉上的高興之情溢于言表,抱他抱得更緊了。

“好了,別瘋了。”臨易好笑的捶捶他,“我必須和你說清楚,省的你七想八想的。”可一旦我說清楚,我就不會再給你逃脫的機會,臨易在心裏又加上了一句。

“嗯。我相信阿易!”君裕并不放手,神采飛揚的看着他。他的阿易會為他留下來,再也不會離開了。

臨易看他高興的樣子,失笑,真是個呆呆笨笨的大棕熊。臨易擡手給他整理一下衣襟,踮腳親了一下他的嘴角,開口:“君裕,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月光清冷,映着一身華衣的臨易像個随時會飛走的嫡仙,擡眸低笑,萬種風華。

君裕看癡了。

臨易說完這句話覺得很不好意思,低頭暗暗唾棄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矯情做什麽的。

君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抱着他的雙手不經意間更緊了些,阿易這是在和他告白?他好高興,好想立刻抱起阿易轉兩圈。

臨易見他高興的樣子就随他去了。心想:棕熊,我也很高興,很高興你沒有懷疑我,很高興你一直相信我,很高興你為我付出的那麽多。

臨易笑着看他,道:“呆熊。”果然是又笨又老實。君裕見阿易眼裏都是笑意,那一聲“呆熊”喊的自己頗為受用。要知道阿易自從來了之後,很少再這樣喊他。

臨易見王爺在那傻笑,一甩袖子,瞪了他一眼。西北王只覺得萬種風情,高興的緊緊抱住阿易,“阿易,我很高興你這樣叫我。”

臨易被他勒的死緊,好笑的捶捶他,“放手,我可不想陪你瘋。”君裕手松了一點點,臨易又瞪了他一眼,“ 好了,鬧夠了就去吃飯。”臨易示意君裕把他放下來。

“好,聽阿易的。”西北王樂呵呵的撓撓頭,乖乖的把男寵放下來,當真是一個傻樂的大棕熊。

一旁躲老遠努力消滅存在感的秀珠搖頭嘆了口氣。果然多此一舉,虧她很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結果王爺根本就沒瞧見她。

果然情愛也會把我們英勇睿智的王爺也燒成一個傻瓜。

在離躍州城三百裏外的泸陰縣的客棧裏。

一個二十将出頭身着棕色布衣的年輕人将一個白發老人扶下車。

“小兄弟,你當真不是讓我去治你家王爺臉的?”老人将信将疑的又問了一遍。這兩天馬不停蹄的趕路可苦死他這個老人家了。

不過,比起這點小苦他更在意他的性命。聽聞,醜王爺君裕那張臉奇醜無比,訪盡名醫都不管用,一怒之下便暴躁的把所有的給他看過臉的大夫都殺了!雖說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當真不是。”山北再次鄭重的點了點頭。“不是跟您老說了,是我家王爺請您去給心上人看病。”

“心上人?”老人将信将疑,聽聞那醜王醜的是連鬼看了都腿軟的人,該不會是姑娘不願意和他在一起,被他給傷了吧……

山北見老人古怪的臉色就知道這個神醫又不知道想哪去了。眼下愛并不多言,等他見了王爺相信自有他的判斷。

山北吩咐人去訂了飯菜和房間,小心翼翼的把老人扶到客棧的房間家裏,開口:“勞煩神醫這幾日受累了,再過三日應該就能到達王府。”

林老點了點頭,“有勞小兄弟了。”暗道,這兩天的相處,見這個年輕人進退有據,謙和有理,能有此手下的人應該不是大惡之人,心下放心不少。

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撒在地上。吃完飯後,西北王陪男寵躺在窗前的榻上,看着天邊星星閃爍。

“阿易,我有件事想和你說。”西北王開口,“我請了林蘇竹林神醫來……”

躺在君裕懷裏的臨易一僵,林蘇竹!

西北王感覺到了臨易的僵硬,以為是不願見大夫。西北王身邊也有一個神醫,醫術了得,名曰陸懷仁。他給臨易看過身子,只是他對武功心法并無多大研究,所以對臨易每月一次的真氣亂竄的情況,只能保守的調養。

連忙解釋:“我只是想給你看一下身子。我感覺的到你的功夫大不如前……”

西北王解釋的時候直視男寵的眼睛,讓阿易相信他的真誠。臨易沒說話,起身,下榻。

君裕吓壞了,連忙跟上去,“阿易,我只是擔心你,……”

臨易攔住君裕向前的腳步,看着他,“什麽時候去的?”

“是……”君裕沒敢開口,是阿易上次死活要出房門的時候,他覺得阿易有些不對勁,才有了請大夫看看的念頭。

不僅如此,阿易體內的真氣亂竄,幾乎每個月都會受一次苦,但阿易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可他怎麽能不放在心上。

“怎麽不說話?”臨易笑看着他,只是嘴角挑起,可君裕看的出阿易半分高興也無。

“是兩個月前我哭鬧着要出去那一次吧。我真是沒想到,原來那個時候你就有這樣的心思了。”臨易繼續笑着,“虧你在我的面前什麽也沒表現出來,原來你背着我什麽都打算好了。”

“阿易,”西北王傻傻的看着他,阿易的質問讓他手足無措,“我不是故意的,我怕我告訴你,你是不會答應讓我去找大夫的,所以我才偷偷的去找……”

西北王上前抱住他,“阿易,你別生氣,是我不好,我應該提前和你商量好的。”

臨易并不掙紮他的懷抱,鼻子有些酸酸的開口:“你個大棕熊,真是笨死了!”他順勢也抱住了君裕,覺得又哭又氣,“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怎麽就這麽傻啊!”

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只會讓我更放不開手罷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對我好。

我怕一旦你知道了我真正的面目你會厭棄我。我背叛了我的國家,親手将我的父親和兄弟送上斷頭臺,即使他們該死,也改變不了是我葬送他們的事實。

西北王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會笨拙的安慰。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有我在,阿易不哭。”

只要你喜歡,我可以一直傻下去。就這樣傻傻的陪着你。

躍州城外密林深處。

一席月光照在紫衣人身上。他很年輕,五官朗潤,只是有些肅殺之氣,不過不會讓人太過害怕,反而給人一種很穩重的感覺。

有兩個黑衣人跪地,彙報着什麽。

“如何,有何收獲?”

“禀大人,屬下在躍州城中打探了三天,無一人确切知道那名男寵是從何處來的,仿佛是憑空出現一般。”一個黑衣人跪地彙報。

另一個黑衣人接口,“屬下打聽到,那名男寵似乎是在戰場上救過西北王的命。”

紫衣人開口,“在戰場上救過西北王的命,哪個戰場上?”

西北王君裕平複西北異族時,打了不少仗。

黑衣人搖搖頭,“屬下不知,是聽聞西北王将男寵領回家時,旁邊的副官說的。”

紫衣人點了點頭,“此事派林丙去細細調查一番。”

“是。”黑衣人抱拳。

“可還有其它的收獲?”

“回大人,沒有了。”黑衣人回答。

“繼續打聽。”紫衣人擺了擺手,示意退下。

“是。”黑衣二人退後三步,轉身飛馳而去。

紫衣人看着手下走遠,從懷中拿出一枚刻了“熠”字的青玉佩,細細的摩擦着……

齊臨熠,會是你麽?

你還活着嗎??

☆、請罪

? 第二日的大清早,西北王剛出聽楓院門,就看見白鵲離跪在不遠處,看樣子就是在等他出來。西北王看他就板着張臉。白鵲離連忙請罪,“請王爺降罪,卑職昨日口無遮攔。卑職知錯了,願意受罰。”

君裕看着他不語,白鵲離心思忐忑的等着西北王發話。

良久,君裕開口,“告訴我,你錯哪了?”

“卑職錯在沒有相信臨易。”白鵲離正色道。他心裏明白,比起昨晚自己的以下犯上,王爺心裏更為生氣的是他懷疑了臨易。

“卑職相信王爺,所以願意相信他!”

西北王臉色稍緩,一腳踹向白鵲離的胸膛,白鵲離被他踹的直接仰倒在地上。君裕開口道:“這一腳算你昨日讓阿易受傷的代價。”

而後,他看着白鵲離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你們心中所想。你現在也許不明白,以後你會知道,阿易值得你真心相待。”

“是。罪臣明白。”白鵲離勉強起身又跪下,“我會誓死跟随王爺!也願意誓保護臨易!”

君裕一愣,有些吃驚的開口:“這次覺悟怎麽這麽高?”

“卑職明白,我不該妄意菲薄臨易。我擔心王爺是應該的,只是這次我逾矩了。”

“這是魏無缺給你說的?”

白鵲離臉一紅,而後點點頭,“是魏無缺告訴卑職的。”

君裕開口道:“魏無缺心思缜密,你應該多和他學學。”

白鵲離汗顏,他知道自己有些魯莽,可又想想魏無缺那只老狐貍,瞬間覺得自己就是一只小綿羊。估計這輩子都學不到他那般狡詐。

“我知道你們的擔心,只是這天下誰都都有可能害我,就他不會。”

“阿易有時候做事會有些偏激,但都是為了我。”

最後,君裕看着他,“這次你做的太過,罰俸半年。”

“是。卑職多謝王爺。”白鵲離沉聲道。

君裕擺擺手,拉起了白鵲離,開口道:“鵲離,你跟随于我也有快有十年,別的話我不想多說,阿易,他會是我這輩子身邊唯一的人!”

“王爺?”白鵲離吃驚的看向他,“您大可不必如此……”

君裕擺擺手示意白鵲離不用多說,“你以後會明白的。”

“是。”白鵲離還想再說點什麽,看見西北王堅決的表情只得作罷。最後告辭離開了。

現今天氣接近深秋,聽楓院的楓葉已經開始紅了。白鵲離看着那一片楓林,想起了三年前王爺準備這個院子的高興的模樣。心說,臨易的做法何止偏激了一點。他毀了林芸雪的臉,讓您的身邊再無其他的枕邊人。昨日所見,威脅于我,臣下忽然明白怕的不是他是否值得相信,而且他那份對您非得不可的偏執。

西北王君裕身為宗岳西北的大将軍,手握三十萬重兵,自從三年前他平了西北戰亂就一直呆在這裏,三年不曾回郦都。君裕與新帝君祚二人雖不是一母所生,但二人手足情深。君裕深得宣文帝信任。

五年前,二皇子君祚殺死了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的四皇子君禮。先皇病重之時,四皇子君禮逼宮,二皇子君祚帶兵救援,使其自刎于殿前。此後沒過多久,老皇帝病重駕崩,新皇帝宣文帝君祚即位。

君祚雖說是二皇子,但其母是皇後,四歲會誦詩書,從小就過目不忘,長相也神似慶武帝,玉樹臨風,溫文爾雅,又不失帝王之氣,雖說沒有明着被立為太子,但看皇帝的态度已然默許,從小就深得慶武帝的喜愛。比起受人欺負的君裕而言,真得是天壤之別。

君裕與太子交好,又深得其信任,君裕本身在騎馬打仗行軍上天賦驚人,堪稱不可多得一位帥才。

宗岳的西北長期受異族的騷擾,長此以往必會成患。西北之地,是天然的天塹,雖不是繁華之地,但堂堂宗岳怎能容忍無知小國任意欺淩!宗岳的西北如此重要的地方宣文帝怎會讓自己不信任的人長期霸占。

所以新皇下令,命西北王帶兵出征平定西北異族,順帶把西北的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裏。君裕也不辱使命,一年之內就平定了西北異族的三國,使其歸順于宗岳。

當宣文帝把平定西北之事交于西北王君裕之時,便是昭告天下人,六皇子君裕是朕最信得過的人。

朝野震動,很多人都不明白,一個默默無聞的醜皇子怎會得到新帝如此大的信任。其實個中原因誰又能說的清楚。有人認為一個懦弱的醜皇子更容易控制,必竟一個默默無聞的醜皇子能擁有多大的權利;也有人認為,宣文帝是在做給天下人看,必竟這個皇位是他殺死了自己的兄弟之後才得到的,現在當然要給其他兄弟足夠的臉面,省的把他們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新帝可是吃不消的。

無論天下人如何猜測,西北王君裕帶領着二十萬大軍出發了。其實宣文帝也是會有些擔心的,他是太子的時候,可以相信任何一個他想相信的人,但一旦成為皇帝,他就必須為天下人負責。

他相信老六,所以他願意賭一把。

君裕心裏也明白,所以這幾年他一直兢兢業業不曾怠慢片刻。他相信他的二哥會成為一個好皇帝。若說對皇位的渴求,君裕心裏是一點想法也沒有。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安穩的生活下去,母親時常告誡他,若有能力就離開郦都再也不要回來,皇宮是個會吃人的地方。

君裕雖說心性純良,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拿捏的軟柿子。

二哥信任他,所以他願意為二哥守護好他的江山。這是大軍離開郦都之前,君裕在心裏告訴自己的話。那是他還沒有遇見臨易,二哥就是他唯一要守護的人。離開時旌旗獵獵,宣文帝相送,君裕心裏有一股難言的悲壯,戰場不是兒戲,說不定他再也沒有可能重新踏上郦都這片故土。

西北王想起了二皇兄相送的場景。看着自己的手下在校場上操練,成千上萬的士兵一起練武,氣勢恢宏,經過戰争的洗禮,這些士兵更加沉穩,肅殺之氣更為沉重。君裕甚是滿意。

何大壯見王爺在這一聲不吭,便捅了捅身邊的另一位副将周善,“王爺這是怎麽了?”

周善雖說也是個武夫,但比起皮膚黑黝,一臉的絡腮胡的何大壯那可真是美到天邊去了。

周善有着武夫的身板,但勝在長着一張端正的臉,站在王爺身邊,也是有幾個姑娘對他暗送秋波的。他沒有文人的花花腸子,直言道:“王爺可能是想家了吧。”

這句話聽得何大壯一愣,心想也對,他們來這已經四年有餘,不過何大壯是個孤兒,八歲就跟着王爺混,王爺在哪,哪就是他的家,所以對“家鄉”二字并無多大觸動。

軍營操練,魏無缺、白鵲離這等謀士也是陪列在旁。西北王的麾下不只有何大壯一個副将,除卻周善外,還有江開等人也很受西北王重用。

江開留着八字胡,一撇一捺,再加上下巴上的三寸髯須,也算是個氣勢威武的大叔了。

還有一位大夫陸懷仁,也頗受西北王信任。

現下陸懷仁并不在這裏。他為臨易的病情絞盡了腦汁,最近更是廢寝忘食,雖說已經找到了林蘇竹林神醫,但能否救治還未有定論,所以他不曾放松一絲一毫。

君裕只覺得豪氣迸發,拿起在一旁的玄金大刀,對還在狐疑不已的何大壯喊道:“來陪本王過幾招!”何大壯求之不得,拿起自己的大鐵錘就随君裕走上了演武場。演武場是平時武将切磋的地方,上面有不少武将正在切磋武藝,見西北王帶着何副将過來,皆知這是要與何副将比武,都退下臺去。

衆人都明白,雖說是比武,但基本上只是西北王拿何副将練手罷了。畢竟西北王天賦異禀,力大無窮,內力也是深厚得很,在軍營之中,西北王從未有過敗績。

在衆将士期待的目光中,西北王和何大壯已經打起來了。 西北王的大刀舞起來虎虎生風,一招一式之間皆是力大千斤,氣勢如虹,何大壯開始還能抵擋一二,後來就有些後繼無力。二人兵器的碰撞之聲尤為刺耳,但衆人早已見怪不怪。

君裕的玄金大刀,在陽光的照耀下隐隐有金光流瀉,很是不凡,長有九尺,重量則達百斤,幸而君裕天生力能劈石,所以用起來也是如魚得水。

何大壯也知道這比武是一邊倒,雖然常輸但每次和王爺比完武之後都能有不小的收獲,何大壯的內心還是很樂意的。

果然如衆人所料那般,不一會兒何大壯就敗下陣來。

君裕的玄金大刀在地上一立,對下面明顯興奮的衆人大聲道:“還有誰願意與本王一較高下?”

衆人一聽,登時跟打了雞血一樣沸騰,王爺這是要與他們“血戰到底”啊。一聽見如此,君裕身邊的另一位副将江開立馬躍上臺前,與君裕熱鬥起來。

西北王已經許久沒有這般連挑幾位大将了,周圍的士兵再也無心操練了,都來看勇猛無敵的王爺大顯身手。

如此這般,演武場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皆大喊,“王爺神武!”。君裕也連挑了幾位大将,酣暢淋漓的與他們鬥了幾回,下面的士兵皆大呼過瘾。

最後西北王手持玄金大刀,定站在演武場上,玄金大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似一尊天神一般神武。手下之人都覺得能夠追随這樣的将軍當真是榮耀之極!

片刻後,君裕高喊:“爾等皆是我國棟梁,有爾等在此,定能保我宗岳屹立萬世!”

士兵們被君裕所感染都生出不少豪情來。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能夠跟着西北王一起衛國打仗,馬革裹屍,當真是幸運之極!

站在不遠處的魏無缺很是佩服的點點頭,王爺還是如此這般豪情之姿,讓他心生出好多與有榮焉的壯志來。他身旁的白鵲離臉上的欣喜之情早已溢于言表,二人只有一種想法:能夠追随與王爺,是他做過的最正确的決定!

☆、王爺與男寵的日常

? 今天西北王在演武場上酣暢淋漓的鬥了一番,回到王府時也難掩心中激動。臨易見他這般高興,也就任他摟摟抱抱,胡言亂語。待君裕平靜之後,臨易便拉着他一同躺在院裏的躺椅上,看着滿院的紅葉飄啊飄,一會兒就把西北王飄睡着了。臨易見他這般,笑笑也就陪他一起睡了。

直至到了黃昏,臨易才緩緩醒來,發覺自己已經躺在內室的床上了,君裕在他旁邊靠着靠枕半躺着看書,自己的手腳都纏在他身上。臨易的臉色微微紅了紅。

君裕見他醒了,便放下手裏的書,扶起阿易也讓他半躺着跟自己靠在一處,開口道:“阿易醒了,可要用飯?”

臨易搖搖頭,散漫的開口,“還不餓,再等一會兒吧。”其實他想跟君裕靜靜的靠在一會兒。

君裕自是點頭。

臨易剛剛睡醒,雙眼還是有些迷蒙之意,眼角濕潤,衣襟有些散亂,隐隐露出鎖骨下象牙白的肌膚,君裕的目光沉了沉,臨易好似渾然不覺,有一搭沒一搭的玩弄着君裕垂下的頭發。

西北王有些局促的抓住了臨易玩弄他頭發的手,開口道:“阿易,莫要胡鬧。”

臨易擡頭,促狹的看着他,忽的翻身壓在他的身上,開口道,“我就胡鬧,你想怎樣?”臨易翻身時三千青絲流瀉,把君裕困在中間,二人發絲交纏,倒生出不少纏綿的意境來。

臨易雖說也是體型修長之人,只不過跟君裕一比還是小的可憐。這一壓,活脫脫一個貓咪壓在大熊身上,雖然盡了各種耀武揚威的本事,但依舊改變不了他是只貓咪的事實。

君裕只覺得這樣的阿易各外的可愛,尤其是阿易瞪他的時候。

“不怎樣,阿易想怎樣就怎樣。”君裕很誠懇的說。他伸手摸了摸臨易的臉,輕輕地捏了一下。

臨易給了他一個白眼,真是無趣的笨熊。

西北王自是看懂了自家男寵眼神表達的意思,有些窘迫,臉色瞬間紅了。臨易自是知道君裕平時不善言辭,尤其是遇見他之後,那更是只會臉紅了。不過他就是喜歡君裕為他窘迫臉紅紅的樣子。

臨易見他臉紅之後,也便不在逗弄他,其實心裏笑開了花。這世間上還真的有真麽臉皮薄的人,還是被天下人傳為“鬼面”的人。

西北王明白阿易一定在心裏笑他,因為臨易的眼睛彎彎的,并且還是促狹的看着他。君裕覺得這樣的阿易真是好看的緊,像是會發光的太陽一般一樣吸引着他的目光。他喜歡阿易這個樣子。

君裕并沒有多言,只是伸手摸着臨易的頭發,感受着它所帶來的滑順,看着阿易享受的眯起眼睛,到真像一只慵懶的貓。

臨易沒過一會兒便趴在君裕的胸膛之上,懶懶的聽着君裕的心跳,任由君裕摸着他的頭發。二人長久沒有說話,直至臨易覺得腹中空空,君裕便硬扯了臨易下床吃飯。

今夜的聽楓院依舊燈火通明,秋風冷意,臨易站在屋前的臺階上,君裕便一起陪着他。現下的天氣已經開始幹冷起來,冷風吹到臉上生出不少刺痛。臨易毫不在意,只是覺得這秋風孤傲,能夠得到君裕陪着他,倒也是人生圓滿了。

君裕見阿易并未有傷心的神色,便沒有說話,只是把他抱在自己的懷裏,像刺猬滾球一樣把臨易抱得嚴嚴實實的。從遠處看的話,就是一個人高馬大的“棕熊”懷裏有一個露頭的少年,像極了護崽的母熊。

臨易在他懷裏冒出個頭,笑眼彎彎道:“吶,棕熊,我想練劍,你陪我好不好?”

西北王自然點頭,難得阿易心情好想要練練劍,他怎麽會不同意。

他吩咐秀珠去屋裏把劍取來,其實西北王擅長的是刀,不過這劍還是能耍一二。至于臨易雖說也是二十二歲的少年,但他也不是個花花枕頭。臨易以前也練過武功,後來走火入魔就強行散去了內力,現在只餘兩成功力,只能用于自保。

不過臨易對武功一事毫不在意,君裕自然不會開口相問。他只要阿易開心就好。

月光下的臨易很美,像個落入凡間的仙子。

他手持利劍下了臺階,對站在上面的君裕擡頭一笑,三千發絲随風輕舞,輕掃過臨易的薄唇,眸色漆黑的像化不開的墨,君裕只覺得這樣的臨易像個誘人的妖魔,願和他生生世世糾纏不休。

臨易依舊一身的白衣飛紗,勾勒除他修長的身姿和極細的腰線。他拿着劍在院中揮灑起來,劍的冷意在極涼的月光襯托下更顯冰涼,臨易并沒有用內力,只是純粹的舞劍,轉身之間,在月光的映照下更顯無邊冷意,一招一式皆是風景,君裕不禁有些看癡了。

臨易舞了一會兒,見君裕毫無動靜,便擡頭望去,就見那個棕熊在癡癡的看着他,臨易哭笑不得的同時又很受用。心下想到,這個呆熊,當真是什麽都表現在臉上。

臨易好笑的笑了一下,便收了劍走了過去,開口,“不是說讓你陪我一起練麽?”

西北王這才回神,想到自己是要陪阿易一起的,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色微紅,“阿易舞的很好看。”

臨易頓時笑眼彎彎,把西北王從臺階上拉下來,君裕不敢看向他,月光模糊,君裕臉上的刀疤被隐去不少,少了兩分猙獰,多了幾分柔情。臨易知道,君裕是對臉上的疤痕不在乎,可在他面前依舊有些膽怯。

以前君裕從未自己的容貌上過心,男子漢大丈夫又不是哭哭啼啼的女人家對一張臉那麽上心幹什麽?

可自從遇見了阿易,他莫名的有些自卑,他怕配不上他,更怕阿易覺得他很惡心。

擁有阿易是他不敢想的事情。就算阿易從未表現出厭煩的臉色,和他在一起,君裕也是覺得阿易未必是喜歡他的。他生性木讷,不善言辭,又長了一張不甚好看的臉。

臨易把手裏的劍遞給君裕,打斷了他心中所想,開口道:“我要你舞給我看。”

君裕看着他,欲言又止。臨易明白定是心裏的又胡思亂想了,便道:“你是我的人,我喜歡就是喜歡,與別人無關。”

君裕明白,便伸手接過長劍,點頭,傻傻的笑道,“定不會讓阿易失望。”阿易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他會讓阿易絕不後悔與他在一起。

因為君裕善用刀,他很少練劍,臨易自然是沒有見過的。以前在一起時,君裕失去了記憶,臨易只是見過他拿斧頭劈過木頭罷了,并且還是一板一眼做的極為認真。

君裕也便迎着着月光,映着這滿院的燈火舞起劍來。不同于臨易的俊秀之姿,君裕舞起劍來,自有一些殺伐之氣在其中,一招一式皆可切金斷玉,生猛的很,連滿院的落葉都被劍氣斬斷。漫天楓葉飛舞之間,君裕收了劍,五官肅殺,目光如炬,當真的是人人懼怕的西北王,殺伐決斷的鬼面将軍。

臨易只覺得又回到了三年前,他站在皇宮最高宮殿的宮牆上,看着宗岳的大軍厮殺而來。

君裕收了劍,見臨易神色有變,連忙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焦急的開口:“阿易!”心下以為是自己身上的殺伐之氣太重,讓阿易有些害怕。

臨易臉色稍霁,開口道:“無事。只是沒想到你拿劍的樣子也依舊威武的很。”

君裕聽他這樣說,就以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便有些愧疚的開口,“阿易,是我不好。”所有的肅殺之氣瞬間就收了回去。

臨易見他這般焦急,心裏又溫暖了幾分。“我并不是怕你的氣勢,相反還很喜歡。”他擡頭對上君裕的眼睛,笑眼彎彎,“平日裏見你對我百依百順,又不善言辭,從未見過你今日子這般模樣,當真是威武的很。”臨易越說眼角越彎,最後輕笑出聲,“沒想到堂堂西北王在我面前竟是如此的呆傻。”

君裕聽臨易說完,只覺得自己的心忽然飛到了雲彩一之上,有些飄飄然。高興的叫道:“阿易,我的好阿易。”說罷,把臨易抱起來轉了一圈,高興之情溢于言表。

二人練完劍,沐浴淨身之後,男寵趴在床上指揮着王爺給自己按摩。

天色尚早,臨易又是睡了一天的人,根本不覺得困。至于操勞了一天的西北王,哼哼,就應該多做事,省的天天的精力過剩,在床上折騰他。

西北王小心翼翼的給男寵按摩腰,目不斜視,中規中矩的堪稱好楷模。

房間裏的香爐煙氣袅袅,珍珠珠簾在蠟燭的微光下遠遠近近,臨易沒有說話,君裕也沒開口。二人靜默不語,倒生出更多纏綿溫柔的意境來。

待月上中天,君裕已經睡着了。臨易精神的很,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要不是看君裕有些累,他還想出去折騰一圈。

借着月光,臨易滿足的看着君裕的睡臉,他伸手慢慢的描繪他的五官,輕輕的問:“棕熊,你會一直這樣對我好嗎?”

我多希望你永遠都會這樣抱着我,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要,只有你和我。可我知道這不可能的,臨易眸色漸深,這天下敢跟我搶你的人,我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阿易在君裕懷裏拱了拱,慢慢的睡着了。

君裕睜開眼,看着臨易乖乖的躺在他懷裏,往自己懷裏按了按,君裕用下巴輕輕蹭着阿易的頭發。

“我會一直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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